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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零八章 發覺 文 / 君墨染

    第一百零八章發覺

    臘月二十六,慶王開始封筆,進入年休階段。皇宮裡消停不到幾月的平靜日子,新年到來,幾乎每個人臉上都帶了一絲喜意。

    傾墨裹著厚厚的鬃毛披風,看窗外紛紛揚揚而下的雪花。外邊,同殿服侍的侍女嘻嘻哈哈的在雪地上亂跑,傾墨看的呆了,似乎也能感受到她們源於心底的快樂。

    「娘娘,外邊太冷。」一旁伺候的侍女看了又看,出聲道。

    傾墨回回頭,嘴角牽起一抹笑意,正要回答,「咳咳——」

    「娘娘。」侍女忙上前,輕拍傾墨的背,擔憂的說著:「娘娘,太醫屬那麼多太醫,娘娘貴為一宮之主,怎能有恙而不請太醫呢?這樣下去豈不是傷了自個的身體?」

    傾墨掏出錦帕摀住嘴巴,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不就是小小的風寒嗎?有什麼大不了的。」瞧著侍女真心掛心自己的臉,傾墨笑了笑,「你呀,放心,就是有一天娘娘我走了,也一定安排好你。」

    傾墨平靜的臉下有著臨死的淡然。侍女撲通一聲就是一跪,帶著哭音說道:「娘娘怎能亂說,奴婢從小小的浣衣宮女到娘娘身邊的大宮女,若不是娘娘心慈看重,奴婢早就已經不在這世間,奴婢奴婢雖然不識幾個大字,可是,娘娘——」侍女揚起頭來,「奴婢今生一定拼盡全力讓娘娘活的長長久久。」

    傾墨一愣,她還真沒想到隨手救來的丫頭有這樣的心思,倔傲的樣子和當年的自己還真是相似。傾墨抿抿嘴,拉起跪著的侍女,「大過年的,說什麼呢!走吧,我累了。」

    侍女一聽,趕忙起來服侍。

    傾墨上了床,很快就在冉冉的熏香中睡了過去。這段日子,傾墨的體力一日跟不上一日,只是後宮傾墨並不常去,身邊的人只是以為娘娘因著天冷不適應所以愛睡,也就沒多少人發覺。

    侍女拉下帷帳,將被子掩緊,才走出內寢。

    「呀!」侍女剛出沒走幾步,就看到外邊穿著大黃滾邊錦袍的慶王,瞧著桌上熱騰騰的茶水,想必慶王已經進來好一會兒了。

    侍女嚇得連忙行禮,一動不動的跪在廳中。

    等了一會,才聽到慶王問道:「娘娘病了,怎麼不請太醫?」厲色從眼眸而出直看侍女。不甚平和的話,將侍女才起的惶恐之心消失的一乾二淨。陛下這是在關心娘娘呢!侍女想著,如此一想,便一五一十的將傾墨這段日子挑著話兒的稟告出來。

    慶王越聽眉頭越是糾起,良久,慶王對著一旁跟著的宮太僕說道:「去,給朕叫個太醫來。」

    宮太僕領命吩咐下去,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有太醫從太醫屬急急忙忙的趕來。還沒喘上一口氣就被慶王派去診治陳妃娘娘。

    隔著叢叢帷帳,伸出的皓腕霜白如雪,侍女掩好帷帳,裡面的傾墨猶自睡的安安穩穩,感受不到外間的一點動靜。陳太醫按上陳妃娘娘的手腕,細細的把了起來。

    慶王坐在一邊靜靜的等著。時間一分一分的流逝,陳太醫的額上開始沁出冷汗,心中愈加緊張。陳妃娘娘的脈搏越看越是跟陛下相似,可是若是細細的看,竟然還能把出喜脈來。陳太醫收回手,實在不知道怎麼向慶王稟告。

    慶王看陳太醫抖動緊張的樣子,心下不免有點起疑,難不成不是風寒?

    陳太醫想了想,才對著慶王說道:「陛下,陳妃娘娘的病症請容臣單獨上報。」慶王中毒之事被太醫屬封鎖,陳太醫多長了個心眼,知道並不能在這個地方這個時候說出陳妃娘娘的病症來。

    對於陳太醫的要求,慶王感到詫異,心下更是起疑,可也沒說什麼就同意了。留下一旁狐疑的侍女,慶王帶著陳太醫往自己寢宮而去。

    一回寢宮,屏退左右,僅僅留下宮太僕。陳太醫一見,連忙跪下說道:「陛下,陳妃娘娘所有病症脈搏均與陛下相似,微臣以為陳妃娘娘中毒尚淺,所以病症現象不算猛烈。」

    「碰——」桌上的茶杯被慶王掃落在地,掉在厚厚的地毯上發出沉悶的聲音。陳太醫不敢看慶王的面色,想著自己的結論,只得又說道:「陛下,陳妃娘娘已經懷有龍脈。」

    此刻,慶王的臉已經黑如墨色。陳太醫匍匐在地,宮太僕原本疑惑的事情一下豁然開朗,雜亂無章的的事情聯繫在一起,得到了解決。宮太僕不著痕跡的從旁再倒了杯茶水放在慶王面前。慶王被細微的聲音喚回理智,吩咐道:「你先下去。」

    陳太醫如蒙大赦,連忙磕頭告退。走出宮門暗自下定決心,還是回鄉開個小醫館的好!

    慶王眼睛直盯盯的看著殿內一角。耳邊依稀還響起陳太醫剛剛的診斷結論。傾墨居然和自己中一樣的毒,慶王想著,電閃雷鳴之間,有些事情串聯起來。

    「陛下,老奴近日在宮中暗自查看,只剩下陳妃娘娘居住的關雎宮。」宮太僕淡淡的說道。

    慶王一時間不知是什麼滋味。心底有著一分對傾墨的希冀,不是她不是她。可是,也已經有了七八分的確定,慶王冷了冷,「再查,三日裡,朕要確切答覆!」

    宮太仆低頭應到:「遵旨。」

    酉時過去,傾墨幽幽醒來,侍女上前服侍,遞上一杯清茶,笑道:「娘娘,陛下來過呢!」

    「哦?」傾墨驚異。

    侍女忙說道:「陛下在娘娘還沒睡時就來了呢!還特定讓太醫給娘娘把脈,陛下呀,是真的對娘娘好哦!」侍女自顧自的說道,每說一字,傾墨的臉上就白上一分。

    話畢,傾墨怎麼也端不住手裡的青色茶杯,掉落在地,水珠四濺,就像傾墨現在的心一樣七零八落。

    「娘娘,您怎麼了?」侍女關切的問。

    傾墨白著的臉轉頭看她,黑色的眸子失去光澤一般,哀痛之意浮於眼上。侍女一把跪下,連連叩頭:「娘娘,娘娘。」

    還真是奇異,才說的要我長長久久的活著啊!傾墨笑,破碎的如花一般的笑容,讓人膽戰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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