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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九十六章 雙殺 文 / 心之役

    金軍另兩個千夫長見兀良合死的如此之慘,心中悲痛,不約而同的搶出,直衝向石遷。

    金軍陣中突然一片噓聲!

    金人習俗敬重好漢,無論這好漢是敵是友,既然是一對一單挑,那就不能兩個打一個。這兩個千夫長都急於為兀良合報仇,同時殺了出來,結果犯了他們的忌諱。

    兩個千夫長雙雙殺出後才意識到出陣的居然是兩個人,又齊齊勒馬,一時不知誰該退回去才好。

    只聽對面一聲大吼,陳慶之縱馬而出,兩根狼牙棒一左一右,向著兩個千夫長一起砸下。兩個千夫長這一回也不用猶豫誰該退回去了,兵器齊舉往上就迎,噹的一聲大響,兩個千夫長的兵器雙雙被擊落在地,狼牙棒如泰山壓頂一般迎頭落下,連人帶馬把兩人直接砸成肉泥。

    這下一神威無比,數千金軍居然一下子鴉雀無聲。一些膽子小的金軍士兵已經開始悄悄往後退了。

    巴圖布林眼見自己三千鐵騎居然在五十名漢軍面前如此畏懼,心中大怒,一聲長吼,長槍挺起,直向陳慶之衝去。

    陳慶之一擊得手,只是微微笑了笑,帶馬而回,他雙手都持著狼牙棒,要控制馬的方向只能靠雙膝,這馬剛剛掉頭,巴圖布林就長聲怒吼著衝了上來,陳慶之再想掉轉馬頭已是來不及。

    衛青一提韁繩,縱馬而出,掠過陳慶之身邊,手一揚,赤霄劍出鞘!

    巴圖布林的長槍擊向衛青,衛青不閃不避,赤霄劍迎面劈去,巴圖布林的長槍無聲無息的從中而裂,槍桿向左右分開,衛青馬不減速,一路直前,與巴圖布林兩馬一錯,隨即帶馬繞回。

    巴圖布林的馬從正中裂開,暴出一蓬血雨,巴圖布林的身體也從正中分成兩半,一左一右掉落馬下。

    好鋒利的劍!

    赤霄劍如此神威,衛青不由精神大振。眼見敵軍群龍無首,軍心浮動,衛青長劍一揮,一馬當先直衝上去,他身後,左邊陳慶之右邊石遷雙雙跟進,五十勇士齊聲大叫,直殺上來。

    這三千金軍雖是金軍中最精銳的部隊,但再精銳的部隊也是由人組成,面對此情此景,哪個人能不心驚,眼見漢軍殺到,居然無人敢主動應戰,一時紛紛後退,數個金軍百夫長連連怒喝,卻仍無法讓金軍反擊。

    衛青的赤霄劍揮起,直如砍瓜切菜一般,四下裡肢體零落,慘叫聲響成一片;陳慶之那一邊倒是沒什麼慘叫聲,他兩支狼牙棒輪的呼呼生風,凡是沾著的都被擊飛,但這些擊飛的金軍卻沒有叫喊,因為在被擊飛之前他們就已經被打死了;石遷快的讓人根本看不清在哪,那些金軍兵器還沒等揮出,人就不見了,一轉眼功夫,石遷的旋風鏟已經切在金軍的脖子上,只見金軍的頭顱一個接一個的掉落,咕嚕嚕滿地亂滾,無頭的屍體一個個倒下。

    三千金軍近衛軍崩潰了。

    被五十名漢軍,三名將領殺的崩潰了。

    倖存的金軍士兵狂叫著向河邊衝去,河邊本就有數萬金軍擁擠不動,這兩千多敗兵自後一衝,更是亂上加亂,只見最前面的金軍士兵連連大叫,被後面的士兵擠得一步步退向河中,不斷有士兵腳下一滑,咕咚一聲掉入深水區,連個泡都不冒就消失了。

    一些金軍士兵忍無可忍,舉起兵器向擠自己的戰友就打,那些被擠在中間的士兵真是倒霉到了極限,身後有人擠著他們向前,身前有人逼著他們後退,能動彈的也紛紛揮起兵器,或向前打或向後打,有的前後一起殺,一時間河邊大知,自相殘殺,無數屍體象下餃子一樣紛紛撲倒在水裡,殷紅的**覆蓋了河水,沿著河岸向下流淌。

    衛青在敵軍陣中來去如風,赤霄劍每殺一人劍芒都盛上一分,不一會兒那劍芒居然長近尺許,而且與劍一樣的鋒銳,無形中赤霄劍好像又長了一尺一樣。

    衛青正自殺的痛快,又聽得身後左右鼓聲大起。他匆匆回頭一看,只見左邊白不信,右邊馬超,雙雙帶人殺到。原來白不信精神剛一恢復就立刻去尋找自己的隊伍,正碰著馬超,於是問起衛青的行蹤。馬超還在向白不信感慨呢?說衛青心中鬱悶去散心了,白不信一聽就明白了,笑道:「他去金軍陣中散心了吧?」話音未落只聽得北門處人聲大起。馬超被白不信一句話點透了心思,不由左拳猛擊右掌,連連大叫:「殺敵居然不帶著我去?」當下和白不信點起數千人馬直衝北門。

    這一來金軍更亂,無數人淹死在河裡,終於有人跪下了,武器高舉,滿臉的眼淚鼻涕,或用金語,或用漢語,連連大叫「饒命」。

    衛青身邊已經沒了活著的金軍,他喘了口氣,收劍入鞘,勒馬而立。

    馬超自衛青身後趕到,一見衛青,二話不說,上前就是一拳,打的衛青差點跌下馬去。

    「你居然偷偷來殺敵!」馬超雙目圓睜。

    衛青苦笑。

    他哪裡敢叫上馬超?這可是陣前抗命,革職都是輕的,勝了還可,要是敗了,掉腦袋是一定的事。

    馬超一拳打過,自覺自己有些過份,又嘿嘿一笑,對衛青說道:「下次一定要記得叫我!否則,否則……」他一時想不出什麼威脅來。

    衛青看著暗自好笑,接口道:「下次一定叫你,否則我自罰三大碗!」

    「沒錯,就是這樣!」馬超叫道。

    不遠處又是一陣喧嘩,打斷了兩人的交談。兩人向河中看去,只見十幾艘船正向岸邊開來,原來北岸金軍發現南岸大敗,急忙解纜開船前來救援,此時已經近河岸了。

    「正好,我們把這些船都拿下!」馬超笑道。

    衛青一點頭,眼見十幾丈外白不信已經在向一艘剛靠岸的船衝過去了,來不及再說,縱馬而也,赤霄劍出手,轉眼間十幾個金兵了帳。

    馬超大吃一驚,失聲叫道:「好劍!」

    他眼見衛青、白不信、陳慶之甚至石遷都誅殺了金兵無數,哪肯落後,大叫一聲,長槍一抖,也殺上前去。

    河岸邊上成了屠宰場,只是這個屠宰場既不宰豬也不宰牛,而是宰人,宰金國的人。

    這些金國的士兵們也許沒有想到,當他們跨過了南河,自以為即將滅掉漢人的國度,憧憬著把那些城市拆掉重建帳篷時,他們卻正向著死亡飛奔。現在,南河就成了吞噬他們的死亡之河。這些人在馬上如魚得水,但真的到了水裡,卻只能被活活淹死,二十幾萬金軍,會游泳的連五千人都沒有,就算會游泳,這滔滔南河,河寬水急,浪大溝深,他們何曾見過這等的大河,想游過河去,實在是妄想。

    眼看著金軍中那些沒有幸運登船的士兵就要全數葬身在南河岸邊,一隊金軍快速開到,這一隊金軍明顯是臨時組織起來的,服裝各不相同,分屬好幾個隊伍,旗幟也沒有,手裡的武器參差不齊,只是人人都背著弓箭。

    當先一個將領大場吆喝,命令這支部隊迅速展開,這將領卻正是扎木合。

    扎木合眼見戰場情形十分混亂,他自己的手下早在與衛青的第一戰中就已經被全殲,現在這些手下是他臨時組織的,指揮起來十分吃力。

    他看著隊伍展開的差不多成形了,連聲大喝,只見這些金軍士兵紛紛彎弓搭箭,向前放起箭來!

    此時河邊上,漢軍與金軍已經攪做一團,這支弓箭兵部隊是在第一排金軍的身後展開的,這一放箭,固然能夠射殺漢軍,但同時也射殺了金軍,而且由於他們的前面就是金軍,因此射殺的金軍比射殺的漢軍還要多!

    衛青正在衝殺,突見金軍一排排的箭至,不由長歎一聲,勒住戰馬。

    扎木合的這一招是當前唯一有效的解救招數。現在河邊上雖然漢軍有數千人,但金軍有數萬之眾,哪怕這箭每殺三個金軍才殺一個漢軍,漢軍也同樣經不起這等消耗。自然,如果漢軍主力現在在此,以二十幾萬人壓上來,這小小的箭哪在話下,問題是,漢軍主力已經「見好就收」,好好兒的收起來了,現在只有這幾千漢軍在此奮戰,而扎木合的想法十分清楚:如果不忍射殺金軍,這些金軍士卒也一樣或被漢軍殺死,或掉到河裡淹死,與其等著漢軍把所有人都殺掉,不如乾脆連金軍帶漢軍一起射殺,以命換命。

    金軍見身後箭到,不管是敵是友一起射殺,情急之下紛紛返身向漢軍攻來,希望能從漢軍這邊找條生路,這一來金軍形成了反攻之勢。

    馬超也看明白了這個情形,他也同樣扼腕歎息,無可奈何的下令退兵。

    南河岸邊,船舶紛紛靠岸,殘餘的金軍紛紛上船而去,馬超和衛青遠遠的看著,只能徒呼負負。

    「整隊!」馬超不願意這麼眼睜睜的看著敵人逃跑,乾脆下令整隊,準備後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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