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章 故人歸 文 / 英若繁華

    魏淑華最關心的就是女兒的婚姻大事，可楊果明顯沒這方面的打算。她追問了幾次見姑娘都找借口岔開這個話題，心裡隱隱的擔憂，她最怕的就是因為自己曾經的做法給楊果造成某種心裡陰影。

    八月份晉秦川聯繫了一個很好的兒童早教中心，把果凍送進了學校。他現在和楊果的關係就好像親人，兩個人因為小果凍緊緊相連。晉秦川甚至都想過如果楊果一輩子都不能接受他，那兩個人就維持這樣的關係也不錯。

    楊果有的時候都覺得奇怪，晉秦川這麼優秀怎麼就沒有女人主動追求呢？

    對於這個問題她私下裡偷偷問過杜飛，杜飛告訴他：「就他那張臉長的是不錯，可惜那態度有幾個女人能受得了，冷著臉一副拒人千里的樣子。」

    秋日裡的江州早已沒了夏日的暑氣，旁晚時分微風習習。一個留著利落的短髮，身穿米色風衣，長相俊朗身材消瘦的男子出現在本市小有名氣的朝陽酒吧門口。美中不足的是英俊的臉龐上有一道明顯的疤痕，看起來這條疤痕的時間不長，粉紅色的新肉還沒有長好。

    男子雙手揣兜站在酒吧門口，看著這兩家店，特別看了看邊上的「單行道」。

    來酒吧消遣的人從他身邊走過，都覺得這人挺奇怪，傻站在這也不進去。

    男人自嘲的笑了笑，走進酒吧。環顧四周，酒吧的格局和裝潢早已不是記憶中的樣子。來到吧檯前，看著陌生的調酒師：「給我來一杯浴火鳳凰！」

    調酒師看看這位陌生的客人，抱歉的笑了一下：「對不起，我不會！您喝點別的嗎？」

    「那，你們老闆在嗎？」男子問。

    「在，在二樓呢！」調酒師說。

    「麻煩你上去叫一下，就說有一位老朋友來看看他！」男子很客氣的說。

    男人長相很好，並沒有因為臉上這條疤痕而顯露出虐氣，而一身儒雅之氣彷彿謙謙君子。

    很快樓上的人走下來。

    「誰啊？那位朋友找我？」陽子看著吧檯嚷了一句。

    男子沒有回頭，陽子只看到一個側臉，是那麼熟悉。難道是他回來了？

    快步走到來人面前，一個坐著，一個站著，倆人面對面。

    「靠，你從那冒出來的！」陽子給了男子一拳。

    這個突然到訪的顧客就是四年未歸的韓子玉。

    陽子發現韓子玉跟走的時候有了很大的不同。雖然依舊帥氣，但整個人有了滄桑後的沉穩，還夾雜著濃厚的書卷氣。

    這四年韓子玉去了很多地方，陝西革命老區、四川盆地、青藏高原，最後他留在了中緬邊境少數民族的一所鄉村小學。

    當初小艾說過一句話，說韓子玉可能是想換個活法，人在處於迷茫期的時候，就想遠離塵世，可他也不能自殺，就只能選擇這種方法，等他覺得自己能面對本心的時候，自然就會回來了。這是一道坎，邁過去就是海闊天空，邁不過去心病就變成心魔，永遠困擾著自己。

    這次韓子玉輕鬆而歸，就說明他已經邁過了心中的那道坎。其實他剛開始離開江州，也就是想出去散散心，看看能不能換個活法。可走出去以後才發現，原來自己以前的生活就是混日子，周圍的圈子是那麼渺小。這個世界還有很多事情值得他去做，需要他去做。

    陽子聽韓子玉講述著這幾年所經歷的事，也是萬分感歎。他以前挺看不起子玉，認為這人就是一個靠著父母的「富二代」，沒什麼大出息。可如今看來，人都是會變的。是啊！不光是子玉，大家這幾年不是都在變嗎！

    「果果現在怎麼養了？」韓子玉問。

    「你一直都沒跟果果聯繫嗎？」陽子有點不可思議，他不相信韓子玉和楊果四年都沒聯繫過。

    韓子玉搖搖頭。

    陽子歎了口氣，給他講了這幾年發生的事。

    子玉靜靜的聽著，他沒想到雷子和楊果變成了這樣。陽子還沒說完，酒吧免費駐唱歌手沙雷就來了。

    陽子一看他走進來，二話沒說給人拉倒吧檯。

    「看看，你看看誰回來了！」

    沙雷看到韓子玉，靜默片刻，淡淡的說了一句：「回來了！」

    想想兩個人也挺有意思，彷彿就像熟悉的陌生人。而他們看到彼此的時候，都躲不過一個共同的名字，那就是楊果。

    陽子歎了口氣，啪啪兩個人的肩膀。

    「你們找地好好聊聊吧！」

    酒吧的喧鬧讓兩個四年沒見的人心情煩躁：「走吧！樓上找個安靜點的地方，咱倆喝一個！」

    沙雷搬著一箱啤酒，跟著韓子玉上了二樓。

    「陽子告訴我果果到現在還沒結婚？」韓子玉打開兩瓶啤酒並沒有拿杯子，直接遞給雷子一瓶。

    雷子結果啤酒喝了一大口，落寞的點點頭。

    此時的韓子玉對沙雷充滿了無奈的同情，曾經的他是多麼嫉妒果果和雷子之間的感情。自己選擇了逃避，現在他是全新而歸，而此時的沙雷比四年前的他顯得更加落寞。

    沙雷看到韓子玉彷彿找到了傾訴對象，對於他上次進京和果果之間發生的事情回來後對幾個好哥們是隻字未提。今天面對韓子玉他是毫無隱瞞全盤拖出。聽了沙雷的訴說韓子玉也是吃驚不已，沒想到果果居然生了個女兒，而是孩子還是雷子的！現在的韓子玉更加能確定楊果恐婚的心結有多重。

    「老同學，跟你說個事。以前果果就跟我說過她不想結婚，當時我並沒在意。只是單純的認為她不愛我，所以才不想和我結婚。可你們之間的感情和我跟她之間完全不一樣，任何人都能看出來你們之間是彼此相愛的。我現在充分懷疑楊果有嚴重的恐婚心裡，這種心裡可能是從小家裡的事情給她帶來的創傷。」

    沙雷吃驚的聽著韓子玉的話，他從來沒想過這一點，果果性格那麼開朗怎麼會有心裡疾病？再說她早已原諒自己媽媽，如何還會有什麼心裡創傷？

    「不可能，兩個人相愛、結婚、生兒育女不是很順其自然的事情嗎？」

    子玉想了想，他現在也完全是猜測。最近雖然一直在研究心理學，但也只是出於好奇而已。並不是很專業！

    「也許她認為愛情和婚姻是兩回事。至於她為什麼會生下果凍又不接受你，還對你隱瞞這件事我就無從知曉了！可你想想，她當時的突然離開就是在你提出見家長後，你要知道你們倆從小一起長大，她和你的家人很熟悉，可為什麼那麼排斥以女朋友的身份見家長呢？除了恐婚還能有什麼別的理由嗎？我實在想不出。」

    前面的話沙雷並不認同，相愛不就是要結婚嗎！可子玉後面的話他覺得有幾分道理，彼此如此相熟，正式見了父母下一步議題就是結婚。而這個時候楊果的逃離可能真的說明某些問題的存在。對於楊果是因為不愛自己才不想結婚，沙雷更原因相信這丫頭是恐婚這個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