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37章 引至賭坊 文 / 酒微醺
「你們想到賭坊看看?簡單!」劉耀祺一看兩個都有意思,又是自己喜歡的地方,馬上就吩咐下人準備車馬,隨後對他們說,「我帶你們去看看,京城裡最大的賭坊,裡面聲色歌舞,各類玩樂應有盡有!」
「真的?」若離當即就起身,一副十分激動又神往的表情,「那就麻煩劉公子了!」
「哪裡哪裡,不麻煩,不麻煩!」劉耀祺是貪圖美色的人,別說幾句**湯,就是美人一笑也能把他迷的七葷八素。
一行人往劉府外走,梅沐楓一身清冷,與任何人都不親近。孫青淮與若離並肩,滿心疑問,終於忍不住開口,「你很想去賭坊嗎?」
若離看他一眼,俏皮一笑,「我像是喜歡那種地方的人嗎?不過是小小的懲罰,誰要他色膽包天的調戲我,你說,讓他破點財,過分嗎?」
孫青淮釋然一笑,「最好能讓他傾家蕩產。」
「我也想啊!」若離又笑,心裡加了一句:最好家破人亡!走了一會兒,突然覺得身邊少了一個人,回頭一看,喊道,「小桃!」
「啊?來了!」小桃這才回神,趕緊跟上去。她也一點不懂姑姑為什麼要去賭坊,真有那麼好玩嗎?蟲
劉家畢竟是宰相府邸,府邸氣派不說,連馬車也極為華麗,和宮中的等級不相上下。若離與梅沐楓乘馬車,而另兩人騎馬,一行人就這麼從府門口出發,前往鬧事中的賭坊。路人一見是劉家馬車,紛紛退避,一路暢行無阻。
車內,鋪陳皆是最上等,四角都掛著熏香荷包,門窗的簾子厚實,密不透風。中間放有矮桌,若離與梅沐楓分坐左右,小桃和木頭坐在車門邊。
若離放心又大膽的看著梅沐楓,嘴角挑著趣味的笑,好一會兒,說,「公子會吹笛嗎?」
梅沐楓眼簾如風一閃,暗笑她的淘氣,從袖子裡取出一隻青玉笛,目光順著潤亮笛身落到她臉上,「略懂一二,莫不是你也會?」
「這種高雅的東西,我哪裡會。」若離眨眨眼,隨後說,「公子戲唱的好,想必吹笛也是好手,等過幾天我找你賞梅花,你給我吹只應景的曲子,怎麼樣?」
「好!」
不多時,馬車停了下來。
簾子被掀起來,聽外面劉耀祺的聲音,「到了!」
下了車,見馬車是停在後門,已經有賭坊裡的人迎接出來。那人應該是賭坊老闆,年齡四十左右,一看就是精明狡猾的商人,不停的和劉耀祺寒暄,態度恭敬而卑微,直把一行人迎到二樓貴賓間。
幾人落座,老闆親自張羅茶點,很是慇勤周到。
若離為了取暖,將茶碗捧在手裡,順便小品一口。茶的味道似乎很特別,又輕啜一次,滋味醇厚,茶性濃烈。覺得疑惑,很像冬片烏龍茶。待揭開茶蓋仔細一看,茶色青黃,葉片新鮮,應該是冬片無疑。
冬片就是冬茶,是真正冬芽冬采的茶葉,因為冬片的生長環境極端,生長狀況很難預料,因此產量很少,物以稀為貴,這種冬片可說是千金難買。記得,還是有一年在慈寧宮,太后讓人給她上了這茶,因為高興,特地講了茶的來之不易。最後臨走時,賞了她一兩,楚惜墨就很喜歡,平日都捨不得喝。
看著劉耀祺牛飲一般,她暗自歎口氣。按理說天下的好東西都該皇上先享用,可遇到沒權的皇上,連喝個茶,待遇也不如賭坊的老客。
「怎麼了?茶不好嗎?」孫青淮見她面色有異,不由出聲詢問。
「哦,不是。」若離搖頭一笑,看著茶碗說,「這是冬片吧?難得的好茶,就算是在宮裡也不是想要就能喝的,想不到這裡竟有。我很喜歡這茶,味道很好。」
「這位姑娘是……」老闆詢問。
「這位是宮裡的若離姑姑。」劉耀祺介紹。
「原來是若離姑姑,果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啊!」老闆連連稱讚,笑著說,「這冬片雖然是稀罕物,也不是很難得,可巧我有位朋友就是做茶葉生意的,所以得了一些。若是姑姑喜歡,我就送姑姑一些。」
「那怎麼好意思,茶葉貴如金,我出錢買吧。」若離說。
老闆連連擺手,「姑姑要是給錢就看不起在下了,能見到姑姑就是三生有幸,一點茶葉算什麼。姑姑千萬別再提錢,只要收下茶葉,以後有空就來坐坐,在下一定會好好招待。」
「這……」若離面作遲疑,心裡卻暗笑,終於知道商人巧舌如簧是怎麼回事,也明白人趨炎附勢的利害了。
劉耀祺笑起來,「這也是老闆的一點心意,若離就收下吧,再推辭反而不好了。」
「那就多謝了!」若離點頭,想不到這一行竟能得了好東西,算是意外收穫了。
「哪裡哪裡。」老闆笑的開心,好像是他得了恩惠一樣,轉臉他問道,「劉公子今日想玩什麼?」
「難道就在這裡玩嗎?」若離站起來,一邊朝門外走,一邊說,「我想去看看賭坊裡是什麼樣子,再說,我們之中也沒人是劉公子的對手,總要到裡面去露露身手給我們看看啊。」
老闆詢問的看劉耀祺。
「好!」劉耀祺從一踏進這裡就手癢,哪裡還用得著他人引誘,「老闆,帶路,今天我就要試試手氣。」
「好好好,劉公子請,各位請!」
下了樓梯,穿過長廊,逐漸就聽到喧鬧的吆喝聲,最終,走進一扇門就看到了偌大的賭場。大大小小十幾個賭桌,被人圍的水洩不通,個個情緒激昂,不停的下注叫喊。有春風得意的,也有咒罵連天的。
賭坊規模的確很大,什麼都賭。門口站有幾名驃悍的護場,場內也不時穿梭著保鏢,似乎很有威懾力,儘管賭坊裡喧鬧震天,卻沒一個鬧事的。
「老闆。」這時一名男子迎上來,在老闆耳邊嘀咕了兩句。
老闆擺手讓他離開,臉色有些不好,「劉公子,今天有這麼多朋友在,我為你新開一桌如何?」
若離一聽就有戲,故意裝作不懂的問,「為什麼要新開一桌?劉公子,你以前都賭什麼?」
劉耀祺沒有回答,卻是盯著老闆質問,「你這話什麼意思?就照老規矩,老地方!」
「這……」老闆很是為難,卻擋不住他走過去,只好老實說,「劉公子,實在抱歉,今天那張桌子已經被方將軍包了。」
「方將軍?方正海?」劉耀祺一聽就火,「我可不管那麼多,總之今天我要在那張桌子下注,你看著辦!」若在以往或許他會算了,可今天當著幾人的面,為了面子,他不肯讓步。
「這、這……」老闆見勸不了,只得再去找方正海周旋,誰知方正海也不買他劉公子的帳,堅決不肯讓。
若離低頭偷笑。兩個好賭的人撞在一起,一個是禁賭太久忍不住違背誓言,一個是為了面子死不肯退讓,這下有好戲看了。
「劉公子,大家都是出來玩的,何必動氣呢。」她出聲勸解,老闆即刻感激的望住她,隨後她又說,「既然方將軍在那裡,不如我們過去看看,你也可以和方將軍賭一把啊。」
梅沐楓也淡淡的接了一句,「我倒是很好奇你們誰更技高一籌。」
「是啊,劉公子,不需要動氣,先去看看。」孫青淮也在一旁說道。
原本劉耀祺心就不堅定,眾人一勸,有了台階,面子保住了,也不會因為和方正海對鬧而惹事。於是幾人就靠近了角落裡的那張賭桌,正在賭大小。
「押大押小,買定離手!」莊家搖晃罐子,眾人下注。
方正海看到了走過來的幾人,象徵性的點頭示意,隨後就不再理睬。
孫青淮對賭瞭解不多,看了看,說,「劉公子,你也不試試手氣?」
「我得看看。」劉耀祺早一顆心紮了進去,看了看,將一錠銀子放在最熱門的「大」字上,而方正海則押著小。他挑釁的看去一眼,嘴上笑著說,「不知道方將軍和我,誰的運氣更好啊。」
「開了就知道!」方正海毫不示弱,嗓門很大的喊道,「開!」
若離含笑看了眼梅沐楓,後者會意,只見手指似無意的動了動,就放下。當罐子揭開,小!爆了冷門。
方正海哈哈大笑,劉耀祺不服氣,大概也覺得損了面子,沒等莊家開始就先把錢押了,「我還是買大!」
「我還是買小!」
就這樣,兩個人扛上了,而很奇怪的是,一連開了十把,次次都是小。
「你出老千!」劉耀祺最終發怒,一把揪住了方正海的領口。
方正海可不是一般人,輕鬆的就反將他鉗制住,冷哼道,「宰相的公子居然也輸不起!說我出老千,你有什麼證據?再說,那色子可不是我搖的!」
老闆一看出了亂子,兩邊都得罪不起,急的直冒汗。
「方將軍,這是何必呢,大家先鬆開手,有話好說。」孫青淮適時的上前勸阻,可說的話讓劉耀祺更為惱怒,「劉公子算了,今日手氣不順,改日再來就是了……」
「我手氣不順?一連十把都開小,你敢說他不是出老千?」劉耀祺不肯罷休,拍著桌子叫老闆,「老闆,你過來,你這莊家是不是他的內線?串起來合夥整我?」
「劉公子,劉公子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我怎麼敢整你,真是冤枉,沒有的事。」老闆趕緊否認,抬腳就踹向那個坐莊的人,罵道,「該死的狗東西,是怎麼搖的色子,居然十把都開小,你想讓老子賭坊關門是不是?來人,把這該死的拉下去!」
「老闆饒命!小的冤枉啊,冤枉啊!」那人不住的含冤,可沒人理會。
若離聽著那淒慘的聲音,無奈的歎氣。不過是開始,誰能知道以後會牽連多少人,現在還會心軟,愧疚,恐怕做的多了,什麼感覺也沒了。
處置了一個莊家根本不能解劉耀祺的火氣,他眼睛裡的敵對是方正海,但對方是他爹爹的心腹愛將,他又不能怎麼樣。就這麼算了,又不甘心。
「劉公子,今日都是賭坊的疏忽,不該讓那什麼都不懂的東西坐莊搖色。這樣,劉公子你消消氣,所有的損失我一律返還,另外再加五百兩,當作賠禮。」老闆懇請的說著,又朝若離求助。
若離不由好笑,這人還真把她當尊神了。「劉公子,算了吧。時間也不早了,總該請我們吃頓飯吧。」
劉耀祺僵著臉站了一會兒,終究是冷哼一聲離開。
老闆終於鬆口氣,恭恭敬敬送到後門口,在若離要上車時走過來,遞上兩個小罐兒,「多謝姑姑,這是一罐兒烏龍,一罐兒普洱,若是喝的還好,托人說一聲,我再給您送去。」
「那就多謝了。」若離也不再客氣,讓小桃接了。
坐進馬車,她與梅沐楓相視一笑,拿過那茶葉看了看,「老闆真是大方,送的不少。」說著她又對梅沐楓說,「公子的身體不好,少喝茶為宜,等改天我讓人送點燕窩給你,每日或早或晚熬來喝,對身體很好。」
「多謝!」
車一晃,啟程。若離聞著茶香,噙了笑,今日的任務很圓滿,收成也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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