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囂張 文 / 痞子蕉

    今天的天氣不是很好，天空一陣陰霾，像是被蒙上一層灰色的網，透過窗戶照的酒店房間陰沉沉的。當尹稚醒過來時，還錯以為是凌晨，賴在床上不想起，結果翻來覆去睡不著，最終妥協起床。

    她揉著頭髮走進洗手間，在刷牙的期間瞥到客廳的鐘錶，時間停在了八點一刻。

    陰天的b市比往常來得更有感覺，尹稚站在落地窗前隱約可以看到對面的商舖，按照平時的流程，這個點兒應該是顧客最多的時候，但今天卻因天氣的緣故略顯冷清。

    回過頭來，視線又完完整整被床邊的幾箱行李給填滿，她皺著眉頭走過去，彷彿沒看見般的繞開。

    腳步止於房間門口，伸手拿起掛在衣架上的大衣，披在身上。轉身擰開門把手，推門而出。

    清晨的寒風吹在臉上，頓時讓人清醒不少，尹稚挺直腰身輕聞著久違的清涼，與周圍被冷空氣凍的縮著脖行走的人們格格不入，看來，她真的很久沒出來了。

    轟隆！

    隨著一聲雷響，天空冒起了雨點，而且越下越大，安靜的都市瞬間被雨聲給淹沒。這場雨下的可真不是時候，尹稚出來時連把雨傘都沒捎帶，此刻只能找一個離自己近點的屋簷下躲雨，同時還要祈禱雨不會濺進來。

    身後是一家咖啡店，店裡客人不多，尹稚對準的位置剛好沒人坐。透明的玻璃倒映出自己的樣，被雨稍稍淋濕的頭髮曲捲著，卡其色大衣搭配黑色打底褲很襯身形，而腳底的黑色短靴卻因剛在泥濘的雨地裡奔走沾上泥土。

    短時間雨應該不會停，在外面站著也不是辦法，再往裡仔細瞧，確定不會有熟人的存在後，尹稚推開了店門。

    吧檯上的白色燈光不停閃爍著，讓人有些睜不開眼，迅速的點了一杯卡布奇諾和黑森林蛋糕後，尹稚找了一個離吧檯最遠的位置坐著，那燈光實在刺眼。

    雨聲環繞在耳邊，嘗著買來的甜點，欣賞著窗外的街景。

    如此愜意的場面卻被一通電話驚擾到，看到手機屏幕上的爸爸二字，尹稚很開心的接起電話。

    「dad，距離你上次給我打電話已經過了兩個星期了，說，為什麼這麼晚才給我打電話！」

    「小稚啊，你現在在哪兒？」

    現在？一個精確的詞語讓尹稚的心跳漏了半拍，一時間不知道接什麼話才好，但為了謹慎，她準備先裝傻。

    「倫敦現在是凌晨，我在床上啊，本來睡得好好的，被爸你這通電話攪得睡意都沒了。」

    「我說的不是倫敦，是b市。」

    「······」

    「告訴我你的具體位置，我叫司機去接你。」

    「未央街一家叫做青屋的咖啡店。」

    對話結束。

    十五分鐘後，一輛黑色賓利轎車緩緩駛來，停靠在咖啡店門口，司機打著雨傘走到尹稚面前，隨後替她打開車門。

    車內十分寂靜，沒有人打開這份沉默。回憶像老電影一樣緩緩播放著，時間定格在一個月前，尹稚因違反校規範被迫退，她瞞著父母偷偷回國，特意住進了不易被查到的酒店。每天她都是在那間有著一平方米的房間過，可以活動的區域也僅限於那裡。

    紙終究包不住火，雖然現在一切都點破，但尹稚還摸不清父親目前的態，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車開到了轉彎處，尹稚將思緒暫時拉回到現實，她疲憊的倚在汽車座椅上，像是費了好大的力氣開口說道：「左轉，我要去酒店把我行李拿出來。」

    「老爺讓我轉告小姐，行李他早已派人去整理了，所以不必放在心上，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送小姐去校。」

    果然，爸爸還是不捨得責怪自己，尹稚心裡沉著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感覺輕鬆許多。至於後面聽到的校，也壓根沒放在心上。

    車一開到南安院才停下，門外南安院四個大字的標誌格外亮眼，尹稚卻只是匆匆一瞥，彷彿早就料到的樣。她對這所院早有耳聞，瞭解雖只有兩點，但卻都是重點。

    一，這是b市最好的高中。二，她父親是這裡的校董。

    「嗒——嗒——」二樓的走廊迴盪起一陣清脆的響聲，來源者正在用她的鞋跟輕輕敲打著地板，發出一連串規律的符號，像是在宣告她的到來一樣，叫人想不注意都難。

    偶爾過的生難免會偷看下，無論他們投來什麼樣的目光，尹稚全部一一無視掉，還換上一副瞧不起的神情回饋他們。於是，最後這些生們共同給予尹稚的第一評價是：囂張。

    生新轉來一女的，囂張的很呢。

    這是季言醒來在手機上看到的第一條訊息，他連忙轉過身對後桌的喬嘉禹說道：「哎，校又要有好戲看了。」

    季言滿心歡喜等待著他的反應，結果他遲遲不說話，僵持了幾秒後，季言覺得無趣，便回過身繼續睡他的白日夢了。

    喬嘉禹拿起桌上的化卷，對折撕掉，用剩下的一半卷，疊了一個紙飛機，順著窗外扔了出去。還沒等畫出弧線，飛機就被大雨無情的拍打在地上，找不到它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