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7章 愧心相陪 文 / 酒微醺

    房中燈燭搖曳，小祿子叫人煮了參湯來解酒，楚惜墨喝過之後，沐浴淨身，穿了寬鬆的袍子，出門去看若離。

    若離的住處就在對面的房間。門推開，小桃立即迎了上來。

    「她睡的好嗎？」楚惜墨一面問，一面往裡走。

    「姑姑睡的很實，一直沒醒呢。」小桃回答。

    「嗯，你下去吧。」擺了擺手，楚惜墨走到床邊坐下，看著床上的人滿頭的汗，拿了絲帕輕輕擦拭。不知是不是有感覺，那雙緊閉的眼簾閃了閃，輕輕張開。他看了笑著貼上臉，「小離，你睡了好久，晚飯也沒吃，是不是餓了？」

    「不餓，就是渴。」若離喉嚨難受，說的話也悶聲悶氣，而且嗓子裡覺得癢癢的，直到一旦咳起來會很辛苦，所以拚命忍著。催促他道，「你去給我倒點水。」

    「好。」楚惜墨趕緊到桌邊，倒了杯茶端過來。

    她就著他的手，一口氣喝完，覺得不解渴，又要了一杯，這才長出一口氣，舒服多了。

    「快躺好，小心又著了風。」楚惜墨拿過茶杯，幫她掖好被角。

    若離兩頰顯出胭脂色的紅暈，加上病懨懨的模樣，嬌柔中的嫵媚從那眉眼的一顰一蹙間散發而出。楚惜墨看的心動，又顧忌著她的身體，不敢亂鬧，只安靜的在旁邊幫她擦汗，防止她因喊熱而踢開被子。蟲

    若離雖然而頭昏脹，人也無力，可睡的太久，也不願意再睡。這會兒見他陪在旁邊，於是就半闔著眼，看著他近在咫尺的手。

    「怎麼不睡了？」楚惜墨問。

    「睡的累了。」低聲回答，若離動了動眼，說，「你在旁邊躺著，陪我說話吧。」

    「好！」答應著，他就合衣躺了，側著身子面對她。對額頭與她對貼，發覺她額頭上的溫度雖然有所下降，可還是高出常人。有些不放心，疑心的說，「這御醫的藥也不好用，都這麼久了，你的燒還不退。」

    若離好笑的彎起嘴角，「你性子也太急了，又是不神仙練的丹藥，哪能吃了就立竿見影。再說，雖然是小傷寒，就算痊癒，怎麼也得十天半個月呀。」說著話，嗓子裡癢的難受，忍不住就咳起來。

    「你別說話。」楚惜墨忙替她撫背，也知道一旦咳嗽起來嗓子受不了，於是說，「你先躺著，我叫人去弄點治咳嗽的藥，不然你若咳到明天，說不定就咳出血了。」

    「哪那麼嚴重。」若離又笑，不阻止他，只說，「別拿藥，你只跟小桃說，她知道吃什麼好。」

    「知道了。」楚惜墨點頭。

    到了門外，叫過小桃吩咐了，很快小桃就端著一個青花瓷盅回來。

    到了床前，楚惜墨先揭開看了看，聞到杏仁甘草和生薑的味道，於是就問，「這是什麼湯？」

    小桃回答說，「這是姜杏湯，問了御醫，說是治療傷寒引起的咳嗽，效果很好。」

    楚惜墨聽了點頭，把湯接過來。小桃立刻扶著若離，將兩個枕頭架起來，讓她靠著。楚惜墨坐在旁邊，一勺一勺的餵她。

    若離含笑看著，順從的喝了一口又一口。雖然食療不可能那麼快見效，但喝了熱湯，嗓子就舒服多了，連呼吸也順暢很多。

    「小離，你生病後變的好乖呀！」楚惜墨滿眼驚訝的說。

    「我是想快點好。」若離笑著問，「什麼時辰了？」

    小桃在一旁接過空瓷盅，笑著回答，「姑姑，這會兒已經快四更了。」

    「這麼晚了。」看了眼窗戶外漆黑的夜色，到處都靜悄悄的，再看床邊一直守著的人，奇怪了，「我聞到你身上還有酒味，以為你會喝醉呢，怎麼還跑到這裡來了？」

    「哦，這個……」楚惜墨被這一問，顯得有點心虛，眼睛閃了閃，笑著說，「喝的不多，想著你不舒服，所以就來看看。我若不來，你肯定踢掉了被子，這會兒就咳的更厲害了。」

    「是嗎？」若離覷著他，看出點異樣，也沒多的精神追問。懶洋洋的挪了挪身，說，「現在很晚了，你也回去睡吧。」

    「我陪著你吧。」楚惜墨不想走。

    「陪著我你哪能好好睡覺？明天要頂著兩隻紅眼睛給所有人看嗎？」若離拒絕，勸他回去，並說，「你回去吧，你在這裡我也不能好好睡。」

    猶豫片刻，楚惜墨只得依她。

    等到楚惜墨離開了，若離小聲問小桃方纔的事，卻見小桃言語吞吐，不僅更加疑心，「到底是什麼事？」

    「姑姑，是……」小桃一再猶豫，才說，「晚上皇上喝醉了，晉州巡撫的女兒在席上獻舞，之後送皇上回房……」

    「哦。」若離聽了，心裡似乎一下空了起來，茫茫然的不知想著什麼。

    「不過，聽小祿子說，後來那位小姐被皇上趕出來了，似乎、似乎……」說到這裡，小桃抿著嘴偷笑，「聽說皇上是把那小姐當成姑姑了。」

    若離一愣，聽出這小丫頭是在故意逗弄她，登時笑斥，「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連我也唬，存心折騰我是不是？」

    「小桃不敢。」吐吐舌，不敢再多言，「姑姑休息吧，夜很深了。」

    若離也不再追究，躺好後，卻久久不能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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