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相識之因 文 / 莫黛夢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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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長安思緒籌措,他沒想到虞家的丹書鐵契會在這世子手裡,也不知這鐵契是真是假;然而無論真假,這局面已經不是他一個人能決定的了。
微微側身讓開,他轉身看向三皇子衛修文,等待他的反應。
衛修文老遠看著虞筱芷『艱難』的抱著鐵契走來,面色已恢復如常,邁步前行,到了虞筱芷身前丈外位置,他停了下來,看了她一眼,既而長袍一撩跪地俯身,「萬歲萬歲萬萬歲……」懶
「萬歲萬歲萬萬歲……」,片刻間嘩嘩嘩院子裡跪倒一片。
筱芷既而將『丹書鐵契』放回木匣中,轉過身,一拍小手笑瞇瞇道,「各位請起吧。」
眾人動作間,她邁開小步走到高長安身邊,好奇的咬著手指問道,「這位太監公公,剛才在院子裡喊什麼死不死的是你嘛?誰要死啦?怎麼死的?」
高長安被她問得莫名其妙,臉上懵愣,既而眉心一皺看了眼三皇子,這才捏著蘭花指尖聲道,「雜家什麼時候說過死了,雜家說的那是『放肆』。」
「哦」,筱芷一臉恍然,既而又湊上去慇勤獻媚的問道,「是誰這麼不識相啊,連大公公你都敢開罪?」
高長安聞言一愣,既而笑看筱芷,又陰陽怪氣的將視線掠過管家,半嘲笑半諷刺道,「呵呵呵,小世子言重了,這不識相的老刁奴可是為輔國公辦差的,奴才就是再有憋屈,那也得忍著不是。」蟲
說完,又是一串陰陽怪氣的笑。
周圍的人,除了那些官兵們有的不為所動,有的幸災樂禍,還有無可無不可的看熱鬧外,府裡的護院全是隱帶怒色,卻敢怒不敢言,而老管家面色平靜,無甚明顯表情,只是在那兩人對話時和魏青雲互視一眼,彼此交換信息。
筱芷垂眸而立,這裡本就她最矮,她再一低頭表情眼神更是埋在了背暗處,唇角譏笑般一扯,原來是你。
她突然抬起頭看向高長安,面上似笑非笑,雲煙霧繞的眸微微瞇起,好似陽光太過刺眼了,「你剛才不還說奉皇上口諭要捉拿我嘛?那走吧,我現在就和你進宮面聖。」
高長安正在扯著嗓子乾笑,突然聽到她的話又是一怔,皺眉,「進宮面聖?只有皇上召見你才可以進宮,雜家是來捉拿你進監牢。」
筱芷不無譏諷的朝他一笑,後退到莫嫣身旁,敲了敲她手中的木匣,「狗奴才,看來你還沒有搞清楚情況?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些,是太祖皇帝要見當今聖上!」
狗奴才?!
這聲稱呼讓在場眾人均呼吸一稟,倒抽了口涼氣,高長安在御前伺候已有十餘年,恐怕連王公大臣見了他都得賠笑臉,今天竟然被個小娃罵成『狗奴才』?!
「你……」,高長安一時氣結,竟說不上話來。
虞筱芷逕自將視線轉向一直沉默的三皇子,恢復一派單蠢,「三皇子殿下,你說呢?」
衛修文眼神平靜的直看著她,聽到她的問題後,似有些籌措般左右看了他二人一眼,最後道,「高公公,我看還是一起進宮由父皇定奪吧。」
高長安強忍下心頭怒氣,搖身一變恢復他的奴才相,笑著對衛修文點頭哈腰道,「三皇子怎麼說,奴才就怎麼做。」
視線漫不經心的略過那兩人,虞筱芷在心中蔑想著,原來世態炎涼擱哪都是如此一般。
估摸著高長安應是燕帝身邊的太監總管類般角色,然他對衛修文的態度卻尊敬有餘、恭謙不足。
這只怕都是因為衛修文的身世。
衛修文的生母是當朝華妃,然又因華妃身份特殊,他從一出生便被送到皇后身邊撫養;雖然他是皇后一手帶大的,但是皇后身邊也有她兩個親生兒子。
這俗話就說了,庶出的兒子抱來給她養,她養大是本分,照顧是人情,但是論到以後捧著哪個坐大?那當然是要自己兒子。
所以說,衛修文雖然是在皇后身邊長大的,卻根本談不上受不受寵,論到他那出身母親,不被其他宮的欺負已經是給皇后面子。
更何況衛修文脾氣溫和,氣度怡然,又心胸豁達處處與人為善,不喜計較得失,在宮裡也算個八面玲瓏的人物,頗受宮人愛戴,兄弟姐妹間也少有人與他為難。
而他與虞筱芷初見卻是出於意外,或許他自己都已不記得;那時,虞筱芷還是虞筱芷,不是雅宸……
那一日是某個節慶,依例,阮王妃帶著虞筱芷進宮覲見拜賀。
後來阮王妃去拜訪華妃,她們二人在殿中閒聊,虞筱芷竟獨自跑了出去,又不知因為何故和九公主發生了爭執,推搡間她人小力氣小,一個不留神掉到了水池裡。
當時周圍全是些王公貴族家的子女或者丫鬟侍僕,竟然沒一個會水的,而衛修文正巧路過,說起來他也不會水,卻仍然跳下水去救虞筱芷。
到最後人是救回來了,他卻喝了半肚子污水,還差點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或許就是因為這樣,在虞筱芷的記憶中,那一刻分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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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院門口,前後兩輛馬車,一眾官兵幾乎堵的半條街水洩不通。
虞筱芷臨出門口時,對著管家和魏青雲兩人輕輕頷首,眸中堅定,以示讓他們安心。
管家垂眸低首,同樣幾不可察的對她點點頭,如果不出意外,在宮裡的老爺應該已經知道了這裡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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