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4章 冬雪又至 文 / 酒微醺

    天色依舊暗沉，已是上朝時間。

    群臣們高呼萬歲之後，朝堂上一片沉寂。

    兩隻鶴爐內香煙繚繞，殿頂上掛著精美華麗的大宮燈，映照的整個大殿光彩明亮，氣勢非凡。在大殿正中心是象徵權力巔峰的龍椅，上面落座的人肅目冷眉，特別是微微收斂的目光，猶如殿外冰寒的天氣，讓人不敢直視。懶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小祿子喊道。

    「啟稟皇上，臣有事要奏！」一名大臣出列，說道：「如今嚴冬將至，北方有些地區可能會遭遇大雪封山，阻閉道路，當地官員請求朝廷撥下賑災糧款。」

    楚惜墨皺了皺眉，聲音慵懶隨性：「他們倒想的巧，每年都伸手問朝廷要賑災款，早知道會受災，當地的官員一早在做什麼？朕聽說，就是因為朝廷的賑災款每年會如期而至，以至於當地的山民和官員，一到入冬就積極準備迎接糧款，來年春天不是添置新房，就是熱鬧婚嫁。看來，朝廷的銀子真是為他們辦了不少實事！」

    這一說，立刻就有大臣們則難了。

    「皇上，如此說來，當地官員定是貪污了賑災款！」

    「居然形成如此風氣，實在應該整治！」

    奏事的大臣冒了一頭冷汗，看來皇上是查過這件事，頓時連忙說道：「都是臣失於查察！臣……」蟲

    「你失於查察？朕倒是好好的查了一查！」阻斷他的話，楚惜墨的嘴角勾起冰冷的笑，顯得極為邪氣。

    隨著他眼神示意，吏部尚書出列，說道：「啟稟皇上，臣經過調查，發現方大人收受賄賂，與當地官員合夥私吞賑災款項，並且調唆當地百姓放棄抗災，嚴報災情。」

    「皇、皇上……」方大人撲通一聲跪下，連分辯的勇氣也沒有：「微臣有罪，皇上開恩，臣是一時糊塗，求皇上開恩！」

    「貪污風氣不可助長。『百里長堤，毀於蟻穴！』這個道理，你們都明白。再者，朝廷的銀兩取之於民，本就該用之於民，『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你總不希望有人舉著義旗推翻我大楚的天下吧？朕若對你開恩，以後如何服眾？如何與萬千子民交待？」楚惜墨說的悠閒緩慢，卻令地下跪著的人不停顫抖。

    「臣、知罪……」身子一軟，險些撐不住癱倒。

    眾人也從皇上的話音裡聽出來，這是要殺一儆百，第一個犯事的，絕對活不了。

    「嗯！知罪就好。」輕輕點頭，手指拂過面前的卷軸，上面列著一行行清秀的字跡，其中就有關於整治貪污的建議。心中一動，彷彿有一股難以訴說的氣息壓上心口，沉下眼，強行止住，說道：「念在你為朝廷多年辛苦，朕賜你全屍，抄沒家產，子孫三代內不得入朝為官。」

    話音落，小祿子端來一杯酒，放到他面前。

    別說是跪著的人，這一舉動把所有人都震驚住。

    或許是沒有想到處罰如栗嚴厲，也或許是沒有料到，居然會親眼目睹死亡場面。有些人的額頭開始涔出冷汗，腿腳虛弱。

    「方大人請吧！」環視眾人，楚惜墨滿意的微笑。

    果然起了很好的效果。以後再有人起了貪念，一看到銀子恐怕就會想起今天的一幕，就不得不顧慮了。

    「多謝皇上恩典！」即便是被賜死，也要謝恩。

    顫微微的喝下毒酒，很快毒性發作，臉上一片痛苦掙扎，直至臉色猙獰，死於殿上。

    侍衛從外面進來，把屍體拖走，大殿內寂靜異常，呼吸都變的謹慎。

    楚惜墨卻是神色平常，微微一笑：「諸位大人可還有事要奏？」

    剛剛才近距離，親眼目睹了同僚死去，眾人都還處於震驚和心懼中。楚惜墨表情淡淡的，望著殿門外逐漸發亮的天色。

    迎面一陣冷風吹來，面前的折子嘩嘩的響動，似乎有什麼冰涼的東西落在臉上。

    他站起身，眼神閃動，癡癡的望著外面，看到白色的雪花飛落。開始還是零星的幾片，不一會兒，雪越下越密，被風迴旋著，恍如女子妖嬈的舞蹈。

    「小離……」他喃喃的叫出聲，驀然看到殿門前出現那抹熟悉的身影，穿著那身梅紅色的斗篷，對著他微笑。

    週遭的一切已不在他的眼中，萬籟都已俱寂。他從金鑾寶座上下來，緩步穿過殿堂，直走到殿門之外。

    小祿子驀地聽到「小離」兩個字，還以為她真的回來了，一雙眼睛趕緊盯著外面。然而除了越下越大的雪花，什麼也沒有。

    「皇上？」大臣們也覺察出異樣，不知他是怎麼了。

    群臣隨著他的動作注視，開始竊竊私語。

    蘇玉二人對視一眼，隱約猜測到原因。都已經兩年了，他一直平靜如常，不曾提起要尋找她，還以為他已經放下。誰知道……

    「皇上！」宰相皺眉，對著小祿子說：「公公還不把皇上扶進來，這麼冷的天……」

    正說著，突然聽到楚惜墨輕笑：「小離，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

    殿前哪裡有人？

    眾人尚在詫異，只聽一聲悶響，門外的楚惜墨倒在了雪地了。人已昏迷。

    「皇上！」頓時朝堂上亂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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