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 旭日東昇 (六十五)喬裝 文 / 飛來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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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因為幕蓮問了那個問題的原因,一路上,青秋都在沉默。寶牙可不是個喜歡冷清的人,她上前一步,突然拉著青秋的衣服。
「怎麼了,有敵人?」青秋這樣驚道。
「青秋,你怎麼了,」寶牙歎氣,「魂不守舍的?」
青秋突然躍上了旁邊的一個矮坡,站在一棵樹旁,望著遠方。樹上不知什麼花就那樣飄著,落在了他的帽子上,黃綠色的衣服上。
哇,此刻的青秋好帥呀,望向他的幕蓮眼中發亮。遺憾的就是,他老戴著一頂有黑布的帽子,連下巴都看不見。走了這一路來看,青秋是個非常厲害的人呢,只要一看到他的身影,心中覺得就不會害怕了。
為什麼會越來越多的想到青秋呢,即使他在眼前,也會不由自主地想一些關於他的問題,幕蓮摸著有些浮著紅暈的臉。
「幕蓮?」寶牙的手使勁在她眼前晃,又晃,再晃,終於那只失去耐性的手在她頭上使勁硌了一下。
「呀!」幕蓮叫著,「寶牙,很疼啊?」
「你為什麼老看著青秋發呆,他有什麼地方值得你看的?」寶牙也看向青秋的方向。和他同行這樣久,還沒仔細研究過這青秋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俺也來仔細看看。
然而這時,正好青秋的腦袋也轉向了這邊。
「哇,他看過來了,他看過來了!」幕蓮一副驚詫又害羞的樣子。寶牙漸漸有些明白了,莫非這丫頭對青秋……
然而青秋看到寶牙正凝神看著自己,趕快把頭又轉向另一面。然後,他才想起自己是戴著帽子的,不由得乾咳了一聲,以掩飾自己的慌亂。
晚上,草草吃了些乾糧後,寶牙想點堆火烤。不知為什麼,明明自己比起眼前的兩個人算是穿得很少的了,也確實沒有冷的感覺,可就是想烤堆火,感受一下那種氛圍。
「烤火?」經過今天這件事,心有餘悸的幕蓮搓著手,有些顧慮道,「有火光的話,會被敵人發現的!」
「不點火,他們一樣能找到我們,」青秋道,「幹嘛虧待自己?」
「是呀,」寶牙來了興趣,然後團團圍著找乾草,終於還是找了一大堆。在她到處努力尋找時,青秋也沒閒著。
終於他們身旁堆起了一座稻草小山。看著他們熱火朝天地勤勞工作,幕蓮心中也激動起來,也開始學他們的樣子去拔地上干的草。近處已被寶牙掃蕩空了,她只得稍微走遠一點,一看到地上有那麼一堆又鬆又軟的,便急忙用手便去抓。
為什麼感覺很軟,吱吱,這草難道還會發出聲音嗎?幕蓮藉著微弱的星光看去,「呀——」,這可怕的一聲叫得寶牙把手中的水帶都嚇得掉在地上了。
「怎麼了,怎麼了?」寶牙以為出了什麼大事件,慌忙跑上來,然後才看到地上還在蠕動的幾隻小田鼠,不禁笑了,「這有什麼可怕的。」世界上還有比怪獸更醜的動物嗎?
「好可怕,好可怕!」幕蓮閉著眼睛,腳還在不停跳著。以前在皇宮時,連只蚊子都不允許飛進來,這次居然與這樣噁心的小東西打交。,她一想起那團肉紅色的東西,手皮上迅速竄出一群不法份子。
「你再這樣跳法,它們就被你踩成肉醬了!」坐在火邊的青秋緩緩道。
聽他說得這樣噁心,幕蓮趕快跳開了,並迅速坐到他的身邊,這樣才有安全感啊。
寶牙復又撿起水帶,坐到火堆邊,開始安心地烤火。看著燃燒的火焰,似乎聽到有一串笑聲在火堆邊響起,她愣了一下,怎會聽到一串笑聲,而且感覺上像是有很多人在圍著烤火,而且還在熱切地討論。
她抬起頭四下望望,只有三個人呀,而且沒有一個人在講話。我是不是這幾天想得太多,出現幻覺了。可是,那笑聲竟是那樣熟悉,令人十分眷戀。她的手不知不覺緊緊地靠著胸口,突然感到有些悶悶的。怎麼會這樣?明明只有三個人在烤火嘛。
寶牙臉上的變化沒有逃過青秋眼,「寶牙小姐,您怎麼了?」青秋道。「您是不是這幾天走路太累了?至少還要半個月,我們才能走出這片國土。那時,才能稍微放心些。」
「不是,我只是……」寶牙還未說完,卻看到幕蓮的臉變得嚴肅。
「對不起,都是為了我,把你們這兩個外人給牽連進來,本來你們可以輕鬆地旅行,卻捲入了我國的內亂之中,說不定還會有性命之虞。」幕蓮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們兩人,真怕他們兩個同時點下頭,然後絕塵而去。
「傻瓜,」寶牙拍著她的頭,「對我來說,到哪兒都一樣。現在,順便助人為樂嘛,嘿嘿……」反正也找不到能源,只好到處亂碰了。
可是對我來說卻不一樣呢。青秋心裡反對著,我才不想助人為樂,我只想這身體快點變好,再不用擔心哪一天它就會永遠消失。
大家又說了一會兒話,然後各自慢慢地進入了夢鄉。
一身黑衣的盛梅美出現在距他們不遠的地方。看著手枕在膝蓋上沉睡的寶牙,她眼中有著憂戚。你沒了以前的記憶,我是該喜還是該憂呢?一直希望你的眼中不再有那個凡人的身影,可是真到了這一天的時候,我卻不知該如何做了。
想就這樣將你帶到冥界,可是你已成為人界的首領,再不是過去那個身份單一的從星星上來的女孩了。我這樣做,勢必引起冥界與人界的混亂。雖然你還沒有神力,可是遲早有一天你會恢復吧,那時,你會不會怪我太霸道了,會不會從此仇視我呢?我想你能愛上我,慢慢地愛上我,用我的一切,乃至我的生命來賭。我已經錯過一次機會了,再也不要象幾百年前那樣的結局了。
寶牙迷迷糊糊地睡著,感到身在一片黑暗之中,好黑好黑,一雙溫暖的手在這時緊緊地擁住了她。一時間,她覺得好滿足,那是一種熟悉的感覺,好留戀的懷抱啊!是誰,是誰在擁著我……突然,她睜開了眼,面前是還在辟啪燃燒的火,還有斜靠在樹桿上睡著的青秋和緊挨著他的幕蓮。
剛才是怎麼回事?寶牙疑惑了,那是夢嗎,為什麼卻像真的一樣?她緊緊地抱著自己的身體,我這是怎麼了,越來越多的奇怪的感覺總是不經意地從腦海中浮現。
天亮了,大家又開始向著西北的克維利亞國方向而去。
青秋看了看,道,「實在是不能再繞路了,今天下午會經過一座城市,我們必須穿過那座城才能更快地到達克維利亞國。」
「啊?」幕蓮叫了出來,「從城市中間過?」
寶牙也覺得不妥,「幕蓮的王叔為了抓到她,一定在這個國家設了許多的伏,從城市裡過,太明目張膽了吧!」
「如果幕蓮化妝成乞丐的話,就比較容易混過去了。」青秋看似在開玩笑似的說著這話。
「乞丐?」幕蓮的聲音好大,「我不要,我不要,乞丐好臭好髒,我不要變成乞丐!」
「那咱們就要多用一個月的時間來繞路!」青秋看著她,「你願意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國家繼續多呆一個月嗎?」
嗚,水蓮苦兮兮地皺著臉,滿含熱淚地點了一下頭,好似在叫她赴刑場一樣。寶牙不由地心生同情,因為住過皇宮,對裡面的奢侈豪華和乾淨整潔十分有感觸。這幕蓮公主從生下來就在那樣的地方呆了十幾年,自然特別愛好乾淨,看她每天燒個火都要把手整理得很乾淨才會去吃東西的樣子,就明白了。今天卻要讓她扮成乞丐的樣子,這比打死她還難受啊。
然後在西進的路上,寶牙戴上了一塊頭巾把綠發藏了起來,青秋還是老樣子。只有跟在他們身邊那個哀哀切切的『小乞丐』磨磨蹭蹭非常不情願地走著,不時還用手去拍青秋不知從哪兒找來的給她穿上的,一件又髒又破的爛衣服上的一個渣子,然後很不自在地東看一下,西翻一下。
青秋倒是頭也不回腳步堅定地走著,只有寶牙在看了幾眼後使勁歎氣,這哪像個乞丐啊。
「我怎麼覺得身上在發癢啊?」幕蓮這樣說著,還用手去撓那發癢的地方,看著手上那個小得不能再小的蟲,突的一下就跳沒了,「啊——」她突然怪叫一聲跳了起來,「虱子,虱子,有虱子!」
然後她臉上露出極端恐怖的神情,一邊抓著,一邊跳著,因為不辯方向,撞在一棵樹上……
看著倒在地上的幕蓮頭上鼓起的一個大包,寶牙冒著冷汗地看著立在旁邊的青秋,「她好像嚇暈了?」
「不,」青秋的聲音有點小,「撞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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