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十五章 與狼共舞 文 / 豆蔻國殤
更新時間:2011-08-06
鳳眸幽深,目光微顫,似在期待自己的邀請,他是想與自己共舞嗎?是自己理解錯了嗎,還是他眼神發出的訊息就是如此。突然覺得他的眼睛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時想不起,只知道這是她喜歡的眼睛,此刻她似乎想要與這雙眼睛的主人共舞。
阮凌瑤剛想開口邀請鍾子瑜,旁邊便響起一句:「我來。」
她驚訝地側過頭,循聲望去,又是那個該死的鍾子琪,與他一起跳舞,豈不是與狼共舞,色狼的狼。
在側頭看去的一瞬間,她好像瞥到了榻椅上那剛要抬起的手,又放了會去,不著一絲痕跡。
說話間鍾子琪已經來到阮凌瑤面前,道:「你說吧,怎麼舞?」
「待會你跟著我的舞步就可以了,那麼我們開始吧。」雖然極不情願,也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弦月早已退在一邊,廳中只有阮凌瑤與鍾子琪。鍾子琪饒有笑意地盯著阮凌瑤,期待著她會跳怎樣的舞蹈,會如同剛才的曲子一樣給自己驚喜嗎?
阮凌瑤輕輕哼起曲調,雙手舉高越過頭頂,皓白手腕輕合,手指微張,像一朵沐浴春風的蘭花,只見她轉動著手腕,身體也跟著旋轉起來,漫步移到鍾子琪面前,清越的歌聲開始響起。
~~踮起腳尖,提起裙邊,讓我的手輕輕搭在你的肩。~~
阮凌瑤隨著歌聲踮起了腳尖,一手提起了裙邊,另一隻手拉起鍾子琪的手放在自己腰間,便輕輕地搭在了她的肩上,放開裙邊的手便握住他的另一隻手。
當阮凌瑤的手搭在鍾子琪肩上的時候,他突然有點緊張,心似乎漏跳了一拍,接著她拉著自己的手放在她的腰間,又握住他的手,腰間與手掌的柔軟即刻向他襲來,接著便是狂亂的心跳。
~~舞步翩翩,呼吸淺淺,愛的華爾茲多甜。
一步一步向你靠近,一圈一圈貼我的心,就像夜空舞蹈的流星,一步一步抱我更近,一圈一圈更確定,要陪你旋轉不停。~~
阮凌瑤帶著鍾子琪跳起了華爾茲。鍾子琪像一個天生的舞者,跟著阮凌瑤的舞步移動,竟然沒有跳錯一步,略走幾步,阮凌瑤便帶著他轉起圈來。兩人的衣擺隨著兩人轉圈飄散開來,隨風舞動,兩人便向花間翩然起舞的一雙彩蝶。
阮凌瑤回想著旋律與歌詞,沒有注意到鍾子琪甜蜜的微笑,深情的目光,以及榻椅上緊握的手掌。
~~沒有誰能比你更合我的拍,沒有誰能代替你給我依賴,甜蜜呀,幸福啊,圈圈圓圓轉出來。
沒有誰能比你更合我的拍,沒有誰能給我你給過的愛,我們的未來,是最美好的存在。~~
一曲唱完,阮凌瑤放開鍾子琪的手,自己轉著圈離開他身前,單膝微彎,雙手抓起自己的裙擺,朝著他微微一頷首,這是交際舞的基本動作,一曲完畢,她這是向他禮貌性地道謝。
終於跳完這一曲,雖不是自己想要的舞伴,但不得不承認,鍾子琪就是個天生的舞者,第一次跳華爾茲,不禁沒有跳錯舞步,連新人常犯的錯誤——踩腳都沒有,似乎舞到後面便是由他帶著自己在舞,不由對他欽佩起來。
她本以為這支舞已經結束了,沒想到兩側的樂師,跟著自己剛才哼唱的曲調,奏響了音樂,這些樂師還真是強悍啊,只是聽了剛才她的清唱,就能將這首曲子演奏出來,各種樂器的配合天衣無縫,使得曲子更加婉轉動聽。
她微微一愖,只好再次旋轉到鍾子琪面前,隨著音樂唱起來,隨見兩人又恢復到剛才的姿勢,翩然走起舞步。
阮凌瑤依舊唱起那句:「踮起腳尖,提起裙邊,讓我的手輕輕搭在你的肩。」正想唱下一句卻聽見鍾子琪輕聲唱著:「舞步翩翩,呼吸淺淺,愛的華爾茲多甜。」
實在太出乎阮凌瑤的意料了,不禁呆了一下,鍾子琪和那些樂師一樣,都是天才,只聽過自己唱過一遍,便能一個音不錯地唱出來,看來他不僅是天生的舞者,還是天生的歌者,歌聲猶如清泉叮咚卻不失男性的陽剛。
阮凌瑤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望著鍾子琪,繼而出現是她一臉的欣賞,她開始欣賞他了,他的舞姿,他的歌喉,輕輕接著唱起:「一步一步向你靠近。」緊接著便是鍾子琪唱著:「一圈一圈貼我的心。」然後兩人一同唱起:「就像夜空舞蹈的流星。」
他似乎很懂得音律,他居然知道什麼時候該讓自己獨唱,什麼時候接唱,什麼時候合唱,心中不免又為他加了一分。
兩人便你一句我一句對唱著,舞步輕盈,翩然移動,在廳中劃出一個個華麗的圓圈,搖曳的身姿,對視的眼神,他們在交流,這是舞者的交流。
「我們的未來,是最美好的存在。」兩人唱完這最後一句,停下了舞步,四周的音樂也停了下來,鍾子琪卻沒有放開她的打算,只是站在那裡,握著她的手和腰,依舊深情地看著她。
在鍾子琪深情的目光下,阮凌瑤似乎也有點失神,她想要掙開鍾子琪的懷抱,可是手腳似乎不受大腦神經的支配,只能楞在哪裡。
「嗯哼」一聲咳嗽聲,拉回兩人神識,兩人迅速分開,各自站立。
鍾子琪第一次謙謙有禮地雙手合拳向阮凌瑤一拜,阮凌瑤也彎腰回敬,似剛才的不愉快早已煙消雲散,剩下的只是相互欣賞,惺惺相惜吧。
原本看的入神,以至於忘記如何反應的眾人,忽然雀躍起來:「好,好。沒想到幽夢姑娘竟有如此才藝,老夫佩服啊。」
「可惜啊,她只是一個丫鬟,若是身在名門,跟廉王豈不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嗎?」一男子低聲說道。
「是啊,是啊,可惜了」幾人附和道。
「幽夢,你出來這麼久,王妃也該等急了,你還不快回去伺候著。」冰冷的聲音從榻椅上傳來,眾人不明所以地向榻椅上望去,之間俊朗的面容一片陰冷。
這個祁王是怎麼了?難道是自己唱得不好,跳得不好,大家都拍手叫好,無比欣賞,唯獨他擺出一副要吃人的面孔,還要讓她離開。
喂,搞搞清楚,可是你讓我到這前廳來伺候的,現在想起你那新過門的王妃了,那你剛才還前往什麼浮菀閣。走就走,好女不和男鬥,你讓我走,我就走,你若想讓我留,我還走。
阮凌瑤一撇嘴,朝著鍾子瑜俯身一拜,轉身朝前廳大門走去。剛走到門口,便聽見門外傳來高亢的聲音:「李公公到。」
李公公是誰?宮裡的太監?奇了怪了,自己的兄弟不來道賀,卻與這太監廝混得好,特地從皇宮趕來祝賀他大婚的嗎?
阮凌瑤好奇地佇立在門邊,只見一位身體略顯老態,面容卻粉若桃花的男子疾步往廳內走去,榻椅上的鍾子瑜以及兩側的眾人紛紛站立起來。
「啟稟王爺,皇上有旨,請王爺及諸位大人立刻進宮,出大事了。」一個尖銳沙啞的嗓音急促地響起。
鍾子瑜二話不說,一甩衣擺,朝廳門走去,身後跟著臉色凝重,不明所以的眾人,鍾子琪也在其中。
不一會,偌大的廳堂只剩下阮凌瑤一個人了,還有銀盤跌落地面,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響,定是哪位粗心的大人慌亂中不小心碰倒的吧。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各位的臉色都十分地凝重,不過這跟她阮凌瑤沒有任何關係,現在的她可是無比的雀躍,因為現在她可以趁亂離開這討厭的祁王府了。
走出王府,阮凌瑤拐進一個鮮有人煙的巷子,施展她那蹩腳的輕功,朝著與墨林會面的樹林奔去。
來到樹林,太陽已經西斜,昏黃的陽光透過新出的嫩芽,射入樹林,整個林間籠罩起金色的寂寞,太陽落盡西山,天地間驟然變得昏暗,趨近黑暗。
阮凌瑤拿出墨林給她的信號彈朝空中放出,瞬間一道七彩的亮光向漆黑的夜空飛去,發出「哧哧」的聲音。
光亮很快便消失在夜空,阮凌瑤抬頭望向夜空,想要抓住那最後一點亮光,希望墨林能夠看見,他應該能看見的,一定能看見的,她安慰自己道。
就算看到信號,趕過來也是需要時間的,白天在王府又是彈唱,又是跳舞的,還要被鍾子琪奴役,現在的阮凌瑤覺得疲倦,反正墨林還沒來,自己先休息下吧。
隨便找了棵樹,靠在上面靜靜地睡著了,就如這樹林的寂靜,倦鳥也已歸巢,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
不知睡了多久,一陣涼風灌入阮凌瑤的頸項,凌瑤一陣寒慄,悠悠睜開眼睛,林間已經漆黑一片,只有幽幽的月光灑向地面,勉強能看清。
一如阮凌瑤到來時,林間沒有任何變化,只是變得更為清冷了。他,還是沒有來,是他沒有看見自己發出的信號,還是他不願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