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 笑不出來了 文 / 杯酒釋兵權
佘泠泠突然覺得很解氣，想起葉天話語中的囂張語氣，甚至想叫齊天再補兩腳。
她拉了下齊天，臉色平靜，語氣卻很嚴肅：「你怎麼打人？」
雖然這麼說，她心裡可是希望齊天不管自己，再踹兩腳。她平日最討厭別人說她是葉家的媳婦兒之類的，更何況被葉天本人這麼說？但她卻不能看著齊天在自己地盤上打人，那本來就是犯法的，她不能容忍這種情況的出現，但並不妨礙她解氣。
矛盾，其實也不矛盾，總之她看見葉天被踹飛的那一刻，她很爽。
齊天撈了撈頭，無奈道：「長腿美女姐姐，你說閉嘴，沒說住手啊。」
佘泠泠沒轍了。
「這是怎麼了？」就在此時，門口傳來一陣錯愕聲。
黃言雄幾人到了，看見地上昏迷過去的葉天，心臟都快跳出來了。他質問道：「怎麼回事？佘泠泠，你給我解釋下。」
佘泠泠看向齊天，意思在明確不過了，不關我的事兒。
「不就是踹了他兩腳嗎？這麼大驚小怪幹嘛？」齊天不滿，心想我剛剛還救了你兒子呢。你現在就對我大呼小叫，早知道就不該救你兒子了。
黃言雄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清，心想我的祖宗啊！你弄碎了葉大少的下巴和雙手也就算了，這下連人都打暈了，還不知道死活，葉家這還不得拚命？到時候別說是自己了，就算是你的長腿美女姐姐也一樣遭殃吶。
他滿臉苦悶，瞬間從兒子醒來的高興中醒來，說道：「齊神醫，這下只怕我和佘隊長都要遭殃了。」
佘泠泠皺眉道：「沒這麼嚴重吧？」
你是葉家內定的媳婦兒，還有齊天給你撐腰，當然沒這麼嚴重，我就慘了。他看了一眼佘泠泠，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卻沒說話。
既然葉天昏了過去，這口供自然沒法錄了。
黃言雄讓人把葉天弄到辦公室裡面的沙發上躺了下來。想到葉家接下來的報復手段，他再一次的歎了口氣。看了眼身後過來的兒子，鬱悶的心情稍微好了一點點。
佘泠泠坐在辦公桌前，而在她的辦公室裡，還有三個人。她皺眉問道：「你們幹嘛？」
她是問，可以走了，你們幹嘛不走。
齊天是想多陪陪長腿美女姐姐，而蘇江泰則是因為齊天的原因，不能走。黃若朋則是為了表達自己的感激，想請齊天吃頓飯，所以，齊天不走，他們自然都不走。
聞言，齊天不滿道：「長腿美女姐姐，我都幫你揍了傢伙，你竟然一點表示都沒有。」
被看透內心想法，佘泠泠俏臉一紅，糾正道：「是你打的。」
齊天湊到她身邊，更不滿了：「長腿美女姐姐，當時你的表情就是挺高興的，你不承認我也看出來了，你請我吃飯嘛。」
這你都能看出來？佘泠泠徹底無語了，無奈道：「我中午吃盒飯。」
齊天撈了撈頭說：「我不介意啊。」
「我介意。」
「我真不介意。」
「隨你。」
……
蘇江泰看著他們這麼吵，簡直無語了，心想這邊有個傢伙想請你吃飯呢，你卻說要吃盒飯？那豈不是自己也要跟著吃盒飯？他剛想說什麼，就被門口傳來的聲音打斷了。
「我的徒兒呢？」
黃言雄走了出去，看著站在警局門口的唐裝老頭，問道：「你找誰？」
老頭兒看著他說：「我的徒弟，葉天。」
他吃驚一驚，這個老傢伙看上去身板不強壯，竟然是葉天的師傅？那豈不是也是個練家子？
他輕聲問道：「您貴姓？」
老者看了他一眼：「憑你還不配知道老夫的姓名，我徒兒在哪兒？」
果然有什麼樣的師傅有什麼樣的徒弟，都是一個德行，葉天是他的徒弟，黃言雄信了。他內心苦笑一聲，說道：「這邊請。」
老者剛走進隊長辦公室，淡淡的瞥了齊天四人一眼，然後一眼看見躺在床上的徒弟，神情一凝。
黃言雄面露苦笑，他覺得自己這一天苦笑都要比一年多了。
他投給齊天一個無奈的眼神。
「這是誰幹的？這是誰幹的？啊？」老子轉身，猛地盯著黃言雄的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了，一副吃人的樣子。
黃言雄有苦難言，他總不能把齊天賣出去吧？
蘇江泰見到老者的摸樣，吃了一驚。他知道這個老頭在葉家的身份，有幾次他在一些重要的宴會上見過這個老頭，說是葉天的師傅，應該也算是葉老爺子的貼身保鏢，沒想到連他都出動了，更沒想到葉天傳聞中的師傅竟然是他。
這種人身手自然強大，他怕齊天不是對手，咬牙道：「小子蘇家蘇江泰，不小心把令徒打傷了，請老先生責罰。」
眾人驚訝的看著他，齊天也是面露疑惑，他搞不懂這傢伙腦袋是不是壞了，明明是他打的，這傢伙卻要主動扛下來，這不是沒事兒找罪受嘛？
他剛準備說話，便被蘇江泰的話打斷了：「小子不懂輕重。」
老頭兒心中怒火絲毫不消，大聲質問道：「蘇家？那是什麼玩意？你把我徒弟打成這樣，下手沒個分寸，你老師是誰？」
蘇江泰內心苦笑，他沒老師，總不可能亂編吧？既然已經承擔了下來，肯定不能半路逃脫，那太不是爺們了。他咬牙道：「小子沒老師。」
老者走到他身邊，他抬起頭來，發現老者瞇著眼睛打量他，然後用手捏了他的肩膀一下，突然爆喝道：「你這身骨，怎麼可能是我徒兒的對手？內家高手？不對，你的身上沒內力，你不可能是天兒的對手，老實交代，我的徒兒到底是誰打傷的。」
最後一句話幾乎將在場所有人的耳朵都震破了。
當然除了齊天。
齊天剛準備說話。
老頭兒猛地一捏蘇江泰的肩膀。
「卡嚓」一聲，蘇江泰的肩胛骨竟然整個碎了，他的後背已經完全被汗水打濕，他肩膀上出現的陣陣劇痛讓他不得不咬緊牙關。
僅僅是一瞬間，他竟然生出了哪怕是整個蘇家，都沒人能在老者手裡走出五回合的念頭來。
「別動，舉起手來。」一道嬌喝，老者偏頭看去，發現原本坐在桌前的佘泠泠不知道什麼時候拿起手槍對準了他。
老者身體沒動，只是笑瞇瞇的看著她說道：「小女娃，老夫聽天兒說過你，怎麼，你也對老夫有敵意？」
佘泠泠只是感覺到眼前的這個老頭兒很危險，甚至比葉天還要危險，至於齊天？齊天從來沒讓她感覺到危險過。
這是她的地盤，她憑什麼讓？她輕聲道：「我知道葉天有一個老師，是武道宗師，我對你沒有敵意，但是希望你也給我一些尊重，這裡是警局，我有自己的辦法處理問題。我自然會還你徒弟一份公道。」
「公道？從我十八歲開始就知道了。公道只是自己一拳打出來，一腳踢出來的。別人可給不了。」老者瞇著眼放開蘇江泰，將雙手背在身後，搖了搖頭道：「看來天兒平日裡透露給我信息有錯啊，你這個小女娃不怎麼乖啊。」
「別動。」佘泠泠重複了一遍。
「你以為憑這個玩意，能打得死我？不信你開槍試試？」老頭兒笑了笑，負手而立，很傲氣的摸樣，他習武到現在，只要不是心臟，手槍已經打不死他，他的信心來源於他的身手。
佘泠泠輕咬銀牙，手指微微扣下。
但被老者察覺到，他猛的瞇起眼睛，雙眼之中似是有一道精光閃過。接著，佘泠泠就感覺到眼前一花，手掌突然一空。
手槍竟然被搶了！
老頭兒看都沒看手裡的92式手槍，一隻手放在槍管前，兩隻手同時發力。
堅硬無比的槍身竟然是開始彎曲，速度雖然很慢，但僅僅是十幾秒的時間，就被老者將槍身扭彎，跟彎曲的傘把一樣。
「咚。」
老頭兒把槍甩在桌子上，發出沉重的聲音。
他冷笑道：「你最大的依仗依舊被我弄成這樣了？你還有什麼手段？所以老老實實的乖乖告訴老夫，是誰打傷我的乖徒兒？只要你說出來，我能保證其他人沒任何事。」
佘泠泠即便被齊天弄得神經麻木，但還是呆呆的看著桌上變形了的槍管，感覺頭皮一陣發麻。哪兒有人能硬生生的把槍管扭彎？這不是電視劇裡面才會出現的劇情嗎？現實中竟然有這樣的人？
一邊肩胛骨已經碎了的蘇江泰咬牙道：「就是我。」
老者平靜的看著他，蘇江泰即便一身冷汗，依舊沒有退縮的想法。只聽老者說：「老夫的耐性很有限，再不實話，即使老夫不能殺了你們，一個個弄殘還是沒問題的。」
他用力一拍桌子，整個實木桌子極為誇張的翹了起來，然後重重的落在地上。
在桌面上有一個鑲嵌進去的巴掌印。
不管是之前奪槍、扭槍還是之後拍桌子的手段。只是為了從這些人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老者將黃言雄等人的表情都掃入眼底，很滿意自己的震懾手段所產生的效果。
於是他冷聲道：「小女娃，天兒說你是葉家的人，所以老夫才不動你，你不要逼老夫辣手摧花。」
「一個倚老賣老的老東西，長腿美女姐姐不說怎麼了？你這麼欺負他們有意思嘛？來欺負我啊。」齊天撇了撇嘴，滿是不屑道：「都這個年齡了，才這點水平，我都不知道你怎麼好意思出來丟人現眼。」
老頭轉頭看向齊天，疑惑道：「我徒兒是你打傷的？」
齊天點頭道：「他該死。」
蘇江泰簡直無語了，他說了半天就是想把老頭兒的目光引向自己，本來快要成功了，齊天竟然這個時候出來了，豈不是他前面都是白做了？想到這裡，他就哭笑不得。
老者的唐裝突然像是被氣體灌滿般的鼓了起來，他大喝道：「好，那老夫就廢了你。」
「你？你在開玩笑嗎？我可是天下第一高手。」齊天鄙視的看著老頭兒，然後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四根銀針，紮在蘇江泰的肩膀上，皺眉說道：「別老是受傷，我治你很費神，下次我就要收錢了。」
聽到齊天話語中的不滿，蘇江泰實在已經無語了。
好心當驢肝肺？
「哈哈，有意思，老夫倒是要看看你這個『天下第一高手』到底有多高。」
「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有多高。既然你捏碎他的一個肩膀，我也捏碎你的一個肩膀，還有你扭壞了長腿美女姐姐的手槍，我就捏碎你的一隻手好了。」
老頭兒聽到這句話，似乎聽到特別有意思的葷段子似得，大笑了起來。
「卡嚓」一聲。
「卡嚓」兩聲。
老頭兒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