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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三十四章 涼人 文 / 君墨染

    第三十四章涼人

    書案上,羊皮卷靜靜的舒展開,旁邊是小小素從太守府帶來的字條兒。

    安墨微側頭,燭光下,墨色的頭髮劃出耳際,舒舒揚揚的垂在胸前:「小素兒,可曾見過這塊大陸?」

    小小素迷惑的眨眨眼睛,手上巨型的包紮物表明主人的傷勢,小小素不解:「殿下,小素兒不知。」裴然陰沉的一張臉不說話,魏言靈也安分的端坐一旁,歷叔歷海站在安墨身後。

    「是不知道為什麼問呢?還是不知道怎麼回答?」安墨偏頭,認真的問道。

    咦?小小素上前,羊皮捲上,這塊大陸清楚的將五國畫出,慶,屬,黎,楚,齊。小小素張嘴:「殿下,小小素只是聽聞。」曾未好好的看過自己生活的大地,僅僅只是知道有這幾個國家的存在,小小素蹙眉,屬國,慶國,單單只是兩個國家,留給自己卻是兩種處於極端的回憶。

    安墨修長的手指指著大陸的最東邊:「這是屬國。」最東邊的屬國面朝大海,左邊是物產豐富的慶國,右邊是開闊平坦的楚國,「就好像環抱一樣,黎國處於大陸的最中央,這裡有長年不化的積雪,交接著慶,屬,楚,齊,四國。」

    「五國當中慶國臨海,面積最大。」安墨的手指移動,指向慶國。「國中湘江渭水發於黎國雪山貫穿慶國。」安墨一頓,繼續說道:「途中,湘,渭,經過黎國兩州六郡,若是黎國自上游切斷水源投放毒藥,慶國即可大亂。」平平淡淡的語氣中,言靈眼睛越瞪越大。

    「師兄——」小小素出言,今天到底要說什麼?

    裴然陰笑:「屬國國中一條大河,便是渭水,所經之處大大小小分支不下數百條,同慶國對黎國一樣。」裴然一頓:「小心翼翼的侍奉著慶國。」

    魏言靈瞥眼朝向裴然:「那總歸來說,黎國是各國萬萬不可得罪的對象了?」

    「不然。」安墨低頭,灼灼的看著地圖:「黎國領土最小,國中絕大部分是冰原雪山,人力不足,物產不豐,況且,黎王子嗣甚多,朝內關係縱橫交迫。」

    「更何況慶,屬四國各國虎視眈眈,無故不想要解除水源大患,往前各數二十年,兵征戰亂在黎國邊境也不在少數。」

    「加之,各國奪嫡家族之間,鬥爭越加激烈。」安墨飄飄然的看向裴然,一字一頓:「亂世,不遠了。」

    亂世來臨,誰能保證自己安然度世,更不消說,他們這群人!

    「裴然,當真是不關心你的父母親族?」安墨淡淡的開口。

    裴然起身,青色的長衫襯著臉龐溫潤如玉:「安墨說笑,裴然自有親人三個,裴然不才只要護好妻子師妹即可。」墨色眼眸轉向小小素:「慶國轉眼一眼就逝,一月之期,數數即到。」望了眼小小素的手,眼神閃過怒意,「我也絕不是讓人白白欺辱的。」

    心中一暖,小小素聲線略低:「小素兒多謝師兄。」

    衣角一扯,魏言靈老早就被裴然嘴裡的妻子一詞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師兄的意思是不久就要給言靈小素兒找師嫂嗎?啊不,太難聽!」言靈稍稍思索:「是嫂子嗎?」

    小小素低眉,眉角不斷的抽動,安墨好笑的看著裴然剛剛建立的淡然形象龜裂。

    裴然低頭,看向坐著的魏言靈:「言靈願意的話,師兄我也可以立馬給言靈找個嫂子。」

    「咦?師兄,難道是言靈來給師兄找老婆嗎?」

    「老婆?」小小素疑問,哪來的詞?

    魏言靈得意:「老了老了,不是老婆婆老公公嘛!那年輕之時,不就是老婆老公?」

    「噗哧——」歷海止住笑意,「魏姑娘大才!」

    一時房間裡歡笑聲起,暖色暈開。

    房間內,裴然笑笑的拍了拍小小素的頭,窗子外,漸漸有了亮光驅散黑暗。

    裴然瞅著小小素的苦瓜臉:「什麼表情?」

    「師兄——」

    「幹什麼?不要指望跟師兄我撒嬌。」裴然調笑的說道。

    「噗——,誰跟你撒嬌了,師妹我這是難得傷感一回。」小小素不滿。

    「難得傷感?」

    「當然,師兄以為師妹我是怎麼了?」

    裴然轉頭,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全無平時的素素淡淡,眼角輕佻:「還以為,師妹是專程伺候師兄洗簌寬衣睡覺的。」

    小小素終於悲憤的發現,自家師兄當真是給不得一點甜頭的,得寸進尺,說的就是自家師兄!小小素腰際一動:「不理師兄,回房睡覺!」

    魏言靈趴在床上,杵著頭笑瞇瞇的看著小小素推門進來:「小素兒,沒有你的陪伴,師姐我枕席難眠啊!」纖手點點,把弄著垂吊的流蘇。

    小小素走至床前:「師姐,恐怕殿下是想留住師兄了。」今天晚上,雖然是師姐的插科打諢讓話題岔開,但是小小素也並不是遲鈍,在安墨問起裴然的時候就猜到,安墨想是想要留住裴然,亂世之間,是最容易造就英雄,也是最容易打造一個帝國。

    「唔——,知道啊!」魏言靈不在意的回答。

    「可是,我不是在安墨身邊嗎?」

    「唔——,沒聽師兄說就一個月嘛!」魏言靈喃喃回道,螓首越來越低,終是扛不住一夜奔波。

    「一個月?」小小素重複,「什麼意思?」小小素問道,而魏言靈早就會周公親密聊天下棋去了。「師姐你怎麼能勾起人家的好奇心?!」

    微白的天際,小小素抓狂的喊道。

    筆尖指著羊皮卷細細的勾勒,安墨低垂著眼眸,安安靜靜,水色平靜。

    都說亂世難安,英雄輩出,手下的慶國是保是留?安墨扯起嘴角,歷叔上前:「殿下,娘娘只希望殿下隨心而行,平安就好。」

    「歷叔,你說,安墨是傾好?還是隨韓好?」姓傾,這三分天下,那麼傾安墨一定會染足其中,隨韓,那麼,安墨夙願不過是與母安在,同遊山河。

    歷叔虛起雙目:「殿下,是傾是韓,殿下都是殿下,歷叔一定跟在殿下身邊。」

    清淺的呼吸不急不慢,安墨放下毛筆,抬起鳳目:「知道了,歷叔。」

    「歷叔,藥瓶送去嗎?」

    「殿下放心,歷叔保證,小素兒的手絕不會留下一點疤痕。」

    安墨輕輕點頭,眼裡流出一絲迷惑,消失在轉瞬而來的幽暗當中。

    休憩一夜的雲州城,大雨初歇,更聲長長揚揚的傳來。

    三分涼人,七分歎息。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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