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星落驚丹林 第十一章 雷澤劍與七修劍 文 / 五一
玄靈宗,玄靈峰,祭靈台。
今日的廣場上人潮湧動,幾乎所有玄靈宗的弟子都匯聚在此處,因為今天,乃是朱萬壑師兄和廢柴寧哲的比武。
說起今天的比武,著實在玄靈宗內掀起了不小的波瀾,要知道如今的寧哲已然不是曾經的那個天才弟子了,三年來,所有人都知道寧哲已然成為了廢人。
然而朱萬壑師兄可是如今宗內年輕一輩的巔峰人物,二十歲出頭的年紀便已然是固元境九轉巔峰的高手了。儘管寧哲先前曾經讓他出過醜,但是不過是僥倖而已。
玄靈宗大殿的裡面,滿臉怒色的肆辰首座一掌拍在身前的案幾之上:「掌門師兄,現在正是門中青黃不接的時候,門中祭竅境的高手除去咱們幾人之外,全部都死在那一戰之中。難道你還要眼睜睜的看著兩個優秀的弟子自相殘殺嗎?」
顯然,肆辰首座作為寧哲的師父,正在盡最大的努力試圖制止這場明顯缺乏公平的比試。
「哎……肆辰師弟,你說的我都知道,現在宗門的處境,我比你還要清楚。然而這祭靈台之戰,乃是朱萬壑依據門規發起的挑戰。況且寧哲當時一口便接了下來,沒有留下絲毫回轉的餘地,這……」流雲道長輕歎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惋惜的神情,但是卻沒有提出絲毫有建設性的意見。
聽到他的話,坐在一邊的寒元長老面上先是閃過一絲喜色,隨後趕忙故作惋惜的說道:「他們兩人的比試,著實有些可惜。但是既然是他們自己的決定,也怪不了旁人,肆辰師弟你就不要再擔心了。我會告訴萬壑手下留情,不讓寧哲出現什麼危險。你就放心吧。」
肆辰首座聽到對方假惺惺的話,臉上怒氣更盛,心中明白流雲道長做出如此表態,與寒元長老的施壓不無關係,他正要出言反駁,一名年輕弟子出現在殿外,躬身說道:「掌門師祖,兩位首座,祭靈台的比武馬上就開始了……」
寒元長老點點頭:「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掌門師兄,肆辰師弟,咱們去看看吧?」
說完,他不等兩人說話,便當先一步邁了出去,身形一動便不見了蹤影。
流雲道長輕踱幾步,來到肆辰首座的身邊,抬手拍了拍他的胳膊,輕歎一聲,也消失在了殿中。
肆辰首座看著空無一人的殿門口,冷哼一聲,化作一道遁光掠向了祭靈台。
此時的祭靈台周圍人滿為患,但是台上卻空無一人。肆辰長老剛剛來到,便看到玄靈宗的諸位首座幾乎全部到來。他不由得有些驚訝,要知道今日不過是兩個後輩弟子的對決,怎麼會驚動了這些老怪。
不過他一轉眼便看到了正興致勃勃的寒元長老,心中頓時明白了幾分,想來對方是認定了寧哲會慘敗,這才邀請諸位同門前來,想要提升朱萬壑在門中的地位。
冷哼一聲,肆辰首座身形一動,便來到了春回長老的旁邊,與對方攀談了起來。
就在此時,一位中年模樣的執事掠上了高台,朗聲說道:「朱萬壑,寧哲兩人何在?」
他話音剛落,一聲長嘯從地上傳來,一道耀眼的七彩光芒從人群中飛起,眨眼間便停在了祭靈台的上空。光芒斂去,只見一名青衣人負手而立,嘴角帶著詭異的笑容,腳踩在一柄七彩飛劍之上,整個人顯得熠熠生輝,正是朱萬壑。
而當朱萬壑站定之後,寧哲的身形才從台下掠了上來,腳下現出淡淡紫色的雷澤劍在對方的七彩劍芒之下黯然失色。寧哲看了看腳下的飛劍,暗呼一聲僥倖:「如果不是師父給了自己一柄飛劍,恐怕今天就得爬台階上來了,那才叫丟人丟大了。錢,小爺現在急需要錢,去買法寶,買丹藥,買……」
對面的朱萬壑看著寧哲魂不守舍的樣子,冷哼一聲道:「寧哲,你放心,今日我一定讓你死的很難看。」
寧哲聽到這話,心中頓時大怒,輕嘲道:「朱萬壑,你也放心,今天我一定讓你再光屁股吹吹風。哈哈……」
朱萬壑面色一沉:「死到臨頭還敢嘴硬,請問這位師兄,現在可以開始了嗎?」後面半句卻是對一旁的執事所說。
那執事一愣,隨即點點頭道:「祭靈台上,生死各安天命,你們好自為之。」說完便退到了一邊。
寧哲聽完這位執事的話,剛想拱手致謝,卻猛然感到對面一股勁風襲來,一道紅色的光芒頓時穿過了寬達百丈的祭靈台,向著他的面門飛來。
原來那朱萬壑剛剛聽完那執事宣佈開始,便縱身從飛劍上掠起,雙手掐了一個劍訣,腳下的飛劍七彩光華頓斂,化作了一道刺眼的紅芒,向著寧哲撞去。
寧哲心中暗罵對方沒禮貌,雙腳一錯,腳下的雷澤劍青芒一閃,身形便橫著移出數丈,略顯狼狽的躲過了對方的這次攻擊。
朱萬壑輕笑一聲:「寧哲,當心些,莫讓自己的飛劍傷著。」
說著,他的雙手用力一合,食指和中指並在一起,向前用力點出,低聲喝道:「陽魄,金翼,青靈,碎!」
只見空中的七修劍劇烈的抖動數下,紅、金、青三色光芒從劍身噴薄而出,在空中化作一道三色劍氣,著向寧哲便刺了過來。
寧哲的眼中閃過一絲凝重,在來之前肆辰首座便跟他介紹過,朱萬壑手中的符篆名叫七修劍,劍身之上有著七道封印,各封印著一種威力巨大的妖獸,不過以他現在的實力,只能夠操縱三道封印罷了。因此寧哲沒想到對方剛剛開始便用盡了全力。
來不及多想,寧哲低呼一聲,從雷澤劍上掠起,手中一道紫芒打入劍身之上,一張紫色的劍網便出現在了他的身前,迎著疾馳而來的三色劍氣便飛了過去。
嗤!
空中傳來一聲悶響,那紫色劍網頃刻間便被對方的三色劍氣給劃開了一條巨大的口子。三色劍氣沒有絲毫的停頓,瞬間便向寧哲刺來。
寧哲沒想到對方的三色劍氣居然這般猛烈,猝不及防之下,左臂之上便被劃開了一道口子,頓時鮮血長流。
看到這一幕,空中的寒元長老哈哈大笑起來,對身邊的青玉首座說道:「萬壑的七修劍氣使得愈發爐火純青了,哈哈……」
旁邊的青玉首座雖然點頭附和,但是也不免腹誹道:「這明明是三色劍氣,怎麼就成了七修劍氣了,真是奇哉怪也。」不過對方乃是玄靈宗的二號人物,他也不想過多得罪。
而在遠處的肆辰首座面色則沉了下來,他在兩人交手伊始便已經想到,對方既然敢在剛開始就催動三道封印的力量,這很可能說明朱萬壑還能夠解開第四道甚至第五道封印。想起前日他對寧哲的囑托,心中不由得沉了下去。
而此時的朱萬壑則面色一喜,沒想到第一招對方便已經掛綵,他暗道一聲:趁你病,要你命。雙手再次一動,又是一個劍訣,低喝一聲:「水母,碎!」
空中的七修劍急轉數下,一道黑色的光芒沖天而起,頓時原本的三色劍氣猛然成為了四種顏色,其中蘊含的巨大能量,直接將祭靈台周圍的靈氣裹挾在其中,形成了一團緩緩移動的靈氣風暴。
在旁邊觀戰的弟子紛紛驚呼出聲,沒想到這朱萬壑居然可以解開四道封印,就憑這一招,恐怕其已然可以成為玄靈宗祭竅境下第一人了,這一次寧哲可是要倒大霉了。
而在祭靈台旁邊的一個角落中,一身青衣的詩央臉上滿是憤怒和擔心。在她腳下,寫著朱萬壑名字的木牌已然被她踩的粉碎,而寫著寧哲名字的那木牌卻被她緊緊的抓在手中,口中還喃喃說道:「寧師兄,一定要打敗這個混蛋,一定要。不然我就虧了……」
台上的寧哲顯然聽不到她的祈禱,在他看到那四色劍氣的瞬間,不怒反喜,暗道對方果然還留有底牌。
但是所謂底牌,當對方藏著的時候,他自然有些擔憂,然而現在對方已然亮了出來,那水來土掩便是。
他翻身落在地上,望著空中緩緩旋轉的四色劍氣,口中沉吟道:「驚雷訣—一劍化驚雷。」
他的右手食指猛然點出,重重的戳在了身前的紫色長劍之上。紫色的光芒頓時猶如大河決堤般噴湧而出,在空中化作了一柄長約五丈的紫色巨劍。
在它的周圍,紫黑色的閃電不斷出現,然後消失在紫色劍芒之中,隨著這些閃電的融入,紫色的巨劍居然再次緩緩漲大起來,最終成為了一柄長約十丈的劍芒,向著那四色劍氣緩緩斬去。
看到這紫色的巨劍,肆辰首座的面容先是一緊,隨即大聲道:「好小子,居然可以使出這一招,你瞞的為師好苦。」
遠處的寒元長老彷彿聽到了他的話,眼中閃爍著滲人的光芒,嘴角微微翹起,浮現出一絲嘲諷的意味,靜靜的看著場中間的兩團光芒。
轟!
場中的紫色巨劍和四色劍氣終於在祭靈台上轟然交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