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再遇寧河公主 文 / 莫黛夢倪
華妃在與彩繡言談間時便盯著那杏肉了,聽到是家鄉特產,不噤喜上眉梢,口齒間津液分泌,還未吃便已被酸到了,「替我謝過你家主子。」
邊說著,她就要伸手去取食。
「華姨,嘗嘗這個……」,突兀的,筱芷抬手拿過一塊松仁糕,順手就塞到了華妃手裡,臉上可愛笑意泱然,「這個好吃。」懶
華妃一瞬間恍惚似又回到了從前,下意識的拿住她遞來的點心,笑道,「好、好,芷兒你也吃……」
那彩繡幾不可察的皺了皺眉,又瞬間鬆開,東西送完了,話也說完了,這裡再沒有她留下的理由,即使不甘心也沒招了,彩繡躬身落下一禮,「奴婢告退。」
華妃回頭頷首,又笑對身邊宮女指道,「香蕊,你送彩繡出去吧。」
香蕊頷首應是後,便領著彩繡出去了。
華妃又招呼過筱芷兩聲,突然看看外面天色,回頭問衛修文道,「修文,瞧這時辰輔國公許是被你父皇留下用膳了,不如芷兒也吃過午飯再回去吧?」
衛修文似在沉思某些事情,聽到華妃的問話後有片刻停頓,既而也同看了看外面天色,起身道,「也好,兒臣親自去御膳房傳幾道您和芷兒愛吃的菜品。」
華妃含笑應允,「如此甚好。」
衛修文頷首退下,離開前,他若有所思的掃了眼矮案上的點心,然後又看了筱芷一眼,這才離開。蟲
那一眼虞筱芷與他四目相接,下意識的心中緊了緊,他該不會是看出什麼了?
方才阻止華妃時完全是一時心起,她喊出那聲稱呼時便有些後悔了,自己想幹什麼?阻止後宮中一場陰謀戕害嘛?!可笑,她雖然不是妄自菲薄之人,卻也攀不上妄自尊大,自己有幾斤幾兩重還是知道的。
虞家都已經自身難保,她還想再引火上身嘛?
心底掙扎,她抬眼看向華妃,這是阮素雲生前自入京抵質以來,唯一一個能談的上話的閨友,這麼些年華妃或多或少都給過她們母子照拂。
如今,自己若是不提醒她只怕會良心不安,但是一看這女人就知道她不是那些靠陰謀手段爭寵度日的後宮女人,幫的了她一次,那麼下一次呢?
白貴妃?
這個白貴妃應該和白丞相家有所關係吧?聽那彩繡言談間的意思,好像這事她們還要牽扯上皇后?!
燕朝此時正面臨多事之秋,於外要高皇后娘家打仗,於內要白家輔國安邦,若是華妃就此出事,那皇帝只怕也不會為了一個毫無背景的妃子而把事情鬧大。
若是鬧大也還有皇后墊底!
只這面上就已經看到這麼多,還不談那背地裡得有多少沒影的陰謀算計,這白貴妃當真好伎倆啊。
筱芷心中百般掙扎,拿不定主意,瞧華妃身子大抵也有三四個月了,若是她不幸栽了,流產都是小事,這宮裡要沒有醫聖大人那般的人物存在,她就是丟掉性命都不是沒可能。
話說那頭,華妃對已逼近的危機還尚茫然不知,仍是一臉慈愛的看著好友留下的孤苦孩兒,視線一轉又落到那看起來酸酸甜甜的點心上,許是今個看著筱芷來了,她心情好,連著胃口都好些,這麼想著她便又抬手去捏那杏仁糕點。
眼看著那點心就要被她咬入口中,筱芷眉頭一皺,肅然坐起身拉住了她露在袖外的一截皓腕。
這時,送走了彩繡的香蕊剛好回來,看到這一幕也不噤愣在當地。
不單是她,華妃也被虞筱芷突然的動作唬了一跳,呼吸一滯,她語音結巴的小心問道,「芷、芷兒,怎麼啦?」
筱芷沒有回答她,只面無表情的轉頭看向門口,那裡,香蕊還傻愣愣的立在當地,她童嫩的嗓音中撇不淨的冷,「你先出去。」
說著,她拿下華妃手中的糕點,重新落座,左手抓著華妃的手,右手探向了她腕間脈搏。
香蕊看著這畫面只覺滑稽,忍不住就想笑,但再對上筱芷冷漠陌生的眼神後,她愣是沒了笑意。轉而看向華妃,眼神中不免徵詢的意思;
華妃與香蕊視線相接,不免皺了皺嬌眉,她的視線在筱芷、桌上的糕點及筱芷為她把脈相交的手間穿梭,她是不爭,但是她不是傻子。
一次是巧合,那麼這孩子兩次打斷她食用這些白貴妃送來的糕點,必是知道或者看出了什麼,如果到了此時,她再看不出這其中貓膩就真的不配活到現在了。
目中有一瞬的冷哀、森然,只一瞬,她面上再次恢復到和顏暖笑,她轉而對香蕊吩咐道,「這孩子又不知要玩什麼把戲,你先出去吧,本宮讓三皇子去備膳了,你且去看看有什麼要幫忙的。」
「是」,香蕊心知這是托詞,卻也明白分寸,施然一禮後重新退了出去。
筱芷再次看向華妃,與她四目相對,當她看到她眸中哀戚卻明瞭等待知曉的眼神時,她挑了挑眉,還好,這女人雖然純善卻不愚昧。
她收回心思靜心把脈,這手藝自是醫聖大人教授的,她本是不想再學那些耗費心神的活。可是因為她情況特殊,近幾年於這些脈象藥理更是不能拖了聯繫,所以學著也是為了自便。
現在來說她也是半學半賣,到目前為止也就只會聽個脈,與人看診下方子那些的她還不夠格。
……
在景華宮用膳才用到一半時外面就來人了,輔國公傳了小太監來找她。
虞筱芷辭了華妃,衛修文送她回去。
一路上,衛修文的視線都在若有若無的圍著她打轉。
筱芷心裡明白這人只怕是看出華妃有異,即使她已經偽裝的很好,但是又怎麼可能逃得過常侍在側的親生兒子和身邊侍女的眼呢。
沒辦法,她只好沒話找話的以借打發時間,「那天,你來輔國公府的別院是為了什麼事?」
沒想到虞筱芷會主動和她攀談,衛修文怔了怔,隨即憶起她說的是輔國公回京第一天裡別院那場對峙,同時他面上也生起淡淡疑惑,「那天啊,我奉母后……即是皇后娘娘之命去領你進宮。」
筱芷訝異抬頭,與他視線對上,這一眼不噤看到了他眼裡,她一怔重新低下頭,疑惑問道,「皇后娘娘召我?皇后娘娘怎麼知道我回來了?」
衛修文只當沒有察覺她的異樣,搖了搖頭,「我也不知,母后只是命我帶你入宮,當時我還疑惑你怎麼可能在京城,沒想到我去了那裡當真見到了你。」
他嘴上如此回復,心中卻不免又生疑惑,那日他便奇怪母后人在深宮,為何卻對輔國公帶虞筱芷進京及他們的行蹤瞭若指掌,聽著她問還以為她知道什麼……現在看來,虞筱芷也不知道這裡面因由。
筱芷同樣心中疑雲橫生,也沒了和他攀談的心思,只顧抱著琵琶跟著他走,心中嘀咕著,或許回去問問傅老頭能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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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修文和虞筱芷一前一後出了後宮,來到傅經所說等她的地方,卻不想,他們竟然先看到一齣好戲。
尊貴的寧河公主,一身雍容華貴不改,但她的頭上卻沒有金釵玉搖的影了,而是包著一條彩虹色的紗巾。
筱芷的唇角輕揚起一抹愉快的微笑,不知道寧河公主的頭髮掉了多少,竟然連金釵步搖都扶不起了?她眼看著寧河,只顧著小兒心思般幸災樂禍,孰不知,這一幕卻全全落入身邊少年的眼中。
衛修文盯著她臉上嘲笑,片刻後,他溫和的眸中也映出淺淺笑意,是你搞的鬼嘛?!
這樣的虞筱芷讓他很難相信自己的眼睛。
什麼時候那個嬌生嬌養,出門腳不沾地時時要被奶娘抱著,見到他都要躲在大人身後,卻會脆聲聲喊他『修文哥哥』的小孩變成了現在這樣心思縝密,沉穩內斂?
『心思縝密,沉穩內斂』,衛修文眸中一怔,眼底極快的劃過一抹諷刺,他真是瘋了,居然會用這八個字來形容一個孩子。
但是,即使這再難以相信卻又是事實。
他想不明白,只是兩個月未見而已,她的變化卻是翻天覆地的。難道這一場變故真的能讓她成長如斯嘛?
下意識的,他將視線投看向遠處的傅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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吭吭,童鞋們有空的出來冒個泡,給倪點火力吧。這兩天是整天對著電腦發呆,沒一點碼字的衝動~~~真怕怕自己會堅持不下去~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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