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番外 ：《癡愛》(林燕南) 11 文 / 酒微醺
奔波大半個月，樓向南在一處三岔路口徘徊，少頃下馬，坐進此地唯一的一座茶寮。說是茶寮，是因為挑著茶寮的幌子，但具體說來，是個兼營各色吃食酒水的鋪子。
「公子裡面請！」夥計將他迎進去，選了個靠邊的位置：「公子想吃點什麼？」懶
樓向南隨意點了兩樣，環顧茶寮內的各色人。此時天已傍晚，這裡並沒有客棧或村落，卻不見他們行色匆匆，只能說明他們和他的目的一樣，要進山！
茶寮相對的是一座茂林，林子深處有位絕世神醫，十幾年前就退隱江湖，在這裡隱居。由於他醫術神通，時常有人來尋找，於是他便立下規矩。若想他醫治，就得答應他一個條件，若辦到了，他就出手。
這十幾年來能成功求到他的人極少，只因他的要求十分刁鑽。
暮色降落，山林看上去多了幾分陰森和神秘。
「小二哥！」他喊來夥計，多付了兩倍的錢，托付他照顧自己的馬。望了望山色，邁步走去。
山林內或許危機四伏，結伴同行較為安全，但他想早些見到神醫。那樣的話，即使對方再怎樣刁難，都能早點回去。
這件事從很早就開始想，直到她進入適嫁的年紀，不能再等了。雖然對於成敗無法把握，但無論如何也要一試，除了命，其他的、他都可以捨棄。他還想回去看她！蟲
為醫治一塊胎記，如此犯險，值得嗎？
不身在其中，如何能體會他的心情，又如何能知道究竟值與不值。而且……她的那塊胎記不同一般，不僅是長的敏感的地方，更是因為每隔多年，胎記就會悄然蔓延。若是她知道了，一定很難過。
在林中走了一會兒，沒有了天光，雖然不知道神醫藥廬的具體方位，但可以憑借空氣中的藥香來尋找。
偶爾山風吹來，帶著野獸的咆哮，黑漆漆的密林內，時不時或遠或近又悉悉簌簌的聲響，那是某種動物與地面上的落葉摩擦所發出的聲音。對此，樓向南並不畏懼，只要它們不主動攻擊，他也不會去惹麻煩。
約摸一個時辰後，嘩啦啦的水聲逐漸清晰，同時終於看到一片開闊的地勢。
藉著朦朧的天光，可以看到，眼前是座簡陋的木屋，橫三間。房屋建造在一條溪水的旁邊，溪水上有座風車，不停休的旋轉。在房子的周圍，種有三四尺寬的花卉，就算是在夜裡，也能聞到陣陣幽香。
傳言，這些花是有毒的。
花的香氣能分化人的內力，在花香的範圍內，不能用武。關於這點，樓向南可以理解。
屋內沒有燈光，他不知道神醫是否已經安睡，但不敢造次，何況是有求於人呢。於是，他在不遠的石頭上坐定，等待天亮。
山林的夜很靜，他閉著眼，不覺中就睡著了。
連續的趕路，他也實在是累了。
突然迎面一陣疾風，身體本能的作出反應，睜眼的同時已拔地飛起，看到攻擊他的人是名白鬚老者。落在一旁，很快就判斷出他的身份，定是神醫無疑。
不等他開口，神醫先笑了：「好身手！如此年輕，就有如此功力，江湖上果然是人才輩出啊！」
「多謝前輩讚賞。晚輩前來，是想向前輩求藥，還請答應！」樓向南言語客氣，態度謙稱，就不知對方如何要求。
「你既然來找我，那就該知道我的規矩！」神醫呵呵一笑，對他擺擺手：「跟我來！」
看他穿過花叢走入藥廬，樓向南有些詫異。此前聽說，神醫不會允許他人進入藥廬，如今……
「怎麼，怕了？」神醫挑聲諷刺。
樓向南邁步跟上。就算再怪異，主動權不在他手中，也容不得他多考慮。
「會做飯嗎？」神醫突然問。
「……會。」樓向南明白了他的用意，卻很意外。顯然，這雖是要他不容拒絕去做的事，但並非是求藥的條件。
神醫滿意的點點頭，歎息道：「好久沒吃外面的飯菜。我想起來了，似乎這裡什麼都沒有了，你先去給我買點吃的回來，然後再把各種短缺補齊。等一個月後，我吃的滿意了，再談其他的。」
樓向南只是皺眉，看著他返回房中的背影，卻不能質疑。
一個月後……若是一個月後才能談正事，那要多久才能得到藥呢？
下山的途中，遇到了一群結伴上山的人，他無意搭話，對方也沒心思和他交談。看他如此快速的就離開，所有人都認為是求醫失敗。
在山下的茶寮內買了早飯，送回去的時候，看到一名身形魁梧的男人，滿臉漲紅的跪在地上。雖然不知對方是誰，但他手中是柄好劍，神情除了屈辱，還有難以掩飾的尊貴。
就算身份再不凡又如何，到了這裡，有屈辱才代表有希望。
要採買米面蔬菜，最近的地方是二十里外的小鎮。
樓向南沒有騎馬，直接用輕功飛到鎮上，雇了輛推車，把一切東西能儲存的東西都買夠一個月的份量。如此，回程就慢很多。
回到山上的藥廬，早上的那個男人還跪在那裡，而其他人則是連想跪的資格都沒有。在眾人滿腹疑惑的注視下，他把東西卸下車，搬進藥廬。
這個時間，該做午飯了。
忍不住苦笑，覺得很滑稽。料想過千百種，從沒想過會來做伙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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