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天降餡餅需謹慎之 文 / 韻偏幽
陳好好是被鬧鐘吵醒的,她必須給這些人一個比較好的印象,看的出這棟大宅裡的那些傭人並不是很將他們母女放在眼裡。強忍著連續三天沒睡好的疲倦感,她對著鏡子抹了些bb霜,希望自己的氣色看上去能好一些。
她迷濛著眼開了門,差點被門口的兩團黑影給嚇的跳起來,定睛一看原來是兩個與她年紀相仿的傭人。
"小姐早上好。"
"早上好。"陳好好禮貌的點了點頭,然後等著傭人說點什麼。
就這麼相對看了五分鐘之後,其中一個傭人終於沒了耐心,但是依然好言的說道:"小姐可不可以讓一下?"
"嗯?"
"我們是劉嬸分配來照顧小姐起居的,她叫小雙,我叫小圓。"
"呃,請多多關照。"陳好好下意識的就伸出了手,想來個'握握手,我們大家都是好朋友。'結果卻換來小雙那自以為隱藏的很好的鄙夷之色。陳好好這才想起來,她們是傭人,而她是小姐,她越是禮貌客氣,人家越是看不起她。當然若是她頤指氣使一副高傲的模樣也一樣惹人非議。她在心裡歎了口氣:就知道這種豪門世家最不好混,也不知道自家老媽能否適應的了。
"我餓了,麻煩你們誰帶我去餐廳。"陳好好不冷不淡的說道,語氣盡量的溫和。
"請小姐稍等,我和小圓先幫小姐把床品整理好。"
陳好好暗暗的皺了皺眉,難道這裡的傭人都讓主人餓著肚子等他們幹完活再給飯吃?於是有些不悅道:"被子我都疊好了。"
小雙卻當作沒聽到一般跨過陳好好進了屋,小圓有些歉意的看了一眼陳好好,剁了剁腳也跟了進去。陳好好只好倚著門邊看著她們又重新將她折的被子散開,然後翻了個面平鋪在床上,好像是有聽說過被子睡過後得翻過來晾晾這一說法。
等她們領著陳好好來到餐廳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了,而陳媽媽和尹立成早就坐在了飯桌前,兩人說著笑,卻並沒有動筷子。
"呀,笑笑來了啊。快坐。"
"尹叔叔早,媽早。"陳好好乖巧的入了坐。
她一邊吃著早餐一邊打量著她媽,自家老媽一派從容一點也看不出哪裡不適應。果然老媽的道行比她強多了
吃過早飯,陳好好單獨的去找了劉嬸。她必須該做點什麼,否則這宅子裡的傭人還不得都爬到她頭上來,一人給一點小絆子這日子就夠她受的。她沒那麼傻自然不屑於去找尹立成告狀,劉嬸既是這宅子裡的老人,又看她對自家老媽一副恭敬的模樣,應是一個很會做人的人。
"小姐有什麼吩咐儘管說。"劉嬸將正在思考該怎麼開口而不得罪人的陳好好當作了不好意思。
"是這樣的,我以前過的什麼生活劉嬸應該是知曉的,所以有些不習慣這麼被人照顧。"
"是不是她們怠慢了小姐?"
"不是,不是,真的是覺得這樣挺彆扭的,我本來也比她們好不到哪裡去"陳好好立馬搖手道。
"人各有命,如今小姐的身份不同往日,老爺會帶你一起回來就證明老爺將你當作自己的女兒。不管外人怎麼說以後您就是尹氏的大小姐,兩個傭人並不算多。"劉嬸還算和藹的拍了拍她,但是語氣卻很是正經嚴肅。
"那要不就留一個人給我用?兩個人都跟著我實在是"
劉嬸頓了頓,說道:"那小姐想留下哪個?"
"呃那個我能不能先問一下不要的那個會怎麼樣?"
"這兩個原先都是照顧裴少爺的,只是少爺接管生意後很少來這裡住了,本來是打算辭掉一個的,老爺說小姐要來這才全部留下了。"
陳好好默了聲對不起了,誰叫你撞我槍口上了,"那就留那個小圓吧,我比較喜歡她的名字。"
陳好好這一天都跟著小圓到處溜躂,是劉嬸安排的,說讓她熟悉一下環境。這棟別墅確實大的離譜,這塊地據說已經生活了四代人了,是祖上留下的。只不過房子是前幾年剛剛重新修建的,但是格局卻是沒變過。有些地方甚至充滿了古韻之色。從小圓口中知道,尹氏企業竟然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全球排名前幾的尹氏。陳好好直乍舌,這餡餅大的實在是太離譜了!難道從此她就要過上那些紙醉金迷的生活了?她腦補了幾個畫面,突然渾身一抖,她還是像現在這樣就好!
等陳好好回去後,小雙已經不在了。剩下的那些傭人見她進來都恭敬的向她打了招呼,見她沒什麼吩咐都繼續各自的忙去了。
晚上尹立成在福滿樓訂了位子,要正式的給她介紹那位了不得的"哥哥"。陳好好出門前細心的將自己收拾了一遍,看著鏡子中清爽乾淨的自己自信的露齒一笑。她並沒有穿尹立成給她的那些衣服,而是從自己的舊衣服裡面翻出了一套比較新的穿上,白色t恤,牛仔短褲,簡單乾脆。
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從六點等到了8點依然不見傳說中的那位總裁大人出現,陳好好不得不想著,自己老媽和尹立成的這段婚約是不是不被裴大總裁所認可?可轉念一想:嘁!憑什麼呀,他有的還不是尹叔叔給的?
尹立成似是看穿了陳好好的憂慮,"好好餓了吧?要不我們先吃吧,小源就是這樣,忙起來不吃飯都是經常的事。"說完又歎了口氣,"唉,小源這孩子也不容易,當年在部隊若不是他父親拿命救了我,他也不會成為孤兒。他來我家時已經5歲了,我就是想騙他是我親兒子也騙不了,從小他就不讓我操心,什麼都力求做到最好"
陳好好見尹立成想起戰友很是感傷,立馬說道:"我不餓,正好我中午吃多了還沒消食呢。"
陳好好打了聲招呼就準備去洗手間,結果剛出包廂的門就和給隔壁端菜的服務員撞了個滿懷。只見服務員手中的盤子呈拋物線直溜溜的飛了出去,然後迎面蓋在了某個人的身上。服務員眼尖自然看出了那套西裝的價值不菲,於是立馬道,"小姐,你是怎麼走路的?"轉而又跑到那冷著臉的人跟前努力的道歉。
陳好好尷尬的對服務員說了聲對不起,然後才抬起頭準備和遭受災難的人道歉。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讓她難忘的俊臉,那張臉比之上次的面無表情,這次多了幾分冷意。陳好好只覺得頭皮發麻:真是冤家路窄!一想到自家老媽還在附近,她就心虛萬分,不過這種一看就是很要面子的人,應該不會主動的提及那件事才是
"對,對不起。"
"對不起?"果然這聲音冷的凍人。
"你,你說多少錢,我賠你。"
"賠?你這全身上下加起來連一粒紐扣都賠不起。"那道視線很不友善的掃了陳好好一圈。
"那,那我幫你洗乾淨了還你!"
"你覺得洗的乾淨麼?"眼前的人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了指那處髒污。
""陳好好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的氣弱,有錢了不起啊?!
"我一分鐘幾十萬上下,沒時間賠你浪費。"那個男人看了看腕間的手錶,一副催促的神態。
"你,你給我留個電話,我有錢了就還你!"你不要狗眼看人低,我人窮志不窮!不就多打幾分工麼?!
"不好意思,我的電話不是你這種人可以知道的。"男人輕蔑的眼神刺激到了陳好好,她咬了咬牙,一個使勁將男人拉低了幾分,湊在他耳邊咬牙切齒道:"本姑娘的初夜可是很貴的!還你這身衣服足夠了!"
說完陳好好頭也不回的往洗手間走去,憋死她了!
裴思源看了她的背影一眼,隨後和服務員淡淡的說了聲沒事就推開了隔壁包廂的門。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若換個人可能他連話都懶得說就走了,可看到這個女孩,他忍不住就想逗她幾句。想起上次的事情他的臉又開始疼了,那鋼崩兒砸臉真的挺疼的。
"你好。"裴思源禮貌的朝著陳緗點了點頭,轉頭看到臉色有些發黑的尹立成喊了聲,"尹叔叔。"他也知道自己遲到了可是除了賣力的工作不斷的壯大尹氏他不知道該拿什麼回報尹立成。
"這就是思源吧?真是一表人才!"陳緗很自然大方的說道,轉頭拍了拍尹立成,"你繃著個臉做什麼?孩子和你問好呢。剛一談到思源你可是臉都笑皺了的。"
"恩,坐吧。"尹立成臉色少許緩和了些,"和你說過多少次了,工作雖然重要,但是家人,身體更重要。"這是自己戰友的孩子,從小打不得罵不得,他又怕孩子叛逆期會走上彎道,因此習慣了在裴思源面前繃著個面孔裝嚴肅。
後來裴思源大了,而他出於多方面考慮在裴思源能夠獨擋一面之後將肩上的擔子全部卸了下來。倘若他知道裴思源工作起來如此的不要命,他肯定會自己再多擔個幾年。
"恩,知道了。"裴思源一如既往的回答道
"你的衣服怎麼了?"尹立成皺了皺眉,裴思源平常是最注重儀表的。
"哦,沒什麼,剛才在門口不小心和人撞了。"裴思源將服務員遞上的菜單遞給了陳緗,"初次見面不知道阿姨喜歡吃什麼,要麻煩你自己點菜了。"眼前的女人似乎是得到了歲月的眷顧,若不是知道她有個18歲的女兒,說她28歲都有人信。他派人調查過,她在進入尹家之前並不知道尹家的家底,因此他並不反對尹立成要娶她,今天見面又看她落落大方,半點不妖,自然是有了些許的好感。
就在這時傳來了一聲開門的清響,包廂內的三個人很自然的抬頭看去。待看清來人之後裴思源的目光閃了閃
而陳好好卻是呆若木雞的站在門口一動不動,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她那抽搐的嘴角。天啊,來一道雷將她劈死吧!這是何等的孽緣啊!她竟然和他她曾經幻想的和諧世界轟然崩塌了。
天上果然是不會掉餡餅的!就算是掉了餡餅!那餅子也不一定是可以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