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道歉 文 / 淺水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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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妶一走進自己許久沒有回過的娘家，鼻子就不由自主地皺起。濃濃的煙草味，嘈雜的人聲瀰漫在空氣中。當她看到一大群人在她家客廳跟餐廳聚賭時，對家人的失望越來越大。她早該習慣的，不是嗎？從小她就是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爸爸從年輕時就是一年賭徒，掙的錢除了喝酒，都輸在賭桌上。本來工資就不高的他，到了五十幾歲，竟然沒存下一分錢。哥哥在爸爸的影響下，也愛上賭博，甚至比爸爸癮頭還大。說起來，她算是未家的一個奇葩，從來沒靠近過賭桌一步。
「未妶？你怎麼回來了？」李萍一看女兒回家，立刻招了個朋友幫自己帶幾手，起身迎向未妶，她一邊抓著未妶的胳膊，一邊往門外看，「冷宸呢？」
「他工作忙。媽，我今天想在家住一晚。」未妶淡然地看著媽媽。對於屋中那些叼著煙，只知道打麻將的鄰居，她連招呼都不想打。爸爸未季平只是拿眼皮撩了她一下，就又埋進麻將桌。餐廳裡的哥哥未然跟別人在推牌九，似乎正在興頭上，根本沒注意到她回來。嫂子不在家，興許又去跳舞了。這就是她的家人，每次回來都要失望一次。
「小倆口吵架了？」李萍心細地發現女兒情緒的低落，可是她並沒有安慰未妶，反而是指責她，「我就說你這孩子不懂事，像冷宸那麼好的男人，又是市委**的兒子，你能嫁到冷家不知道是上輩子燒了什麼高香，你還要跟他吵架？你給我回家去向冷宸道歉，不許再使小性子。」
「媽！」未妶頭痛地撫著額頭。媽媽從來不關心她是不是會受傷，就只知道要她聽話，要她討好冷家人。冷家是很有權勢，像冷啟山那樣的高官是她做修理工與清潔工的爸爸媽媽高攀不上的。她跟冷宸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沒有門當戶對，所以她變成被孤立的那一個，連家中的親人都不站在她這一邊。
「叫我媽也沒用。要是把冷宸這麼好的女婿給我弄沒了，你就別再回家。」李萍沉下臉，狠心地命令。
「我不回去！」未妶甩開媽媽的手，走向自己結婚前的小臥室。她和衣躺在自己的床上，不想跟任何人說話。
「未妶！你這孩子！」李萍惱火地走進她的臥室，「你馬上給冷宸打電話道歉。你也不想想，你哥做買賣的本錢還是冷宸借給他的，如果你跟冷宸翻臉，他把錢都要回去，叫你哥去哪找那麼多錢？」
「誰讓他一晚上輸了20萬？！」未妶不滿地坐起來。媽不提這事兒還好，一提她就生氣。她這哥哥平時只知道游手好閒，好賭貪喝。去年未然背著她跑去找冷宸，向他開口借了一百萬說要做買賣，可是買賣沒做成，全輸了。他竟然花了50萬買大樂透，結果只中了一萬塊錢回來。剩下的錢也被他連輸帶花，沒剩下多少。
這幾個不爭氣的家人讓她真不知道拿什麼話來形容。
「他這不也知道錯了，不再去大賭局玩。你哥最近手氣不錯，天天贏錢。」李萍自知理虧，卻仍然替兒子說好話，「未妶，你可得安撫好冷宸，別給你哥做蠟。」
「好了！每次回來您都是這一套！」未妶被媽媽的話煩得要死，「您眼裡就只有冷宸那個金龜女婿。」
「本來就是金龜。」李萍自豪地笑道，「你知道多少鄰居羨慕我？你可是咱家的驕傲。快起來，去給冷宸賠不是。」
「我沒錯！」未妶倒頭躺到床上，拿被子摀住耳朵，不願意再多聽一句。
李萍生氣地揪住未妶的耳朵，硬把她拽起來：「不懂事的丫頭！你沒錯難道是冷宸錯了？人家那麼英俊，還是很有前途的翻譯官，就算他有錯也不能叫錯。」
「他永遠都沒錯，錯的永遠是我？」未妶委屈地看著媽媽，「就算他有了……」
她剛要說出自己心裡的委屈，就見冷宸衝進來：「未妶，我來接你回家。」
「不回！」未妶冷漠地看著冷宸。
這就是她深愛的男人，他一邊跟史艷秋發生曖昧，一邊在她面前扮演著好好先生。他不覺得自己很虛偽嗎？
「冷宸，你可來了！」李萍堆著笑臉走上前，她把冷宸推到女兒面前，討好地說道，「未妶愛使小性子，你別往心裡去。她有什麼錯你多原諒原諒。小倆口趕緊回家。」
「媽，我沒錯。」未妶不滿地抗議。為什麼她媽就是不聽她的？
「是我的錯。」冷宸回過頭，對李萍抱歉地笑道，「媽，您別怪未妶。」
「還是冷宸懂事。」李萍走出臥室，在把門關上前，對他們說道，「小倆口好好談談，休息兒一塊回家。」
「我不回那個家！」未妶決定不再回去。她不想再被欺騙，她的心已經傷透了。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不想回也得回！」李萍說完，就把門關上。
「媽，冷宸不是來要帳的？」未然鬼鬼祟祟地靠在李萍身邊，小聲問道。
他把從冷宸那裡要來的一百萬全都揮霍一空，最近一直怕見他。
「不是！」李萍不滿地瞪兒子一眼，「你也學學冷宸，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不爭氣的兒子？！」
「因為我是你兒子，不是冷啟山的！」未然不以為然地說道。
未妶看了眼冷宸那帶著歉意的俊臉，冷漠地說道：「你走。」
「未妶，我錯了。」冷宸蹲在床邊，帶著歉意地擦著未妶潮濕的眼角。
「你沒錯，錯的是我。我不該嫁給你，成為你跟史艷秋之間的阻礙。」未妶躲開冷宸的大手，倔強地說道。
「如果有錯，也是我的錯。我既然娶了你，就沒打算要拋棄你。未妶，我也沒想到艷秋會回來，是我意志力不夠堅定，你怨我恨我都行，只是別說氣話。」冷宸看著未妶那帶著憂傷的清眸，心竟然有點隱隱做痛。
「冷宸，其實我早就知道你有外遇，只是一直沒問。」未妶站起身，落寞地走到窗邊，仰頭看著漆黑的夜空。今夜竟然連一顆星星都看不到，讓人有種壓抑的感覺。
「未妶，我跟艷秋會結束，那只是一時的迷惑。」冷宸保證似地從後面環住未妶的腰。
「真的？」未妶不相信地別過頭，看成著冷宸的俊臉。
他會跟史艷秋分手？
她能相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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