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77章 又是遺命 文 / 酒微醺
「姑姑?」
「哦。你去請御醫瞧瞧,不管什麼病,開了方子先抓藥吃。你一起跟著,凡事都親自動手,回來再跟我細說,明白嗎?」
「是。」
看著小桃離開的方向,若離失神了好一會兒。在這宮裡,他們之間畢竟有著身份相隔,為了不必要的猜疑,她不能親自去扶秋院。可他,怎麼就突然吐血了……懶
亭子裡的楚惜墨見她失魂落魄,唇冷冷的緊抿,覺察對面的人看著他,睨去一眼,驚的對方忙收回視線。他輕笑,「朕去別處走走,皇后也不要久坐,這裡幾面通風,當心著涼。」
「謝皇上關懷。」
楚惜墨又看她一眼,低聲道,「皇后也是聰明人。」
劉婉容一怔,一時不解。
楚惜墨笑笑,不再多說,轉身出了亭子。
劉婉容看著他的背影,再細想他的話,驀地脊背發涼。他這算是善意相告,還是警告?是否預示著亂事將起?可他為什麼、要告訴她,她畢竟姓劉,他就不怕……悲哀一歎,就是這個「劉」字,讓她陷入這種生不如死的境地。外面的事,與她有何干!
小祿子見他不吭聲的就往前走,忙提醒還在游思的若離,兩人一道趕緊跟上去。
一些春信較早的花卉枯枝,已經有了隱約的嫩芽,顯示春天的來臨。然而春寒料峭,即使有著陽光明耀,也難免覺得春衫單薄。腳步緩緩,一聲聲間斷而壓抑的咳嗽在寂靜的園子裡響起,穿著明艷黃袍的人,背影顯出脆弱與孤寂,彷彿自古帝王都如此。
「惜墨。」若離快走兩步扶住他,卻被他負氣甩開,「惜墨,你這是做什麼?我看還是回去吧,免得吹了冷風,你的咳嗽就更嚴重了。」
楚惜墨凝神默然的看她,那神情,透著幾分孤冷,審視,好一會兒才說,「小離,我真是越來越不懂你。」
若離聽了這話,心裡澀然一笑。他這是責備她,那他自己呢,藏著那麼多的秘密,不願告訴她。因為心裡對他有愧,因此她從不多問,可被他這樣指責,不代表她就可以泰然隨任。
兩人相對,寂寂的站了很久。
「快到絳雪軒了,陪我去坐坐吧。」楚惜墨先聲打破沉寂,終是依戀的握上她的手。
「好!」若離扶著他,步入絳雪軒。
院子內的梅花已不如冬日那般茂盛嬌艷,隨著春日的時光到來,樹下飄零著或紅或粉的各色花瓣。就算花期已敗,然而梅花獨有的孤傲與清寒,就是只餘光禿的梅枝也能讓人萬分欣賞。
若離怕他再被冷風吹頭,想讓他進小殿裡休息,可他卻堅持要曬太陽。於是她讓小祿子取了兩個厚軟的坐墊,鋪在花壇的石板上,扶他坐了。
「你去外面候著吧。」楚惜墨將小祿子支開,隨後看著身邊的人,神情不似以往。
看著他這樣,若離很自然的浮上一層猜想,難掩吃驚的問,「你、你一直……」
「我怎樣?」他笑著問。眼睛裡顯而易見的沉穩和冷靜,還有似有若無的幽藍精光,哪裡是之前那個幼稚青澀,總無賴的纏著她的孩子,這完全是……另一個安王爺!
若離驀地站起身,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想笑,又笑不出,只是、這一切真的很可笑,她最可笑。
她果然是謀略有足,經驗欠缺,一直陷於安王爺的精心佈局之內,無法抽身,如今……她有點無法接受現實,如此親近的他,也變成那樣。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她竟然連詢問都害怕。
「小離。」他就知道會是這樣,把她重新拉回來,輕聲說,「你別怕,我也不是有意瞞你,只是……」
「只是?」看他滿臉難色,諷刺笑道,「這也是安王爺的遺命嗎?那你為什麼又告訴我?」
「小離,你別生氣。」看她這樣,楚惜墨一陣心慌,「孫長英已經有多日未出門,前兩日他親自上書舉薦自己的兒子孫青淮為副將,因為他是戰將出身,是有這個特殊權利的,而且他與劉牧的關係……所以,已經准了。想必在兩個月內,可伺機改變局勢!」
若離好一會兒沒有出聲,也不知茫然間思索著什麼,「你準備將孫青淮怎樣?」
「你該知道。」他不做正面回答。
「何必呢,他也是……」若離沒再說,一切早在最初就已知道答案。兩個月,只有兩個月了,能成功嗎?
「小離?」
「惜墨,你在朝中也有人吧?」只是隨口一問,也不等他回答,她又說,「春天的日程也安排的很緊。二月初,是大楚與西齊聯姻的喜日,送去一位朝陽公主,迎來一位丹霞公主。略歇幾日,就要冊立四妃……」
「小離!」阻止她繼續說,楚惜墨卻是無法再生氣,這一切,也是他必須要做的。
若離看他一眼,反倒卻笑了,「算了,不說了。你冷不冷?你這身體,我看還是按御醫說的,好好保養,說不定慢慢調息一兩年,就好了。」
「這病……不礙,也不算什麼。」話到嘴邊,他又嚥了回去。
「嗯。」若離欣賞著一樹樹的梅花,嬌嫩的春色,想著也該放心了,他已經有足有的能力擔起一切,她何必總杞人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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