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誰的老相好? 文 / 莫黛夢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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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銀狐一路奔到筱芷身前,目標,她手中雞腿!老實不客氣的一口撲上去,它也不叼走,就只就著她手咬下一塊肉,大嚼特嚼!
筱芷俯視著它,見此一挑眉頭哭笑不得,「傷才見好就不見影了,餓了你倒是知道回來。」懶
小銀狐不理,口中雞肉三兩口下腹,又來咬。
魚兒手中雞翅只吃到一半,丟在她身前地上,招呼著小狐狸過去吃,小銀狐嫌棄似的看了一眼,再不理她。
筱芷又是悶笑,這麼幾天下來她也算是看明白了;這小東西雖然是只牲畜,毛病卻一點不比人少,像魚兒那樣食物丟在地上讓它去吃,它不去。但是讓它自個去偷吃倒是成……
「也許過幾日你就要被送回去你父親那了,你知道嘛?」,玉柔突然問道;
筱芷丟掉手中雞骨頭,仰首喝一口酒,搖了搖頭,怎麼突然提起這個?
玉柔蹙眉,「你不著急嘛?難道你一點都不意外?」
筱芷同樣皺眉,疑惑看她,「著急?我離開這裡只是時間遲早的問題,有什麼好意外的。」,難不成她在這還能躲一輩子嘛?
玉柔覺得自己越發不瞭解她了,或許,她從來都沒有瞭解她。她怔了怔,「可是你不是說你爹會……,難道你不擔心自己將來的處境嘛?」
虞筱芷失笑,這丫頭也太杞人憂天了,「既來之則安之;」,頓了頓,她又喝一口酒才接道,「更何況,天無絕人之路!」蟲
是啊,天無絕人之路,她不就是個最好的例子嘛;
現下她不想想那些飄渺的未來,不想想那個任務,她現在五歲,她是小孩,她想要及時行樂,她想要一醉方休,而明天?明天!誰知道呢……
在玉柔再次開口前,筱芷抬手打斷她的話頭,食指一劃,她舉著瓶子道,「我唱歌給你們聽,可不是什麼人都有機會聽我唱歌哦;」
此時,虞筱芷只覺整個人熱烘烘的,好像還有些酒氣上頭,連說話都帶著鼻音了。()呵,前世的一切她都丟了,連酒量都丟了,也好,也好……
玉柔聞言一頓,臉色緋紅,既而笑著一舉瓶子,「好」,說著,她也猛地仰頭灌下一大口酒,現在喝來,這酒居然有絲絲回甘,似是為了印證自己的味覺,她又連喝幾口。
筱芷手中拿著酒瓶,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又搖搖晃晃的繞過篝火,走到另一邊,她閉目冥想,唱什麼歌呢?其實她的聲道仍是被啞藥傷到了,不似一般孩童的稚嫩甜美,透著股子滄桑的低啞;
自能開口後她倒是沒試過唱呢,嗯,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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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滿天,星月輾轉,湖光水面如銀河璀璨。
湖岸上,篝火旁,喟然低唱的女孩,她的口中唱著他們不懂的曲,他們意會不了的詞,那麼大膽又那麼直白,那麼光明磊落又那般黯然失魂,就那樣將心事心情披露在月色漫天下。
他們蹙眉緘默,又疑惑不解,是什麼樣的閱歷,什麼樣的人生才會有那般複雜多姿,滄桑不朽,她這才幾歲啊?
「呵呵,半生浮名只是虛妄?」,傅經不由的一聲低笑,帶著絲自嘲,他捋捋鬍子,這丫頭,他歸結了大半輩子才得出這麼一個心論,她倒好,小小年紀比他感慨還多;
花無涯媚眼一挑,難得的沒有損他幾句,他也有個問題不解,「一將功成萬骨枯?紅顏白骨?這有什麼事是又關風月又關金戈鐵血的?」
不錯,男人爭權奪勢當然也會搶女人,但是這兒女情長的哪個是成大事的?
傅經和盈天聞言皆是一怔,卻沒有回答他,那安南王造反可不就是一怒衝冠為紅顏嘛?只是,直覺告訴他們,那孩子所唱和現下是兩碼事!
他們身後,外罩木槿紫色長袍,內著淺紫長衫的少年沉默而立,他面無表情,只是在那雙諱莫如深的雙瞳中,遙遙晃著一堆篝火的影子,篝火中又有那個讓他心動於心止的小小女孩。
容瑾到楓林時只遇到被棄在樹下的盈天,剛幫他解穴,花無涯便和傅經從樹上落了下來。
盈天也是識時務,沒有再想著去驚動那幾個小的,這才免了無妄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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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岸邊,筱芷一直喝不停唱,到得最後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唱什麼;
玉柔酒意上腦也跟著大喊大唱,卻是曲不成曲,調不成調。
而一旁魚兒有小狐狸在懷,小狐狸又有燒雞在抱,一人一狐倒是自得其樂,看著那兩個喝,她也喝,還喂小狐狸喝,喝到最後她喊著要跳舞,小狐狸發瘋般上竄下跳。
看著那兩人一狐亂成一團,筱芷臉上揚起笑,止不住的笑,笑的胸腔震震發疼她還在笑;就是在十幾年後,當她們再次回憶起這一幕時仍然會笑的開懷,笑的無厘頭……
玉柔突然停下唱歌,一骨碌爬起手舉著嘴邊衝著天空大喊,
「父皇母妃,小弟,總有一天我要為你們報仇……」
……
「我要讓那個人從最高處摔下來,摔到最慘……」
「我要讓他也嘗嘗家破人亡的滋味……」
……
「我要他眾叛親離、身敗名裂……」
「我要他不得好、死、遺、臭、萬、年……」
……
「你們都聽到了嘛……咳咳……」
她喊到最後已經聲竭力嘶,嗆咳不止,直讓人懷疑她會不會就此咳出血,儘管如此,她仍是手中攥著筱芷衣袖,一聲聲重複道,「我、咳咳、我要、咳報仇……」
筱芷斂了面上笑意,幫她拍撫著背順氣,只是她咳嗽不止仍還在一遍遍入魔般念叨,筱芷眸中一冷,右手一豎抬手劈向她後頸,終於,她安靜了;
玉柔,對不起,如果報仇是你的心願,那麼我幫你。
「柔兒姐姐她怎麼了?怎麼不動了?」,盈魚兒一臉緋紅,連額頭都上了酒氣,許是被玉柔驚嚇到了,她小心翼翼的問著,這會酒氣也消了不少。
筱芷笑看向她回道,「魚兒不怕,柔兒姐姐喝醉了,這會是睡著了;」
說著,她放倒玉柔讓她躺在草地上,就連睡夢中,她那小眉頭都揪著一起;魚兒走過來小心挨著玉柔坐下,大眼中朦朧一片,只怕是該困了;
筱芷將懷中酒罈放到一邊,她這會倒是意識清醒了很多,「魚兒,你的那個陶塤帶著嘛?」
魚兒聞言一愣,隨即抬手摸向腰邊,點了點頭,她將腰間小錦袋中的陶塤掏出,遞給她,「小芷姐你也會吹這個嘛?」
接過她遞來的陶塤,虞筱芷衝她一笑,點頭道,「會一點。」
聽說這個陶塤是傅經送給魚兒的生辰禮物,她一直寶貝的緊,整日裡拿在手上,後來她娘就給她做了個錦袋,讓她隨身兜著。
黯然憂傷的曲,卻帶著撫平人世間所有傷痛的力量,隨著塤低沉的音色悠揚傳開。
容瑾聽著這曲不由的失神,這是她月前昏迷前所奏的那首曲,只因為心境不同,就連曲意也有如此大的變幻。
魚兒聽著悠揚的樂曲笑瞇了眼,或許更多是因為她困乏了,「小芷……您吹的真好聽、比外公、吹的還要好聽……」,掙扎著說完一句話,她已經窩倒在玉柔懷中睡著了;
一曲悠揚落盡,筱芷方下手,轉眼看向玉柔和盈魚兒,兩小人抱在一起皆已睡的香甜。
懷中的東西動了動,似是尋了個舒適的角度,筱芷又無語的低頭看向自己懷抱,小銀狐酒足肉飽還有催眠曲伺候,這會也已經夢周公去了;
頭疼的揉了揉額角,酒喝的最多意識也是最清醒的那個,但是她也困了,為什麼……為什麼還沒有人發現她們三個不見了?!
她要怎麼送這兩個小的回去?
無奈一歎,她仰面躺倒在草地上,看著漫天星斗眨呀眨,更困了;
有腳步聲傳來,一個人?筱芷上下眼皮掙扎著啟開,又閉上,再啟開,終於看到一片紫色的袍角,愣了愣,視線一路往上看向臉,一會模糊一會清晰,但是這個輪廓她認識;
虞筱芷有些傻乎乎的扯唇一笑,拍拍身上的小銀狐,你的老相好來了。
「麻煩找人來接那兩個小的回去……」,這是她陷入沉睡前的最後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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