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文 / 愛笑的蘑菇君
常小娥看看地上七零八落的紫色粉末再看看穆襄,睜大眼睛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剛好鼻子不舒服。
「你……你感覺怎麼樣?」
常小娥有些著急,畢竟是自己的不是,穆襄此刻根本顧不上理她,忙坐起調息,時間過得很慢,常小娥看到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忽然,穆襄痛呼一聲,一隻手捂著臉痛苦地弓著身體,另一隻手無意識地抓緊地上的稻草。
雖說常小娥曾經親眼目睹過那個女魔頭的慘狀,但是,常小娥知道這藥不會讓人產生攻擊行為,所以她並沒有逃跑。
「喂……你沒事吧?」
常小娥不好意思地摸摸鼻頭,看到穆襄這副模樣,心中竟然生出一絲絲愧疚,誰知穆襄卻冷冷地罵了一句「滾」,常小娥也不生氣,她以為穆襄說的是氣話。
在常小娥的認知裡,這種藥一般不會致命,藥效過了人自然就會慢慢恢復理智,但是,她沒有想到面前這藥竟然如此猛烈,幾秒鐘的功夫而已,穆襄就渾身發抖,一邊讓她快滾一邊拚命抓著自己的脖子,好像身上的皮膚著火了一般……
常小娥只當她是因為中毒才拿著她煞性子,一點也不生氣,站在邊上替她扇了半天的風,忽然想起剛剛看到的那條小溪。
「你等我一會!」
不等穆襄回答,常小娥轉身架起輕功就跑,穆襄強撐了片刻,理智終於崩潰,她早就聽說過這藥霸道,今日親生經歷才知道何為人間煉獄,每一寸肌膚都像置於火焰之上,不是特別鑽心的痛,但是那酸麻的感覺像是溶解在血液裡,深入骨髓,渾身上下彷彿有成千上萬隻螞蟻在啃噬,下半身的感覺尤為明顯……
常小娥雖然不懂什麼醫理藥理,但是她知道水能滅火,既然穆襄熱得要命,那就先降火唄。
常小娥跑到小溪邊,環顧四周也沒有發現可以盛水的裝置,乾脆脫下外套整個放進水裡。捧著濕漉漉的外套回來時,常小娥發現穆襄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她撕破了幾處,裸そ露在外的肌膚掛著血痕,很顯然是跟地面摩擦造成的。
常小娥見狀忙跑了過來,蹲下身,「噗」一聲把嘴裡含的水全部噴到穆襄臉上,接著把外套抖開,兜頭就把穆襄罩在其中,怕她不老實把衣服扯下來常小娥還好心腸地張開雙臂摟住她。
這水這麼冷,應該會有效吧,常小娥被冰得直打顫,「喂喂,你好點了沒有?」
穆襄果然老實了不少,一動不動靠在她懷裡,半天也沒有動靜,常小娥悄悄鬆了一口氣,正想把她身體放平,讓她睡覺,誰知穆襄忽然發力,瞬間撕碎了蓋在頭頂的衣服,常小娥反應極快,見她發狂,轉身就逃,可是武功終究跟穆襄差了一大截,被人抓住腳踝硬拉了回來。
常小娥被穆襄翻身壓到身下,眼見是動不了了,忙舉起雙手大喊,「我剛剛救了你,我……」
剩下的話她沒有機會說了,因為嘴巴忽然被人堵住了,那濕濕軟軟的東西爬進嘴裡時常小娥的身體一下子軟了下來,雙目圓睜,脖子依舊僵硬,渾渾噩噩間伴隨著心跳失速接踵而來的卻是噁心,因為知道對方是女人而產生的下意識的心理抵制……
常小娥奮力掙扎,可惜天時地利都被穆襄佔據了,穆襄目光渙散,手下的動作卻一點也不輕柔,常小娥覺得被她禁錮的雙手手腕處痛得像火燒。
「你看清楚了,我是女的!」
常小娥察覺身上的衣服都快被脫光了,孤注一擲罵道,「你個死娘娘腔!臭流氓,快放了姑奶奶!」此刻,常小娥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比起被人當做瀉そ火工具她寧願被穆襄狠狠揍一頓。
可惜,穆襄卻充耳不聞,像著了魔一樣來回揉そ捏常小娥青澀的身體,熱烈地親吻每一寸肌膚,常小娥被她的動作嚇懵了,微一愣神,錯過了逃跑的最佳時機。
身體被翻轉過來,常小娥身上最後一件遮蔽物也被穆襄不耐煩地扯了下來,遠遠丟了出去,隨後一個火そ熱赤そ裸的身軀緊緊貼了上來,常小娥悚然一驚,剛想掙扎,穆襄的雙臂已經纏了上來,橫在自己胸前的一隻手還不停地揉そ捏,另一隻手則來回撫そ摸她的大腿內側。
糊里糊塗被人輕薄了半天常小娥才開始反抗,「別親了,噁心死了!」
伸手去掰穆襄環在自己胸前的手,身下卻忽然被襲,穆襄的指尖只探進了一分,常小娥忽然尖叫了起來,毫無形象地撲到地上,狗刨式前進,可是才爬了幾下就被穆襄拖了回去,常小娥忽然不動了,任由身後之人把她當成冰棍舔來舔去……
常小娥沉默了一會,感覺穆襄雙手又開始亂動,咬著牙等了片刻,找準時機,閃電般掙挫而起,舉掌往穆襄傷口處拍去,她意在暫時擊退穆襄,爭取逃跑時間,並沒有下殺手,誰知穆襄的反應明顯勝她一籌,電光火石的瞬間常小娥已經被人點了穴。
這是最糟糕的情況。
一動也不能動,只能像個破布娃娃一般任人擺弄,雙腿被分開時常小娥腦中不斷閃過的卻是穆襄趴在地上被自己踹到哇哇大哭的場景……
第二天天剛亮常小娥就醒了,不得不承認,昨晚她睡得很香,身體原本就疲累又被穆襄擺弄了那麼久,精力被耗得一滴不剩,一隻羊也沒有數就瞇過去了,醒來的時候穆襄正坐在她的身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常小娥發現她只穿了一件單衣,而自己則光溜溜地躺在厚厚的稻草之上,身上蓋著厚厚的衣服。
常小娥爬起來穿好衣服,穆襄始終沒有回頭。常小娥的馬就拴在不遠處,她站起來,啪啪身上的塵土,正
打算牽了馬離開,見穆襄仍舊一點反應也沒有,常小娥忽然跳起來狠狠踹了穆襄一腳,頭也不回地跑了。
重瑾重瑜早就趕到常小娥說的約定地點,左等右等不見人來,重瑾便跟妹妹說好,自己去接應,讓她留在原地接著等。
重瑾剛上馬正打算沿著小路慢慢去找,忽然看到遠處一人一騎正慢慢向她們這邊走來,塵沙漫天,影影綽綽間看得不十分清楚,待那人又走近一點,姐妹倆才看清馬上那裹得像個粽子一樣的人正是常小娥。
姐妹倆忙迎了上去,誰知常小娥見了她們也不停,逕直越過去了,重瑜「嘿」了一聲,剛要說話被姐姐阻止了,姐妹倆只好慢悠悠跟在她身後。
由於常小娥的原因,三人騎著馬慢騰騰地走了半日,行程很慢,眼看天就要黑了三人只好在附近一家客棧歇腳,為了逗常小娥開心,重瑜特地點了一桌子好菜,都是常小娥素日愛吃的,結果常小娥卻虎著臉一聲不吭地盯著面前那道麻婆豆腐,紅紅白白的,噁心死了。
常小娥沒吃晚飯就回屋睡覺去了,姐妹倆面面相覷,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老大居然對美食視而不見,重瑾記得上一次見到常小娥這副模樣還是在常小娥的父親去世的時候,那時候她也是這樣不吃不喝,過了好久才恢復。
姐妹兩個吃了飯又端了一盤點心去看她,推開門只見常小娥合衣躺在床上,重瑜拿出從穆家帶走的幾個金元寶來逗她,常小娥聽得一個「穆」字心中不忿之情更勝,她不願意拂了這兩個人的好意,但是她實在沒有心情跟她們歡快地聊天,一邊推著她們出門一邊囑咐重瑜收好銀子,順便幫她去買件新衣服。
打發了這姐妹倆,常小娥呈大字型撲倒在床上,可是,雙腿間那種濕漉漉的觸感卻一直徘徊不去,常小娥忙夾緊雙腿,鑽進被窩裡,一閉上眼睛那些噁心的畫面就如潮水般瘋狂地湧進腦海裡,揮之不去,常小娥掀開被子跳起來,打開門趴著欄杆大喊,「小二哥,燒桶水上來!」
常小娥坐在浴桶裡,賭氣般用力擦著身上那些痕跡,末了把毛巾狠狠一丟,一頭扎進了水裡……
第二天常小娥還是蔫蔫的,騎在馬上不說話,姐妹倆問她,她也只推說身體不舒服,總不能告訴她們自己跟一個女人上床了,而且她還是被壓的那一個!
好在這種情況並沒有維持多久,到了兄弟們落腳的村子裡,常小娥跟重瑾重瑜商議還是不要告訴大家自己重生的事情,只說是她們的遠方親戚就好,免得又生事端。
除了剛到村子那夜醉酒時曾經痛罵了穆襄一整晚之外常小娥就沒有再提起過這個人。
就在常小娥和穆襄離開的第二天晚上,那間破廟的門再次被人推開,一眾白衣女子拿著火把守在門前,屋內一個紅衣少女正在檢查雲徙妾的屍體。
那少女眉蹙遠山,媚眼如絲,長髮全部梳向腦後,只在左邊留下了一綹長長的劉海,紅衣似火,眉心一點硃砂痣更為她妖冶的容貌增添了一分邪魅。
聽到身後的動靜,紅衣少女不緊不慢地轉過身來,恭敬地行禮,對著門邊喊了一聲「師傅」,稍停片刻,一位紫衣華服的蒙面女子緩緩走了進來,面上的黑紗被冰冷的五官勾勒出一道冷冽的弧度,一雙犀利的眼睛在看到雲徙妾的屍體時精光暴漲,轉瞬間又恢復如常,視線轉平靜地轉向那紅衣女子。
來者便是無名教的現任教主,水行月。
離朱上前一步,慢條斯理道,「師叔是被人一劍斃命,只是傷口用其他利器掩飾了,弟子不才,看不出是哪門哪派所為,至於其他的弟子則是被人用內力直接切斷心脈而死,不過,弟子在師叔身上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東西……」
離朱邊說邊從身上取出一個小小的紙包遞給水行月,水行月接過打開,看到裡面那些紫色的粉末時她的眼中忽然閃過一點奇異的光芒,彷彿暗夜裡忽然出現的一粒鬼火……
水行月仰天大笑,寬大的衣袖猶如張開的蝙蝠翅膀,猛地轉身,甩袖,遠處的那尊石像轟然倒塌,破廟內的弟子皆一臉惶恐地望著她,近年來,水行月的性子越發變幻無常,暴戾起來,比地獄閻魔還要可怕。有些資歷差的女弟子雙腿已經開始微微發顫,只有離朱一臉恭敬,似笑非笑地盯著她,許久笑聲才停了下來,水行月緊緊鑽著那小小的紙包,喃喃道,「師妹啊師妹,師姐找得你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