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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星落驚丹林 第九十八章 詩央的身世 文 / 五一

    轟!

    一陣巨響從元辰峰的後山傳來,一道青色的遁光沖天而起,浮在空中,露出了墨惜詩的身形。只見她似怒非怒的看著下方,眼中滿是嘲弄的神色。

    而在山腰的一個山洞洞口,灰頭土臉的寧哲從裡面爬了出來,手中拿著一顆火紅色的丹藥,開心的沖天上喊道:「墨師叔,你看,這丹藥終於煉成了……」

    墨惜詩的面色一紅,看著他狼狽的樣子,沒好氣的說道:「寧哲你這個笨蛋,那丹藥在丹火之中,怎麼可能被山石砸碎……」

    寧哲聽到這裡,滿是喜色的臉上頓時閃過一絲尷尬,撓撓頭乾笑兩聲,這才又衝回了山洞中,再次出來之時,全身上下已然乾乾淨淨,想到剛剛煉丹的經歷,他的心中也是萬分好笑。

    原來就在最後成丹之時,他的九龍藥鼎和墨惜詩所放出的丹火居然起了衝突,於是在丹成的瞬間,兩種火焰突然發生了爆炸,直接將山洞炸塌。墨惜詩第一時間便衝出了山洞,而寧哲則在洞中將那成丹死死的抓在手裡,生怕丹藥被毀,這才有了先前的一幕。

    不過既然丹藥已成,寧哲的心中自然也是萬分欣喜,他身形一動便來到墨惜詩身邊,微微拱手道:「這一次多謝墨師叔了,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回去給詩央服下。」

    墨惜詩自然明白他的心情,點點頭便朝元辰峰的峰頂飛去,不過片刻,兩人便來到了肆辰首座的院中。

    此時的肆辰首座已然等在了廂房的門外,看到他們到來,趕忙問道:「剛才我聽見後山有巨響和靈力波動,發生了什麼事情?」

    寧哲和墨惜詩兩人尷尬的對視了一眼,搶著說道:「師父,鳳凰灼心丹已成,咱們還是快點進去給詩央服下吧。」

    肆辰首座雖然看到他們的表情怪異,但也沒有多想,只是點點頭讓開了房門,讓寧哲進入廂房之中。

    來到詩央的身邊,寧哲望著她沒有一絲血色的面容,心中的難過無以言,沉默了片刻,他才從懷中掏出那火紅色的鳳凰灼心丹,喂詩央服了下去。

    就在丹藥入口的瞬間,寧哲迅速掐了幾個手訣,一道道金色光芒飛入詩央的身體中,幫助她化解藥力。

    不過數息的功夫,只見詩央身軀一震,一隻巨大的鳳凰虛影便出現在了她的身上,將她整個身軀都罩在其中。那鳳凰虛影雖然模糊,但是其中散發出的灼熱之感讓整個房間的溫度急劇升高,連寧哲的髮梢都被熏烤的有些焦黃,但他卻並沒有後退半步,只是面色緊張的看著榻上的詩央。

    鳳凰虛影在詩央的身上盤旋了足足有盞茶功夫,這才緩緩散去。就在那虛影散去的瞬間,只見詩央的面色泛起一陣潮紅,原本清秀的面容上居然閃過一絲凜冽,兩條眉毛開始急速生長,數息間便插入了她的鬢角,而原本滿頭的青絲也逐漸蛻變成為紫色。

    詩央面上的紅潮漸漸退去,面容重新回復了蒼白,但是在額頭之上,卻出現了一個小巧精緻的七彩雪蓮紋身,這紋身是之前從來沒有在她身上見過的。

    寧哲的心底一沉,轉身望著背後的墨惜詩和肆辰首座兩人,操著嘶啞的聲音說道:「師父,墨師叔,這……這是怎麼了?難道是我煉製的丹藥不對嗎?小師妹她這是怎麼回事?」

    而此時的肆辰首座和墨惜詩兩人的眼中滿是震驚,對視了一眼之後,墨惜詩才緩緩說道:「寧哲,這詩央本名叫什麼?」

    寧哲見她不回答自己的話,反倒問起詩央的名字來,先是一愣,隨即搖搖頭說道:「她本名就叫詩央啊,哪裡還有什麼其他名字。」

    聽到他的話,肆辰首座則長歎了一口氣道:「我早該想到的,詩央並不是中毒,哎……是我大意了。」

    墨惜詩點點頭說道:「沒錯,以她的體質,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會醒轉過來,寧哲你不用擔心了。」

    寧哲的眼中滿是疑惑,站起身來看了詩央一眼,這才繼續說道:「你們兩個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墨惜詩看著榻上的詩央,一字一句的說道:「寧哲,你聽說過冰族嗎?」

    「冰族?」

    寧哲沉默了片刻,方才搖搖頭說道:「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啊,那是什麼?」

    墨惜詩卻只是呆呆的看著榻上的詩央,沒有回話,肆辰首座苦笑道:「萬年前,冰族乃是寒松國的統治者,那時候還沒有雪宮,也沒有月華之地,整個西大陸全部都在冰族的統治之下。只不過後來據說發生了一場大戰,那一次大戰的起源已經無從考究。現在唯一知曉的是,自從那次大戰之後,冰族便銷聲匿跡,大雪山上的萬年寒冰也全部融化,只留下了一部分雪山的弟子,成立了雪宮。但是其對於整個西大陸的影響力也日漸式微,才有了後來月華之地的興起。」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肆辰首座的面色突然有點潮紅,輕咳了幾聲之後才恢復了平靜。

    而寧哲還是滿臉迷茫,繼續問道:「師父,你說這麼多,到底這冰族和詩央有什麼關係啊?」

    肆辰首座的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低聲說道:「如果我們沒猜錯的話,詩央便是冰族的後人,據說冰族的族人盡皆紫發,而且面色雪白,最為重要的是,他們的血脈分為三等,從低到高依次是三色雪蓮、五色雪蓮和七色雪蓮,看詩央額頭的印記,恐怕她乃是冰族中至高無上的王族後人。只是這……這也太過奇怪了,萬年了,西大陸上從來都沒有冰族後人出現,她怎麼會……」

    聽完這些話,寧哲頓時有些發蒙,轉過身來看著榻上弱不禁風的小師妹,不由得輕笑道:「沒想到我的小師妹居然還有這般顯赫的身世。不過比上我還是要差遠了……」

    當然,後半句話他是在心裡默默加上的,並沒有說出口。

    他這話說完,墨惜詩和肆辰首座的臉色都變得難看極了,寧哲不由得奇怪道:「有什麼問題嗎?難道說我給她服用鳳凰灼心丹會對她有什麼損傷不成?」

    墨惜詩繼續說道:「那倒不會,冰族的族人從小便要經歷三次冰劫,每次冰劫過後,修為都會大增,想來詩央之所以會出現這種狀況,便是渡第一次冰劫的緣故,這鳳凰灼心丹雖然藥效剛烈,但是對於她來說,卻正好能夠護住心脈,保證她這一次冰劫順利完成。我們擔心的是,自從雪宮成立之後,為了鞏固他們的統治,他們便大肆的捕殺冰族後人,而且花重金懸賞緝拿,冰族的覆滅其中有極大原因便是因為這個。」

    寧哲的心中頓時明白了什麼,失聲說道:「我知道了,你們是說,詩央她會有麻煩?」

    肆辰首座苦笑著說道:「這麻煩還不小,雪宮的勢力之大,連月華之地都要讓他們三分,如果被他們知道了詩央居然是七彩雪蓮,恐怕他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寧哲頓時怔在了當場,半響才笑著說道:「無妨,反正我也雪宮也已經鬧翻了,而且我還有一魄在他們的手中,只要他們敢對小師妹不利,我一定讓整個雪宮付出沉痛的代價!」

    他的話語雖然低沉,但是話中的那絲絲冷意和堅定,讓墨惜詩和肆辰首座的心中都是一暖,這就是寧哲,從來都不知道退縮,從來都不知道畏懼,在他的心中,親人和朋友比什麼都重要……

    望著榻上那具單薄的身軀,三人一時間都陷入了沉默,半響,肆辰首座才說道:「但是現在還有不到月餘便是丹林宴召開的日子,而詩央她看來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夠醒轉。如果我和寧哲都走了,誰來照看她呢?而且她的身世絕對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否則的話,必遭大難……」

    寧哲這時才想起,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就是丹林宴了,等待了三年的時間,為的就是這一次能夠狠狠的將冷天賜踩在腳下,如果說讓他放棄,無疑是不甘心的。但是現在詩央的狀況,他又怎麼忍心離開,一時間,他陷入了兩難之中。

    就在這時,墨惜詩輕笑道:「罷了,就讓我把詩央帶走吧,我藏花樓雖然勢力微弱,但是卻絕對安全可靠,而且我回去之後,會收她為徒,將藏花樓中的化蓮之法傳授與她,好讓她遮蓋額頭上的印記,只是不知道肆辰道長您捨不捨得放人了?」

    肆辰首座眉角的那一縷愁容這才豁然散去,大笑道:「這有什麼捨不得的,能夠承蒙墨掌教親自調教,這乃是詩央的造化,此等機會別人求都求不來,哈哈……」

    寧哲也是感激的看著墨惜詩,他明白對方這麼做,乃是報答自己在往生塔中對她的幫助,但儘管如此,詩央的身份畢竟特殊,墨惜詩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裡便做出選擇,無疑也是幫了自己一個大忙。

    想到這裡,他趕忙朝著墨惜詩一躬到地,沉聲說道:「墨掌教,您對寧哲的大恩,容當後報!」

    墨惜詩看著寧哲的樣子,抿嘴輕笑,宛若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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