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28第二十六章 喜怒無常 文 / 彩田
「怎麼了？」楚雁寒凝定在半空中,悄悄將小狐狸抱緊。
小狐狸臉色發白,身子微微發抖。上百米的高空中凜冽的寒風揚起她玫瑰紅的長髮,絲絲縷縷的輕拂在楚雁寒臉上。她明亮的藍眼中透著一絲哀婉,這樣的眼神出現在她那張禍國殃民的臉上,讓人分外感到心痛。
楚雁寒垂下頭，看著小狐狸妖媚無限的小臉，眼中閃過一絲關切。
小狐狸的軟弱只是曇花一現，一眨眼，她又恢復了煙視媚行的妖精本色,身體也完全恢復了正常。
楚雁寒敏銳地捕捉到她的變化，心內不由微微一動。
她一隻手攏了攏小狐狸被風吹散的頭髮：「回家嗎？還是繼續看？」
「繼續……」小狐狸毫不客氣地伸出雙手纏上她的脖子。楚雁寒的舉動讓她心中溫暖。她的力量如此強大，她的懷抱這樣安全，值得小狐狸依靠。更關鍵的是，距離如此之近，想了一個晚上的生命能量已將小狐狸團團包圍，令她心醉神迷，她又怎麼捨得離開。
何況用魔法在天上飛來飛去的，雖然很拉風，卻是很耗精神的一件事，小狐狸搭上這趟順風車就不打算下來了。
「坐享其成」，多麼美妙的一個詞語啊。
還是讓公爵大人操勞去吧！
被小狐狸這麼抱著，楚雁寒身體一僵。差點從天空中掉下去。
小狐狸抱住了她的脖子，身體也自然而然地貼了上來。飛到天上來看夜景只是臨時起意，所以兩個人穿的都很少，每個人的身上都只套了一件睡裙，再往裡可就是真空了。
好在她們都不是正常人，上百米高空那足以凍死人的氣溫和呼嘯而過寒風她們只當是家裡的空調吹出的小涼風。
只是這擁抱的姿勢也實在太曖昧了些，身體的接觸面積已經大無可大。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小狐狸的身材輪廓，她皮膚驚人的彈跳力和身體上的淡淡異香讓人心醉。
最可惡的是這個小妖精似乎對這種曖昧的情況一無所覺，還時不時地在她的懷裡又拱又蹭。每每蹭到她的敏感之處，都會讓她過電般全身發麻，這種親密無間，彼此之間這場「豆腐」吃得那叫一個實實在在，沒有絲毫水分。
可以想像，未經人事，臉皮又沒有小狐狸厚的某公爵大人該是何等的尷尬。
她有心換個姿勢，但必然會被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妖精識破心思，楚雁寒又怎麼肯在她的面前認輸。
公爵大人保持著優雅從容的微笑，繞著q市轉起了圈子，身體卻一直緊緊地繃著。
小狐狸生性樂天，這股悲傷來得快去得也快，她心情很快平復了下來，指著遠處的蔚藍大海叫道，「海……漂亮……去那邊……」
楚雁寒微微一笑，化作一道金色的虹光向著大海深處飛去。
她的速度何等迅捷，不一會兒便遠離了陸地，周圍是一望無際的墨藍，月色掩映下的大海氣勢磅礡，煙波浩渺的海面上閃耀著億萬點銀星，一個個小小的黑點無規則的分佈著。楚雁寒降低了高度，海島的輪廓清晰起來，宛如盤踞海中的一隻隻遠古巨獸。
頭上是銀月當空，腳下是萬頃大海，懷中還有一位風情萬種的絕世佳人，乘風翱翔，扶搖千里，這該是何等的浪漫和愜意。
不過這樣旖旎醉人的情景之下，公爵大人和小狐狸的對話卻只能讓人嘔血三升。
「知道海的另一邊是什麼地方嗎？」楚雁寒指著大海深處的一個方向問。
小狐狸極目遠眺，除了海就是海，什麼也看不見。「……不知道！」
「那邊有個很著名的國度，名字叫日本！」
「……日本？好難聽……」
楚雁寒不懷好意地笑著：「日本的電影可是很有名的哦，尤其是成人……電影！」
「什麼是……成人電影？」小狐狸一臉的純真加好奇。
這表情讓楚雁寒忍不住惡趣味勃發，「一時半會說不清楚，什麼時候你自己看了就知道了！」她別有深意地看了小狐狸一眼，「你要是再淘氣，我就把你賣到日本去，專門拍成人電影！」
「姐姐……一起拍嗎……一起……我就去……」
「……」
orz！和她一起拍成人電影嗎？楚雁寒徹底無語了……
這時一群海鳥歡叫著從遠處飛過，打斷了兩個人關於成人電影的深入探討。小狐狸頑皮心起，「追……追……」
楚雁寒一聲輕笑，陡然加速，猛地撲入到鳥群之中。鳥群受到驚嚇，驚慌地鳴叫著，在小狐狸清脆的笑聲中「轟」地一聲四散飛走。
楚雁寒隨手將一隻海鳥攝入手中，交到小狐狸手上。
這隻鳥兒驚駭莫名，想要展開翅膀飛走，卻被一股柔和的力量牢牢束縛，完全無法動彈。
小狐狸將海鳥捧在手裡，輕輕地撫摸著它的羽毛，看見鳥兒驚恐的眼睛，心裡忽然生出一絲不忍，「姐姐……放……」
楚雁寒依言解開束縛，鳥兒立刻展翅高飛。小狐狸看著它越飛越遠，漸漸變成了一個黑點兒直至消失不見，臉上終於露出一個開心至極的笑容。
看到她的笑容，楚雁寒竟也心中一暢，她笑著問：「怎麼樣，這下高興了吧。」
「嗯……」小狐狸在她的懷裡愜意地舒展著身體。一隻手掛在她的脖子上，騰出一隻手來輕輕撫摸著公爵大人的藍色羽翼。這雙華麗到掉渣的翅膀，她已惦記好久了。
楚雁寒的翅膀溫暖絲滑，手感極棒，宛若最上等的綢緞，極富質感。
楚雁寒驚呆了。她全身戰慄，竟控制不住身體，自半空墜落。與此同時，她的羽翼上騰起一圈刺目的金光，將小狐狸的手粗暴地彈開。
小狐狸顧不得手上的疼痛，一臉愕然地看著她。可以抱著你的脖子，為什麼卻不允許撫摸你的翅膀？
公爵大人怒不可遏，她穩住身形，惡狠狠地一把將小狐狸從懷裡拋了出去。
扔完她又後悔了！
要是小狐狸技能不管用了，掉到海裡怎麼辦？
小狐狸何等機敏，人尚在半空中，就已吐出一連串清脆的魔法咒語，她雙手齊出，連畫6個魔法符號。大海中豐沛至極的水元素湧動起來，迅速凝結，小狐狸的後背上，一對2米長的巨大水翼出現了，由水元素組合而成層層疊疊的翎毛，在月光下散發著夢幻迷離的美。
小狐狸控制著一對「水之翼」，身體終於停止了墜落。
楚雁寒沒空理會她稀奇古怪的技能，二話不說掉頭往回飛。
小狐狸呆了幾十秒。剛才的氣氛好得她差點兒想要以身相許，誰知這個喜怒無常的女人忽然間毫無徵兆地發飆，你是大姨媽來了還是更年期提前了？
她簡直要被氣死了。
她慢悠悠地飛在後面，心裡忽然升起一個念頭：乾脆逃走算了，幾乎一瞬間，她又把這個念頭驅逐出了腦海。心裡隱約有些捨不得。至於捨不得什麼，連她自己也想不明白。
大概是還想繼續戲弄這個可惡的女人吧，對，一定是這樣！
小狐狸心中鬱悶，這一片海域裡的魚類卻倒了大霉。她降低了高度，貼著海面飛行，時不時地凝出一支冰槍，閃電般將游過的淺海魚類刺個對穿。有時乾脆施放一個「冰封千里」的魔法，將方圓數十米的海水凍成一塊冰疙瘩。
楚雁寒找回來的時候，剛好看見她用一把長達3米的冰槍從海裡挑出一隻足有10斤重的大魚。
原來公爵大人飛著飛著發現不見了小狐狸的蹤影，心裡不由擔心起來，忍不住找了回來。
「你在幹什麼？」楚雁寒也算大開了眼界。
「……抓魚……早飯……」小狐狸惦著手裡冰槍，似乎是在炫耀自己的戰利品。槍桿上穿著的大魚還在拚命掙扎。
楚雁寒飛過來，野蠻地一把將她抱住，「你把那個鬼技能去了吧，我抱著你飛！」
「……不用……我自己……」小狐狸不買賬。
公爵大人「哼」了一聲，揮出兩道罡風，將小狐狸的一對「水之翼」擊散成漫天水花。
「你……」小狐狸怒目而視！
楚雁寒霸道地說：「你什麼你，你這個破東西飛得太慢，什麼時候才能飛回去，還是我帶著你飛！」
小狐狸被她一隻胳膊夾在肋下，根本動彈不得。想反抗也反抗不了。
一怒之下，她一把將冰槍連帶著那條大魚扔進了海裡。
「不是要做早餐嗎？」
「……」小狐狸賭氣不說話。
沉默了一陣，公爵大人聲音放柔，「你要是想吃魚，我讓廚師明早給你做！」
小狐狸氣得直想笑，誰想吃魚啊混蛋！
楚雁寒半天沒等到回應，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把小狐狸夾在咯吱窩下，而且用的力氣還不小，她趕緊換個姿勢，打橫把她抱在懷裡，動作也輕柔了許多。
公爵大人心裡對自己也是一陣無語。
其實她是想回來道歉的。抱著小狐狸哪裡是嫌棄她飛得慢，而是想表達一下親密，緩和緩和氣氛好嗎。想著回來和她解釋一番的，誰知道說了沒幾句話倒變成了現在這幅樣子。
「那個……以後不許摸我的翅膀了！」公爵大人終於還是吞吞吐吐開始解釋了。這句話說得彆扭至極！道歉這種事，果然還是有些超過了她的能力範圍！
「為什麼……」
「對於我們血族而言，翅膀是很私密的東西，只有最親密的人之間才可以相互撫摸！」
小狐狸的這種行為，某種意義上講，等同於襲胸。
小狐狸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眼中閃耀起兩團耀眼的藍光，「我……不是嗎……」
楚雁寒沉默了一下，忽然道：「天快亮了，該回去了。」
氣氛一時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