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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六十一章 善後 文 / 君墨染

    第六十一章善後

    風和日麗,這一貫是個好日子。

    卻不是個讓人愉快開心的日子,當然,這只是對於裴然,對於歷叔,對於歷海……

    皇都城門,官兵進進出出,路邊的店家瞪大了眼睛,深怕錯過了什麼讓他們關心留意的事情和變動。

    「蹬蹬蹬——」

    一匹一匹的馬兒踏足而來,隨後是華貴非凡偌大無比的馬車。

    飛快的行駛在皇都大街,隨行的人臉色沉沉,一片冷漠。

    這天傍晚,宮中太醫齊聚安然居,歷叔一如平常含笑招呼著,只是熟悉的人都會知道歷叔的笑不若平時的親近,透著一股來自寒冬臘月裡的冰冷。

    這笑,還是不要笑為好。

    內殿裡,屬於安墨的檀木床上,紗帳垂下,宮絛隔著紗帳有種疏遠迷離的美感,歷海一把掀開紗帳,錦被之間,歷雲散亂的頭髮鋪在鑲黃枕套上,蒼白的臉上雙目由於失血過多而緊閉,臂上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掩在錦被下。

    外殿,依稀飄來歷叔和太醫間的談話。

    李太醫輕聲說道:「照這個方子,喝上幾天藥,殿下自然就可和常人一般。」

    歷叔接過紙張,粗粗打量一眼,眼瞅著李太醫說道:「麻煩李太醫了,不過,李太醫,殿下自小體弱,這次受驚可是要好好休息才是。」

    李太醫一頓,座上的其他太醫默不作聲,李太醫稍稍思索一會,遲疑說道:「歷總管放心,我等自會向陛下說明。」歷叔眉開眼笑,朝後招招手,一份又一份的珍貴藥材被端了上來。

    就像是送愛書者書一樣,難得一見,越是珍貴的越能挑起人們心裡潛藏的**,一發不可收拾。

    有些事情天生就是沒有道理可講,上位者總是對自己熟悉而無法掌控的東西具有強烈的興趣。

    座上的太醫們紛紛被端上來的藥材吸引去大半眼神,歷叔輕輕的開口:「還忘各位太醫多給我家主子一點休息時間。」藥材被分發下去,太醫們紛紛接過,歷叔的眼神滿意至極。

    「歷總管。」侍從從門外進來,衝著歷叔就是耳語一番。

    歷叔身影連忙朝外走去,來到安然居外,一眼就看到領著一隊藥品補品的宮太僕。

    「太僕。」歷叔上前,朝著宮太僕垂首說道。

    「老弟弟,四皇子還好吧?」宮太僕連忙問道,神色有著微微的緊張。

    「陛下,太僕,勞心了,殿下剛剛躺下,不是什麼大傷勢。」歷叔交代,隨口補上一句,「太醫說,多多休息就行。」

    「那可好,那可好。」宮太僕輕舒口氣,「陛下賜下藥品,希望四殿下早日恢復,我看吶,陛下可著急了,要不是礙著君臣之別,陛下早就來了。」語氣越來越輕,而歷叔卻聽的明明白白。

    歷叔一笑:「殿下本就不是什麼大傷,祖制規定,皇家先是論君臣再才是父子,按例來說,陛下若是來了才是大大的不合禮教,讓四殿下不安了。」

    「呵呵,難得難得。」宮太僕裂嘴,「老奴我就不耽誤老弟弟照顧殿下了,老奴這放下東西就走,還望老弟弟跟四殿下說說多注意身體,好好休息。」

    「太僕放心。」歷叔應道。

    目送宮太僕的遠去,歷海從安然居裡跑來,站在歷叔邊上,眉頭努力的放輕鬆,「爹爹,太醫們已經走了。」

    「有看出來了?」

    「沒有,我在一旁看著,沒有一個人掀開帷帳。」歷海說道。

    歷叔輕輕點頭,目光悠遠暗淡,看的人心裡一番荒涼。

    秋夜落雨,不過如此淡薄涼寒。

    夜黑風高起,宮燈懸掛時。安然居殿後,小小素的房間如常日一般燈火通明。

    房內,裴然的臉上毫無表情,一貫吵鬧愛笑的陶然莫樂也適時的安靜下來,眼底有著風雨欲來的前兆。

    歷叔簡簡單單,直接的說明事情的原委。剛剛醒來的歷雲白著一張臉滿是懊惱。

    「也就是說,小素兒和安墨上山以後就消失了?」裴然陰惻惻的反問。

    歷叔一頓,輕輕點頭。

    「那麼,現在呢?」裴然繼續問道。

    歷叔抬眼,清清楚楚的說道,「老頭子希望裴公子幫忙。」

    燭火爆出的燭花一個接一個,裴然起身朝著陶然一拜,不再說話。

    陶然一愣,卻立時想通,臉上開始有著淺淺的笑意,「兄弟,這不就是一個小忙而已,不用行此大禮。」轉臉朝向莫樂,「我想,小素兒也要有人扮才是,樂樂也會留在皇宮陪表哥吧?」

    莫樂眼眶往裡一縮,還來不及說話,歷叔歷海又是一拜,「多謝兩位了。」

    見過魏言靈真身出現在雲州,陶然莫樂的本領歷叔歷海也是知道的,不過,要求他們幫忙卻是不能由歷叔嘴裡說出,道理很簡單,僅僅只是立場不同,他們只是裴然的朋友。

    「不過,言靈那——」莫樂插嘴問道。

    裴然挺直腰身,壓低了嗓音,「那就不要告訴她!」

    一錘定音,歷叔微微瞇眼,臉上祥和一片。

    誰都不知道,所謂的反撲會是什麼樣?

    只是,安墨手下所有組織紛紛不斷接到任務,務必要安全找回兩人。

    湘水悠悠,一瀉千里。

    「爺爺,這兩人分不開呀!」五六歲的男孩望著相抱的兩人疑惑問道。

    漁夫阿來探向兩人的鼻塞,微微弱弱,但也還是有著自己淺淺的心跳,阿來瞅著相抱的兩人,男子的頭上有著一道泡的發白的傷口,身上手上,衣袍割的破破裂裂。反倒是懷裡的女子被護的只是些許的傷痕,遠不及男子。

    「爺爺——」男孩不滿的拉扯阿來的褲腳,扯開嗓子喊道。

    阿來嚴肅的對著男孩說道:「小七,爺爺我在思考,一邊去!」拂開小七的胖手,阿來蹲下身來,試探性的扳開男子的手。

    小七一下有了興趣,興沖沖的喊道:「我來,我來!」

    使出吃奶的力氣,小臉憋的通紅,小七眼淚汪汪的看著紋絲不動交纏的手,挫敗。

    阿來安慰的摸摸小七的頭,一根一根的扳開男子的手指,雖然有點麻煩有點累,時間有些過分的長,只不過,阿來還是成功的將兩人分開,帶回家。

    「阿勒,我有哥哥姐姐了!」

    小七一路狂歌,飛奔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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