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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四十九章 跪拜好兄弟 文 / 心之役

    這一輪箭射下來,吃虧更大的倒是敵軍。原因很簡單,這些親善軍身無精甲,手無利刃,他們本就是金軍的狗腿子,金軍自然不會給他們好的裝備,何況為了防止他們倒戈,就算有好的裝備也不會給他們用。現在金軍因一時兵力不濟,不得不把這支軍隊拉上來湊數,匆忙之間哪有時間給他們更換裝備,結果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箭,就讓他們吃了大虧。

    漢軍士兵向後無路,小路已被截斷,只能向前拚命衝擊,原本雙方擠做一團,但箭雨一下,雙方皆有傷亡,漢軍士兵身披鎧甲,冒死向前,親善軍本就鬥志不足,這一下再也支撐不住,紛紛向後逃去。

    那些來援的敵軍士兵剛跑到一半,發現已經無法無法挽救局面,只得轉身退了回去。後面的漢軍士兵大聲歡呼,沿著小路向前支援前面的突擊部隊。

    黃安高興的手舞足蹈,發出的命令都含混不清了,好在手下的幾個都統都已久經殺場,他們大聲答應著,自去執行應當做的命令,至於是不是黃安發佈的命令原意,就不得而知了。

    這個咽喉要道一突破,漢軍人數上的優勢立刻就顯了出來,五六百人輪流攻擊,仍有一千數百人閒著沒事做。親善軍後面兩道石牆防線形同虛設,很快就被突破,殘餘敵軍拚命向山上跑去。

    過了小路,黃安和吳明都仰頭看上面的情形。上面這一段路極長,高度約一百數十丈,再往上就是山腰處的敵軍大營了。但這一段路極為陡峭,山形在這裡陡然收縮,好像一把斧子,下寬上窄,山路就是斧子刃部。

    吳明向前走了幾步,身體前傾,試了試,只要微微彎腰,手就能觸到地面。

    「好險峻的所在。」吳明喃喃自語。

    黃安也正自心驚。在前面的斜坡上,一道道的布了五道用木頭和石塊壘起的矮牆,敵軍士兵們就在婑牆後防守。從人影數量看,這五道工事後面應當有一兩千人之多!

    漢軍這一波攻擊部隊總計也只有兩千人,現在仰攻如此險峻的工事,對手的人數與自己差不多,這個仗可怎麼打!但再添兵卻又不現實,這並不是說無兵可添,而是在如此小的空間,就算有十萬大軍也只能一個一個的派出去。

    「列隊,準備進攻!」黃安一時無法可想,只能咬牙下令,準備死拼到底。

    吳明歎了口氣:「算了,黃參將,不要死拼了,我們拼不過的,撤吧。」

    「我們至少可以在這裡建立防線!」黃安雖然知道吳明說的有理,但心裡老大不願意。好不容易有個讓上司看自己表現的機會,卻束手無策,他實在有些鬱悶。

    「那就退到小路處建立防線」,吳明心知這位黃參將能力有限,也就不指著他指揮多得當了,乾脆自己當起了指揮官:「敵人在這裡居高臨下,我們處境十分不利。一旦他們發起突擊,很難抵擋。」

    黃安只好點頭同意。

    吳明留下黃安在小路處建立防線,嚴令他未得命令不得擅自進攻,隨即下山。

    他留在山上已經沒有意義了。該看的他都已經看到,山勢,敵情,我軍情況,他都很清楚,現在他心裡在擔心的是對另一座山峰發起攻擊的部隊,不知道他們的情形怎樣了?

    一下山,吳明就看到了另一支部隊。確切的說,是另一支部隊的殘兵。

    兩千人上山,二百人下山,而且大半帶傷。

    「混帳!」左一隊指揮,常將軍杜勇正自氣的臉紅脖子粗,指著一個渾身是血,胳膊用布吊在脖子上的參將大罵:「你怎麼還有臉下山!」

    那參將的臉色慘白,由於失血過多而站立不穩,他沉聲答道:「末將必須下山,否則沒有人能說清這山上有多險,這樣的山,根本攻不下來!」

    杜勇正待再罵,吳明止住了他,對那參將說道:「你說一說,此山是什麼樣子的?為什麼損失這麼重?」

    那參將慘然一笑:「幾乎是直上直下的山路,而且四處都是小路交互相通,根本不知哪條小路上會出現敵人,上不去,防不住,一旦被敵人攻擊,想退都退不得!」

    吳明倒吸一口冷氣。如果不是剛才他跟著另一隊上山實地考查,他只怕會對這參將的說法持懷疑態度,但他剛剛從山上下來,如果不是他兩次及時拯救了部隊,只怕黃參將也會落得一樣的結局。從這位參將的話裡可知,另一半的山更危險。

    「此事不怪你!」吳明安慰這位參將:「山勢實在太過險惡了。你去休息吧。」

    杜勇的臉漲的通紅,他恨恨的說道:「吳將軍,末將親自帶兵前去,一定攻下此山!」

    吳明一擺手:「人不可與天抗。如此天險,非人力能及了。」轉身又下令:「叫黃參將全軍後撤下山,不要再守著了。」他生怕這兩千人也被敵人通過哪條小路抄了後路。

    下完命令,吳明見那參將仍呆呆的站在那裡,奇道:「你怎麼還不去裹傷?」

    那參將的眼中突然湧出了淚水,哽咽著答道:「末將帶兩千人上山,只有二百人與末將同回,此山如此之險,只怕那些死難的弟兄連屍骨都找不回來了,末將哪裡還有臉活在世上?將軍,末將就此永別了!」他說話時已經手握劍柄,話音未落,劍刃一橫,咽喉上**噴出,身體仆倒在地。

    吳明的手離那參將的劍只差三寸左右光景,終於沒能及時抓住。他的手上噴滿了那參將的**。

    吳明慢慢跪下,脫下頭盔,向這敗軍之將的屍體深深行下禮去。

    四下裡,甲葉輕撞,一排排、一片片的軍官和士兵慢慢跪倒。

    人群裡響起壓抑著的抽泣聲。

    風吹著草叢,發出嘩嘩的響聲。突然間,遠處傳來戰馬的長嘶,那聲音彷彿飽含著疲憊與無奈。

    吳明用手輕輕抹了一下眼角,慢慢站起,說了一句話:「叫衛青過來!」

    衛青沒有過來。雖然吳明很有耐心的等了很久,卻終於沒有能夠把衛青叫到眼前。

    衛青失蹤了!

    吳明分派完任務後,隨軍上山,衛青跟著左三隊開始佈防。這一回,他不必再做攻擊的主力了,他們現在是最安全的部隊,因為他們要當整個左路軍的總後備軍,目的是防範敵軍從後方來襲。應當說,這一回的任務是整個左路軍中最為輕閒的任務。

    衛青本打算就指揮著自己的百人隊佈防既可,但有才能的人永遠不會被人遺忘,先是白不信找來,要衛青負責整個這三千人的佈防,衛青剛剛忙完,氣還沒有喘勻,劉安邦又派人來傳令,要衛青去商量一下整個左三隊的佈防問題。

    說是「商量」,其實誰心裡都明白,劉安邦是想讓衛青直接負責整個左三隊的佈防。

    衛青一路急行來到大帳。

    劉安邦正在帳中等待著他。衛青一進帳,第一眼就看到劉安邦微微枸下的後背和花白的頭髮。

    衛青心中一陣難過。要是沒有這場戰爭,劉安邦應當和他的父親在一起喝酒下棋呢?他衛青只怕也正在努力考個秀才。

    「劉叔叔!」見帳中只有劉安邦一人,衛青不想再稱呼官名,一句「叔叔」脫口而出。

    劉安邦抬頭見是衛青,笑瞇瞇的招呼著:「衛賢侄,有段日子沒來了,快來這裡。」

    衛青的確有一段日子沒來了。雖然他仍是左三隊的一員,但更多的時候要麼在處理自己的事情,要麼被吳明招去,根本沒時間來看劉安邦。他快步走到劉安邦身邊,輕聲說道:「可惜小侄身不由已,不能常來看劉叔叔。」

    劉安邦哈哈一笑:「說的什麼話啊!你現在能得到定遠將軍的垂青,是大好事啊。」他好像不想過多談論此事,隨即拉過桌子上的大地圖,向地圖上一指:「衛賢侄,來看看你叔叔的佈防,哪裡有問題就說出來。」

    衛青笑笑,心中不由暗自為難。

    他怎麼能忍心指出劉安邦的錯誤來?看著地圖,他心裡暗想,只要不是關係十分重大的錯誤,就權當沒看到,而劉安邦犯關係十分重大的錯誤,概率也實在不高。所以他一邊看著地圖,嘴裡已經開始恭維了:「劉叔叔言重了,劉叔叔佈防哪能有什麼問題?小侄還想好好學一學劉叔叔的……」這句話衛青沒有說完:「經驗」二字卡在了他的喉嚨裡。

    因為他真的發現了問題,這個問題並不是什麼小的事情,他不得不提出來。

    劉安邦見衛青話說了一半就住口,也立刻意識到了這一點,他爽朗的一笑:「賢侄,人無完人,何必這麼客氣?」

    衛青見劉安邦已經說出了這話,也就不再支唔,向地圖上一指:「此處好像有問題。」

    劉安邦向衛青所指之處看去。那裡是一座山,一條河繞山而過。他看了半天,實在看不出問題,只得向衛青發問:「這裡佈置了一個百人隊,固定哨與游擊哨相結合,此處又有山又有河,不利於敵人大部隊調動,所以我沒有佈置過多人員。衛賢侄所說問題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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