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68:傳得沸沸揚揚 文 / 冰茗綠茶
他的話,字字重敲於她的心肉,一股強烈的酸澀感從整顆心蔓延開來,酸疼了她的全身。
白心瑤抬手試圖拉開他的圈禁,然,她的動作卻讓本就不安的項拓夜更加慌亂,擁在她胸前的雙臂收得非常緊,語氣中夾有濃濃的不捨與乞求。
「瑤兒,別再推開我了。」他嘶啞著,痛苦的臉龐埋入她的頸窩,只有這樣汲取她的氣息,他才能安穩一些。
聽到項拓夜的乞求,白心瑤本想拉開他的手倏地僵住,隨即緩緩放下,頸窩處熱呼呼的氣息不停地噴灑著,那是相拓夜的氣息,是他的呼吸,還有這股熟悉的檀香味也是她最愛的味道。
不知不覺中,她似乎又開始貪婪屬於他的氣息,屬於他的懷抱,就像此時此刻這樣,這個擁抱稍微撫平了內心深處那道久久無法癒合的傷口,此傷是項拓夜所傷的,也只有項拓夜開的藥,才能夠療愈她的傷,是她不再那麼痛。
感受到白心瑤不再拒絕,項拓夜緊張不安的心總算穩了下來,他轉過她的身體,讓彼此面對面,也讓他清楚打量半年不見的瑤兒,他捧起她的臉頰,熾熱的琥珀眸深深望入她的美眸裡,她的神情有些憔悴、有些憂鬱,令他備感不捨與心疼,情不自緊俯下頭,微涼的薄唇在她微愕的注目下,輕輕的點上她的唇。
他的吻很輕、很細,啄了一下就離開她的唇。
白心瑤睜著一雙水眸,含情脈脈的看著吻他的男人,如此熾熱的對望,項拓夜整顆心震盪不已,歡喜的情緒開始翻攪著他那顆激動的心,他伸手抓起乾淨的衣袍穿戴整齊,隨即攔腰將白心瑤抱起,顧不得自己全身濕答答,抱著妻子一步步朝床榻方向走去。
躺上床,白心瑤還沒回神,身上已經蓋上一條後棉被,她一愣,卻見項拓夜笑得很溫柔,大掌不停地游移在她呆愣的小臉上,「我跟你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強迫你,不會傷害你。」
聽聞,白心瑤渾身一震,立即明白項拓夜說的強迫是指哪些事,當初皇宮不愉快的記憶漸漸湧上腦海,一幕比一墓傷心,一段比一段心痛。
項拓夜的視線從頭到尾不曾離開白心瑤身上,自然也察覺她神色有變,他輕喟歎一聲,將手從女人臉頰上挪開,「你今天累了一天,早些休息,我不吵你了。」說完,他將頭靠在床柱旁,笑著解釋,「我在這守著你。」
只要能守在瑤兒身邊,就算瑤兒不肯原諒他,也不願與他同眠共枕,他也心滿意足了,只要明日一早醒來時,見到的是瑤兒的睡顏,他就滿足了。
白心瑤側著身,靜靜看著他疲倦的臉龐,如今仔細一瞧,項拓夜確實憔悴了許多,想必這半年他也過得不好……
「這裡還有空位,你……你上來睡吧!」
當白心瑤回神時,內心想說的話已經溢出唇,一字不漏地傳入對方耳裡,只見項拓夜先是一愣,隨即表情陷入欣喜與狂熱,他忍下激動的情緒,嘶啞笑著,確認性一問,「瑤兒,能嗎?」
他想立即衝上床,然後將被窩下的妻子緊緊擁入自己懷中,抱著她睡覺,可他同樣害怕,害怕自己過於衝動,瑤兒又會像幾天前在司徒昊王府時一樣,憎恨他碰她。
聽到項拓夜的問話,白心瑤根本拉不下臉,面頰微微泛紅,尷尬轉身背對他,「你不上來就算了,當我沒說。」
項拓夜清楚白心瑤的個性,二話不說掀開棉被,一溜煙鑽入,低沉的嗓音充滿了喜悅的歡笑,「你剛剛說的,我全聽見了,還聽得一清二楚,你別想反悔。」tb8f。
背後的溫度明顯高了一些,男人陽剛的氣息團團包圍著她緊繃的身軀,項拓夜習慣性的環上她的腰身,結實的胸膛親密地貼上她的背部,使兩人的溫度一度度往上爬。
「瑤兒,等歡兒醒來時,咱們一塊回鬼寨,你、我、歡兒,咱們三人再也不分開,好嗎?」他沙了嗓子,心疼問著。
一想起歡兒的情況,他的心,仍會不自覺抽痛著,她雖然早已知道歡兒不是他親生的,可多年來的養育與寵愛,他早已放不下歡兒,早已將歡兒當成他與瑤兒的親生女兒,此時此刻,他只希望歡兒能醒來,如此一來,他們一家三口又能回到以前幸福的日子。
歡兒?!
白心瑤酸了鼻子,問的很小聲,「歡兒……會醒嗎?」
說真的,她並沒有把握自己能說服神醫救醒歡兒,再說了,就算神醫肯救,歡兒當真會沒事?她已經昏迷了半年之久,真的還會有醒來的一天嗎?
她知道自己應該對女兒有信心,也知道自己應該要相信奇跡,可是……她真的好怕,好怕徹底失去歡兒。
「會的,咱們的女兒很堅強,一定會醒來的。」項拓夜的語氣帶有十足的把握,「咱們一塊等她,歡兒這麼乖,一定捨不得她的媽咪與爹爹久等,瑤兒,歡兒要是知道你回來了,肯定不再賴床貪睡。」
他的話,字字敲打在白心瑤酸澀的心,她呼吸一窒,哽咽:「是啊!我不在歡兒身邊,她總喜歡賴床……」
項拓夜將她擁得很緊,心疼的臉龐埋在她的頸間處,試圖利用自己的懷抱來為白心瑤療傷,屋內陷入一片死寂,誰也不再開口說話,直到許久許久,耳邊傳來女人平順的呼吸聲,項拓夜唇角慢慢揚起,幸福的弧度就此盪開,他緩緩閉上眼睛,擁著妻子,沉沉進入夢鄉。
***
隔日,白心瑤從雪山下來,一踏入客棧便聽見幾位客官正閒聊著。
「聽說北國想送一個和親公主過來咱們冰國,還聽說指定嫁給太子,這事你們聽說沒?」
「此事傳得沸沸揚揚,咱們冰島就這麼點大,誰會不知道這個消息。」
「就是就是,你們說,那個北國皇帝是不是腦子進水?咱們冰國的太子早在十多年前就病逝了,和親公主前來和親,還指定嫁給已故的太子,這事……可真懸啊!」
「可不是,堂堂一國公主居然委曲求全冥婚,依我看,這件事不簡單……」眾人聊得起勁,白心瑤臉色卻越發凝重。
冰國太子早在十歲那年就病逝的消息,她也聽說了,對於珍雲郡主和親北國太子的事,她確實很意外,也不曉得項拓漓為何下這種決定,更不捨得珍雲郡主委屈自己嫁給一個已故的丈夫。
胸股心澀。她是東雲國郡主,也是項拓漓收的義妹,北國的公主,如此尊貴的身份,實在不應該委屈嫁給一個已故的丈夫。
「好了好了,皇室裡的事讓他們去煩惱就好,咱們還是別多嘴了,快吃飯,飯菜都涼了……」眾人嘰嘰喳喳,白心瑤也沒心思繼續聽下去,拎著一個小包袱上二樓房間。
房門打了開來,一入眼便是項拓夜站在窗口旁,視線遠躍前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愣了愣,走入房,將包袱放在桌面上,熟悉的目光與身影總算拉回男人的游神,他輕扯唇角,揚起一抹好看的笑容,邁開步伐來到白心瑤身旁,「白鬚神醫可有答應?」
提到此事,白心瑤整張小臉不禁一垮,搖著頭,「沒有,白鬚爺爺堅持不見我,看來,只能等妖孽回來再說了,白鬚爺爺跟妖孽比較熟,有他的幫忙,應該會答應的。」
話一頓,她急忙打開桌上的包袱,解釋著:「那天妖孽打傷你,雖然沒什麼外傷,可內傷應該滿嚴重的,包袱裡有我從雪山帶下來的藥,**內傷的。」
項拓夜嘴邊蕩著溫柔的笑容,深邃的琥珀眸一片柔水,幾乎可以溺死人了。
白心瑤倒出一顆藥丸,遞到他嘴邊,項拓夜想也沒想張嘴含下她給的藥,嘶啞問著:「你怎麼知道我身上有傷?」話一頓,嘴邊的笑容加深幾分,「原來你一直都在關心我。」
「誰關心你了。」白心瑤面紅耳赤的反駁,突然腰上多了一雙手臂,項拓夜再次從後方擁住她,見懷中女人不抗拒也不掙扎,他知道,今日的瑤兒比昨日更加原諒他了。
「奇怪,我都回來兩天了,妖孽不曾回過雪山,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歡兒的事不能再拖了,可是……白鬚爺爺不肯答應救歡兒,咱們該怎麼辦?」白心瑤垂眸,長長的睫毛遮掩了她眸中的擔憂。
她也想等龍玄回來,也知道龍玄有辦法說服神醫幫忙救醒歡兒,可她已經回來兩天了,龍玄比她早走,按理來說應該會比她早回來才對,畢竟他手上還有神醫要的九葉草以及夜明珠,所以他肯定會回來一趟。
可從昨日到現在,她還是沒見到妖孽。
項拓夜同樣擔心歡兒的狀況,神醫一而再再而三推辭拒絕,時間拖的越久,歡兒就越危險,看來,他必須親自會會神醫才行,為了歡兒,就算要他拋下自尊去求神醫,他也願意,只希望歡兒能平安無事,瑤兒心中的傷痕也能痊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