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2章 入冬初雪 文 / 酒微醺

    山莊內的管家擔心梅沐楓的身體，派丫環送上小火爐和茶壺，丫環把東西都安置在桌上，隨後就返回了莊裡。

    看著陰沉沉的天，風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吹在臉上異常冰冷。若離看了看小爐子裡的火，就坐在他的身邊，一同環望偌大的梅花嶺。懶

    開始她看的漫不經心，可慢慢的，她想起皇宮來。

    這個時候他會在做什麼呢？三年了，他有沒有變樣子呢？梅沐楓悄眼注視她，然後悵望著滿山梅花，不知過了多久，似乎很長，又似乎是在一瞬間，天空中簌簌飄落下鵝毛的大雪。

    「下雪了。」梅沐楓笑起來，抽出袖子裡的青玉笛，指尖輕輕的摩挲著，似有歎息。

    「表哥，冷了吧，喝點熱茶。」若離看到入冬來的第一場大雪，有瞬間的怔愣。把爐子上的熱茶倒了一杯，遞到他手上。

    梅沐楓接了茶，捧著不喝，眼睛閃動著，只是輕輕的微笑。

    「表哥？」若離叫了他一聲。

    梅沐楓抬眼看她，把茶杯放回桌上，把她的手握在掌中，心疼的歎息，「手這麼冷。來，坐在我身邊，我給你暖暖。」

    「哦。」若離重新做回他身邊，看著他白皙的臉面上透著一層淡淡的紅，心裡湧出忐忑。她想到一個不好的詞：迴光返照。蟲

    突然間，梅沐楓好看的長眉一皺，似乎有些不舒服。不等她問，他卻先扭過身，背著她輕咳兩聲。儘管是極力壓抑，可那聲音聽在她的耳中更加刺耳心痛，看著他手上的動作就知道定是咳出了血。

    壓下眼，只當作不知情。

    梅沐楓轉回身，臉色越發殷紅，顯出一種詭異的神采。剛因咳嗽，那雙眼睛裡盈滿了水氣，晶亮亮的誘著人眼。他的唇本就十分漂亮，這會兒嘴角還帶著一點未擦拭乾淨的血跡，卻強撐做雲淡風輕的笑。

    若離沒忍住，眼淚順著臉無聲的滾落下來，忙慌亂的笑著擦了，抬手去擦他嘴角的那點血。「表哥，咱們回去吧，這雪越下越大了，天太冷。」

    「不急，我就是為了看梅花來的，而梅花偏是下雪時才好看。」他笑著摸上她的頭，眼睛裡笑盈盈的回想起來，「離兒，以後你要是想我了，就找個高高的地方站著，我一定能看見你。我現在還能想起你小時候，很小很小的時候就粘人，也頑皮，不知闖了多少禍，偏偏事後又不長記性，罰過你多少次，也不見改的。」

    「有嗎？」若離只是笑，含著一片言不由衷。

    「話說，你自小就和一般小孩子不同。有時看著就是淘氣，可有時候，就透著一股子怪氣。」說著，他研究似的凝著她，似真非真的討問，「離兒，你說說，為什麼你總給我小狐狸的感覺。」

    「小狐狸？」若離笑出來，順著他的話玩笑，「表哥，你真是！我全身上下哪裡像狐狸？我的後面可沒拖著尾巴。」

    「因為你總會逗我，有時候所懂的事情，且不說是你的閱歷是否相稱，就是常人也想不到你這樣的。怎麼能不怪呢？」把她的手又揉了揉，他放眼遠處，雪已經下成了。

    地上落了一層白茫茫大雪，滿山嶺的梅花如艷麗的血浪，一**在山勢上蔓延。隨著風，雪花被捲進亭子裡來，落在衣衫上，少頃化成水滴，溶進衣服裡。

    似乎，雪越下越密，越下越急，茫茫的恍要遮擋了視線。

    梅沐楓瞇起眼，手中的青玉笛被體溫焐的溫暖，沉靜了一會兒，他突然說，「離兒，你去幫我摘只最漂亮的梅花來，以前，你不是每晚都要摘給我嗎？去吧，我等著呢。」

    他的聲音逐漸輕了下去，可眼睛裡依舊神采奕奕，嘴角的笑也越發鮮明。

    「好！」若離答應，站起來，留留戀戀的出了亭子。

    梅沐楓看著她不捨的眼神，心中何嘗好過。裊娜的身影已不是昔日那個小娃，顧盼回首中，他看的眼癡、心迷，強嚥下心口湧上的腥甜，執起手中青笛。

    聽到亭子裡清涼涼的笛聲，她回頭看了一眼，隨後就在眾梅樹種搜尋。

    雪依舊紛紛揚揚的下著，梅花亭被妝點的如同水晶宮殿，那亭中吹笛的人，如此的超然脫俗，唇角眉梢的笑更惑著世人心神。他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在梅林中穿梭的身影，俏麗的笑臉時不時望過來，可不多時，不知是雪下的太密，還是她走的太遠，竟覺得視線模糊，看不清明了。

    若離終於選定了一枝形狀很好的梅枝，可太高，她夠不到。正在為難時，身後有人走近，很輕鬆的就幫她把梅花折下來。

    「大哥？」若離轉過身，看到來人是林燕南，接過梅花的同時，發現他的身邊跟著個小男孩兒，怯怯的探著小腦袋看她，那雙眼睛黑亮如辰，就像當初「他」小時候一樣。「他是……」

    「他就是昭苒。」林燕南回答，將小孩兒往前一帶，說道，「昭苒，叫姑姑。」

    昭苒似乎藏著滿心的委屈，抿著嘴，就是不吭一聲。

    若離有些奇怪，還在猜想他是不是性格太內向，這孩子，今天也剛滿三歲，這會兒怎麼在這裡？

    沒等她多想，卻突然覺得少了些什麼，沒有笛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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