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十七章 煩惱公子 文 / 心之役
江小玉的腦海裡幻想著衛青置身金軍重重包圍之中,一揮手打的金軍四面仆倒的情景:「你要多加小心。」她脫口而出。剛一說完,立刻感覺臉上發紅。
衛青倒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只是覺得江小姐好像不再那麼怒氣衝天了,好像是原諒了自己,當下答道:「多謝小姐囑咐,我會當心的。」
江小玉的心呯呯亂跳,眼見衛青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心想自己還是多慮了,言多必失,還是不多說的好。但她也不知為什麼?只想和衛青在一起多站一會兒,問題是總不能就這麼呆呆的站著吧?
「你穿的衣服夠嗎?冷不冷?」這話一出口,江小玉直想抽自己,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總是說一些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說出來的話呢?一個女孩子居然問人家一個陌生男人衣服夠不夠穿,這成什麼樣子了嘛!
這一回連衛青也發現有點兒不對勁兒了,但他當然不能揭破,特別是江小姐說完這話立刻滿臉通紅的情況下,就更不能揭破了。他只能裝傻:「是有一點兒冷,不過沒關係,我們天天都在運動,穿多了反而不方便。昨天有一位兄弟收到家裡寄的衣服,早上出操時想穿上,結果耽誤了集合點卯,被罰赤臂站一個時辰。」
江小玉輕聲笑起來,心中的尷尬悄悄的消失了。她也知道衛青是有意講這個笑話的,但她喜歡衛青現在這樣子,至少比昨天晚上要強多了。
「你有沒有被罰過?」江小玉調皮的瞇起眼。
衛青搖頭:「沒有。因為我起的一般都很早,這倒不是因為我勤勞,而是因為我打小兒養成了起早如廁的習慣,而在軍營,如廁後也就到了起床的時間了。」
江小玉放聲笑起來。她感覺這樣的談話真是太有趣了,天氣又這麼暖和,陽光也不冷不熱的照著,照的她心裡暖洋洋的。
「江小姐,你好啊。」江小玉身後有人和她打招呼。
江小玉暗暗皺眉,不知是哪個不開眼的這樣的時候打擾她。她轉身看去,只見一個青年穿著一身的常將軍服裝,正看著自己。
「顧將軍好。」衛青一看是顧衛東,按照軍中禮節行了個禮。
顧衛東冷冷的一揮手:「你還站在這裡幹嘛?沒事情可做了?快走開!」衛青心想我巴不得離你遠點兒呢?當下應了一聲,向江小玉點一點頭,轉身走開。
江小玉大怒,心知這人就是臭名遠揚的顧衛東了,她看也不看顧衛東一眼,轉身就走。
顧衛東可不想放江小玉走。他早上起來沒事兒干,滿營的溜躂,遠遠的就看到江小玉俏生生的站在那裡。軍營之中不會輕易進來女人,這女人一定就是江侍郎的女兒了,他遠遠看去,只見江小玉凹凸有致的身材在風中輕輕擺動,正在歡快的笑著。
顧衛東感覺一股熱乎乎的氣息從小腹升起。他太久沒接觸過女人了。上一次好不容易弄了兩個妓女進營,卻被劉安邦一劍一個殺掉,那以後他就一直苦熬著,現在一眼看到江小玉,心裡癢的好像有蟲子在爬一樣。沒想到剛一搭話,江小玉就要走,他哪能放江小玉走?
他橫著跨了一步,攔住江小玉的去路,嘻皮笑臉的對江小玉說道:「江小姐,別那麼快就走啊!我爹爹是你爹爹的上司,咱們也應當好好親近一下。」
江小玉看著顧衛東那張臉,心中感覺真是不可思意,原來在軍營裡也能看到如此噁心的表情。她冷笑一聲:「顧公子,你知不知道你很丟你爹爹的臉?」
顧衛東一呆,隨即笑道:「我現在是上萬人的統帥,哪裡丟臉了,江小姐沒什麼事做,不如到我帳中一述如何?」
江小玉未及回答,卻見江德急急忙忙的跑來,大聲說道:「小姐,老爺有事找你,讓你快回去。」
江小玉點一點頭,心中暗暗慶幸江德來的正是時候,她繞過顧衛東向前走了兩步,突然又轉身回來,走向顧衛東。
顧衛東大喜,心想這小妞兒還是喜歡上自己了。
江小玉走到顧衛東身前站定,只說了一句話:「你真的不知道你自己有多讓人噁心嗎?」說罷扭頭就走,扔下一臉苦相的顧衛東。
江小玉回到帳裡,見江忠正有幾分焦急的等待著她。
「沒事不要亂跑!」江忠一見江小玉回來,江忠迎面就是一頓數落:「軍營之中多有不便,你一個女孩子到處跑什麼!」
江小玉嘟起了嘴。
既帶她來歷練,又不讓她出門,難道帶她出來是讓她多見識下軍中的帳篷是什麼樣兒的嗎?
「有一件事你要幫我做一下。」江忠訓完了,給江小玉下命令:「劉將軍營中兵不滿員,糧草不繼,離此四十里外就是兵站,糧草和新兵一定已經到達那裡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遲遲不能送來,你這就去催促一下,如果可能就把糧草和新兵都帶來。」
江小玉驚的嘴巴都合不攏了:「爹爹,我來做這些事?為什麼不由劉叔叔派人去做?」
江忠看看帳中無人,低聲說道:「此事不宜由劉將軍出頭。那糧道官與顧尚書私相授受,劉將軍也奈何不得,如果是正式派軍官去催,他大可支吾,但你的身份不一樣,你是我的女兒,這一回,我是讓你真的去仗勢欺人一回,他就是再有背景,對你也得讓上三分,這樣才能把糧草和新兵領來,明白嗎?」
江小玉大喜。這一回她居然親自過了一回指揮三軍的癮,而且爹爹說的很明白,這一回就是要讓她仗勢欺人,那麼她大可放手幹上一場了,當下連連點頭。
「我一會兒就去左四隊那裡,去視察左四隊,同時會一會吳將軍!」江忠又說道:「你催糧回來,就在這裡等我。」
「爹爹,為什麼那麼急啊?」江小玉心下奇怪,原本爹爹的計劃是在這裡多停幾天然後回去的,根本沒有什麼去視察左四隊的計劃啊!而現在居然突然間就要走,這是為什麼?
「傻孩子!」江忠微笑:「我若還在這裡,為什麼要派你去催糧啊?我不是有失職守了?但如果我出面去催糧,卻又不大給顧尚書面子,明白了?」
江小玉聽的似懂非懂,感覺著這官場裡的道道實在是太深了,但無論是不是懂了,反正她現在必須去催糧了。
「爹爹,你放心,我一定早去早回,把糧草和新兵帶來!」江小玉向江忠下保證。
江忠滿意的點點頭,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江小玉之所以要「早去早回」,並不是因為要做乖乖聽話女,而是……而是因為,這樣就可以再去找衛青聊一聊了。
顧衛東回到帳中,走來走去,一會兒穿上鎧甲,一會兒脫下,一會兒要喝茶,一會兒要吃點心,忙的衛士團團轉。
其實他喝的不是茶,是煩惱,吃的不是點心,還是煩惱。江小玉的身影在他眼前揮之不去,他現在實在是無處發洩。他心裡不由暗暗責怪自己的父親,偏偏要讓自己當將軍,如果是做文官,天天三妻四妾的多好?現在滿眼的男人,好容易碰上一個女人還是個麻辣朝天椒,憋的他感覺虛火上升,他差衛士去打探江小玉的行蹤,卻不知為什麼這衛士久久不歸,更是讓他煩躁不安。
門外有人報告,那打探江小玉行蹤的衛士走了進來:「稟將軍,江小姐出營去了,好像是辦什麼公差。」
「什麼?公差?」顧衛東心中奇怪。她能有什麼公差在身?
「聽說是去催糧接新兵。」衛士說道。
顧衛東的眼睛瞇了起來。
這事情怎麼這麼怪呢?他和劉安邦都是常將軍,催糧接新兵的事情居然不由他們決定,而是由江小玉去做?究竟是為什麼?
如果是換了劉安邦,用不上片刻就能明白,但顧衛東不是劉安邦,他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只能一拍腦袋:「算了,不理會了。來人,備馬,打獵去!」
顧衛東這個獵究竟是怎麼打的,除了他自己和隨行的衛士沒人知道,大家所知道的是,黃昏時分,顧衛東躺在擔架上回來了。
這位常將軍在騎馬過一條小河時掉在河床上,摔斷了一條胳膊,而且據他自己說,好像脅骨、腿骨、胸骨甚至頭骨都折了,不過最後經過軍醫的認真會診,只認可了他胳膊斷了這一點,為了照顧他的顏面,又認為他多處摔傷,但骨頭沒有斷。
於是,顧大將軍只好躺在床上連聲呻吟呼痛,如果從帳外聽來,還以為有幾十位重傷的兵卒在痛苦掙扎呢。
營外,人喊馬嘶,一片嘈雜。
「怎麼回事?」顧衛東把腦袋從被窩裡鑽出來,皺著眉問道。
「稟將軍,是江小姐帶著新兵和糧草回來了。」衛士答道。
顧衛東痛苦的哼了一聲。
他這打的是什麼獵啊?現在明明可以去親近一下這小妞兒,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多好啊!現在正是黃昏,不正好「人約黃昏後」?現在可倒好,他就連想對江小玉動手動腳都動不了了,至少手是動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