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番外 ：《癡愛》(林燕南) 01 文 / 酒微醺

    「婆婆，那個人還站在橋上。」小月兒趴在窗戶邊，數十年不變的身體依舊嬌小。

    「那是個呆子。」孟婆按照配方調煮著一大鍋的湯，累的老胳膊老腿直想發牢騷，才沒空去理會別的。那人不走也好，省了碗湯。眼看湯就好了，她喊道：「小月兒，把碗擺上，去跟小鬼說，把人都帶來。」懶

    「是，婆婆。」小月兒乖巧的答應，跑出去喊了兩聲，然後開始擺碗。

    轉眼，小鬼們引導著死去的人過奈何橋，小月兒負責把孟婆湯端給他們喝。

    從始至終，那個被稱作「呆子」的人，一直靜靜的看著。

    她說的都是真的，荒誕而又真實，他很高興這個結果，因為這意味著他有可能尋到她的來生，只要、不喝那碗孟婆湯。

    事情沒有他想的那麼容易，不喝孟婆湯，不能過奈何橋。事情又比他想的輕鬆，他已經在這裡逗留了很久，有多久，他不知道。這裡不分白晝，他計算不出，只是看著一撥撥的人喝湯，過橋，去往生。

    「我看你在這裡很久了，不願意活了？」驀地一個聲音響在耳側。

    他側身一看，原來是月老。

    對於月老，他並不陌生，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到這裡，唯一的事情就是和孟婆吵架。但是，在以前他們從沒有說過話。蟲

    月老對於他，那可是很好奇的，特地跑到通判那裡查了生死簿，得到了他的信息。後來又跑回天庭，察看了以前的姻緣紅線記錄，原來……事出有因。

    都是該死的孟婆，老去他那裡搗亂。那些紅線被她折騰之後，問題百出，他雖然是神仙，可察看修復也要花時間，難免就遺漏了哪裡。想著，有點心虛。

    「你孤獨了一輩子，還沒孤獨夠啊？若是你執意要記得，恐怕還是要辛苦一輩子。」月老以同情的口吻說著，不等他開口，馬上又說：「不過呢，我是可以幫你的。」

    「你幫我？」自然明白他有其他原因。

    「我知道你在等她。不用等，只要我出面，那麼她下世的投胎地點就知道了，你早早去守著，不好嗎？」月老笑笑，精炸的目光一閃，說：「你早點去，搶佔先機、地利，再早早下聘，她不就是你的了！」

    「……你要我做什麼？」

    「不用不用！我就是看不慣死老太婆，誰要她……」不小心說漏了嘴，月老尷尬的笑笑，一晃就沒了影子：「你好好等著！」

    他微微蹙眉，少頃又笑。

    看似好事，但實際是參入了月老和孟婆的戰爭，結局、還真是不好預料。

    一個小鬼走過來，對他說：「閻王說了，你不能再做遊魂，限你馬上去投胎，否則過了時限，就永遠沒機會了。」

    小鬼剛走，小月兒就好奇的湊上來：「你為什麼不過橋呀？」

    「等人。」他說。

    「哦。」小月兒又看了他一會兒，很可惜的說：「你等不到的。陰間有陰間的規矩，除非你肯放棄投胎，永遠做孤魂野鬼。不過我勸你不要，那很痛苦的。我就曾經見過，有些執意要等人的，放棄一切，結果等的人卻說要去投胎，或者是根本等不到那人來，他就熬不過孤魂野鬼的滋味，自願魂飛魄散了。」

    他沒有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聽到熟悉的吵鬧。

    「死老太婆，你居然毀了我最精心佈置的姻緣陣，你給我滾出來！我跟你勢不兩立！」月老照舊是火冒三丈的來。

    孟婆就靠在門口，悠閒的笑著，說：「那是給你一個教訓。想動我地盤兒上的人？告訴你，沒門兒！」

    「誰動你的人了？」月老有點心虛。

    「那個呆子！我告訴你，那是我地盤上的人，歸我管，你別多事！」孟婆說著，朝小月兒揮手：「去！盛碗湯送給那呆子，馬上讓他喝了過橋。」

    「喂喂喂！老太婆，你等等！」月老趕緊阻攔：「以前的事就算了，這個人，你讓給我。」

    「不行！」孟婆一口回絕，很欣賞的看著他氣綠了臉。

    「你非得事事和我作對嗎？」月老突然冷靜下來，換上一副奸笑：「喂！老太婆，你和鬥了幾百年，想不想換個新的方式？」

    孟婆做出洗耳傾聽的姿態。

    「那個呆子！」月老指指奈何橋邊的人，說：「我們來賭，看他在下一世，能不能得到想要的姻緣。怎麼樣？」

    「當我三歲小孩兒？你是管姻緣紅線的，和你賭這個不是白癡！」孟婆沒好氣的瞪他。

    「話不能這麼說，嗯……允許你做點手腳。」月老誘惑的繼續說：「孟婆湯是你煮的，上千年來，你的湯可不是次次都完美無缺哦。」

    「你的意思是……」孟婆立刻領會，眼睛裡也興奮起來：「死老頭，你的鬼主意可真夠多的！」

    「彼此彼此！」月老嘿嘿直笑。

    不多時，小月兒端著碗走到奈何橋邊，遞給他，說：「喝吧，喝了忘記前世種種……好像不對。」

    「嗯？」他疑惑，也並沒有伸手去接。

    「這湯是婆婆專門替你煮的，她叫我轉告你，是與月老約定的。」小月兒說的很疑惑。

    聞言，他接了湯，注視片刻，喝了下去。

    遠處的月老見狀，滿意的回天庭擺弄紅線去了，而孟婆則撇著神秘的笑，準備了特備的禮物，去「看望」通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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