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一、十 加刑、禁閉 文 / 修弦
陳沖被那個制服帶到一處辦公室,裡面坐著三個人,一個正是監獄長肥豬王,一個是帶著金絲眼鏡西裝革履的人,一個是穿著警官制服的人。一見陳衝進來,那個坐在邊上的警官立即喝令道:「驗明正身!」
那個制服立即敬禮道:「是,長官!」然後叭叭叭地跑到那個警官身前,端起桌上的文件掃了一眼,道:「報告,犯人編號1567,姓名陳沖,籍貫漢族,身高一米七六,身份驗證無誤。」
那個警官點頭道:「好!」那個制服立即再次敬禮,然後叭叭叭地走步出去,然後帶上了辦公室門。
然後那個警官沖坐在中間的監獄長和金絲眼鏡道:「朱獄長、邱法官,可以開始了。」
肥豬王點點頭,道:「那邱老弟就快點吧!等會我們還要去鯊威吃海鮮呢!」
那個邱法官呵呵笑道:「朱兄就是客氣啊!難怪我們那邊人人都搶著要來你這裡跑差呢!既然我們趕時間,那我就長話短說了。」說完之後,板著張馬臉對著陳沖道:「犯人編號1567,服刑期間暴力鬥毆致令獄友劉三致殘,實乃情節惡劣至極。犯人1567,你認不認罪!」
陳沖心道:「果然是這麼回事,不過這劉三炮還真是命大啊!紮了他那麼多下居然只是落下個殘廢。」然後他想了想道:「我認罪!」
那邱法官板著臉點了點頭道:「嗯,有鑒於犯人認罪態度誠懇,必然已有改過之心,今本法官邱**宣讀對犯人陳沖的判決書如下:犯人陳沖於六日前惡意傷人朱三貴,被判有期徒刑一年,而後又在服刑期間暴力鬥毆致令獄友劉三致殘,根據*******刑法第一百一十八條和一百五十七條,現兩罪並罰,判處犯人陳沖有期徒刑十年,剝奪政治權利五年。犯人,你服不服!」
陳沖心道:就算我不服又能怎麼樣?你們剛才還在那裡討論去哪吃飯,要是耽擱了你們的大事,到時候給我來下狠的豈不是更划不來,算了,咱們還是裝裝樣子,和和氣氣好聚好散吧!所以他點了點頭道:「我服……」後面幾個字是用嘴型說來的「你老母」
邱法官此時馬臉上才有了一點笑容,道:「好,在判決書上簽字吧!」然後邊上那個警官走到邱法官身前將判決書拿到陳沖身前,讓陳沖簽了字,這件案子就這樣結了。
那邊邱法官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和肥豬王有說有笑,這邊那警官將簽了字的判決書還給邱法官之後,立即喝令門口的制服將陳沖帶了下去。
陳沖並沒有被帶回監房,而是被帶去了另一個地方,但是他並沒有多問,反正現在對於他來說也不會有比加刑更糟糕的待遇了。可是他沒想到,到了地方之後,那個制服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我之前見過的勇猛,但是現在是考驗你耐力的時候,所以你一定要頂住啊!唉!你也是時運不濟命運多舛,誰讓你頂著獄長的風作案呢?我們也是愛莫能助了。你這班車獄長親自過問了,要我們加長半停,你也要理解我們的難處啊!」
陳沖被他說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還是迷迷糊糊地道:「明白!」
那制服點點頭道:「我相信你一定能夠熬過去的,來吧!是好漢還是孬種就看這一次了。」說完便拿出鑰匙打開一道鐵門,但是在鐵門後面又是一道蒙上了棉布的木門,然後又是一道鐵門,三道門一打開,一股陰森而又霉臭的氣息撲面襲來。陳沖打量了一下門後的空間,裡面陰暗得很,有些看不清楚,但是感覺空間很小,大概就是一個人轉身的空間位置,估計絕對躺不下去。
那制服讓陳衝進去,然後將鐵門關上,周圍頓時一片安靜,然後隱約聽到木門關上,之後就什麼聲音都沒有,四週一絲光線都沒有,什麼都看不到,陳沖似乎有些明白了,難道自己現在是被關禁閉了?
陳沖想了很長時間才回過味來,看來自己真的是被關禁閉了。以前在電影裡面,很多這樣的場景,有監獄裡對待頑強的犯人,也有諜戰劇裡面對特務進行審訊時用這樣的手段,他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會親身經歷這樣的場面,心裡覺得有些新奇,當然也有些害怕。他有些忐忑地伸手摸向四周,觸手都是一片冰涼涼的,通過觸感大概能夠判斷出來,周圍都是鋼鐵構築而成的。當他將四周能夠摸到的地方都摸了一遍之後,終於確定自己真的是被關禁閉了。
之前在監房裡聽到魯昌說要去坐凱迪拉克還不明白是什麼意思,看來指的就是被關禁閉了,然後想到那個制服說的話,說自己頂這獄長的風作案,看來是指肥豬王正在整頓監獄,自己居然當天就差點搞出人命案子,這不就是在給人家上眼藥麼,難怪自己這麼背了,一下子就加了個十年有期徒刑,幸好自己剛才沒有半句申辯,否則指不定還有什麼花樣加上來呢。
想通了這一切,心也就安寧下來了,接著又想到自己這段時間的遭遇,不覺有些悲從中來,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厄運好像這段時間就緊緊圍繞著自己不放,從來就沒有一刻消停過,現在能夠在這關禁閉總算可以消停一下了。
不過轉而又想到自己好好的天將厄難,一輩子恐怕就這樣廢了,又泛起了一陣無力感。為什麼自己會落到這步田地呢?難道自己真的就這樣在牢裡呆上十年嗎?那出去之後又能幹什麼呢?恐怕出去之後已經是個廢人了,而且自己的父母若是長時間得不到自己的消息的話,恐怕也會非常擔心著急。可是若是他們知道自己居然忽然坐牢了,那還不得塌了天,也不知道兩老的身子能不能挺得住呢。想到這些陳沖感覺自己越來越迷茫了,也越來越牽掛家中的父母了,也越來越後悔自己當初不應該那麼衝動,就算是賠錢私了也比坐牢好多了,最起碼不會給自己父母臉上抹黑。
想想自己坐牢的事傳村裡去,恐怕自己父母就算承受的了這個打擊,也無法頂得住村子上輿論的壓力,畢竟當初自己考上大學多少讓他們在村上也有過一點光彩。想到這些陳沖不覺渾身戰慄起來,萬一因為這個讓自己父母有個好歹,那自己就百死莫贖了。
陳衝越想越覺得害怕,越想越覺得孤寂,他揪著自己的頭髮不停地自責,可惜一切都已經不能從頭再來了。
這一夜陳沖噩夢不斷,時而夢見自己父母突自己的噩耗當場暈倒,然後一病不起,時而夢見父母在村裡人的指指點點的輿論下不堪重負而輕生,每隔不長時間他便被噩夢驚醒過來,渾身冷汗直冒,就好像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這樣的折磨一直持續著,不停地衝擊著陳沖的脆弱神經,就好像被惡靈附身一般,僅僅一個夜晚過去,他就輕度發燒了,嘴裡居然開始喃喃自語,說起了胡話來。
陳沖本來就在剛入獄的時候受到一定的精神打擊,剛剛好起來有經歷過一場生死搏鬥,然後又大嘔吐了一陣,現在哪裡還受得了精神折磨,在這種**和精神的雙重打擊下,不病那才是怪事。
第二天早上,忽然卡嚓一聲響,一道微微的亮光從門洞裡亮起,原來在門下邊有一個小洞。忽然從小洞裡傳來一個聲音道:「兄弟,吃飯了,還有你的便壺也給你帶來了。呵呵,你老兄可要挺住啊!我可在你身上下了重注,得老子贏了錢,出來我給你接風。」然後從門洞裡扔進來兩個東西。
陳沖忽然聽到響動,好一會才回過神來,連忙撲過去沙啞著嗓子喃喃道:「放我出去,我沒有罪,我願意給錢,我願意給錢!」顯然他神智有些不清醒了,還以為自己只是上次打傷了那個豬頭。
外邊那人聽到陳沖的呢喃,嘟囔了一句道:「我操,什麼急巴玩意,這才剛過來一晚上就成這樣。老子還以為有一條好漢呢?一個晚上就頂不住了,媽的,看來老子這次又要大出血了。」然後乒乓一聲把門洞給關上了,顯然不會理陳沖的死活。
陳沖還趴在門洞邊上呢喃著:「放我出去,我願意賠錢,我願意賠錢!我不想坐牢!我要回家!…………」可惜禁閉室裡已經恢復了原來的寂靜和黑暗,再也沒有人能夠聽到他的聲音,他呢喃的胡話只能夠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迴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