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別後無期 文 / 莫黛夢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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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霧裊裊,九重巒葛簷上稍躍躍欲現,巒山之頂寒而清冷,明明七月天裡艷陽高照,明明未見風霜冰雪,如此氣節卻清寒異常;如那山外僻角,閒置宮門處的年輕車伕踱著腳丫哈出的氣都呈霧狀。
九儀正殿,神聖莊嚴不可侵褻,十六進制宮延階上皓潔無物,直映射著它同樣高嚴的聖白宮門。懶
宮內眾侍女侍童面無表情,不苟言笑,來去有序卻踏地無聲。
大殿內一側緣階上,鋪著快潔白柔軟的虎皮圓毯,毯上閒閒臥著一人,那人一臂執肘撐在軟墊上,一手閒閒擎舉著半杯香茗,狹長魅惑的眼不時通過宮窗看向外面天際,一襲素白底色百花點綴的百花長袍懶懶覆在身上,如瀑黑髮閒散在身後如水流注,慵懶的姿態,驚心的風情。
這世間男子能有如此風情的,除了花無涯外,目前只怕也再無第二人。
正殿之上巒坐著另一淺緋衣衫的男子,他落膝而坐,不時也會淺淺飲嘗身邊小几上杯水,只是那杯中水卻不是香茗,而是純粹從銀珠草上採集的露水,他動作間衣袍袖角平服無一褶皺,如他頂上冠發般整齊的一絲不苟,只可惜那兩鬢的發卻已染上銀白。
他不如花無涯般魅惑風情,也不是傅經那樣文人儒雅,而是一種如霧裡觀花摸不著,看不清的迷離之感。蟲
沉靜如水的面色,姿態出塵嫻雅,眼神乍一看如承載了迷離五色,再一看又冷清如那千年寒水,他不似冰,卻冷,不似水,卻祥和。
偶爾眉眼間似含笑意,眼角的細紋印出,那又是另一種迷醉風情。就是這般風情又不會讓人連想到男情女愛上去,試問,一個看起來慈祥的像是佛爺般的男人,誰會對著這樣的他浮想聯翩。
殿宇下,容瑾一個人默然獨坐在椅子上,芸禪、芸靜肅容恭謹的站在他身後丈外處。
莊嚴神聖卻空曠的大殿中靜怡寧祥之氣浮動,卻少了些人氣,清靜的有些冷。
這時,眾人眸中各有異動,座上的男子將目光看向了殿門口,容瑾站起身面向門口靜立等待,而花無涯似百無聊賴般只斜睨了一眼,便又自顧喝自己的茶。
幾呼吸的時間,來人便到了殿門口。
一襲淡金色繁複宮裝傍身的女人,金靴玉履,飛鳳游雲富貴高雅,雍容奢華。女子一路邁進殿門來,清冽的玉蘭花香直襲而入,步搖金佩、玉器脆響不絕於耳。
芸禪、芸靜在女人出現在殿門口時便躬身跪倒在地。
而容瑾看著來人也似有些緊張,深幽的眼中有盈盈波動,他雙膝一彎跪倒在地,恭聲道,「母親……」
宮裝麗人一身盛氣逼人,尤其那雙眼睛,看著人時眼神凌厲如劍,那臉上濃妝厚粉雖然高貴雍容,卻掩飾掉了她本尊如花嬌顏,聽著容瑾喚她,她眸中面色神情不變,冷冷的視線掠過他的發頂,小巧的鼻尖發出個單音節,「嗯。」
容瑾身體一震,微微俯低的頭,他的眼神埋在暗影下,有些恍惚出神,有些失落受傷,隨後又釋懷一笑,該習慣了不是。
然花無涯在聽到那毫無感情敷衍般的單音時,握杯的手一緊,片刻,又一鬆,他閒閒擱下茶杯,未見他如何動作,只看到花影一飄他已站在了距離虎皮毯丈外處的地方,他面色魅惑不改,懶懶道,「人我既已送到,就此別過。」
座上的男子蹙眉出聲,暗沉磁性,「這才剛回來就又要走?」
花無涯懶懶看他,「鬼地方,又陰又冷,連人都是陰陽怪氣,繼續呆下去我擔心自己會發霉。怎麼,捨不得我?」
座上男子無語搖頭,這人還是這臭脾氣,不開口和開口完全是兩碼事。
倒是那宮裝女子回頭看他,冷挑著眼笑,「師兄莫要留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花師兄又要去『清理門戶』。人家打小跟著那人長大的,交情自不是你我可比,問了豈不是自討沒趣;就是不知道這門戶清理了十幾年,這一次倒是清乾淨沒有?」
花無涯劍眉一擰,又一鬆,媚眼一挑回以冷笑,「五十步笑百步,小師妹咱們彼此彼此。這若真論起誰口是心非,你若說第一,師兄都要靠邊讓著你;」
宮裝女人聞言臉色一變,眸中冷冽的駭人,「你……」
「我如何……」,花無涯打斷她的話,嘲諷以對,「我不像你,就只會為了私慾傷害無辜。」
說罷,他廣袖一揚便要遁下山門而去。
「花師叔……」,容瑾跪行兩步,連聲喊道。
花無涯此時已到了殿門外,聽到他的喊聲,停下腳步,半側身負手看他,媚眼一挑換上笑意,「瞧你這小摸樣好像我是去死一般……」
「師叔……」,容瑾又喊,聲音不免嗔怨,喉間有些哽咽,眼底也浮上了淚意;打從記事便跟著花師叔,如今已有十年光景了吧,他雖然喚他師叔,卻實如師如父……
花無涯背轉過身不願看他如此,低磁的聲音遠遠傳來,「瑾兒,聚散終有時,別難過。師叔此去歸期未知,人生路遙,你自己要懂得照顧自己,就此別過……」
話音未落,花袍於風中獵獵飛舞,墨發飛揚,他人已經飛躍向山下。
容瑾靜跪在地,直到花無涯身影消失後半晌才回過神,口中喃喃低語,「師叔珍重。」
宮裝麗人看著兒子背影,眸中神色變幻,最後只是恨恨一拂長袖背轉過身。
座上男子喟然低歎,輕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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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宮裝女人的身份要埋個伏筆,以後揭曉,大家不妨先猜猜,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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