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六章 往事 文 / 英若繁華
做完這一切又把衛生間擦乾淨，才走出來。客廳的燈亮著，沒有人。轉頭看向臥室，大床上孤零零的一個人捲縮著身體。
沙雷上床掀開毯子，依如多年前一樣把人摟在懷裡，伸出一隻手放進睡衣裡輕撫在小腹上：「肚子疼了吧！給你捂捂。」
沙雷的體質和楊果相反，四季手都是熱乎乎的。倆人就這麼安靜的躺著。
記得楊果父親楊建國犧牲那年，楊家的天彷彿塌了一樣，老年喪子的楊奶奶很長一段時間都沒從悲痛中走出來，楊果也變的沉默寡言。那段時間她上課總不能集中精神聽講，課程落的一塌糊塗，在沙雷的一再逼問之下，才知道原來這丫頭每天晚上睡覺都做噩夢，為了不讓奶奶擔心，她從來不說。
就是從那以後，沙雷每天晚上都偷偷從院牆爬進楊家，就像今天一樣鑽進楊果的臥室摟著她一起睡，早上天濛濛亮的時候在悄悄離開，一直持續了三個多月，楊果才恢復到從前的樣子。
在後來楊果第一次來月經肚子疼，沙雷從姐姐那瞭解到喝姜絲紅糖水管用，就給她煮了第一杯紅糖水，用自己手上的熱量去溫暖她，後來還學會了輕輕的按揉著盡量減輕她的疼痛。
十三歲那年，沙雷迎來了他男孩子青春期的第一次，也是給楊果按揉小腹的時候，也如同現在這樣躺在床上把人圈子懷裡，下面突然硬起來了，楊果同時也感受到有東西頂著自己，翻過山用好奇的眼神看著他下面的小雨傘。
「你怎麼了？」這丫頭傻傻的問。現在沙雷還記得她當時的表情，驚訝中帶著慌張，彷彿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
少年的沙雷還有些羞澀，紅著臉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說些什麼。那知道這丫頭膽大的很，短暫的慌張後伸出手就往他褲子裡掏：「你硬了，這是不是說明你現在是個男人了！」
帶著戲謔的口氣，生理衛生課的時候大家都學過，他們都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看著果兒好奇的表情，沙雷開始犯壞了說：「摸摸，用你的手攥住它。」楊果還真的照做了，沒摸幾下，就聽見沙雷的**聲，隨後一股白漿洩了她滿手。
畢竟年少，兩個人都很慌張，沙雷跳下床就跑回自己家。果兒第一時間衝到衛生間拚命的洗手。從此以後她在也沒讓他這樣把自己圈在懷裡過。
高中的時候班裡不少早戀的，但凡自己班或者外班有男生給楊果送情書，都會遭到沙雷的警告，帶著他姐三個人每天一起上下學，嚴防死守那些對楊果不死心的男生。
黑暗的高三，為了楊果能好好學習考上理想的大學，沙雷主動要求老師把兩個人分到一桌，還說這是楊奶奶囑托自己要好好照顧楊果，中午負責買飯買水帶到教室，晚自習還給她洗水果，班裡的人都說楊果和沙雷在談戀愛，兩個人不去承認也不去否定，姐姐沙雪就坐在兩個人前面，總說自己弟弟對楊果比對她好。
沙雷是監督他姐和楊果的學習成績，可是對自己的倒是漫不關心，他是體育特長生，對文化課的要求沒那麼嚴格，高考填志願，非讓她姐沙雪和楊果填一樣的學校，其實兩個人平時成績差不多，估計應該能考上同一所學校。
楊果不想考到外地去，心裡牽掛奶奶，就近考了江大，好在江大是全省重點，雙方家長也捨不得孩子離開，就都同意了。可誰也沒想到沙雷卻給自己報考了南方的體育大學，就這樣沙雷走了，離開了楊果的生活。
大一下學期楊奶奶去世，沙雷得到消息，坐著飛機就趕回來了，他怕楊果受不了，怕她跟幾年前一樣失眠做噩夢，另她吃驚的是楊果彷彿長大了，跟著二叔操辦後世，還主動給多年都不曾聯繫的母親去了電話通知。
此時的魏淑華已經改嫁了，又生了一個男孩。丈夫很有錢，一家人生活在北京。接到楊果的電話，魏淑華馬上趕回來，見到了八年都不曾搭理過自己的女兒。
奶奶出殯後，楊果和魏淑華單獨談了一次，誰也不知道娘倆說了什麼？第二天魏淑華就離開了，走的時候很輕鬆，看不出是悲傷還是開心。
楊家就剩下楊果了，沙雷返回學校的前一個晚上是在楊果家渡過的，在沙雷面前楊果哭了，哭的撕心裂肺，比楊奶奶出殯時哭的都傷心，趴在沙雷的懷裡又抓又咬，最後的也不知是哭累了還是鬧累了，就這麼在他懷裡睡著了。
沙雷把人抱上床，蓋好被子。就這樣坐在床邊守了一夜。天濛濛亮的時候才悄然離開。楊果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坐在返校的火車上了。
大學畢業前，沙雷的一個大學室友在訓練的時候不小心小腿骨折了，沙雷沒在畢業後馬上返回家鄉，而是留在醫院照顧室友。可就是這晚回去的三個月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突然接到高中同學韓子玉的電話，告訴沙雷說他要追求楊果。還說楊果現在變的特漂亮性感。他當時並沒韓子玉的話當回事，因為他知道韓子玉沒戲。可沒過多久他老姐給他打電話，讓他勸勸果兒，別跟韓子玉好。說韓子玉是個花花公子，楊果跟他在一起不會幸福的，他們不合適。
他掛上電話馬上給楊果打電話，電話居然是韓子玉接的，說楊果就在他家呢？兩人已經住在一起了。
沙雷默默的掛上電話，晚上的時候在qq上和楊果聯繫，他當時完全沒有勇氣聽楊果親口說出來，看著視頻裡的人，確實是在韓子玉家，楊果告訴他自己是跟子玉在一起，還說什麼子玉條件好，人長的也帥，她沒有理由拒絕。
當時沙雷一下就把電腦摔在地下，找了幾個同學出去喝了個昏天黑地。
後來一段日子裡韓子玉總打電話問他，楊果喜歡吃什麼？喜歡喝什麼？問他楊果一切的生活習慣。那段日子他覺得子玉真的愛楊果，一點一點的透露自己知道的一切，甚至還告訴他楊果怕冷，不能斷了水果，但是容易上火的水果絕對不能給她買，這丫頭還上火，一上火就牙疼，吃不下飯。
甚至囑咐韓子玉，在楊果大姨媽來的時候要準備姜絲紅糖水和熱水袋給她捂著小腹。他希望楊果好，希望楊果幸福，至於自己是否開心，他就不考慮了。
本來是要回家鄉的沙雷，又一次另大家意外的選擇在校讀研究生，而且三年在也沒回來過。他媽媽韓秀英哭著給他打電話讓他回來，說想兒子，他都沒有回來過過一個春節。他爸爸斷絕他生活費逼他回來，他也沒回來。那段時間是他姐偷偷的給他寄錢。
這次回來他覺得能從容的面對楊果和韓子玉，甚至覺得兩個人該結婚了，沒想到居然分手了，他打了韓子玉，覺得這混蛋踐踏了楊果的愛情，也糟蹋了自己多年的守候。可韓子玉偏偏跟他一句解釋都沒有，實打實的挨了一頓揍。
「你在想什麼？」楊果依偎在他懷裡問。
沙雷不說話。
「你沒睡著，別裝了！」楊果轉過身看著他。
「睡吧！我什麼也沒想！」沙雷說。
第二天早上楊果醒來，身邊已經沒人了。能聞到飄進來香香的粥味。起身走出臥室，看見沙雷在煎荷包蛋。
「吃完早飯，我陪你去買被子吧。」楊果說。
「嗯，好！快去洗臉，粥剛好吃。」沙雷看向楊果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這樣燦爛的大男孩似的笑容，楊果已經三年沒見過了，一短暫的愣神後走進衛生間。洗漱完畢打理好好自己的短髮，一個神采飛揚的楊果又出現了。
吃完飯下樓，就看見樓下停著一輛熟悉的黑色昂科雷，轉頭對身邊的沙雷說：「你等我一下！」然後直接向這輛車走去。
沙雷沒跟著，雙手插兜就在樓門口直挺挺的站著。
車上的人下來了，是韓子玉。
「有事嗎？」楊果笑著問。
「我想跟你聊聊！」韓子玉看看站在門口的沙雷，對楊果說。
「我現在有事，陪雷子去買東西。晚上吧！我給你打電話。」楊果平靜的說。
韓子玉沒說什麼？點點頭。上車走了。
「他還找你幹嘛？」沙雷走下台階問。
「約我聊聊，我跟他說晚上，畢竟我們倆還沒吃散伙飯呢。怎麼說也是認識多年的朋友了，又在一張床上睡了兩年多，好聚好散唄！」楊果一邊往前走一邊說。
沙雷一把拉住他問：「你這是在提醒我，你倆在一張床上睡了兩年多嗎！那我跟你在一張床上睡了多少年，這怎麼算？」
「那能一樣嗎？這是我第一個男人！你沒聽說過嗎？女人的第一個男人永遠都忘不掉！」楊果看著他，鋝了一下額頭上的髮絲，毫不畏懼的說。
「也對啊！你倆晚上是應該好好聚聚，共同回憶一下美好的過去。」沙雷一反常態的笑著說:「那男人的第一個女人又算什麼？」
「走吧！你都買什麼？該上班了，用不用買衣服。」楊果見他這樣，叉開話題說。
「去那天買東西的商場就行，東西挺全的。」沙雷拉著她的手向小區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