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55:你們可以出來了 文 / 冰茗綠茶
龍玄臉色一沉,很想立刻走人,可屋內的老傢伙又傳來氣死人的聲音,「你想離開,老夫不會阻攔,只是你答應老夫的,要幫老夫洗衣服、燒菜做飯,劈柴燒水,才短短幾個月,怎麼,想放棄是不是?看來,老夫答應你的,也不做數了。」
暗影愣了愣,走也不是,留也不對,眼看門主臉色越來越陰鬱,不禁暗自替屋內的老傢伙捏一把冷汗。
「你們先去備船,本座馬上到。」龍玄深深吸口氣,吩咐完暗影后,便朝屋內而去。
兩名暗影相互對望,對於龍玄的聽令感到深深的訝異,龍玄入屋,屋內的老傢伙又發話了,「小伙子,今日的菜燒清淡些,鹽巴別加那麼多,你當老夫的嘴巴是海啊!」
暗影聽到老傢伙的話,臉上無不震愕,龍玄可是玄冥宮的門主,屋內的老人家居然敢命令他們門主燒菜做飯,更訝異的是,門主居然沒拒絕,實在太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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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鳳鸞宮,宮女上了十幾道佳餚,將整個圓桌擺得滿滿,秋水來到寢房,恰巧看到皇后娘娘坐在鏡妝台前,一個人不知道在想什麼。
「娘娘,該用膳了。」秋水入門,拉回白心瑤游神的思緒。
白心瑤望著銅子,透過鏡子的反射清楚看到秋水臉上的心疼,她垂眸,濃密的長睫毛遮掩了她眸中的複雜,伸手抓起桌上的梳子,淡淡一問,「皇上到了嗎?」
「娘娘,讓奴婢來。」秋水身手接下白心瑤手上的竹梳,輕輕地在她烏黑柔順的髮絲上梳動著,笑著解釋:「奴婢已派人去請了,娘娘放心,皇上要是知道娘娘邀請他,肯定會高興極了。」
高興?!
「他真的會高興嗎?」白心瑤苦澀呢喃,她跟項拓夜怎麼會走到這一步?
以前的美好日子,全成了過往雲煙,再也回不來了。
以前一家三口是多麼甜蜜,多麼幸福,如今,她卻得在丈夫與女兒間做出選擇。
她不能失去歡兒,也同樣不能失去項拓夜,可是……
秋水見皇后娘娘紅了眼眶,嚇得連忙問著:「娘娘,是不是奴婢弄疼你了?」
「沒有,本宮沒事。」白心瑤輕輕一笑,隨即起身,讓秋水備了一套粉色新衣裳,換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項拓夜很快就來到鳳鸞宮,一入門便見到白心瑤坐在桌旁,身上的衣服也已經步是宮廷服,而是普通的衣裳。
他一愣,接著發話,「都退下。」
秋水有些不放心,白心瑤給了她眼神,這才不安的退出殿外。
「宮裡有宮裡的規矩,你該穿皇后的衣服。」項拓夜來到她身旁,居高臨下看著她平淡的小臉,他伸手,情不自禁地撫摸她的腦袋,貪婪索聞她身上的香味,「去換回來。」
其實他也不是非要白心瑤遵守皇宮規矩,只是白心瑤今晚的打扮,讓他覺得瑤兒與他開始有了距離,那種距離感就像是,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他,只是民間一個平凡不起眼的小姑娘,兩人間的距離很大也很遠,甚至有了幾分陌生感。
這樣的感覺,令他不安,也令他心疼。
「只是一件衣裳,皇后的衣裳過於華麗,今晚我只想放鬆一下。」白心瑤解釋,突然,她抬手拉住他的手,感受到項拓夜的大掌有些僵硬,她輕扯唇辦,給了他一個許久未見的笑容。
「別站著,坐下來吃飯。」
項拓夜愣愣看著她,有多久了,自從兩人為了殉葬的事大吵開始,白心瑤已經兩個月未曾笑過了,眼前這個笑容,彷彿兩人又回到以前,回到那個只有甜蜜沒有爭執,只有幸福沒有吵架的時光裡。
他好懷念這樣的瑤兒,好想念以前那個整天對他笑的瑤兒。
項拓夜整顆心發燙著,突然抬手捧起她的臉頰,俯下上半身,深深吻住她,白心瑤渾身一僵,卻也沒有推開他,靈活的長舌動作急切地探入她的領域,輕而易舉地攫住領域中軟舌,熟悉的檀香味伴隨著他給的瘋狂,一點一滴沁入她的肌膚,使她整個身開始發燙。
深怕項拓夜會失控,白心瑤氣喘吁吁的抬手制止了他的下一步,他眼中的**,赤.裸裸,顯然意猶未盡,白心瑤拉著他坐到身旁,親自替他盛湯。
「瑤兒不跟我生氣了?」項拓夜嘶啞的嗓音,多了幾分緊繃。
白心瑤扯唇笑了笑,也替自己盛湯,然後夾了幾塊肉與菜,遞到項拓夜的盤中,「今晚,咱們別說那些不開心的事,好好吃一頓飯,好不好?」
望著盤中疊滿的菜肉,項拓夜眸光閃過一絲複雜,今晚的白心瑤太過反常了,讓他隱約感到不安,似乎瑤兒有什麼事瞞著他。
「好。」項拓夜點頭,同樣夾了幾樣菜與肉給她,陪她一塊用餐。
白心瑤小口小口吃著,視線悄悄瞄向項拓夜的側臉,一顆心揪得緊緊,看著他將盤中她夾的菜全吃光,連碗中的米飯也全吃完,她才放下自己的碗。
「你怎麼吃這麼少?」項拓夜見她幾乎沒動飯菜,有些不滿,又夾了一塊雞肉丁遞到她嘴邊,打算餵她吃,突然,白心瑤雙眸一紅,淚花開始在眼眶中打轉,他一愣,正想問她,卻聽她開口說話。
「夜,要是今晚歡兒也在這,該有多好。」
歡兒?!
項拓夜夾雞肉的手一僵,夾在她面前的雞肉也硬生生從竹筷中脫落,方纔的和諧氣氛也讓白心瑤的一句歡兒,全打亂了。
「別再提歡兒了。」項拓夜近乎咬牙,冰冷的溫度一點一滴爬上他英俊的臉龐。
看著項拓夜怒氣的反應,白心瑤內心僅存的一絲希望也滅了,夫君,你就這麼容不下歡兒?
她起身,彷彿剛剛的不愉快不曾發生過似的,跨坐在項拓夜腿上,雙臂環上他,將自己緊緊貼在丈夫身上,讓她身上的溫度與氣息包裹她。
原本還在生氣的項拓夜一震,顯然讓白心瑤的舉動給嚇到了,他愣愣看著她,瑤兒身上的味道很香,讓他不由自主多聞了幾下,她內心的痛與孤單,他能感受到,也能體會,突然,雙臂一抬,將她整個人抱起,大步流星地朝寢房而去。
躺上床榻,白心瑤呆呆看著壓在她身上的丈夫,眼眶再次熱了起來,抬手輕撫他英俊的臉龐,突然手指一震溫熱,項拓夜憐惜般的吻著她的手指,順著她的手臂一路往脖子方向吻去,直到臉頰、嘴巴,又是火熱的纏綿之吻。
他的檀香味包圍了她佈滿紅暈的身軀,她的香味,也同樣沾染了他緊繃發燙的身軀。
一陣酣暢淋漓的男歡女愛之後,項拓夜已經沉沉睡去,今晚的他,睡得比以往沉,就連白心瑤動手將腰身上的手臂拉開時,他也沒醒來。
白心瑤靠在他枕邊,懸在眼角上的淚水失控地墜落,滴在項拓夜繡枕上,她伸出顫抖的手,輕撫他熟睡的臉龐,儘管有千千萬萬個不捨,她還是逼自己起身,逼自己下床穿好衣裳。
項拓夜跟歡兒,她只能選一個,項拓夜是皇帝,就算失去她這個皇后,他還有其他嬪妃,有眉妃,有陳美人,還有南漾國進獻的五位美女,除此之外,他是天子,這個世界上,他要什麼有什麼,有江山、有親情,有太后、有皇祖母,有晴兒,還有項拓漓,他會過得很好,因為他什麼都不缺。
可歡兒不一樣,現在歡兒沒有爹爹疼了,她只剩她這個媽咪,要是連她都拋棄歡兒,歡兒該怎麼辦?
她不能丟下歡兒,更不能離開歡兒,既然項拓夜容不下歡兒,那她也只好……
白心瑤來到一旁的櫃子,將壓在衣服最底下的信拿了出來,接著回到床榻邊,把昨晚寫好的信放在他枕邊。
「夫君,原諒我,我什麼都可以支持你,就是歡兒不行。」她啞著嗓子呢喃,深怕自己會崩潰大哭,連忙離開床榻,來到角落處,按照項拓漓說的,打開地道出口,頭也不回的離開寢宮。
在白心瑤離開不久後,項拓夜原本緊閉的雙眸倏地睜開,眸中一片赤紅,他緩緩坐起身,又怒又痛地瞪著地道的出口,顫抖的手,捏起枕旁的信,毫不猶豫地拆開來看。
「夫君,瑤兒又做了讓你生氣的事,說實在的,我沒有把握塗在身上的香料能不能將你這個鬼王迷暈,可我還是試了,只因為我太在乎歡兒,所以我必須這麼做,夫君,還記得我曾經說過的話,瑤兒生命中只剩你跟歡兒,失去你們其中一人,瑤兒便沒有活下去的勇氣。我知道,我這一走了之,你會有多憤怒,有多痛苦,可是我別無他法,你容不下歡兒,我失去不了歡兒,在你與歡兒間,我必須做出選擇,歡兒還小,她也是我的命,我真的無法失去她,夫君,會不會有一天,咱們一家三口還能恢復到以前那種幸福?這個答案,或許瑤兒永遠都不會知道……」
項拓夜死死瞪著信上的內容,她一筆一畫,字跡鏗鏗有力,彷彿代表著她的決心,然,信上也有幾處沾了一些淚水,又暴露出她內心的脆弱與掙扎。
「夫君,離開是我自己的選擇,不管我做了什麼,鳳鸞宮的人都不知情,我身上的香料也不是宮女給的,是我自己入宮前偷偷買來的,他們全都不知情,還有拓漓,希望你別怪罪於他們,若恨,真能讓你比較快樂,那麼你就恨我,一切都是我的主意。夫君……如果香料無法將你這個鬼王迷昏,也請你裝暈好不好?瑤兒在你面前失敗了這麼多次,這一次,就請你成全我,放我離開。夫君……我愛你。」
寫到最後,白心瑤的字幾乎歪歪斜斜,可見當時她寫信時,哭得有多厲害。
項拓夜紅著眼睛,將信看完後,他暗暗篡拳,整封信也在他的壓抑下,皺成一團,他眨著眼,將眸中的濕意吞回去,揉著紙團,躺回床榻上。
「瑤兒,在我跟歡兒間,你終究選擇歡兒……你……好狠的心。」他嘶啞著,一顆心痛到幾乎要碎了。
地道通往宮外的某條胡同,白心瑤出了洞口便看到前方不遠處等候的馬車,懷著忐忑的心情向前靠去,直到馬車旁的小ㄚ頭發現她的蹤跡,連忙奔來,「奴婢見過皇后娘娘,給娘娘請安。」
「這裡沒有皇后,也有沒有娘娘,別這麼多禮了。」話一頓,她望向四周,入夜後,四周人煙稀少,除了馬車、車伕和這名小姑娘外,並沒有其他人,她有些疑惑,「你們家主子呢?」
原以為項拓漓會來這裡接她,沒想到是派了下人過來接,莫非,歡兒在府裡出事了,所以項拓漓走不開?
「回皇后娘娘的話,歡公主不久前大吵大鬧,不管奶娘怎麼安撫,就是不肯歇停,所以我們爺暫時走不開,娘娘,外頭天冷,還是趕緊上馬車,車內暖和著,爺跟小公主已經在府裡等著娘娘了。」婢女恭敬說著,雖然白心瑤要她別多禮,可她當了這幾多年的下人,根本改不了。
聽聞,白心瑤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希望趕緊見到女兒,於是上了馬車,前往項拓漓的府邸。
「歡兒,別哭了,你娘親等等就到,乖,別哭了。」項拓漓抱著嚎啕大哭的歡兒,自從項拓夜將歡兒送到他的府底開始,歡兒每天都在哭,一直吵著要找爹爹與媽咪,不管他怎麼哄,怎麼逗她笑,歡兒就是不肯歇停。
長這麼大,他也沒帶過小孩,這個混帳項拓夜,居然將這麼難搞的項歡丟給他,這筆帳,他改天會找他算的。
看著歡兒哭腫了眼睛,連鼻子也紅通通的,模樣看起來非常可憐,項拓漓一手抱著她,一手拿著昨天買來的捏面人,不斷逗歡兒開心,只希望歡兒別再哭了,不然等等白心瑤到來,肯定會誤會他欺負歡兒。
「歡兒,乖了,皇叔給你買了捏面人,你快看,這捏面人像不像咱們的歡兒呢?」
歡兒身體哭得一抽一抽的,淚眼汪汪看著項拓漓手上的小歡兒,短短的手臂就這麼伸了過去,將捏面人拿過來,淚水啪答啪搭的款款而落,「歡兒要媽咪……嗚嗚……要爹爹……」
項拓漓見她又開始大哭,頓時手忙腳亂,拿起新帕,替他擦掉眼淚,「好好好,我的小公主,你先別哭,你媽咪等等就過來了,乖,別哭了。」1dflg。
這時,外頭管家進門,「爺,人帶到了。」
「快讓她進來。」項拓漓面露一喜,很快地,白心瑤心疼的嗓音從門口傳來,轉眼間,嚎啕大哭的歡兒已經落入女人懷抱中。
「歡兒,歡兒,我的歡兒!」
歡兒看到許久不見的媽咪,淚水落得更兇猛,「媽咪壞壞!不要歡兒了,壞壞……」
「沒有不要你,歡兒,媽咪這麼疼你,怎麼會不要你呢!」白心瑤心疼不已,將歡兒顫抖的身體緊緊擁入懷裡,再也不分開了。
有了母親的擁抱,歡兒漸漸安心了,哭聲漸小,紅著小鼻子,哽咽著:「媽咪,捏面人……」她亮出項拓漓給她的捏面人,塞到母親手中,希望母親拿了捏面人後,不要再拋棄她了。
看著手上的捏面人,白心瑤破涕為笑,這時身旁的項拓漓發話了,「別在耽擱時間了,心瑤,今晚,三弟應該沒去你的寢宮吧!」
白心瑤眸光閃了閃,搖頭,「沒有。」
「那就好,現在是深夜,三弟應該不會發現你失蹤的事,飯菜本王已讓人備妥了,咱們可以開動,你把握時間與歡兒聚聚,一個時辰候,本王必須送你回去。」項拓漓提醒,見白心瑤點頭,他也就放心了。
雖然這麼做很對不起三弟,可他捨不得白心瑤難過痛苦,更捨不得她因為女兒而絕食,要是讓她見見歡兒,能稍微找回以前那個白心瑤,那麼今晚的一切,也就值得了。
白心瑤抱著歡兒,跟在項拓漓身後,眸光閃了閃,滿是愧疚。
滿滿一桌美食佳餚,白心瑤幾乎胃口全開,許是因為歡兒在身旁,也或許是因為接下來的計劃必須要有體力,所以她將自己灌得很飽。
歡兒也吃得很開心,似乎是怕到了,一雙水眸從吃飯到結束,都不曾離開母親的笑臉。
放下碗筷,白心瑤吃得好飽,眼看時間已經過去半個時辰了,再過不久,項拓漓便會將她送回皇宮,屆時,她又得跟歡兒分開了。
「拓漓,剛剛吃太多了,肚子有些鬧疼,方不方便借你們府裡的茅廁。」白心瑤捂著肚子,臉上的神情,似真似假。
項拓漓不疑由她,急忙起身,「本王讓管家你過去。」
白心瑤起身,這時歡兒立即爬下椅子,緊緊抱住母親的腿,「歡兒也要便便。」她才不要與媽咪分開。
白心瑤眸光微閃,尷尬地抬眼看了看項拓漓,「我抱歡兒一塊去。」說完,她抱起女兒,在項拓漓同意下,跟隨管家一塊前往茅廁。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眼看白心瑤與歡兒離開將近半個時辰,項拓漓不禁有些疑惑,他起身,招來剛剛帶路的管家,「皇后與公主呢?」
「回爺的話,皇后剛剛說了,她上茅廁時不喜歡人陪著,所以奴才沒有留在那。」管家回答。
聽到管家的解釋,項拓漓總感覺有些不對勁,突然,一股不祥的預感撞入他的腦海,他臉色大變,「糟糕──!」
白心瑤該不會抱著歡兒尿遁了吧。
就在項拓漓打算前往茅廁找人時,大門侍衛匆匆來報,「爺,皇上來訪,說是來找皇后娘娘的。」
「什麼?」項拓漓瞪大雙眸,又是一陣驚駭,項拓漓居然發現白心瑤失蹤了,且還料到白心瑤來找他,糟糕,該怎麼解釋!
以項拓夜的脾氣,肯定會暴跳如雷。
「帶皇上到大廳上等著,本王馬上到。」項拓漓吩咐,隨即轉身命了管家,「你去安排幾批人馬,把整個府邸全找一遍,任何出口必須派人守著,不許任何人出府,特別是皇后與公主。」
管家一愣,脫口而道:「爺,皇后娘娘與小公主不是在茅廁。」
「希望如此。」項拓漓整個思緒全亂了,只希望白心瑤還留在茅廁,說完,他抬腿往茅廁方向前進。
雙腳安穩著地,白心瑤大大鬆了一口氣,鬆開自製的攀巖繩,白嫩的掌心一遍赤紅,她痛得甩了甩手,接著彎腰,將背在背上的歡兒放下。
「媽咪棒棒!」歡兒一邊笑著一邊鼓掌,完全沒想到媽咪會爬牆。
見女兒拍手大笑,白心瑤嚇得趕緊握住她的手,不讓她的動作驚擾了府內所有人,她再次將歡兒抱起,「歡兒,媽咪帶你離開,好不好?」
歡兒開心點頭,隨即又搖著頭,「爹爹……」
白心搖心頭一酸,你爹爹不要你了,他放棄你了,他要將你送給別人了,這些話白心瑤根本說不出口,就怕會傷到歡兒幼小的心靈。
她將女兒的腦袋壓在自己肩膀上,哽咽著:「以後有媽咪就夠了,歡兒,媽咪不會讓你受委屈。」
項歡聽不懂母親的話,見母親落淚,她趕緊伸手替媽咪擦淚。
這時,府邸門口傳來侍衛宣喝聲,「快,將大門關上,皇后娘娘失蹤了,爺有令,不許任何人離開府邸。」
白心瑤臉色一變,慌忙地抱著歡兒朝另一條巷弄而去,隨著時間的流逝,府邸的騷動也漸漸擴散開來,直到皇帝下旨關閉城門,不許任何人進出。
望著緊閉的城門,白心瑤想了好多辦法,就是無法出城,整個京城全是項拓夜的官兵,皇后失蹤,她要是貿然闖城門,肯定會讓那些官兵識破身份的,可是……要是在不出城,早晚會讓項拓夜與項拓漓逮到的。
不,她不要回宮,她再也不要與歡兒分開了。
「你們到那裡搜搜,皇后娘娘剛離開府邸,應該走不遠。」莫仇的聲音冷不防從小巷子裡傳來,白心瑤臉色大變,深怕自己會讓人發現,於是想也沒想,抱著歡兒鑽入停在客棧前的馬車。
「啊,你是誰?」車上有人,見有人闖進來,嚇得直尖叫。
白心瑤急忙摀住女子的嘴,語帶乞求說著:「姑娘,情勢危急,借你的馬車躲躲,求你了。」
女子睜大眼眸,仔細一瞧,確定沒認錯人,驚呼道:「你是北國皇后?」
白心瑤渾身一震,戒備的眼神緊盯女子的反應,然,當她的視線落在對方圓滾滾的肚子上時,模糊的記憶隱約浮現,這位姑娘,她好像在哪見過?
「娘娘忘了臣女了?」對方輕輕一笑,自我介紹,「臣女是南漾國槿王的王妃,那在宮宴,臣女見過皇后娘娘。」
槿王妃?!
聽到這個詞,白心瑤率先想到的卻是秦念慈的美麗臉龐,仔細一想,這才想起槿王再娶,也封了新王妃。
當日宮宴時,顏婉柔自我介紹過,只是當時她心念歡兒,根本沒有心思去管其他人,所以也沒仔細看看這位槿王妃。
「前方馬車上何人?」突然,外頭侍衛的斥喝聲打斷了白心瑤的思緒,她一驚,看著顏婉柔面露疑惑,雙手合掌,不停求著,「槿王妃,幫我一次,別讓外頭的人發現我。」
「這……」槿王妃一愣,從門縫中隱約看到外頭來了一批侍衛,顯然是來盤查他們的馬車,「娘娘,這麼晚了,你怎麼出宮?難不成,你逃家?」
「這話一時說不清,槿王妃,我不能跟她們回宮,若回宮,我將失去我的女兒,求你大發慈悲,救救我們母女。」
聽到白心瑤的話,顏婉柔一愣,視線急忙轉落在她懷中開始昏昏欲睡的小女孩,這個女孩她見過,第一次見面時,她總有股心疼的感覺,那種感覺,她說不上來。玄屋的劈服。
在宮宴上,他也看到她們母女相擁而泣的畫面,所以她知道,白心瑤說的是真的,母女分離也是真的。
「槿王妃……」白心瑤急了,外頭已經圍了許多侍衛。
顏婉柔心疼的撫摸歡兒的小臉蛋,這一摸,她的心有痛了,如果當初她的女兒也在她身邊,應該跟這個女孩差不多大了。
不知怎麼的,她的內心好激動,也好狂然,甚至做了平常不會做的事,她拉開椅子後方的坐墊,催促著:「這是暗椅,你們趕緊躲進來。」
白心瑤面露感激,不敢怠慢,包著歡兒躲入暗椅下,顏婉柔將坐墊鋪好,自己穩穩坐著,外頭的侍衛再次傳來斥喝聲,「裡頭的人是誰,將車門打開。」
「大膽,我們南漾國的馬車,你們也敢放肆。」這時,另一方傳來使者斥喝聲。
「原來是南漾國的人,如有得罪的地方,請原諒小的。不過,我們皇上有令,京城所有馬車必須探查。」侍衛一見南漾國的人,各個臉色皆便得恭敬,不敢得罪對方。
「哼,你們皇上說查就查,知不知道馬車裡是誰,是我們南漾國的槿王妃……」南漾國使者冷嗤一聲,就是不想給他們檢查。
突然,馬車車門開了,顏婉柔瞧了瞧眾人,「發生什麼事?」
「稟王妃,他們是北國的人,說要查咱們的馬車。」使者解釋。
北國侍衛快速掃了馬車內一圈,裡頭除了槿王妃外,根本沒有其他人,馬車內的擺設很簡單,根本藏不了人,看來,皇后娘娘並未在這輛馬車上。
找不到人的侍衛也只能摸摸鼻子和南漾國的人道歉,接著離開。
「你們可以出來了。」顏婉柔拉開座墊,歡兒率先爬出來,笑得格外開心,「姨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