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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7章 【認定】 文 / 白桃漣昔

    這天艾蓓夏正在辦公,卻意外地接到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將信將疑地接起,聽見對方的聲音,沉穩的語氣裡帶著些熟悉的味道。

    對方很快自報家門:「我是目門夏的媽媽……」

    艾蓓夏楞了一下,不知道她怎麼會打電話給自己?

    驚訝的同時也應允了對方提出的見面請求,她們約在peerless公司附近的一間咖啡館碰面,艾蓓夏到的時候,對方還沒到。

    相比起直接給她擺臉色的老爺子,目門夏的媽媽已經算是態度好的那一個,但只要一回憶起前兩次見面時,她高人一等的語氣及時常斜眼睥睨的模樣,艾蓓夏的心裡難免有些耿耿於懷。

    她這次找自己到底有什麼事?

    浮想聯翩的時候,不由自主地腦補起對方甩她一張巨額支票,讓她離開自己兒子的畫面……

    她及時喊停,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真是韓劇看多了,這麼狗血的事怎麼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啊。

    又轉念一想,目家樹大招風,再加上目夫人的傲慢性子,也不是完全沒可能的事嘛。不由地,腦海中的電視劇情節越演越烈,她乾脆托腮思考起,屆時自己該如何反應。

    咖啡館的門上裝著風鈴,因而被打開的時候,傳出「叮鈴鈴」的聲響。艾蓓夏聽見聲音從沉思中抽神過來,注意到穿著一身貴氣的目夫人走進了咖啡廳。

    艾蓓夏立馬有些緊張地正襟危坐起來,目夫人即使已經五十好幾,舉手投足之間還是散發著一股優的氣息。艾蓓夏衝她招了招手,看見她微微一笑,緩步走來,而後坐在她的對面。

    「我點了黑咖,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目夫人注意到面前的咖啡,確實黑咖是最保險的選擇,拿鐵與摩卡太甜。她卻不怎麼領情地將咖啡杯推到她的那邊:「年紀大了睡眠不好,戒咖啡很久了,你自己喝吧。」

    而後也不繞圈子,直截了當地說道:「你跟門夏也已經交往了挺長的時間了吧,我最近聽他說起,有意準備與你在下半年結婚。我想著也是時候該約你出來好好地聊聊了……」

    艾蓓夏微微覷起眼睛,端詳著面前這個儀態大方的中年女子,她調查過目夫人的資料,她曾是大企業家裡的千金,當初嫁給老爺子估計多半也是因為政治聯姻,像這般高高在上慣了的人自然打心眼瞧不起普通人家出身的艾蓓夏,一言一語間透露出的蔑視口氣實在令她有些不爽。

    趁對方停頓的空隙,艾蓓夏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聽見目夫人繼續道:「依照如今目家在市內的地位,自然是沒必要為了鞏固家業而與別家聯姻。老爺子也清楚這個道理,但還是希望門夏能找個名當戶對的女子,畢竟普通人家出身的野丫頭跟咬著金湯匙出身的名媛小姐,差別大了去了。你說是吧,艾小姐?」

    拐彎抹角地羞辱完對方,還要她同意她的說法,艾蓓夏的臉色暗暗變得有些難看,卻實在毫無退路,只能點了點頭。

    「門夏這孩子從小就是,一旦認定了什麼事,就耿著一直不會改變。」

    潛台詞就是——既然他現在認定了一無是處的艾蓓夏,她作為母親也只能忍氣吞聲地認了。

    「對了,以前也有過一個類似的女孩,多少年前來著,我具體給忘了,說是在匈牙利認識的,交往半年多門夏就求了婚。老爺子自然是不同意,但最後也實在拗不過他的強脾氣,後來我們還是在婚禮那天去了現場,結果竟然發生了槍殺案,那個新娘死在教堂裡……」

    她說得正起勁的時候,突然瞥見眼前的艾蓓夏,乍一看,覺得這張臉與當年的新娘相似極了。

    她還沒有不理智到認為死人能重新復活,於是很快甩開思緒,繼續嘖嘖道:「誰知道那個女孩是什麼來歷,居然在婚禮現場被人追殺,所以我說嘛,野丫頭跟名媛確實差得遠。」

    艾蓓夏從她的嘴裡知道了兩件事,第一,原來七年前的婚事老爺子也同樣反對過;第二,目門夏做事滴水不漏得連目夫人都對七年前的真相毫不知情,竟然以為槍殺是她自己招惹的仇家來追殺她的。猛地想起單季禮曾經說的,目門夏在那次事件中成功地假扮成了一個深情款款、痛苦欲絕的受害者,從中得益不少。

    艾蓓夏沉默的時候,對方才意識到自己扯遠了,清了清喉嚨,回歸正題:「剛才那件事你就當沒聽到過吧,是我話多了,那在我們家可是不能被提及的禁語……既然門夏已經下定決心,我也不準備過於反對。聽說你現在在設計peerless-w下一季的主打產品,看來設計能力也應該也不賴。放心吧,老爺子那邊我會適當地幫你說幾句好話的。」

    尖酸刻薄的開端卻引來了有些意外的結局,艾蓓夏喉嚨發乾,後知後覺地擠出「謝謝」二字。對方已經在總結陳詞了:「我專程找你呢,就是來告知你一下我的態度,千萬別讓你有了我是個惡婆婆的既定印象,畢竟以後會是一家人嘛。」

    ****

    目門夏聽說媽媽下午來找過艾蓓夏,擔心地第一時間就打電話過來,問她怎麼樣。

    「她又不會吃了我,幹嘛那麼緊張啊。」艾蓓夏有些好笑,又只挑了好話說,省得他又碎碎念半天,「她沒有為難我,還很認可我這個准媳婦,說會對老爺子幫我說些好話的。」

    他這才放心了,聽見她帶著點玩笑意味的後話:「你家裡人怎麼都不記得我了啊,你媽今天下午還跟侃侃而談七年前婚禮的事呢,殊不知面前坐著的人就是當事人。」

    沒想她玩笑的話卻引來了他嚴肅的反應,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艾蓓夏終於意識到,目門夏有多介懷從前的事。安

    安靜了十幾秒,他才開口解釋:「他們只在婚禮當天見過你一面,而且是這麼多年前的事了,他們年紀也大了,不記得你的臉很正常吧。對了,你沒有對她說你就是汀瓷吧?」

    聽見她否定的答案,他囑咐道:「你不要對他們說,我怕他們知道這件事後,只會更加反對我們的婚事。」

    艾蓓夏感覺到他話語背後的恐懼,他記起,自己曾經對現在這麼喜歡的女人做過那樣殘忍的事情,他果然在內疚,所以才會有下架的一系列事件。

    她嘴角扯出一個冷笑:「知道了,這點事我還是有分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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