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18章 再見燕南 文 / 酒微醺
「小離。」這聲音很熟悉。
「大哥？！」若離驚訝的看著越來越近的黑影，月光閃過他的臉，正是林燕南。
林燕南快步走上來，一把將她摟在懷裡，「你真是不懂事，怎麼能不說一聲就走，你難道不知道我們會很擔心嗎？」
「對不起。」若離只是道歉。
「小離，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林燕南問。
若離抓著手上的盒子，不答反問，「你怎麼到這裡來了？爹娘還好嗎？林燕北那傢伙回家了沒有？」
感覺她是故意岔開話題，林燕南卻也照著回答，「燕北沒有回家，不過因為他去闖江湖，使得爹娘不得不離開這裡。我是擔心你，所以一直在尋你的消息，前不久聽說王府有個小丫環和你很像，所以常來尋找，今天意外就看到你了。」
「哦。」若離坐到床邊，低垂著頭，「我很好，你不用擔心我，以後別再來王府找我了，我已經不在這裡了。」
「你跟著他進宮了？」林燕南直接問道。
「嗯。」
「為什麼？」燕南看不懂她，可又無法不管，「小離，你告訴我，是不是和你的身世有關？你……是梅花山莊的人？」
若離驀地的抬頭，看著那雙在黑暗中閃亮的眼睛，艱難的問，「你早就想到了？」
「你隱藏的並不好。只是你不願意提，爹娘也只好裝作不知道，你做了那麼多，就是想報仇嗎？」燕南歎口氣，輕柔的摸摸她的頭，「小離，你一個人，如何報仇啊？」雖然他不知道梅花山莊的仇人是誰，可從她的舉動就猜到幾分，定是朝中顯貴。
「我有我的辦法。」到了這一步，她也不再隱瞞。
「你是不願意跟我走了？」這結果早就料到，他只是心疼，不過十歲的孩子，卻背負著那麼深的仇恨，這一輩子走的該有多累。
若離沒有說話。
「我幫你吧！」突然，林燕南說了一句自己都沒想到的話。
「呃？」若離隨即抬頭，驚詫的看他，「大哥？」
「我會幫你的，只是……你要告訴我，那人是誰。」
「不……」
「你放心，我不會魯莽行事。」知道她的想法，林燕南笑了笑，說，「我不是燕北衝動的性子，你可以放心。下個月朝廷要開武科，我會去參加。」
若離再次驚訝，卻是猶豫不決。為了報仇牽涉太多的人，她害怕……萬一失敗，或者只露出一點紕漏，可是會死很多人的。()
「我隻身一人，能牽連誰？只要你答應，有朝一日報了仇，就過自己想要的生活。」林燕南說的輕柔，卻也奇怪，他也不明白，為什麼一門心思的想幫她。從最初想見，她就像一團謎，儘管五年的時間不算短，可他還是不懂，那一顆小小的心。
若離沉默著，過了一會兒，她將木盒交到他手中，鄭重說道，「請幫我保管好這個盒子，以後的生死，與它息息相關。」
「你放心！」林燕南收下木盒。
「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宮去了。」若離朝外走了兩步，回頭再看看暗影裡的人，似乎懂得，又似乎朦朧。
外面的夜色依舊沉寂，走回靈堂，拜祭後管家送她走往大門。
兩人沒有交談，到門口，馬車上挑了燈籠，隨行的侍衛已經恭候。上車時，管家扶了她一把，同時悄無聲息的往她手心裡塞了一個紙團，她不動聲色的握緊，鑽進馬車。管家目送著，看著馬車頂端的那點光亮，逐漸消失在黑暗的道路上。
車轅轆轆前行，儘管馬車內只有若離一人，可她還是極為謹慎。裝作疲倦的斜靠在角落的軟枕上，悄然打開紙團，上面是安王爺的字跡。匆匆一覽，她已明白，將紙團撕碎，放入燈燭內燒成灰燼，隨後從簾子的縫隙撒出去，飄散在沉靜夜色之中。
回到宮中，若離先到慈寧宮見太后，然後才回養心殿。
已是巳時末。
養心殿內很安靜，宮燈照著建築的影子，配著花叢的嘶鳴，更顯得靜謐。門口站在值夜的太監，見若離回來，將門開了半扇。若離走進去，剛準備去看楚惜墨就被一名宮女拉住。
「怎麼了？」若離覺得奇怪。
「皇上以為你不回來了，哭鬧了一整天，飯也沒吃，才安靜了一會兒，估計是哭累了，睡了。」
「哦，我去看看。」若離歎口氣。早上走的時候太急，根本沒機會告訴他一聲，原本他就患得患失，今天整日的不告而別，任是誰也會胡思亂想。安王爺的事，可怎麼和他說？
掀開層層帳簾走進去，直到床榻。
若離在邊上坐了，輕輕佻起最後的黃色錦帳，只見一團小人兒將自己嚴嚴實實的裹在被子裡，一動不動。怕他蒙著睡不好，若離伸手準備讓他的腦袋露出來，誰知對方死死拽著被子不鬆懈。
若離不禁笑了，「還沒睡啊？生氣了？」
被子裡的人不吭聲。
「是我錯了，我道歉好不好？別生氣了。」若離軟聲哄勸，一點點的將被子掀開，又是兩隻大核桃眼。又好氣，又好笑，「你看你，又……」
「小離！」楚惜墨一下撲進她懷裡，不依不饒的說，「我還以為你又不要我了，你去做什麼了，都不告訴我。」
「是我不對，別哭了。男子漢大丈夫，別像女孩子似的，來，把眼淚擦擦。」若離鬆了口氣，看來他並不知道安王爺的事，於是有意轉移話題，「你餓不餓？」
「嗯。」含著一包眼淚，楚惜墨點點頭。
「等著，我去叫人給你準備吃的。」若離一起身就被他拽住，知道他是心裡不安，也只好張口叫來宮女吩咐。趁這會兒時間，她又問，「今天上學都學了什麼？老師講的都懂嗎？背了什麼書？」
楚惜墨一一作答，情緒逐漸穩定下來，「小離，以後去哪裡都要告訴我哦。」
「嗯。」
「對了，小離。今天明軒教了我一首詩經哦，我背給你聽好不好？」他興沖沖的說著，若離點頭，然後他就晃著小腦袋，一字一句的背誦，「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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