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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八十八章 迷路 文 / 心之役

    衛青聽得事由,當下笑道:「既然如此,我是本隊大都統,理當同去。」

    白不信搖頭道:「你且看看你的眼睛,都熬紅了。」

    衛青沒有出聲。

    白不信笑笑,說道:「既然如此,你且到後面車上去休息。」原來本次出行,為防運糧大車有折損,他們帶了兩輛大車以備萬一。

    石遷在一邊看著,感覺這白不信與衛青的關係真是奇特。看起來白不信是參將,衛青是大都統,但二人好像並沒有什麼身份地位的差距,如果一定要說有的話,反倒是象衛青為參將,白不信是都統。方才白不信勸衛青回營休息,衛青根本不必抗辯,只要不出聲白不信就立刻同意衛青的主張。他不由笑了一聲。

    白不信看向石遷,拱手問道:「這位兄台何人?」

    衛青笑道:「他可是個奇人,我有些睏倦,且去休息一下,石兄就請自我介紹吧。」其實衛青倒不至於睏倦到了連做個介紹都不成的地步,只是石遷出身盜墓賊,衛青不能實話實說,卻又不想幫他遮掩,所以乾脆讓石遷自己編這個瞎話去,隨便他怎麼編,反正他不在石遷眼前,日後萬一這瞎話被揭穿他也可推托開。

    衛青自去休息,石遷和白不信邊走邊聊,午後的太陽照的人昏昏欲睡,士兵們不緊不慢的走著,一切都那麼平靜和祥和。

    只是,他們並不知道,在南河岸邊,兩支金軍精銳部隊,每支各二千人,一左一右正分列岸邊,等待著約定中的糧草到達陣勢的中間。一旦糧草到達,他們會立刻將糧草包圍劫過,然後急運回營。

    災難總是在平靜中孕育,然後突然出現的。

    酉時將盡時,他們看到了糧隊,那糧隊正向著南河方向慢慢移動。

    劉七看著糧隊,笑罵道:「這群白癡,再走就走到金軍地界去了!」

    白不信也看著那糧隊,心中卻十分疑惑。

    此處離南河已經不遠,遠眺已可看到南河了,而漢軍根本沒有在南河邊安營,再愚蠢的人也應當知道走錯了路吧?為什麼他們仍筆直的向前走?他們這方向明明的就是直向南河的,就算用眼睛看也知道,河邊沒有軍營,他們怎麼可能會笨到這個樣子?

    身後馬蹄聲響,衛青來到白不信身邊。他雖然只睡了不到兩個時辰,卻已經精神煥發,看著運糧隊,他的目光裡也充滿了疑問。「這究竟算是大智若愚呢?還是大愚若智呢?」他好像自言自語的在輕聲嘀咕著。

    「隊列展開!」白不信突然大聲下令:「劉七帶一千人往左,陳慶之帶一千人往右!」

    白不信並不認為現在會有敵情,但小心駛得萬年船,一千次錯誤的戒備也強於一次錯誤的不戒備,既然他和衛青都認為這事情很蹊蹺,那麼還是小心為上。

    真正的優秀將領,不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將領,而是永遠按照正確的方式指揮的將領。能否在戰鬥中獲勝,一靠實力,二靠運氣。只有實力沒有運氣,也一樣的會失敗。但無論有過多少次失敗,真正的優秀將領是從不會隨便放棄正確的指揮方式的。

    按照正確的方式指揮不是一定不會失敗,正如瞎指揮也一樣可能大勝,但這是個概率問題,正確的指揮方式十次可能有一次失敗,而瞎指揮,百次能有一次勝利就算不錯了。所以白不信雖然心裡絕不認為現在會有敵情,卻仍要按照正確的方式去做。

    衛青挺直了身子,半立在馬背上向四下裡張望著,他和白不信一個想法,既然白不信已經下令展開隊伍,他就觀察一下四周。他微微瞇著眼睛,手打涼篷遠眺,夕陽西下,暮色四合,遠處的南河在夕陽照耀下閃著鱗鱗的波光。終於,衛青的目光停在了一個位置上。

    「那裡!」他的手指向左前方:「好像有船。」

    白不信臉上的肌肉一跳,他沒有去看,他相信衛青的判斷力。「全速向前!派出探馬左右哨探!」他再次下令。

    「白參將,讓我去哨探下吧。」石遷在一邊請令。

    白不信看向衛青。

    衛青一點頭:「你去左邊,盡你的腳力,越快越好。」

    「得令!」石遷應了一聲,突然撒開雙腿直衝出去,只見一道背影如疾風一般遠去,白不信大吃一驚,失聲歎道:「果然是奇人!」

    衛青暗自好笑,心想他真正的奇特之處你還沒見識到呢。

    衛青跟著白不信領一千士兵一路疾行直追運糧隊,奇怪的是運糧隊看到漢軍後非但沒有停下反而加快了前進的速度。衛青看著白不信,白不信看著衛青:「有問題!」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我去!」衛青雙腿一磕馬蹬,催馬快行,不一會兒趕上了運糧隊,大聲喝問:「為何不停下?」

    眾士兵齊齊看向他們的隊長。

    那隊長臉色蒼白,汗水順著額頭往下淌,看著衛青不知所措。

    衛青縱成來到指揮官面前,又問了一遍。

    隊長突然大叫一聲,打馬就跑,衛青早有準備,一把拉住那隊長,直接把他拽下馬來。那隊長嚇的就地跪下連連磕頭:「不關我事,是安大人讓我把糧草送到河邊的!」

    「為什麼要送到河邊?」衛青追問。

    隊長連連搖頭:「安大人沒有說,只是說如果有金人劫掠不要縱火燒糧。」

    其實這隊長已經明白了安然的意思,如果金人來劫掠不許燒糧,那不就是送給金人的意思?他如果不明白也就不會一見衛青到來就嚇的要跑了。

    衛青大怒,沒想到前方將士浴血拚殺,後方的糧道官卻要把糧草資敵,聽得身後馬蹄聲響,白不信已經帶領士兵追了上來,當下喝道:「先把他綁起來,回營後再細細審問!」

    兩個士兵衝上來就綁這隊長,奇怪的是隊長並沒有注意自己被綁,而是雙目發呆,直視著前方叫道:「那是什麼妖怪?」

    衛青聽得這話說的奇怪,也轉頭看去,只見遠處一道塵煙滾滾,好像有一個大土球向這邊飛快衝來,土球後面揚起一溜的飛塵。衛青也暗自吃驚,手悄悄伸向懷裡去摸赤霄劍。

    只見大土球直衝衛青而來,衛青身邊的人一片驚呼聲。突然間大土球一個急停,呼的一下,那股一直跟在土球後面的塵煙一下子衝過土球,把衛青籠罩在一片黃土飛塵之中。

    衛青被飛塵迷的睜不開眼睛,一伸手已經拽出赤霄劍鞘,手上用力就要拔劍,卻聽得對面有人叫道:「衛都統,是我!」

    衛青愣了一下,又把赤霄劍放回懷裡。

    飛塵落下,大土球不見了,原來那是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石遷,石遷的背上背著一個身穿金軍百夫長服色的人,那人長的又婑又胖,被石遷用繩子捆在後背上,兩個人個子都不高,這一摞起,遠遠看去就像個球一樣。

    石遷大聲喘息著,以手擦汗,他那臉上全是灰塵,這一擦反而擦的到處是一條條的泥印。那百夫長在石遷背上用力一掙,石遷借勢鬆手,撲通一聲,那百夫長掉到地上。

    「這個傢伙真他奶奶的夠沉的!」石遷抱怨道。

    衛青卻是佩服無比。

    方纔那塵煙滾滾,不是什麼妖術,而是石遷跑的太快,腳下帶起的飛塵!以前形容人跑的快說是「快如奔馬」,但石遷這奔跑速度,什麼樣的馬能趕得上?更何況他背上還背著個一百七八十斤的大胖子!

    那百夫長哪裡見過奔跑如此迅疾之人,他正在吆喝自己的部下,突然間背上一緊就被石遷抓住了,然後一路急行,等他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扔到了漢軍人群中,他看著石遷嘴裡連連大叫:「魔鬼!魔鬼!」

    不得不說。雖然武功上金軍佔著優勢,但文化上卻是漢人佔絕對優勢,金人十有**都會說漢語,多有漢語十分純熟者。

    石遷笑道:「我若是魔鬼,現在就生吃了你!」隨即轉向衛青,面容變的異常嚴肅:「衛都統,離此十里,有約兩千金軍正向這邊開來,請都統早做打算!」

    衛青還沒有回答,卻見右邊一騎絕塵而至,正是漢軍的探馬,那探子不及下馬就大叫道:「有兩千金兵往這邊來了!」

    衛青和白不信對望一眼,二人都心下雪亮,這一定是金軍和漢軍的內奸約好了,一個往這邊送糧草,一個準備在此劫糧。好在金軍人數不多,總人數只有四千,漢軍無論全力向左還是全力向右,都是三千人對兩千人,大可一戰。

    白不信一把抓過運糧隊的副隊長,對他喝道:「立刻轉身,全速退往左三隊軍營!」

    那副隊長並未參與這個陰謀,一路上一直奇怪為何要向南河方向走,但正隊長不說,他是副職,也不好強問,直到衛青衝上來才喝破了這個陰謀。他一則義憤,二則也生怕事後會連他一起當漢奸殺掉,當下大聲答道,指揮著運糧隊一路急行直奔後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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