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95章 苦守淮南 文 / 心之役
他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他知道,這個人已經做到了自絕於天的程度了,一旦這人讓他找到,他一定會把這個人碎屍萬斷。
數百里之外,顧衛東正笑的十分得意。
沒有人知道他做了什麼?除了他自己。
其實他真的沒做什麼?不過是在大司馬處看了衛青所報告的兵力佈置計劃,又派人以大司馬的名義去瞭解了一下衛青的警戒設置而已——當然,為了能夠記住這些複雜的設置,顧衛東將這些內容都記在了一張紙上。
沒有人說不許記下來,對不對。
然後,他一不小心,一時疏忽,一時沒有注意,一下子沒留神,反正是那張紙丟失了。
沒有人說不許人丟一張紙,對不對。
再然後,這張紙就被金軍給拾到了,而且這拾到的金軍士兵其實早就等在那裡,等著拾這張紙呢?
沒有人說不許金軍士兵拾到一張紙,對不對。
所以,他問心無愧的將情報透露給了金軍。
之所以這樣做,他的出發點完全是正當的,是正常的,是正確的。
第一,因為他不喜歡衛青,這個人一次次侮辱了自己,他顧衛東身為男子漢大丈夫,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為了做大丈夫,他當然要毒一些,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話可不是說報仇的時間隔的越長越好,這話的意思是說有仇就一定要報,今天不報明天也要報,明天不報後天也要報,總之,這個仇他是報定了,而衛青再是一個只比他低一級的定遠將軍,要想報仇直接下令殺了他是不行的,要單挑決鬥,他又鐵定打不過衛青,所以,他只能借刀殺人,他也是沒辦法,是不是。
第二,不止他不喜歡衛青,他爹爹也不喜歡衛青,自然,金人就更不喜歡衛青。
十幾天之前,他接到了他爹爹顧懷仁的秘信,信中顧懷仁說道與江侍郎約定的三月之期將至,他快要收回兵部大權了,為了整治那些給他帶來麻煩的人,最好把衛青收拾掉,何況,金人也已經再三再四的催促他了,這個新來的金軍總指揮完顏雍的脾氣有些急,已經威脅他,如果他再不盡快把衛青收拾掉,他們就把他與金國相互傳遞的信件提供給大漢皇帝,讓皇帝把他給收拾掉,所以,讓他的乖乖好兒子也多想想辦法。
第三,因為顧衛東是一個十分有理想的人,兒時他的理想是將他那漂亮的乳母按翻在地,慢慢的玩弄她那碩大的**,少年時的理想是一夜之間干翻八個女人,青年時的理想是他的某個部位最好和公馬一樣大。
當然,這些理想與現在的事情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
與現在的事情有關係的是他被金軍所俘虜以後的理想。
那是一種對強權的崇拜。
既然金軍如此強大,當然會有人崇拜,而顧衛東就是其中之一,他被金軍的強大給嚇倒了,給嚇服了,所以他認為,金人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而漢人所做的一切都是錯的,同樣的一件事,放在金人身上做的就是對的,放在漢人身上做的就是錯的,甚至同樣的錯誤,放在金人身上就是可以理解的,放在漢人身上就是不可原諒的,所以他現在最大的理想,就是讓金人感覺到滿意。
金人的滿意就是他的滿意,金人的高興就是他的高興,金人的痛苦就是他的痛苦,他的心已經和金人的心深深的、深深的連在了一起,無法分開了。
所以,他對於象衛青這麼嚴重阻礙他實現自己的理解,嚴重傷害他的民中偶像的行為,可以說是切齒痛恨的。
無論是為了什麼?為了私仇也好,為了父親之命也好,為了他自己的理想也好,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一句話:必須殺了衛青。
現在,他知道衛青完蛋了。
他剛剛接到金軍的秘信,說道顧衛東提供的情報十分準確,他們已經圍困了淮南,衛青不日必死,隨著這秘信還附有一份委任狀,委任他為大金國百夫長。
顧衛東幾乎要熱淚盈眶了。
大金國居然任命他當百夫長了,這是一種信任,一種鼓勵,一種表彰,一種榮譽啊!他這麼長時間裡所做的努力真的沒有白廢,他居然能成為大金國領導一百名士兵的頭領,這是一種多麼巨大的榮譽啊!
就在這一刻,他在心中暗暗發誓,今後一定要更加努力,做的更好,他心中已經定下了下一個目標:大金國千夫長。
當然,他也有一點不滿意之處,這個不滿意之處就是他為衛貴妃感到可惜。
那可是一個很美麗的女人啊!
可惜,誰讓她沾上了衛青呢?他在向金軍提供情報之時可絕不知道衛貴妃會來勞軍,但事已至此,他也無法改變了,有的時候,為了更大的目標,只能犧牲一些小的目標了,而衛貴妃就是這許多可以被犧牲的小目標之一。
顧衛東小心的將秘信投入火爐中燒掉。
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淮南被圍的消息,整個漢軍大營除了他還沒有第二個人知道淮南被圍的消息,而這個消息當然是越晚被別人知道越好,最好是等大司馬知道消息時衛青的頭已經被傳到金國王庭了。
「來人!」顧大將軍得意的叫道:「送馬奶酒上來,還有,做一盤手抓羊肉,不要再像上次一樣做成漢人風味了!」
淮南城中,衛青愁的眉毛都擰成了一個疙瘩。
城外,號角連天,馬嘶人喊,金軍居然聚集了整整十萬大軍將淮南城團團圍困。雖然從旗號上看,這十萬人中有五萬是所謂的親善軍,也就是漢奸部隊,戰鬥力不是很強,但十萬人就是十萬人,不僅僅還有五萬是金軍,而且十萬這個數量已經足以形成優勢。
就算十萬人都排著隊讓你一個個殺也是會把你累的倒下的,是不是,他現在以不到四萬人對付十萬人,而且還是處於一個如此不利的四面被圍的局面,他又不是神仙,怎麼能不發愁。
衛子夫輕輕的走進屋子。
她仍是那麼輕柔,走起路來連一絲的輕風都不帶起。
「弟弟,別發愁!」衛子夫輕柔的將手扶在衛青的肩上:「大司馬不敢不救,皇帝也會下令重兵來援的!」
衛青苦笑。
就算是天下所有人都會救也有一個前提:他們得知道這裡被圍了才行,現在金軍將淮南城四面圍定,哪裡能向外通消息,如果不向外報告,卻如何求得救兵,但他自然不願讓子夫姐姐擔心,所以他故做輕鬆的說道:「姐姐放心,就算沒人來救都沒事,淮南城高牆厚,金軍沒個二三十萬人輕易是攻不下此城的!」
衛子夫點頭微笑:「這倒是實話,這三天裡金軍攻了六次,無一不是死傷慘重的退回去的!」
話音未落,號角聲響起,金軍又一次來攻了。
衛青一躍而起,來不及與衛子夫打招呼,直衝門外。
衛子夫輕輕的皺了下眉,嘴裡低聲說道:「我真是烏鴉嘴!」
衛青衝上街頭,大街上一派亂象,百姓們向街道兩邊紛紛走避,街道中央,一批又一批漢軍士兵來往奔跑著,不時有一兩個或騎馬或步行的士兵一種狂奔傳遞消息或傳遞命令。
城牆上已經開始接戰了,金軍的箭雨不時落下,不斷有漢軍士兵受傷或死去。
「往那邊走!」
「不對,是那邊!」
四面金軍同時來攻,城內的漢軍象沒頭蒼蠅一樣,一會兒東一會兒西。
衛青衝上東城牆,這裡是連續三天裡金軍攻擊最猛的地方。
剛一上到城頭,馬超迎面撲來,一把把衛青按倒在地,他自己身體一橫,整個結結實實的壓在衛青身上,壓的衛青大叫了一聲。
一陣箭雨撒下,七八名漢軍士兵倒地。
撲的一聲,一隻羽箭擦著衛青的臉頰落到地上,衛青感覺著臉上火辣辣的,看來是被擦破了皮。
馬超從地上爬起,身上啪啦啦的掉下五六支沒有頭向下落到他身上的箭。
衛青擦了擦臉上的血,爬起身來,與馬超一起彎著腰往牆跺口處移動。
腳邊,幾名漢軍士兵正自呻吟,一個漢軍士兵被箭正中入眼,痛的大聲慘叫著。
「擔架!」馬超叫了一聲。
躲在牆頭下面的擔架隊跑了上來。
衛青小心的從跺口伸出頭,向外看去。
城外,十幾架攻城塔正在慢慢接近城牆,這攻城塔高約六丈開外,如果是尋常的城牆,這攻城塔已經高過城牆了,即使是城牆高大的淮南城,攻城塔也已經差不多和城牆一樣高了,塔寬二丈,長三丈,分五層,每層都以厚牛皮蒙盾為護,車下安有八個車輪,最下層由五十名士兵推動,其它四層裝載攻城的戰鬥士兵,最頂層是持強弓硬弩的弓箭手,往下是長槍手,短刀手,大錘手,弓兵以弓箭壓制城牆上的防守士兵,長槍手在攻城塔靠近城牆時以槍刺擊,短刀手則在攻城塔抵達城牆時衝上城牆肉搏,大錘手準備用大錘將城牆上的防禦之物砸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