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12 文 / 雲喜
方怡然離得近了才看清楚程湘的模樣，分明有幾分熟悉，卻總有些想不起來，蹙眉思索一陣，才終於想起了什麼，鄙夷地叫道：「一個供人娛樂的小明星罷了，有什麼資格進我們杜家的門？！誰知道你用了什麼下九流的法子勾引青恆哥哥！顧姨，你們也真是的，什麼人也往家裡領，不知道的還以為這狐假虎威的真是我們杜家的哪個主子呢！這不是給我們杜家丟臉嗎？」
方怡然一口一個杜家杜家的，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是杜家似的，而且還明嘲暗諷，把她排斥在外面，擺明了態度絕對不認她這個少夫人。
連程湘都有些訝異，這姑娘還真是嬌縱，明明白白不給她好臉色，就是「你愛怎麼著怎麼著，你能把我怎麼樣」的態度，不過，她倒是看出來了，有些事情方怡然在國外呆久了還真不知道，杜家人也沒有特地告訴她，明星程湘這個名頭可是比嚴家小姐的名號所知道的人多的多了，她又是回到嚴家沒幾年的功夫，圈子裡知道她的也不是很多，還是藉著訂婚的時候讓交好的世家之人一睹廬山真面目。
看得出，這方怡然對杜青恆的感情可不一般，能她排斥成這樣子，也不是一般的親戚感情，不過，那又如何，他們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一個方怡然，還不能把她怎麼樣。
顧姨在一旁深深抹了把汗，看來老爺和少爺之前都沒有把少夫人的身份告訴方怡然，現在一見面就鬧成這樣子，這可怎麼辦啊？
「顧姨……幫方小姐燙壺白菊花來，下下火。」程湘向顧姨招招手道。
「……是的，少夫人。」顧姨雖然有些猶疑，也是擔心程湘，但知道她是在立威，做給方怡然看，也就遵循吩咐下去了。
方怡然也不是蠢笨的人，氣地咬牙切齒。對比自己和程湘，這宅子裡所有人的態度，高下立現，但這個世界上總是有人心比天高，自負，容不得有人踩在她的頭上，還是她最在意的事情上，儘管她永遠不明白為什麼。
程湘也不是讓人打了一巴掌也不還手的人，待顧姨走後，她才輕笑著說道：「真難為方小姐記得我這樣的小明星啊……不過，有沒有資格進杜家的門，恐怕也不是方小姐你說了算的。」
「我今天坐在這裡，是主，不是客。」程湘慢悠悠地給自己沏了一杯茶，神色從容道，那大方的氣度，就像是看著一個撒潑的小孩子一樣，平和卻無動於衷。
方怡然看著這樣的程湘心中忍不住膽怯，退縮，但越是這樣，她就越是惱羞成怒。
「等大爺爺和青恆哥哥回來了，我就告訴他們你欺負我……你說他們會站在哪一邊？不過是杜家還未過門……哼……我照樣有法子讓你被掃地出門！」方怡然輕蔑地抬起下頷看著她。
「哪怕我其實是嚴家的大小姐？」程湘促狹一笑，輕飄飄地說出口。
方怡然蹙眉，神色一頓，轉頭下意識道：「嚴家？什麼嚴家？」
「若姨是我的大舅媽。」程湘努努嘴說道，其實她也不太喜歡這樣子表明身份，不過，跟方怡然，還是要提前說清楚的，不然以後別人誤會她是故意不說身份，引方怡然輕蔑，那就不好了。
她可要，步步為營。
程湘在心中微微歎息，這世間的人情世故，最是複雜，她以前怕，很怕去面對，現在不怕了，但是，還是難免有時候要為自己盤算一番，會覺得煩，她喜歡坦率，直白，無須猜忌，簡簡單單，輕輕鬆鬆，追根究底，是她自己太敏感了，才有這樣的喜好和煩悶，如果她糊塗一些，那就想都不用想了。
方怡然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那又如何……哼……」
程湘也知道她一定會這麼說，反正天大地大，在她眼裡，杜家最大，類似的事情她以前估計也沒有少干，同樣家世不凡的女人，在她看來，都要替她讓路。
「少夫人，茶泡好了……」在門口就聽到了顧姨的聲音。
程湘微微挑眉，看來她可以退場了……
顧姨的身後還跟著精神矍鑠的老爺子還有杜青恆，雖然兩個人看上去心情都不錯，不過臉色都有些糾結，大概都是因為方怡然這個意外來客。
「青恆哥哥！」方怡然一看到杜青恆就把看到程湘的怨氣拋到一邊去了，揚起明媚的笑容，小跑幾步上前，想要抱著他。
但杜青恆是什麼人，而且程湘在這兒，他更不敢和方怡然有任何的肢體解除，於是不動聲色地快速躲到了一邊，冷著臉，幾步就走到了程湘的身旁，對方怡然視若無睹。
方怡然雙手一瞬落了空，神色僵硬了一會兒，很快就恢復原樣，甜美的笑容依舊，這次攀上了杜老爺子的手臂，親暱地叫著：「大爺爺……你跟青恆哥哥怎麼才回來，我一個人在這坐地都快無聊死了，都沒人陪我……剛來的時候門口連接的人都沒有……」
嘖嘖，這不這麼快就上起了眼藥，顧姨不是人啊，她不是人啊……而且也沒人知道你大小姐突然要來宅子裡啊。
程湘吃著蜜餞想著，杜青恆乾脆坐在一旁專心致志地給她剝瓜子吃，好像什麼都沒聽見似地。
她以為杜家人都是傻子嗎……
方怡然再受寵愛，也是隔了代的旁邊的小輩，還輪不到杜老爺子不分青紅皂白的寵愛，他自然是明白事實的，再加上方怡然之前的一些作為，放羊的孩子說謊說多了就沒人再相信了，方怡然前科實在太多，她說的話總是要讓人懷疑幾分，就算以後說了真話，大家都要先懷疑一下有幾分真實。
杜老爺子高深莫測地笑著，說道：「我不是讓人先帶你去酒店嗎？晚飯的時候再過來，你怎麼現在就過來了？」
方怡然撅了撅嘴，說著又朝杜青恆的方向看了一眼，正看到他細心地剝著瓜子，神情溫柔，心中就一股火氣：「我這不是好久沒見大爺爺你和青恆哥哥了嗎？想地緊，就先過來了，以前我和青恆哥哥不是天天都呆在一塊兒嗎？要不是去了國外……這些年，都見不著了，但是怡然還是一直都很想念青恆哥哥。」
程湘餘光掃了她一眼，這是當她不存在呢，明晃晃地秀恩愛，於是又瞪了杜青恆一眼，杜青恆無辜地抬起頭看著她，一臉委屈，她哼哼了幾聲，也不說話了。
杜老爺子還是裝作沒聽明白：「你就不想你岳哥哥？你們幾個小子小時候不是都天天呆在一起嗎？岳小子本來還想跟著你出國呢，不過被他老爸給扔軍隊去了，這幾年混地也不錯，你這些年也沒見著他了，改天也帶你去見見。」
方怡然一陣氣悶委屈，為什麼連大爺爺都不幫她了？
「好了，先給你介紹一下，你剛剛應該也算是認識了，這是程湘，是你嫂子，青恆快要過門的妻子，也是蘭若的侄女，她是爺爺好朋友的外孫女。你這幾年在國外，很多事情都不清楚，也就不要亂攪合了。」杜老爺子似是而非地警告了一下。
「我知道了……大爺爺……」方怡然心不甘情不願地說道，可是還是不願意喊程湘嫂嫂。
「晚飯還有些時候，我先帶你逛逛去……」說著，杜老爺子拉著依依不捨的方怡然離開了。
程湘還是繼續吃蜜餞，喝水，杜青恆繼續努力剝瓜子，眼觀鼻鼻觀心。
「看你惹的情債！平時看你還是冷冷清清的……沒想到啊……沒想到……」程湘一臉「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的同心表情。
「湘湘……」杜青恆佯裝委屈，雖然很淡，但是還是能感覺到那種怨氣。
程湘柳眉微挑，素手一揮，揚聲道：「跟我回房——」
於是杜boss乖乖跟著夫人回房了，回房當然好，回房就可以隨便親親抱抱，不用被外人盯著了。
房間裡，杜青恆坐在床邊，把程湘抱在懷裡，懷孕了的她倒是沒有重多少，這反而讓人有些擔心起來了，他抱著她都覺得有些害怕。
程湘玩弄著他柔軟的黑色短髮，漫不經心地問道：「方怡然是怎麼回事？」
杜青恆的眼神變得冷情起來了，蹭了蹭她的臉頰，說道：「不相關的人罷了……只是難纏地緊，以前一些世家小姐大多都是被她恐嚇回去的。」說起來，杜青恆這樣清清冷冷的謫仙一樣的人，大多女人都是又心沒膽，他也沒有興趣和她們解除，頂多有些女人愛慕地明顯一些，甚至大膽會試著想要接觸他，可是，哪怕一點點的苗頭，都會被方怡然用各種恐嚇或者別的手段扼殺。
雖然她和杜青恆在血緣關係上是不可能的，但是，她的佔有慾決定她不允許任何其他女人得到他，她得不到，也不允許別人得到。
杜家當然不允許這樣禍亂血緣的事情發生，但是方怡然只要做地不太過，他們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這倒是有些麻煩……」程湘撇嘴道，正常人的話還有些道德倫理心，但是方怡然這樣，明知道永遠不可能，卻還是用盡各種手段想要佔有的，恐怕已經有些瘋狂了吧，瘋狂的人，越容易做出一些出乎意料的事情。方怡然並不蠢笨，倒是有不少手段和心思，但也聰明不到哪裡去，她倒是不怕她會有機會插入到她和杜青恆之間來，只是，這樣一個人，如果不離地遠一些，或者徹底斷了她的心思，留著總是一個隱患。
「放心，我不會讓她傷害你的。」杜青恆目光一寒，輕輕吻著她的唇角，溫柔地呢喃道。
「希望她不要做地太過分……」程湘說道。
「我會盯緊她的……」杜青恆說道。
「好吧……」程湘無奈道，杜青恆已經得寸進尺，吻一個個落了下來，他的確很久沒有碰她了，再加上她又懷孕，也碰不得，還是忍地有些辛苦的，她相信他的自制力，乾脆給些甜頭也是好的。
「湘湘……」杜青恆的嗓音變得瘖啞又低沉。
程湘無奈，她實在是對他這樣的聲音毫無抵抗力啊……
兩人剛辦完事不久，門口就傳來一陣啪啪啪的敲門聲，實在是惹人厭煩了……
「誰？」程湘蹙眉疑惑道。
「我去看看……」杜青恆準備起身去開門說道。
程湘攔下了他：「你坐著，我去……」
她怎麼想都覺得是方怡然啊……
程湘起身走到門口，退遠了些，才把門打開，果不其然，門口赫然站著的是來者不善的方怡然。
「有什麼事嗎？」程湘雙手抱胸問道。
「青恆哥哥呢？」方怡然上前幾步就要衝進來，卻被程湘快步攔在了門口。
「他在裡面……有什麼事嗎？」程湘不厭其煩地問道。
方怡然不滿地盯著她，無法，只好說道：「大爺爺讓我叫你們去吃飯！」
「我知道了，我們馬上就過去……」程湘說道，準備關門，不過方怡然依舊站在門口，絲毫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
「方小姐不必等我們，我們一定會準時到的——下次，就不麻煩方小姐親自上門來叫了，讓顧姨來好了。」程湘微挑眉笑著說道，伸手就將門猝不及防地關上。
雖然不知道方怡然現在是什麼表情，但是……一定很精彩吧……
程湘轉身就看到已經穿戴好衣服的杜青恆。
「是她？」杜青恆微微蹙眉，伸手將程湘拉進自己的懷裡。
「嗯……來者不善啊……」程湘似笑非笑。
杜青恆下一秒就堵住了她嘴巴。
「別生氣了……」
「我可沒生氣……」程湘渾然不在意道，「只是看著，實在不舒服啊……」
「她晚上不住這兒。」杜青恆認真道。
「好，我知道，該吃飯了，走吧。」程湘笑著幫他整理了一下領口，踮起腳吻了吻他的臉頰說道。
他總算是滿意了。
杜青恆和程湘攜手到餐廳的時候，魏懸也已經坐在那兒了，不過他坐的位置離老爺子和方怡然都有些距離，而方怡然正坐在杜老爺子的左手邊，看到他們進來，便拉開了自己身旁的椅子，招呼道：「青恆哥哥，總算等到你來了，快來這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