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3章 夜到宮中 文 / 酒微醺
外面的雪又飄揚了起來，天色逐漸大亮，今天是臘月十九。
「掌櫃的，這些錢權當那位姑娘的房錢和食宿，麻煩你照顧一下。」林燕南付了錢，感覺一切都穩妥了，這才叫小二兒去牽馬，準備立刻啟程。懶
此去京城路雖不遠，可他想早點看到她。
小二兒把馬牽到門前，林燕南還未上馬，一聲虛弱的女聲就響起，「恩公……」
林燕南皺眉，循聲望去，只見在樓梯之上，那之前昏迷的姑娘已經不顧阻攔的爬了起來，艱難的向他靠近，似乎拼了命想挽留他。看到老闆娘扶住了她，於是依舊上馬，可剛抓起韁繩就聽到撲咚一聲，那姑娘居然從樓上滾了下來，而且眼睛依舊盯著他。
原本他就不是鐵石心腸的人，何況眼下。
心裡一歎，只得暫時取消行程，帶她回到房間。
「恩公。」緊緊抓著他的手，姑娘的眼睛裡全是驚疑不定，「恩公，請你別走……別走……」
「我不走。」林燕南想抽回手，可別看她身體虛弱，抓他的力道卻很大，只好作罷。
姑娘似乎放心了，微微一笑，隨後昏迷過去。
「大夫請來了。」小二兒說道。
如今是臘月，又是寒冷的清早，能請到大夫上門是極困難的事。大夫趕到床邊，診脈之後說沒有生命危險，只是要調養，保持溫暖等等。林燕南讓老闆娘幫忙煎藥，等到房間內安靜下來後，他才有時間細細打量一直纏著他的人。蟲
一張細巧的瓜子臉，蒼白的臉色中隱隱透出一點血色，像擦了薄薄的胭脂，讓她整個人顯得俏麗不少。她的秀眉微微皺著，似乎睡的並不安穩。見狀，林燕南只好點了她的昏睡穴，將手抽了回來。
這個時候他是可以離開的，只是……突然有些不忍心。若是他走了，以這姑娘執著的脾氣，恐怕要天涯海角的找他。
想著不由苦笑，他也是有人需要的嗎？
再看眼床上的人，他決計不再停留，交待老闆娘之後就騎馬離開客棧，奔出山陽縣。方纔他的心裡起了一閃而逝的念頭，可隨之就被他打消，也讓他生出立刻離開的決心。或許這一生就該獨自一人，他的心裡再也裝不了別人，加之沉默寡言的性格，他也不喜歡為了遺忘某一人而去虛偽的接受另一人，再說到底，他根本不想忘！
第二天，無雪有風，林燕南已接近京城。
在京城外的一家茶寮休息，天色尚早，他完全可以動身進城。看著茶碗內濃濃的熱茶，他的心竟然起伏不定，那股隱隱的怯意，是因何而起？
足足在茶寮坐了一個時辰，眼看著天色逐漸暗了，這才動身，騎馬朝城門而去。
夜色淒冷，循著熟悉的方向，一道黑影極快的在房簷牆頂飛躍。養心殿內燈火通明，窗戶上映著幾道身影，聽著那隱約的說話聲，他可以判斷出那個是她。
「小離，小離，再給一次機會！」楚惜墨央求著，指著頭上橫七豎八插著的珠釵飾物，滑稽之極。「我輸的這麼慘，無論如何也要繼續猜兩把，否則我太不甘心了！」
昭兒的頭上貼著好幾張白紙條，卻是五十步笑百步，盯著楚惜墨的頭捂著小嘴嘿嘿的笑。
若離早笑的腰都軟了，看他這樣，只好說，「好吧！再玩兩次，你們可要看準咯。」
在她的兩隻手下，扣著三隻杯子，其中一隻裡面有果子。這個遊戲就是讓他們猜，果子在哪個杯子底下，錯了就罰，若是都對了，那就是她受罰。為免有損帝王威儀，遊戲一開始太監宮女就全被摒退，這會兒證明，的確是明智之舉。
若離快速移動雙手，對面一大一小都張著黑亮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
「好了，猜吧！」若離鬆開手，微笑著看他們。「昭兒，你先來！」
昭兒滾動著喲嘿發亮的眼珠兒，抬起小手，看了看她，才指住其中一隻，說道，「這個！」
若離笑著摸摸他的頭，轉眼看剩下的一個，「惜墨，該你猜了。」
「嗯……我選……」楚惜墨的目光在三隻杯子上游移不定。
「惜墨，若是你再猜錯，我要給你戴耳環！」若離說著舉起早就準備好的珍珠耳環，壞心的在他眼前晃動。
楚惜墨一聽就怕起來，更加難以下定決心。
「快點呀！」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若離連聲催促他。
「快點呀！快點呀！」昭兒也跟著起哄。
「別吵！別吵！」楚惜墨擺擺手，伸手就朝一隻杯子伸去，當打開沒在裡面看到果子，當即就跳起身，七手八腳的把頭上的東西都摘掉，連連托辭還有折子沒批完，落荒而逃！
「皇上叔叔逃跑了，羞羞羞！」昭兒孩子氣的笑起來。
「算你跑的快！」若離把東西收拾了，準備哄昭兒睡覺。
昭兒突然盯著一個方向，叫道，「大伯！」
若離一怔，順著昭兒的目光望去，果然看到從暖閣外悄無聲息的走進一人，正是林燕南。
黑色的衣襟上還落著幾片雪花，隨著屋內的溫暖，溶化為水珠浸入衣內。他的臉上依舊是那熟悉不變的表情，如今她已經懂得從他的眼睛裡尋找情緒。
「離兒。」林燕南給出一抹笑，只是顯得牽強又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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