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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十三章 弦月姑娘 文 / 豆蔻國殤

    更新時間:2011-08-05

    來到前廳,沒有阮凌瑤想像的熱鬧,鍾德告訴她,大部分賓客都安排在前院用餐,而在前廳與祁王一起用餐的便都是宮中的重臣及幾位王爺。()

    廳中的兩邊有序擺放著紫檀木的精緻矮桌,桌上的精巧銀盤裝乘著各種美食佳餚,令人人垂涎。每桌都擺放著一壺上好的美酒,酒壺邊的小酒杯,是唯一的杯具吧。

    大廳的正前方擺放著一張十分寬大的榻椅,上面鋪就著柔軟的虎皮,榻椅前的木桌也較矮桌較為寬大,桌上的美食更是豐富,依舊一壺美酒,一個杯具。榻椅後站著兩名嬌小可人的女子,興許便是伺候坐在榻椅上的人用餐的婢女吧。

    想必這便是主人的座吧,也就是今日的新郎,這王府的主人,祁王鍾子瑜的座位吧。

    阮凌瑤被安排在左邊一張空著的矮桌後,這就是鍾子琪的座位,還真讓她伺候鍾子琪用膳啊,阮凌瑤一臉不情願的看向鍾德。

    鍾德也是個和善的人,看不得小姑娘委屈的樣子,府中許多丫鬟因知道這一點,總是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免除一些責罰。

    鍾德回以阮凌瑤一個會心的微笑,略顯蒼老的手輕輕一擺,示意她稍安勿躁,忍忍便過去了,這是在來前廳的路上鍾德勸解她的話。

    她現在可是王妃的貼身丫鬟,她唯一的工作應該只是伺候王妃,為什麼要讓她伺候一個外人,還不一個不折不扣的大色狼,死變態,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現在急著出府,這叫她怎麼忍?但是沒有辦法,這麼多人都看著,她總不能這樣大搖大擺的走出去吧,所以,還是忍忍吧。

    阮凌瑤無奈的低著頭數著自己的手指,突然想起鍾德告訴自己,在前廳用膳的不是重臣便是王爺,那麼太子會來嗎,他可是認識自己的,如果讓她認出自己,那麻煩可就大了。

    別說出府找墨林了,光是她這堂堂祁王王妃,在成親當日不在新房等待夫君的到來,卻跑到這大庭廣眾之下拋頭露面,還要伺候別人用膳,這樣丟臉面的事,叫祁王知道還不知道會怎樣處置她呢。

    想著便不寒而慄,阮凌瑤悄悄抬頭環顧四周,想要找尋鍾子晉的方位,想想應對之策。

    來回看了幾遍,都沒有尋到鍾子晉的身影,難道他沒有來?不會吧,自己兄弟的婚禮都不來,他不是應該做伴郎或兄弟團的嗎?

    對於自己的想法,阮凌瑤不由自嘲一笑,這是在南鑫國,古代歷史上沒有的國家,而不是在二十一世紀,怎麼會有伴郎和兄弟團一說。

    不過說來也奇怪,鍾子晉是太子,從身份上來看,不來參加祁王的婚禮也說得過去,不過好像除了剛才那個廉王鍾子琪,其他的王爺都沒有來。難道祁王的人緣如此之差,大婚之日,自己的兄弟也不來道賀?

    「拜見祁王,恭賀祁王大婚。」眾人起身抱拳齊聲道。

    「多謝各位,快快請坐。」

    阮凌瑤這才回過神來,他們是什麼到的,她怎麼一點都沒注意到,是她思考得太入神了?

    側頭看看身邊的矮桌,鍾子琪已經坐在軟蒲上,正端著酒杯朝自己壞笑,一口飲進杯中美酒,對她說道:「斟酒。」

    阮凌瑤深吸一口氣,為了能順利出府,我忍你。拿起矮桌上的酒壺為鍾子琪斟滿了酒,多喝點吧,醉死你,讓你欺負我,打亂我出府的計劃。

    「嗯,這酒還真是美味啊。七哥,有這麼好喝的美酒,今日才拿出來,太不夠意思了。」鍾子琪笑著埋怨道。

    「哈哈」是眾人附和的歡笑。

    「是啊,爾等今日有口福了,能喝道如此美酒,都是托祁王的福啊。」一個身形彪悍的男子說道,這男子一身軍裝,應該是跟著鍾子瑜馳騁沙場的副將之類的吧。

    「是啊,是啊。」又是眾人的齊聲附和。

    「各位客氣了,請。」鍾子瑜拿起酒杯,向廳下眾人一舉,仰頭喝了下去。

    眾人起身回敬鍾子瑜,仰頭飲進美酒,又都坐下繼續用起餐來。

    「我要吃這個芙蓉白玉珠。」鍾子琪指著盤中的菜餚說道。

    阮凌瑤隨他玉箸的指向望去,之間一荷葉盤中騰騰冒著熱氣,裝盛的便是鍾子琪所說的芙蓉白玉珠,其實就是鵪鶉蛋,還取個這樣文雅的名字。

    看見鍾子琪望向自己,阮凌瑤一翻白眼,沒好氣道:「要吃不會自己夾啊。」

    此言一出,眾人均停住了動作,也不再交談,直直望向她,都想一探究竟,是哪個女子竟敢頂撞廉王,鍾子瑜也停住玉箸望向這邊,鍾德一臉擔憂地看向阮凌瑤。

    阮凌瑤環顧四周,自己便這麼輕易地做了焦點,這麼多人看向自己,待會還怎麼出府啊,這都要拜那個死變態所賜。

    「呵呵。」阮凌瑤朝著眾人不好意思地一笑,彎腰拿起桌邊專門用於布菜的銀筷,便向那盤芙蓉白玉珠夾去。

    原本剝了殼的鵪鶉蛋就已經很是滑不溜丟的了,再加上這光滑的銀筷子,阮凌瑤費了好大的勁才夾起一顆,小心翼翼地往鍾子琪的碗中移動。

    其實她已經夠小心的了,眼見就要夾到碗了,也許是過於興奮,手一抖,那滑不溜丟的鵪鶉蛋便從銀筷上跌落入碗中。

    阮凌瑤本來還慶幸,這蛋剛好掉在碗中,可誰知,剛掉落碗中的鵪鶉蛋就像一個蹦蹦球一樣,彈跳起來,砸在了鍾子琪精緻的面龐上,繼而落在他的錦袍上,一路滑到腳邊。

    「哈哈,哈哈。」阮凌瑤忍不住大笑起來,卻見眾人一臉嚴肅地看向自己,立刻低下頭忍住笑意,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瞧我這笨手笨腳的,還是換個人來伺候廉王吧,我先告退了。」

    「慢著,你不用離開,還就你伺候吧,以後小心點。」鍾子琪放下玉箸,壓著怒氣。

    身後立刻有丫鬟遞上一張錦帕,想要為廉王擦去臉上的湯汁,卻叫鍾子琪抬手擋住,繼而指向阮凌瑤,道:「你來。」

    阮凌瑤接過錦帕,彎腰為鍾子琪擦起來。鍾子琪一臉壞笑,伸手拉了下她的裙擺,阮凌瑤一個不穩,險要跌落他懷中。

    好在阮凌瑤知道他不會輕易放過自己,早有防備,一個激靈,伸手扶住矮桌,穩住重心,將錦帕有力地在鍾子琪臉上一擦,原來白皙的面龐立刻紅出一片。

    「好了,乾淨了。」阮凌瑤站起身將錦帕疊好放在一邊,拿起銀筷,道:「請問廉王還要吃些什麼?」

    一切回歸正常,眾人又開始埋首用膳,相互交流,並沒有人注意到榻椅上的人,一臉玩味的笑意。

    鍾子琪支使著阮凌瑤做這做那,一會要吃這個菜,一會要夾那個菜;一會又要喝酒,偶爾還感覺熱,讓其扇扇。總之,在這餐桌上能支使的都支使了遍。

    「啟稟王爺,下官為慶賀王爺大婚,特從煙州請來當地最紅的舞姬——弦月姑娘,特為王爺舞上一曲。」當朝尚書劉安邦起身說道。

    南鑫國的人都知道,煙州是南鑫國最為有為繁榮的州縣之一,那裡賭坊,青樓比比皆是,貌美的歌姬舞姬更是層出不窮。

    「這弦月姑娘可是現下煙州最紅的舞姬,劉大人能請到她千里迢迢來到京城一舞,定是費了不少周章吧。」說話的是戶部侍郎錢承平。

    「只要王爺及各位大人開心,劉某盡點綿薄之力,又何足掛齒。」劉安邦回道。

    一時廳內鴉雀無聲,絲竹之聲響起,一雙輕盈的腳步緩緩而入,隨著綿綿起伏的音樂舞動起來。來人便是煙州第一舞姬——弦月姑娘。

    只見她手如拈花顫動,身形似風輕移,隨著樂曲翩翩舞動,樂聲悠揚緩慢,她便舞得優雅輕緩,樂聲急促高亢,她便舞得激流舒暢,樂音悠悠轉停,她也放慢舞步,佇立廳中,向著祁王俯身一拜,柔聲道:「恭喜祁王新婚大喜。」

    「好,不愧是煙州第一舞姬,舞美,人更美,賞。」鍾子瑜輕拍著手說道。

    眾人也跟著拍手稱好,劉安邦得意地站起來對著鍾子瑜一拜,道:「王爺有所不知,這弦月姑娘不僅舞姿動人,且能隨樂師隨意彈曲而配合舞動,此乃一絕技也。」

    「果真如此,快招來樂師試上一試。」這次說話的不是鍾子瑜,而是阮凌瑤身邊的鍾子琪,興許是看見了美女,激動的說道,果然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美女。

    「既然廉王如此雅興,想必諸位大人也想再次目睹弦月的舞姿,鍾德,宣樂師。」鍾子瑜也不惱鍾子琪的越俎代庖,只是含笑說道,看來他是及其寵溺這個弟弟的。

    不一會兒,一眾樂師來到前廳,有男有女,樂器也不下十種,有蕭、笛、塤、琵琶、柳琴、揚琴、古琴、阮、二胡等,還有一些是阮凌瑤不知名的樂器。

    眾樂師向廳兩邊一一排列站好,將中間的位置留給弦月,待鍾子瑜一聲開始吧,左邊的第一個男樂師便吹起了自己手中的洞簫,便隨著簫聲,弦月開始舞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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