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晚歸 文 / 淺水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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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妶端著馬克杯窩在二樓偏廳的沙發裡，淡漠地品著不加糖的咖啡，冷清的眸子裡朦朧著一種說不清的情愫。()

    室內很靜，靜到只聽到時鐘的嘀答聲。未妶纖細的身材在雅致的旗袍下若隱若現，淡白色的旗袍開出兩道長長的叉，讓她的一雙修長的美腿無所遁形。她始終沒變換姿勢，就像一隻慵懶的貓兒蜷縮在那裡，靜得如一副水粉畫。

    不知道過了多少，馬克杯裡的咖啡已經失去溫度，不再溢出香濃的熱氣，未妶輕輕撩了一下眼皮，看了眼牆角的掛鐘。時針、分針、秒針似乎都凝固在「12」這個數字上。

    未妶唇角飄渺的淺笑嘲諷地豎起。她怎麼就是改不了等門這個習慣？明知道他不會回來，還要癡癡地等待。

    她收攏垂著流蘇的披肩，從沙發上起身。

    初秋的夜有些微涼，滲透入她寂寥的心中，讓她感到有一份淡淡的蕭索。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家變得有點像冰窖，沒有一點暖意。是因為冷宸經常不回家？還是自己總是安靜得像個啞巴？她跟冷宸的交集越來越少，忙碌的他幾乎忘記家裡還有她這個妻子。()

    未妶邁著優雅的腳步回到臥室。失眠的困擾讓她皺著眉站在窗前，凝望著外面無垠的夜空。

    一道開門的聲音讓未妶從凝思中回過神來。她轉過身，帶了一點期翼看向門口。

    他不是說外交部今天迎接重要客人，不回家了，怎麼回來了？

    「還沒睡？」冷宸在門邊換好脫鞋後，抬起俊朗卻冷酷的臉，漠然地看了眼未妶。

    「等你。」未妶走上前，按過冷宸手中的公文包，順手幫他把西裝脫下。

    「我不是說過別等我？」冷宸似乎並不領情，他冷冷地看了未妶一眼，就扯掉領帶走進浴室。

    未妶有些受傷地抱著他的衣服坐到床邊，清麗的眸子裡有抹淡得不易察覺的憂傷。在熟悉的古龍水味中竟然飄蕩著一縷百合的幽香。未妶抓著衣服的手開始輕顫，指節泛著白色。她努力眨眨睫毛，把眼淚逼回眼眶。

    不會的！

    他們才結婚三年，不該這麼快就拉警報。

    就算他娶她不是源於愛情，他也一直忠誠於這個婚姻，從來沒在外面搞過女人。

    當冷宸回到臥室時，未妶還是用同樣的姿勢坐在那裡，目光失焦地看著梳妝台的鏡子。

    「你怎麼了？」冷宸察覺出未妶的失常，把手放到她的額頭上。

    「我沒事。」未妶躲開冷宸的手，起身把他的西裝放過衣架上。

    「是不是工作不適應？明天我叫爸爸關照他們一聲。」冷宸幽冷的目光審度著未妶的臉，似乎在觀察她的反應。

    未妶扯出一個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容，對他搖搖頭：「不用。讓人家知道會以為我要搞特殊。」

    一直低調的未妶並不想讓同事們知道她有個市委**的公公與婦聯主席的婆婆，從而引來不必要的麻煩。當初嫁給冷宸的時候，她並不知道他有這麼顯赫的家世。

    「隨你。」冷宸說完，就掀起被子躺到床上。

    未妶咬著下唇，猶豫地看著冷宸：「冷宸，我……我想要一個寶寶。」

    不知道用了多大勇氣，她才說出這句話。說完，她白皙的臉頰上佈滿一層薄暈。

    今天下午婆婆語帶嘲諷地挖苦她是只不下蛋的母雞，冷宸是冷家的獨苗，對於她三年未孕的事婆婆一直頗有微辭。

    如果一個孩子的出現能挽救她冰凍的婚姻，她願意賭。

    「今天**國防部長訪華，我累了一天。」冷宸在聽到她的話後，翻了個身，把後背丟給她。

    這句話也許不假，做為外交部最有才華的翻譯官，冷宸一定很忙。可是他的拒絕仍然讓未妶的心像墜了一塊鉛，有些沉重。

    未妶受傷地抿抿嘴唇，壓抑著腹內的委屈，扯出一個淡漠的笑容：「那等你哪天有空我們再想法造人。」

    冷宸的後背變得有些僵硬：「我們都太年輕，還不適合迎接一個新生命。」

    「哦。」未妶失落地咬住下唇。

    他們是夫妻，可是每一次都要她主動，他才肯碰她。就像這種事是她求他似的。

    未妶把披肩放下，把手放到背部拉著旗袍的拉鏈。

    她一直很喜歡旗袍，覺得它能把東方女性的**展現出來。可是要拉開背後的拉鏈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冷宸，你幫幫我。」

    聽到未妶的話，冷宸坐起來。他一邊幫未妶拉下拉鏈，一邊說道：「下次不要再為我等門，自己早點睡。」

    「嗯。」未妶的聲音有些哽咽。

    冷宸的手不經意間撫過她如玉的背部，他竟然像被燙到一樣縮回手。

    「冷宸，我是你老婆。」未妶不甘心地抬起捲翹的長睫，從羽縫裡看著冷宸那張她看了多少年依然看不厭的俊臉。

    當年，冷宸用不帶一點**的聲音向她未婚，她沒有仔細考慮他這麼做的原因就衝動地點頭。她知道他有個很要好的女朋友，冷靜下來後，她也曾經有過懷疑，想要退縮。可是一直暗戀著冷宸的她，明明知道這場婚姻有毒，卻依然奮不顧身地投入他的懷抱。

    「我知道。睡。」冷宸漠然地後退了一步，躺回屬於自己的位置。

    冷宸的反應就像她是病毒，躲得那麼明顯。未妶充滿無力感。她知道自己並不是很美，及不上他前女友一半的美麗。她也知道自己的家世很普通，能嫁給冷宸這樣的天之驕子，是她八輩子修來的福氣。鄰居們見到她回娘家，都說她上輩子燒了高香，才會嫁入富貴人家。要有誰知道她心裡的苦？連父母都沒有體諒過她的難處，哥哥嫂嫂只知道三不五時地跑到她這裡借錢。

    未妶歎了口氣，拉起被子的一角躺下。她盡量放邊上移，不去打擾冷宸。兩個人同床共枕，卻沒有一點交集。空氣像凝滯了一樣。

    「你的西裝很香。」未妶突然說出一句壓抑了一晚上的話。

    「**女翻譯官擦的香水味，你不要疑神疑鬼。我累一天，不想回家被你煩死。」冷宸不悅的聲音透著寒氣，似乎為未妶的話而生氣。

    「對不起。」未妶半信半疑地看著冷宸的背。他今天有些反常。不知道什麼原因，她就是感到一對勁。也許是她太敏感了？其實冷宸根本沒做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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