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64章 合力戰獨狼 文 / 心之役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於是樹幹就像塞滿火藥一樣炸裂開。
他大吼一聲,鐵棍掄起,向著趙月如兜頭就打。
他不喜歡折磨男人,至少今天不喜歡,昨天他折磨的那個農夫就是男人,他今天想找一個新鮮的人折磨,那麼,就折磨女人吧!
趙月如驚叫一聲,急忙往後閃開,衛青已經擋在趙月如的身前,拔劍,刺出。
猛狼根本沒有理會衛青的劍,他一棍擊空,拖棍橫掃,向衛青腰間擊去。
衛青縱身跳開,身上微微有點發抖,他沒見過這麼不要命的打法,剛才這一劍完全可以先於鐵棍刺入對方的身體,但鐵棍的威力絕對會把他的腰打成兩斷。
趙月如已經拔劍在手,她踏上一步,準備和衛青並肩禦敵。
「讓開,我自己來!」衛青低聲說。
他絕對有把握打倒這個大漢,只是這大漢形同拚命,他一時找不到不會同歸於盡的辦法,如果這樣的對手也要趙月如幫忙,他就實在太丟臉了。
趙月如退到一邊,她的眼睛警惕的掃視著四周,眼角餘光則仍然盯著衛青。
衛青向前疾衝,一劍向猛狼胸口刺去。
猛狼高舉鐵棍,向衛青頭上直擊。
衛青只好再次跳開。
如果對手用的是劍,他完全可以借一刺之力把對手推向後面,這樣也就化解了對手的下劈,但對手用的是棍,即使這個對手倒下,那棍砸下來也一樣讓他腦袋開花。
他的胸口激烈起伏著,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要幹什麼?
趙月如在一邊輕咳一聲,好像在自言自語:「難怪他叫猛狼,還真夠猛的!」
衛青哼了一聲,他知道趙月如是在提醒她,這讓他更惱火,他暗暗發誓:今天他要不能收拾了這頭狼,他從此不再拿劍。
他怒喝一聲,展開身形,繞著猛狼來回轉圈,急進急退,一劍擊出,無論中與不中都立刻閃開,猛狼連連大吼,手是鐵棍狂舞,狀如瘋魔。
陽光漸漸退到山頂,天有些黑了,朦朧中一個高大的身影如鐵塔凝立不動,手上鐵棍舞的象旋風一樣,一個矯健的身影一下與高大的身影癒合,一下又分開,遠遠看去,好像兩個人在跳一曲優美的舞蹈,只不過,這是一曲死亡之舞,最終必然有一個人倒下。
衛青突然一聲大喝,劍光連閃,隨即跳到一邊,他的臉上都是汗水,氣息急促。
猛狼慢慢放下雙手,噹的一聲,鐵棍掉在地上。
「痛快,真痛快!」他哈哈大笑著倒在地上。
趙月如和衛青都看著倒在地上的猛狼。
他的身體已經被血染紅,至少七八處致命的傷口,其他各種傷口有十五六處。
「真是瘋子!」趙月如喃喃的說。
「他們不是瘋子!」路邊有人說話。
一個五十上下的男人走了出來,他的臉上顯得十分悲傷:「他們只是被這個世界給扭曲了,所以他們就扭曲著報復這個世界!」
「你是誰!」衛青手握劍柄,神色間充滿警惕的發問。
「大家都叫我獨狼!」這男人平靜的回答。
趙月如看著這個男人,嘴裡輕輕的說:「這下我們有大麻煩了!」
獨狼笑笑:「沒什麼可麻煩的,我只不過想要十萬兩銀子!」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兩個兄弟,眼神變得悲哀起來:「沒想到搭上兩條性命!」
「三個!」衛青糾正獨狼:「還有一個在前面的草叢裡!」
獨狼沉默了片刻:「我剛到!」他好像在對誰解釋似的:「還沒來得及搜查這附近!」
獨狼的頭慢慢垂下,默默的看著地上的兩個兄弟,三個人一時都不再出聲。
獨狼抬起頭,他的神色變了,他的眼中精光閃爍,臉上肌肉扭動著,那種仇恨的目光足夠殺死一頭牛。
「今天你們誰都別想離開!」他大吼一聲,九節鞭已經出手,帶著尖嘯擊向衛青。
衛青騰身而起,一躍丈餘,劍光閃閃,直接撲向獨狼,獨狼九節鞭一抖,迎向赤霄劍:「叮」的一聲,居然沒有被斬斷。
衛青和獨狼臉上同時變色。
衛青是吃驚於獨狼的九節鞭居然沒有被他的神劍所斬斷,而獨狼則吃驚於衛青那把可怖的劍:「好劍,可惜,我這鞭是南海神鮫之筋所造!」獨狼說著,九節鞭再起。
趙月如大叫一聲,也持劍衝了上去,捨命相助衛青。
獨狼手腕一抖,九節鞭象蛇一樣變形,中節擊向衛青,尾節擊向趙月如,只一招就克住了兩人的攻擊。
月亮慢慢的升起來了,草叢裡,蟋蟀在鳴叫,遠遠的,有夜鶯在唱,就在這一片寧靜祥和的月色下,三個人在拚命搏殺。
趙月如和衛青已經連攻七次,獨狼都輕易化解了,衛青長劍一擺,正要攻擊第八次,獨狼輕斥一聲,縱身前撲,九節鞭筆直刺出,好像一條長槍一樣直擊衛青胸口,此時趙月如在左,衛青在右,獨狼這一擊不但攻向衛青,而且同時化解了趙月如的攻勢。
鞭長劍短,衛青無法招架,只能向後躍出。
獨狼大喝一聲,身形再起,九節鞭一下子變成了雙頭蛇,鞭桿筆直,鞭頭左右擺動,再次撲向衛青。
衛青大驚,他不知道手中劍應當是向左擋還是向右擋,向左獨狼就可以攻右,向右獨狼就可以攻左,他長劍橫掃,再次後退。
獨狼身後,趙月如連連前衝,劍就在獨狼後心來回畫圈,卻始終無法碰到獨狼的身體。
九節鞭再至。
衛青已經無法再退,他已經退到了一個斜坡邊緣處,如果再退,斜坡上立不住腳,一定會滾落下去,這時獨狼就可以全力對付趙月如了,趙月如在一邊給獨狼帶來些威脅還可以,但一旦他退出戰團,趙月如獨自一人根本無法應付獨狼。
衛青再退。
他無法不再退,前面的九節鞭長近一丈,他有再大的本事也沒辦法衝到獨狼身邊,他只有退。
他躍起,轉身,撲向斜坡。
獨狼立刻回身,九節鞭如影隨形,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擊向趙月如。
他決心一招把趙月如擊倒在地,這樣即使衛青再從山下爬回來也無法和趙月如聯手攻擊了。
衛青回來了。
獨狼的九節鞭剛剛擊向趙月如,他就已經反身撲向獨狼。
他向斜坡撲出時,並非撲向地面,而是撲向一棵長在斜坡上的樹,接近樹幹,他一轉身,雙腳全力蹬出,樹幹承受不住他這一腳的力度,喀嚓一聲從中折斷,在空中他幾乎連片刻的停頓都沒有,如箭一般飛向獨狼,轉眼已撲到獨狼身後,居高臨下,向獨狼後腦直擊。
獨狼大叫一聲,硬生生向旁邊避開,他的肩部被趙月如的劍劃開一道血口,鮮血淋淋而下。
獨狼這一避,九節鞭所圍的空間破開了,衛青直接切入到了獨狼的身前,鞭利於長,劍利於短,這一下強弱之勢立刻倒轉。
轉眼功夫,獨狼已經第四次受傷,他沒想到自己會落到現在的地步,如果現在有一個兄弟幫手,哪怕武功再差,他也足以殺掉這兩個人。
但他的兄弟都已經死了。
他又被刺中一劍。
獨狼狂吼一聲,轉身直衝,向山下一路狂奔。
他必須先逃出性命才能考慮為兄弟們報仇,死人是沒辦法報仇的。
趙月如和衛青在獨狼身後緊緊相隨。
他們不是不肯放過獨狼,而是因為獨狼跑的方向正是他們要去的方向,如果不能殺掉獨狼,一旦獨狼緩過手來,兩人的麻煩就更大了。
山腳下,一壟篝火燒的正足。
三個差役在離篝火不遠處坐著。
他們是山腳下這個小縣長嶺的差役,長嶺雖然同樣被金軍佔領了很久,但它卻是一個幸運的地方,這裡沒有什麼戰略價值,而且地處偏僻,金軍除了要求長嶺縣上交一筆沉重的賦稅,倒也沒有過份騷擾這個小縣,甚至沒有派兵長駐,結果,這個小縣縣令還是原來的縣令,差役也還是原來的差役。雖然絕大多數金軍的佔領區民不聊生,但這裡卻並沒有因為金軍的佔領有太大的改變——除了更重的稅。
只是,這個小縣雖沒有因金軍的佔領而發生改變,卻因惡狼嶺上的幾個強盜發生了改變。
惡狼嶺上幾位大盜已經是聲名遠揚,山腳下周圍十里以內已經無人居住,原本頗為繁華的小村落,硬生生的被幾個大盜給消滅掉了,人們全部遷移到了更遠的地方居住,但近來幾位大盜的行蹤越走越遠,昨天一天就有兩個人失蹤,探查的結果,應當又是被大盜們給抓走了。
那兩家已經開始辦喪事了,被大盜抓走的人從來沒有回來過,即使回來,也都是斷氣很久後被偶然發現,躺著回來的。
所以知縣老爺很生氣,他下令恢復已經取消了很久的山角崗哨,一則是警戒大盜,二則是,如果有人想過惡狼嶺,必須先交五百大錢的保命費才可以過。
保命費能不能保證性命,答案是當然不能,但知縣老爺收這筆錢自有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