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3章 艾草青團（2） 文 / 酒微醺
「沒事的，不會有事的，你別擔心，別擔心。」慌亂的安慰，楚惜墨的心也懸浮半空，幾乎沒了主意。事情太突然，讓他毫無防備就這麼發生了。擔憂、恐懼、猜疑……種種心緒累積心頭，轉化成一腔怒火，全都發洩在一干宮人身上：「宣御醫！都傻愣著做什麼？要是小離有個三長兩短，你們一個也別想活！」懶
「姑姑，姑姑……」小桃也是慌的六神無主，陪著一起不停的哭：「怎麼會這樣啊，姑姑……」
寢宮內外亂作一團，宮女太監們俯身跪在地上，瑟瑟寂聲。
很快御醫被宣詔而來，風雨震怒的氣氛使得御醫忐忑不安，進入寢殿，正欲行禮：「微臣叩見……」
「免了！免了！」楚惜墨不耐的揮手，急躁的說：「快！看看她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一直叫肚子疼？」
御醫不敢耽擱，連忙走到榻前，還沒等診脈就被她的臉色驚住。根據多年的行醫經驗，這種反應……御醫意識到事情的嚴重，冷汗順著額頭就流下來，手都開始發抖。
楚惜墨一看御醫的表情，心裡就咚的沉下去。
「惜墨……」若離沒空觀察他們的神情，小腹上傳來一陣陣的絞痛，似乎越來越激烈，疼的她咬緊了牙齒，嘴唇都咬出了血也沒知覺。渾身疼出了汗，摸著小腹，突然感到下身的雙腿間流出一股熱流……瞬間，她就明白了，掙扎停止，整個人默默的發怔了片刻，昏厥了過去。蟲
「姑姑！姑姑你怎麼了？姑姑！」
「小離，小離……」楚惜墨望著她的下身，月牙百的裙面上逐漸浸染出大片血色，刺目心驚。
御醫雙腿一軟，驚恐的跪在地上：「微臣無能，皇上恕罪！」
楚惜墨抱著若離，恍若週遭的一切都不復存在。
幾乎令人窒息的沉寂，壓迫著每個人的神經，彷彿過了一個世紀，楚惜墨終於有了動作。
他命小桃和幾個宮女為若離沐浴換衣，又著御醫開方抓藥，嚴令房中一切不可移動半分，臉色沉寂而僵冷。眾人戰戰兢兢的領命，舉動細緻謹慎，唯恐發出一點聲響再次驚惱了他。
少頃，有宮女端了滿是血水的銅盆出來，楚惜墨驀地叫道：「站住！過來！」
宮女顫抖的靠近兩步，使得他能清楚的看到盆中的景象。只看了一眼楚惜墨就不忍再看。懷孕已經三個多月，胎兒大致成了形，血水中的胎兒拳頭大小，手指腳趾都能看到，性別還沒顯現。心臟猛烈的收縮，幾乎分不清是愧疚還是憤怒。
這是他滿心期待，卻還未來得及疼愛的孩子。
壓制住氾濫的情緒，擺了擺手，宮女立即把銅盆端走，而他則無力閉上眼。
御醫開了調養藥方，依舊跪在地上，絲毫不敢抬頭。
楚惜墨坐在那裡，冰冷的目光微微半闔，似乎做了充足了準備，這才開口：「原因是什麼？」
御醫微微摸了把冷汗，回道：「這……微臣需要問幾個問題。」
楚惜墨叫來小桃，說：「問吧！」
御醫問道：「請問，若離姑姑在晚上是否滑倒過、或是……」
不等他說完，小桃就含著眼淚搖頭否認：「沒有！今天姑姑一天都很好，晚膳後胃口也好，青團點心都吃了四個……」突然小桃停住，滿眼害怕的問：「這青糰子是姑姑以前沒有吃過的，難道、孕婦不能吃嗎？可……」
御醫聽了，也不敢斷言，於是說：「不知是什麼青糰子？」
「就是這個！」小桃忙將桌子上的碟子端給他，裡面還擺著兩個涼透的艾草青團。
御醫接過碟子，仔細審視，隨後將艾草青團掰開，察看裡面的餡料。可所見都是青色的碎葉，放入口中品嚐也無法確切的分辨。
御醫叩頭，請旨道：「恕微臣愚鈍，懇請皇上傳喚御廚分辨餡料的所有成分。」
楚惜墨立即同意：「小祿子！」
小祿子趕緊奔出寢宮，前往御膳房。
不多時，負責做準備這道點心的御廚顫巍巍的來到寢宮：「小人叩見皇上，皇上萬歲！」
「萬歲？」楚惜墨冷哼。
御廚驚出一身冷汗，大氣不敢喘。御醫詢問糰子內的餡料成分，他忙回答道：「主要是苦菜、水芹，因為是若離姑姑吃，其他的沒敢隨便放。」
「可這裡面至少有三四種野菜。」御醫質疑，雖然一時想不起是什麼，但絕對不知苦菜和水芹兩類。於是他讓御廚嘗了。
御廚一吃，滿腹疑惑的回道：「這裡面還有、還有……馬齒莧。這個、應該沒關係吧？」
「馬齒莧？！」御醫一聽就明白，這就是癥結所在，於是稟明皇上：「皇上，馬齒莧性屬寒滑，且有滑利之弊，孕期應當避免食用。微臣猜測，若離姑姑就是吃了含有馬齒莧的艾草青團，刺激了子宮強烈收縮，導致小產。」
御廚頓時面色慘白，急急分辨道：「皇上明鑒，小人從未在餡料中放入馬齒莧啊，小人……或許、或許是其他人不小心摻雜進去的，跟小人無關。請皇上明鑒！」
楚惜墨望著不斷磕頭的人，面無表情。他的心裡有了猜測，御廚是沒有必要害小離的，一是有人收買了他，二是他的粗心大意，三就是栽贓嫁禍。總歸來說，最後的猜測幾率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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