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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四十二章 湖綠 文 / 君墨染

    第四十二章湖綠

    雲州的大街,冰姬經過的地方,總有人或同情,或好奇,或路過的人看著自己,認識的,不認識的,冰姬笑笑的離開,而這一笑,知道的人怪異,不知道的直覺是天降橫福,博得美人一笑。

    剛出太守府的時候,李肅還擔心的在冰姬身後安排了兩個尾巴,一男一女,就怕冰姬受不住刺激的想不開。府衙捕頭上述火災原因的時候,冰姬就坐在書房的裡間。府衙捕頭說,東籬院的大火是源自花媽媽房間那塊的突然大火,東籬院客人太多,姑娘下僕們都在各自的房間招待客人,而且花媽媽的房間在樓上比較偏僻,等人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急了。這是東籬院的人逐一詢問得出的結論,至於花媽媽房間的大火,捕頭們猜,大概是花媽媽酒醉不小心撞倒蠟燭造成的,花媽媽醉的厲害,也就沒有發覺。

    這個解釋,冰姬這個時候聽也沒有多大的感覺了,畢竟,人都已經沒了,事實就是東籬院散了。這個解釋,也就早就東籬院大火是不會有人上告的,在來之前,東籬院的人七七八八的拼湊當時的情景,得出的和鋪頭也沒有多大出入。

    一路行來,冰姬懷揣著從錢莊裡提出的銀子,本來沒有票據是不能提取的,老闆見冰姬現如今一個人,心生可憐,也就破例提取了。客棧的門口,出來買換洗衣服的湖綠一下就看見遠遠走來的冰姬,湖綠跑了上去。

    「冰姬姑娘。」已然是有禮的喊聲,夾雜了一絲的憂心。

    冰姬淡淡的點頭,淺淺的微笑,帶著湖綠進了客棧。湖綠很奇怪,冰姬姑娘好像一下子變了一個人,好像一下子超然了很多,好像什麼都不放在心上了。難道花媽媽沒了,冰姬姑娘已經了無牽掛了嗎?花媽媽的葬禮辦的很快,雲州的梅雨天氣是不會允許花媽媽的屍首一直安放在義莊裡,僅僅只是一夜,義莊裡就滿是味道。太守大人主持安排了花媽媽下葬,東籬院的人都到了,而這,離花媽媽出事,不過是一天半的時間,動作迅速的連冰姬姑娘都沒有出席,太守大人說冰姬姑娘身體太差,不能出席了。

    湖綠遲疑的帶著冰姬姑娘上樓,他剛剛打量了眼冰姬姑娘,明明冰姬姑娘的身體看起來很好啊?隨即湖綠又自顧自的搖頭否定,冰姬姑娘在大火前一直就身體不好,想是才恢復一點,就來客棧找他們了。

    進了屋,冰姬等著湖綠去喊東籬院的姑娘過來,等到人全部到齊的時候,才上的熱茶已經涼了,冰姬起身,打量了屋裡的眾人。

    「我知道,東籬院大火一場,把大家的東西都燒沒了,衣服,首飾,銀票,很多很多冰姬不可能全部補償的東西。東籬院是媽媽進院後買下來了,大家也該都知道,媽媽去了,你們的賣身契也沒了,現在,你們都是自由的,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想嫁人的找個不認識的地方成家,想回家的也可以回家。」冰姬一頓,從懷裡拿出一疊厚厚的銀票。

    冰姬揚揚手裡的銀票,「這是冰姬這些年的積蓄,媽媽沒了,也是我冰姬主事,這銀票共有一萬兩,大家都分了,年長的拿五百年,年輕的少點,三百兩,銀子不多,但也足夠平常人家十一二年的開銷了,冰姬無能,照顧不了大家了。」

    說到最後,屋裡已經有人輕輕的啜泣,冰姬深深的鞠躬:「當是冰姬對不起大家了。」踏足離去,留下滿屋的女人沉默。

    剛出客棧,湖綠便追了上來,攔住冰姬:「冰姬姑娘,那你呢?你把大伙安排好了,冰姬股你那個去哪?」

    冰姬笑笑,抱住湖綠:「我啊,自有留我的地方,現在,這世界,我想去哪裡都可以了。」

    懷裡還有冰姬身上淡淡的馨香,湖綠呆愣,耳邊還是冰姬那句,湖綠啊,好好的完成自己的夢吧,你說過的,有一幢大房子的夢。

    翩然走開,長裙落下,背後依舊有兩條尾巴緊緊的跟著,但是,那又怎麼樣呢?

    驛站裡,小小素正收拾著安墨的行禮,明天就要離開雲州了,短短不過十幾天的樣子,發生的事情多的小小素放慢手裡的工作。

    「殿下,李年不是自盡的對吧?」小小素問著閒閒看書的安墨。

    安墨遲遲的翻過一頁,良久才回答一聲:「嗯。」

    「能告訴小素兒為什麼嗎?」小小素走到安墨身邊,自顧自的解釋:「好像從我們來雲州,太守府裡就一直是多災多難。」

    安墨抬頭,小小素看到安墨深邃的眸子清楚的映著自己,安墨把書放在桌上,認真的說道:「左不過是當了會別人的棋子,生出了二心,想要離開娶心上的人而已。」

    聞言,小小素的心狠狠一跳,那麼自一開始,也許有可能冰姬會和李年在一起?不對,李肅這樣總會看到花媽媽的,到最後,還是會知道他們只能是姐弟,會不會,一開始的喜歡是來自於血緣上的親近?更大膽的話,那根本也許不是男女間的喜歡,說不定是他們誤解了。

    後院,一直就被刻意忽略的小依,偷偷默默的在假山下放下一個紙條,四處看了看,確定沒人,才托起衣裙離開。而一直跟著小依的歷海趴在房頂上,小依的一舉一動在歷海眼裡仔仔細細的看著,等到小依離開,歷海跳下立馬跑到假山旁,找小依放下的東西。

    耳際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歷海顧不上找尋,連忙跳上大樹,找個位置掩藏自己。

    良久,一位穿著侍衛服侍的男子疾步小心的走了過來,男子小心的觀察四周,才小心的出走了東西,這時歷海才看清原來是一張字條。歷海跟著來人走出了驛站,將字條交給驛站外擺攤買茶水的青年郎。

    等到歷海將這事告訴安墨的時候,安墨扯起懶懶的笑,狹長的鳳目裡滿是笑意。

    安墨放下手裡把玩的物什,突然調笑的問著:「歷海,你說陛下要是明面知道大哥有了位出身商賈的夫人,會不會還降下禮品?」

    歷海仔細的想了想,回答:「殿下,陛下的心思歷海不知道。」

    「也是,我們未必知道陛下是怎麼想的,陛下可是慶國自始王來最英明的人了。」安墨輕笑。

    窗外,是依舊嬌艷開放的月季,悠悠的散著自己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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