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72章 上元佳節 文 / 酒微醺

    正月十五，上元佳節。

    這日是春節的最後一天，也是最歡鬧的一天，剛到掌燈時分，宮裡各處就將各類形式精巧的燈掛滿了房簷，樹梢，亭台樓榭。宮裡頭照例是要擺宴，還有盛大的煙火燃放晚會，在這一晚，雖然事情繁忙，但宮女太監們忙完了分內事就能湊在一起過節，因此到處都是歡聲笑語，享受一年一度的盛事。懶

    皇上的大婚之日就在明天，即正月十六。皇歷上說，是益嫁娶的好日子，且新年伊始，萬籟復甦，都是好寓意。

    說到皇上大婚的各個步驟，所需花費還真是驚人，別的不說，但只送給女方家的彩禮就數目龐大。若離是不拿錢過日子的人，看到的只是一堆沒有意義的數字，也談不上多心疼。

    「該上元宵了吧？」太后突然出聲問道。

    若離站起來看看，回道，「是該上了，太后等等，奴婢去催一下。」

    「嗯！」太后看著特地點坐的一桌人，暗示性的笑道，「都一處玩過多次了，也不用再彼此生分，很快就是一家人了。」

    眾人聽了，都低頭不語。

    少頃，若離走回來，身後跟著三個端著托盤的宮女。先為太后端了一碗，後給劉婉容，接著是司徒晴語……一路往下。說到司徒晴語，不知為什麼，劉家竟同意她做后妃。蟲

    「你也坐下。」太后拉著她坐下，笑著將碗裡的湯圓分她一個，說，「明日就是皇上大婚，你與皇上自小親近，就在一旁伺候，免得他不習慣。」

    「是！」若離點頭。想起楚惜墨……一提大婚的事就滿眼牴觸，還真怕他鬧出事來。

    抬眼悄然看看劉婉容，一臉靜色，瞧不出喜悲。雖然很好奇，但並不知道她心裡究竟喜歡著誰，注定沒有結局。

    「這個……是棗泥餡兒的？」太后看著咬了一半的湯圓，放下碗，「換一樣，最近胃口不好，不願吃這麼甜膩的東西。」

    若離忙也擱了碗，換了一碗來，「這個是芝麻果仁餡兒的，比那個甜味淡點。」

    「嗯。」太后吃了一個，也就不吃了，「湯圓，都是甜，算了，應景吃兩個就行了。該是看煙火了吧？哀家可等著這會兒呢。」

    「是！」若離扶著她起身。

    其他人也都擱下碗，陪著一起走出殿門。

    早有小太監在外面等候，一看到裡面眾人出來，忙去通稟。另外一個殿門裡的諸位大臣也紛紛走出，站在廊下相互談笑，等待放煙花。很快在空地上就跑出十幾個小太監，將各式花炮一一排著，點燃，霎那間整個皇宮的上空都是奼紫嫣紅的絢麗一片。

    亮麗的光影裡，若離在那群人中並未看到楚惜墨，有點奇怪，連小祿子也沒個人影。因為要陪著太后，也沒去問。

    「哀家有點累了。」太后不等煙火完畢，就扶著福安的手，擺駕回了慈寧宮。

    看著太后的背影越走越遠，若離輕輕蹙眉，總覺得哪裡不對。以前太后可是很喜歡吃甜點的，也沒聽說她身體不舒服，怎麼就……

    「姑姑！剛才我問過小太監了，他們說皇上喝多了酒，好像去御花園散酒去了。」

    「他一個人？」

    「不是，還有蘇公子和小祿子陪著。」

    「哦。」若離稍微放了心。

    太后一散，這邊的宴席似乎就沒了主持的人，見狀，若離笑著說，「這煙火要放好一陣，越到後面越好看。各位小姐站久了累，不如把桌椅搬出來擺在這裡，用屏扇在兩側隔風，也不冷。」

    「挺好。」劉婉容微笑頷首。

    若離隱約覺得，這句話，是她在向自己傳達某種訊息。

    讓小太監們把桌椅都擺放出來，菜品就不上了，而是將各類精緻果點端上，另備暖茶。這時，在對面的廊下，那些大臣們也是這樣坐了。中間放煙火，在左側的軒台裡起了小戲，熱熱鬧鬧的，都要勝過除夕夜了。

    「若離姑娘也一起坐吧，都忙了一個晚上。」劉婉容見她一直站著，讓貼身的丫環搬了張椅子擺在身側，邀請她。

    若離告謝，就坐了。

    從明日起，劉婉容就是皇后了，其他人或明或暗總會對她示好。原本若離身份就特殊，如今又見她這樣相待，更是各個與她和善親熱，當然除了一個人。司徒晴語的秉性較為直爽，雖不至於橫眉相對，但也絕不趨附。

    「紫楓公子的戲唱的真好。」劉婉容看著軒台裡的人影，淡淡含笑，「還記得，他有段唱詞是這樣的：夢遊故里/庭院梅雪亂/晚風頻頻遲暮/香冷影暗/步履沉沉/一管青笛滿曲清寒。我最喜歡的就是這齣戲，唱出了多少……」

    她頓住，話沒說完，留著後面讓若離無限想像。

    「原來你也愛聽他的戲。」這倒在若離的意料之外。

    「很少有不愛戲的，他又唱的這樣好。」劉婉容輕笑，「他是最近才紅起來的，卻是聲名赫赫，蓋過了不少曲藝界的前輩名角。把他留在宮裡是有些自私，但人、總是自私的。」

    「也是。」若離聽出來了，話裡話外，總多了層意思，更多的是一種無奈。

    「姑姑！姑姑！不好了！」突然小桃急匆匆的慌張跑來，「皇上落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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