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十六章 英雄救美 文 / 英若繁華
其實到今天韓子玉才明白楊果為什麼從來都不過生日。準確說是他們倆在一起的三年就沒有這個日子。
以往的三年每到楊果生日，她都會跟大家說要和子玉單獨過，讓大伙別當電燈泡，可只有韓子玉知道，每年的臘月初三楊果生日這天她都是下班以後獨自一人去奶奶的墓地，大冷的天，在墓碑前一座就是一兩個小時，而且從來不讓他陪。
最奇怪的是生日的前一天臘月初二，楊果就會消失一天，他從來不知道這一天她去了哪，做了什麼。
而今天他才明白，原來初二這天是楊果和沙雷的日子，是他們從小到大都在一起過的日子。
韓子玉心裡彆扭、委屈、不甘心！這段日子他和楊果彷彿回到剛談戀愛的日子，那個時候兩個人都剛大學畢業，還沒有工作，就是這樣天天在一起玩，他記得那個時候的楊果比現在青澀，真實！會跟他吵架，任性的胡鬧。
而韓子玉更像一隻驕傲的孔雀，從不慣著她，兩個人吵過架，摔過家裡的東西，甚至為這事陽子還找人教訓過他。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不吵架了呢。他記不清楚，也不想記起。
有一段時間他有一種感覺，認為他看到的楊果是那麼不真實，每次楊果和張震、陸瑾他們在陽子這聚會，他都找各種理由跟著一起參加，可楊果總是千方百計的阻攔，說他是跟屁蟲，大男人總跟著女朋友沒出息。他只有極少次能跟著，他覺得楊果跟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是不一樣的。
那麼輕鬆，肆意瀟灑，毫不設防！而他們總有一個共同都會談論，每次都會提起的人，就是雷子！彷彿這個人從來沒有離開過。
而今天韓子玉才第一次真正看到這一切，彷彿他們就是一個整體，別人永遠插不進去。坐在這屋裡的，韓子玉跟他們也認識好幾年了，這是雷子回來以後，他頭一次和他們坐在一起。
雷子坐在楊果左邊，韓子玉坐她右邊。韓子玉細心的觀察著沙雷不經意間的小動作。
他能拿楊果抽了兩口的煙直接從嘴裡抽出來放進自己嘴裡，他能在楊果唱完一首歌後就主動遞給她一杯清水，為了讓這人少喝啤酒。最另韓子玉奇怪的是，沙雷不管在唱歌還是跟邊上的人胡鬧，明明是背對著楊果，也能順手給她拿她夠不到的零食。
有幾次兩個人的手碰到一起，都不著痕跡的分開。
韓子玉今天才算明白，他永遠不能真正的走進楊果。沒有雷子，他還能算是瞭解楊果，可這種瞭解在雷子面前不堪一擊。他能怨誰？誰都不能怨，只怪相遇太晚。
大伙合唱了一首生日快樂歌送給兩位壽星。今天陽子有點小興奮，非起哄讓沙雷和楊果合作一首王菲的《紅豆》，還說這是什麼重溫經典，當年雷子去南方上大學之前的那次聚會上，他們倆就是合作的這首曲子。而且他是早有準備，把木吉他都準備好了。
「去吧果果，我也想聽！」韓子玉拍拍楊果的肩說。
沙雷已經站起來了，拿起靠在牆角的吉他，坐在點唱台前面的小吧椅上，等著楊果走過來。
陽子把燈打開，一縷束光正打在兩人身上，楊果站在沙雷身邊，沙雷今天穿著一件深藍色的翻領羊毛衫，一條深卡其色的休閒褲，包廂裡有點熱，髮際有一絲濕潤。
楊果穿著一件杏色緊身毛呢連衣短裙，下面一條黑色連褲的羊絨襪，齊膝的高筒靴。
吉他聲響起了，隨之而來的是楊果清脆的歌聲，王菲的歌不好唱，楊果沒有一味的模仿，而是用自己的聲音詮釋著。兩人之間沒有一絲一毫的眼神交流。一個低著頭，另一個看著遠方。
房間裡靜悄悄的，沒有一絲雜音。不知是因為這唯一的一束光打在兩人身上，還是因為什麼別的原因，彷彿現在全場只剩下他們倆，根本不存在周圍這些看客。
歐陽予倩在《孔雀東南飛》第四場有這麼一句:我與你自幼本相愛，青梅竹馬兩無猜。
韓子玉覺得這話就是再說楊果和沙雷。
沙雷低著頭，他哭了。一邊彈著吉他，一邊掉眼淚。他是高考完學的吉他，就因為班裡有個男生在元旦晚會的時候用吉他彈了一首《灰姑娘》，楊果當時看人家的眼神充滿了崇拜。他就下決心一定學會彈吉他，學會楊果喜歡聽的所有歌。
這首《紅豆》是他學的第一個曲子，也是因為楊果當時喜歡這歌。
害怕悲劇重演我的命中
越美麗的東西我越不可碰
韓子玉明白了，楊果有心結，很深很深的心結。
一首結束，沙雷放下吉他低著頭出去了。
楊果坐回韓子玉身邊，點燃了一隻煙。「你少抽點，平時也不見你這麼愛抽煙啊！」韓子玉搶過她手中的煙。
「老闆，快出來看看，雷子哥跟人打起來了！」服務生啊萊闖了進來，大呼小叫的說。
「怎麼回事？」陽子起身往外走，邊走邊問。
大家也都跟著出去了，啊萊三言兩語說了個大概，其實他也不知道因為什麼？他在下面招待客人，酒吧突然傳出一個女生的尖叫，然後就聽見酒瓶子砸人聲，他發現是老闆朋友就趕緊上來報信。
大伙來的下面迪吧！現在音樂已經關了，圍著不少人。雷子個高，大家一眼就看見他了。
分開人群，進來以後看雷子沒事，並沒受傷，大家稍稍放心了，在看地下躺著個人，一地的碎玻璃，滿臉是血，應該是被酒瓶打的。這小子還在打電話，聽意思好像是報警了。
「雷子怎麼回事？」張震走出來問。
「我下來透透氣，這小子欺負那丫頭，我讓他別跟人姑娘動手動腳的，他就跟我動手，結果自己就這樣了。」沙雷叼著煙漫不經心的說著，手指了一下自己身後的姑娘。
這時大家才注意，一個女孩躲在沙雷身後，小手緊緊的抓著他衣袖，嚇得哆哆嗦嗦的，臉上還掛著淚痕。
「陽子，你去監控室把監控看一遍，小峰打電話叫救護車，這哥們別失血過多而亡。」張震做出了安排。
旁邊有幾個小子可能跟地上躺著這哥們是一起的，在哪罵罵咧咧，還指著沙雷說一會等潘隊來了，有你們好看的。
韓子玉攥著楊果的手，有點緊張，他也怕雷子因為這事被警察帶走。楊果小聲跟他說沒事，讓他放心。
過一會陽子回來了，在雪兒旁邊小聲說了幾句。雪兒走出來蹲在地上，跟那男的說:「我們已經看過監控了，是你先動的手，酒瓶是你拿起來的，他是正當防衛，你報警也沒用，監控錄像就是證明，還有你同時涉嫌猥褻婦女。自己好好想想吧。」
小雪是學法律的，對付這點小事輕而易舉。
「臭娘們你以為你是誰啊？爺被他打成這樣，還是我的錯，別說沒用的，等著警察來抓你們吧。」那小子罵咧咧的衝著小雪就嚷。
大伙皺皺眉頭，陽子有點火了，在自己地盤有人當著他面罵他朋友，抬腳就要踹，被旁邊的小峰一下拉住了。
那幾個小子也吵吵巴火，還指著沙雷說什麼薛少一定饒不了你。
沒一會派出所人來了，帶隊的王朝陽認識，是他們這片的管片派出所負責治安的潘海隊長。這潘隊長跟王朝陽也算熟人，畢竟這ktv正屬他管轄範圍之內。
潘海進來以後，看了眼地下躺著的人，眼瞧著王朝陽問怎麼回事。
王朝陽把情況詳細說了一遍，並表明有監控錄像為證。
「潘哥，他們是一夥的，我都被揍成這樣了，你得把那小子抓回去。」地上躺著的薛少指著雷子大聲嚷嚷。
「他是你打的？」潘海看著雷子問。
雷子點點頭，並沒否認。
「跟我們回所裡的，協助調查。」潘所說完，就有兩個民警過來要抓雷子的胳膊。
張震擋在前面，把自己證件掏出來說:「各位同事，今天這麼晚了，明天，明天早上我把人給你們帶過去，該怎麼調查就怎麼調查，行不？」
開玩笑呢？不能讓他們大晚上的把雷子帶走，而且還在今天這日子口。
潘海小聲的跟張震說了句話，張震看了一眼地上躺的這小子皺了下眉頭，原來這貨還是派出所所長的兒子，這下有點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