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65 首見趙芸芸！遇故人！ 文 / 雲喜
「哦？！」林如詩略有所感，微微一笑道。
不過她和藍楓也並不相熟，不好細問，就等下次好好問問程湘了，這其中的內情，還真是值得玩味了。
舞蹈服還好做，頭飾就有些難度了，這麼好的一顆原材料，一定要找到好的師傅好好打磨，畫好精確的圖紙才行，這其中的功夫，不是單單在國內就能完成的，還要托些國外的人脈。
「這頭飾很不錯，可惜我自己做不了，不然做個鎮店之寶都夠了。不過，我啊，還能拿這做個順水人情。」林如詩不愧是精明的商人，很快就充分挖掘除了其中的利益分配，自己做不了，給別人做，這麼好的設計，原材料，不弄出件經典的珍藏級作品來真的是可惜了，順手就能賣個大大的人情。
藍楓腦筋一轉，點頭同意了：「這主意不錯，我們還能再找一個合作夥伴。」
林如詩心領神會：「我認識法國的一個珠寶商，他們旗下有個十分有名的師傅，手藝很好，但不輕易出手，這件東西，我想他會有興趣的。」
「那麼，盡快吧，做這件東西的話，事情還是有些緊的。盡量在比賽開始之前做好送到，這已經是最大的限度了。」藍楓攤手道。
「沒問題，我會讓他們抓緊的。」林如詩應道。林如詩那邊開始忙著替程湘的舞蹈表演忙裡忙外地，意外之喜是，他們順利借這次的東風和那家法國的珠寶公司達成了一系列的季度合作，準備在下一次的時裝周上聯手打造一場時裝表演，對方也承諾在規定時間裡一定完成頭飾的製作。
這邊程湘一有空就去舞蹈室練習，順帶偶爾帶著魏懸和藍楓，說起魏懸，這傢伙果然還埋伏在林如詩的公司裡，接到程湘傳喚的消息立刻馬不停蹄地奔過來了。
「真是不明白……」魏懸拿著相機自言自語道。
「怎麼了？」程湘壓完腿，拿著毛巾擦著脖子上的汗水。
「不管怎麼拍都很完美……」魏懸歪著頭思索著。
「看起來而已。」程湘輕笑道。
「看起來？」
「是啊，看起來很完美而已……不過，能夠看起來完美也是一種能力，你說對吧！」程湘緩聲道。
能夠讓人看起來覺得完美美好也是一種能力，但如果一個人真的完美無缺，反而太無趣了。
「是啊……」魏懸微微一笑，繼續拿起相機捕捉她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生動而真實，充滿著情感，這都是來源於舞蹈的魔力。
「對了，你還沒給老大打電話。」魏懸幽幽地說了一句。
程湘微微一愣，訕笑著，啊，她最近忙地還真有些把杜青恆給忘記了，這麼久沒給他打電話，他竟然也偏偏忍住沒給她打電話，還真是能忍啊。
「我知道了。」程湘隨即回應道，「有空就會給他打電話的，他什麼時候回京城？」
魏懸無奈地聳聳肩，老大，他就只能幫到這兒了：「嗯，還有幾個月的時間，倒是鄭霓兒快來了，你還能跟她早點見幾面，不過她也要去京城和晏豪會合。」「那到時候我就去京城和他們會合吧，不著急。」程湘輕笑著說道，眼前還有趙芸芸的事情，而且她也不希望杜青恆過來，王對王，實在是麻煩。
「啊……好，對了，藍楓最近怎麼樣了。」魏懸有些彆扭地問著，天知道其實他就是問問，問問，他其實想問的是程湘和藍楓兩個人一起的狀況，他們早就看出藍楓對程湘有意思，杜青恆也不放心把藍楓這個大灰狼放在程湘身邊，但無奈他是在這一方面最有能力的人，他們不能退而求其次，只能鋌而走險了。
程湘目光微閃，促狹地笑道：「魏懸，你不是看上藍楓了吧，要不要我幫你拉拉線啊？」
魏懸瞪地就炸毛了：「你才看上藍楓了呢！我怎麼會看上那傢伙？我的性向很正常！」
「哦……這樣啊……」程湘曖昧一笑。
魏懸無奈一皺眉：「你知道我在說什麼的……」
程湘微微一笑：「哦……挺好的啊，他最近挺忙的，一直忙工作的事情。」
魏懸無奈扯扯嘴角：「我想知道的不是這個……」
程湘挑眉：「好吧……沒什麼事情發生，滿意了吧。」
魏懸噎了一下，點點頭，沒什麼事情發生，那就最好不過了，老大應該也放心了，不過，家賊難防啊，得時時刻刻盯著才行。
「沒事就好……」魏懸默默地說道，然後退到一邊去了。
之後魏懸就很少直接騷擾程湘了，而是曲線救國，從藍楓那裡下手，時不時就把藍楓喊去幹別的事情，就是不讓他有時間和程湘接觸，卻不知道程湘沒了藍楓的盯梢，少了個電燈泡，更方便去和嚴海待在一起了。
時間稍縱即逝，程湘的舞蹈很快就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極致完美震撼，但她沒有將最後的成果展現給所有人，而是等到比賽的那一天，再給予每個人莫大的驚喜和震撼。
很快就到了去南州一中的那一天，這意味著，她很快就要面對趙芸芸，還有，鍾烈……真是，好久不見呢。
「魏懸，你那裡還有沒有針孔攝像頭之類的東西？」程湘在房間整理著東西又出門來問道。
坐在沙發上的魏懸微微一愣，剛想問些什麼，卻住了嘴，直接說道：「還有，你需要？」
「是的，還要一些錄音筆這一類的設備，你明白的。」程湘神秘一笑說道。
魏懸沒有問什麼，只是點了點頭：「我知道，會盡快給你準備好的，需要做什麼事情的話，通知我就好了。」
「嗯，我知道的。如果有需要就會通知你。」程湘滿意一笑。
魏懸是聰明人，也習慣於一些陰暗的事情，程湘這麼做，也自然有她的理由，人家的私事或者是私人恩怨，他是不會多問的，有必要的話，還可以提供一些幫助。
程湘只是隱隱覺得這一去大概不會太平靜，趙芸芸，等她一去和她見一面，大概就會有些動作了吧，記得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眼睛裡面的恐慌懼怕還有嫉妒。她想，或許趙芸芸已經怕地要毀掉她了，就像她怕趙芸芸的存在揭穿她重生的真相，同時趙芸芸也害怕重生的她來報復她。不知道，這一次會用什麼手段了。
記得前一次趙芸芸的手段可不怎麼高明，基本，都是她玩剩下的，她都不需要刻意去做些什麼，只要比拚比拚耐力，就能贏回來。
可這一回重生，趙芸芸卻真的也不一樣了，變漂亮了不說，實力也變強了吧，關鍵是，不會和以前一樣沒腦子了，重生一次，足夠人思考很多很多，甚至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可惜，趙芸芸的本質完全沒有變好，甚至想毀滅了她，那麼，她只能迎面而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只有一個人能夠存活。
所以，等著接招吧。
至於鍾烈，她已經沒有什麼意思理會他了，也沒有什麼心思想挽回這現在看來幾乎可以輕而易舉得到的感情，感情也是受限的，而她對鍾烈的早就在上輩子就揮霍乾淨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緣分，已經盡了，她有感覺的那種剎那間就牽絆全無，各自東西的感覺，意味著，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緣分真的沒有了，從此橋歸橋，路歸路。
「在想什麼？」嚴海替她打包好一大箱的零食吃的喝的路過她身邊時候，看見她變幻莫測的表情，關心地問道。
程湘隨即展顏一笑，搖搖頭：「沒什麼，只是有點懷念而已。」
嚴海好笑地攬過她的肩膀，親暱地蹭蹭她的頭髮：「有什麼好懷念的，你在那兒才呆了一天而已……」
程湘笑了笑沒說話。
沒有人明白，也沒有人懂得，她的曾經，只是她一個人的曾經，在這裡，沒有一個人擁有和她一樣的回憶，彷彿，那一輩子只是一場夢一樣，只有她自己知道，有多真實，也有多痛。
但是，現在她很幸福，這就足夠了。
程湘回過頭親了親他的臉頰，這一幕恰巧被魏懸看見，狐疑地看了兩人一眼，隨即撇過頭去，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表情十分糾結。
魏懸其實還是有些不明白，疑惑，對於嚴海和程湘，當初他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異樣，只是覺得這對叔侄實在是太黏糊了一點，現在卻讓他嗅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
「好了，時間不早了，該走了，蘭姨已經在車裡等著你過去了。」嚴海拍拍她的背溫柔說道。
程湘笑著點了點頭，一蹦一跳就下了樓梯，一邊還牽著嚴海的手，到了大廳還招呼了魏懸一起走，魏懸也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亦步亦趨地跟在程湘他們的後頭。
隨行的除了蘭姨就是藍楓和魏懸了，兩人的相處還算和諧，只是魏懸時不時地嘴巴賤兮兮了一點，惹地藍楓也忍不住毒舌了一把，連蘭姨勸也勸不住。
很快就到了學校，他們還是稍微收斂了一點，而且還有程湘在，他們也不敢太放肆了。
程湘的入學手續很快就辦好了，還是原來的班級，至於趙芸芸，上次來的時候時間太短，在學校裡沒碰上面，這次，應該就碰上了吧，重生一次還選擇了和她同一個班級，那算盤打地，就是怕她也重活了一次，想要先下手為強吧，明明，以趙芸芸現在的實力，更好的班級也是可以去的。而這回重新回到學校，陶一琛卻沒有在學校裡，他之前就出國進修了，還有一個原因隱隱約約是在逃避程湘，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新的班主任是一名英語女老師，梁箐華，年紀四十左右，有些微微發福，看起來笑瞇瞇地，也十分和善親切，是個十分好相與的人，她在這個班級任職，也不過半年左右的時間。
「同學們，今天我們班級回來了一位老同學，大家還記得嗎？程湘同學，之前程同學因為生病的原因所以不能來上課。」梁老師微笑介紹著。
程湘微微頷首道：「大家好。」
講台桌下一片竊竊私語的聲音，看著程湘有些怔然，這個漂亮地像個水晶娃娃一樣的女孩子已經消失了太長時間，長得幾乎他們都要忘記了，印象中只有曾經有一個女孩子來過他們班級呆了一天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偶爾隻言片語提起，說起她是抱病回家修養就停了話。
「之前她好像不能說話的誒……」下面突然有個男生說道，聲音清清楚楚地全班都能聽見。
大家都愣了愣，才想起來，又立馬反應過來覺得這樣說不太好。梁老師立馬瞪了那個男生一眼，伸出手來壓了壓，示意大家不要說話：「好了好了，程湘同學才剛回來，對學校裡很多事情不太熟悉，你們一定要多多幫助，知道了嗎？程同學之前是和蘇苑苑同桌吧，那麼這次你也坐在蘇苑苑旁邊吧。」
程湘微微一笑：「好的，老師。」
隨即娉娉裊裊走下講台，微卷的及腰長髮掛在背後，白色的校服裹在身上有種別樣的清純感覺，眉目如畫，眼波生媚，弧度優美的小腿筆直修長，和身體成一直線，氣質如華，步步生蓮，那種氣韻，著實叫人望而生畏，自慚形穢。
蘇苑苑早就看到了程湘，興奮激動地坐在位置上看著她，程湘也報以一笑，同時餘光微掃，唇邊露出一絲詭秘的笑意。
趙芸芸就坐在過道左邊下面的位置上，斜劉海，直直的柔滑長髮，大眼睛，柔弱帶怯，驚惶地看著程湘緩步走下來，就像是一隻受驚的兔子一樣，拿著筆微微顫抖著，身體渾然僵硬，一動不動，她要狠狠地忍住才能掩飾住自己劇烈的顫抖。
她就是不舒服……非常不舒服，很久很久以前在商場相遇的情景又一股腦地從她的腦海裡翻騰出來了，可是，現在的她比那時更加地恐懼。
這和樓小雲有七分相似的樣貌，真的只是巧合嗎？還是在一個班級……可是，她不叫樓小雲，叫做程湘，還是家世優渥的富家女，除非，除非只有一個可能，她真的重生了，還是借屍還魂，程湘，程湘，這個名字，為什麼那麼熟悉！不正是鍾烈那個初戀的名字嗎……
難道……
趙芸芸的手指深深地陷進手掌裡，腦子裡一片混亂，心臟劇烈跳動著，強忍著顫抖。難道她是重生在程湘的身體裡？可是那個程湘不是很早就死了嗎，而且，哪裡有這麼好的家境，趙芸芸心中疑惑難解。但心裡已經幾乎確定程湘就是樓小雲了，這個「樓小雲」讓她打心裡恐懼，只有她能發現，她的笑容裡不同尋常的意味，不是給她看，又是給誰看的。
那麼，程湘的再一次出現是為什麼……
趙芸芸沒有改名字也沒有換樣貌，還是和以前一模一樣，如果程湘也重生了，那麼，她第一眼就能認出她來，或許，上一次就是因為知道她是誰，才裝作不認識，可是偏偏又出現在這個班級了，那麼，她是來報復她的吧！
報復上輩子的恩怨，她隱忍了一世，終於要對她下手了嗎？
趙芸芸腦子裡的弦緊緊一繃，瞬間就斷掉了，身子猛地一顫，緊緊握著圓珠筆的手突然一鬆，筆順勢就掉落在攤開的書本上，又立馬滾落在地了。
「噹啷——」
這一聲說響也不響，但在大家都竊竊私語的教室裡還是顯得有些突兀，大家的目光都紛紛看向了趙芸芸。
趙芸芸愣神之後，滿頭大汗，神情緊張萬分，雙目無神，僵直著身子，下意識地彎腰去撿那支筆。
但是她的動作實在是慢了一拍，剛才的緊張勁頭還沒有過去，她的手根本不知道在哪裡摸索著，心裡又焦急如焚，一下子就亂了手腳。
突然，一隻白皙修長的手出現在趙芸芸的眼中，手指拾起那支筆，輕輕地拿起來，放在了趙芸芸的桌子上。
趙芸芸有些愣住了，但稍稍放鬆了一些，下意識地也跟著直起了身子，臉一抬，當看清楚那張笑意盈盈的臉蛋時，她身子猛地一滯，悄悄後縮，緊咬著嘴唇，大大的眼睛裡既惶恐又怨忿，眼淚汪汪地，像是隨時都要哭起來一樣。
趙芸芸愣著不說話，氣氛著實有些奇怪。
程湘也無所謂，只是看到趙芸芸這樣的表情她還是很滿足了，看來，已經是認出她來了吧，不過，還有些自知之明，知道害怕了。
「同學，以後小心一點。」程湘勾唇一笑，施施然說道，完美的面孔看不到一絲裂痕，她的心中卻是氤氳了許久的情緒瞬間破土而出，十分暢快。
以後小心一點……
以後小心一點……
一字字地敲擊在趙芸芸的耳朵裡，就像是晴天霹靂一樣，不知是她做賊心虛還是真的聽出了什麼，她的直覺告訴她，程湘這次來，一定是來找她的麻煩的……是來報復她的。
她看著這張比過去更加嬌媚無雙的臉蛋，無形之中感覺到越來越強的自卑感，過去的樓小雲，她還有信心勝她一勝，但是現在，這樣氣質出眾的程湘，她甚至只能仰望……仰望……
為什麼，人和人之間會差那麼多？
為什麼，她趙芸芸只能做一個隨手被拋棄不被在乎的女人，她卻能得到鍾烈最長久的尊重，不管他身邊來來往往鶯鶯燕燕，只要她一回來，他就會回頭。
為什麼，連重生，她都能投在一個好人家，她卻要在原來的生活裡掙扎努力！努力了這麼久……還是在原地。鍾烈……鍾烈……她是回來搶回鍾烈的嗎？
趙芸芸心中突然一陣不忿，她不想讓程湘又一次得到鍾烈，憑什麼……她難道要第二次輸在她的手下嗎？不會的，不會的……
程湘看見趙芸芸眼中燃燒的火焰，只是輕巧地一笑，這種近乎蔑視一般的目光，就像是看著微不足道的螻蟻，像是說著，你，終究是贏不了我的。
趙芸芸的心神歸位，緊咬著發白的嘴唇仰著頭看著她，從牙縫裡面擠出幾個字來：「謝……謝……」真是咬牙切齒之極致。
相比程湘的風淡雲清，從容淡定，趙芸芸一開始就已經輸地十分徹底了，情緒外露，是大忌啊，被程湘猜去了心思，她的勝算已經少了幾分。
程湘淺淺淡淡一笑：「不客氣。」施施然轉身，留下一個婀娜娉婷的背影。
現在的趙芸芸恐怕還不知道她還要參加這次舞蹈比賽的開場表演吧，若是知道了，指不准怎麼氣悶呢。程湘心中想著。
這邊蘇苑苑見到程湘很是開心，不知道為什麼，見到程湘第一面她就覺得很親切，想和她親近，哪怕分離了那麼久，再見面還是有說不完的話要說。
「湘湘啊，你還記得那個鐘烈嗎？」蘇苑苑突然正經著神色說著。
「怎麼了？」程湘微一挑眉。
「你走了之後他來我們班找過好幾次呢，都是要找你，我們說你生病回家了，他還是天天都來看你回來沒有，後來，過了幾個月他也沒來得那麼頻繁了，不過時不時還會來一下……那個，你們……」蘇苑苑欲言又止，她只是不希望程湘尷尬。
「我跟他沒什麼關係，只是，很早以前認識而已。」程湘輕描淡寫。
「這樣啊……那他這不是纏著你了。」蘇苑苑歪著腦袋說著。
程湘輕笑：「是纏著我啊……不過沒事，不理會就是了。」
「嗯……其實看得出來，他很喜歡你吧，但是，強扭的瓜不甜，湘湘你不喜歡咱們就理他了。說起來，他和他們班那個柳雪還牽扯不清呢……經常看見他們兩個走在路上拉拉扯扯地，但是，鍾烈看起來不太喜歡柳雪。」蘇苑苑八卦著說道。
「那也是他們的事情了……說起來，柳雪還太弱了點。」程湘輕聲道。
「太弱了？」蘇苑苑有些不明白，她從小在家人的管教下規規矩矩地長大，根本不明白這些情感糾葛地事情，單純地很，但是，卻是本身性格卻是極有原則的人。
程湘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笑著說道：「嘛……你還不明白……柳雪想讓鍾烈喜歡上她，甚至和她在一起，都很難很難。」
鍾烈真的是個感情上相當糾結的一個人，同時，也相當地早熟，比起同齡女生來，難得比她們要強上許多，尖子班的數學天才的名字也不是白叫的，也不是單純的理科宅，在人際交往上也很有一套，三兩句就能和一個剛認識的人熟起來，看起來卻玩世不恭，原因卻是程湘的事情。程湘之後，他遊戲太多人了，唯一勉強地認真，給了樓小雲，然後，然後就沒有了。
也是因為樓小雲還能和他說好多好多的話，理解有時候非常地重要，甚至有時候樓小雲能夠給予鍾烈一些警醒，卻更像是益友。其實兩個人在一起，毫無什麼話可說，彼此之間都答非所問，無法相通，就會有一種難耐的被束縛的感覺，長久不了的。
柳雪，她並不瞭解，但是她知道，現在的柳雪，絕對沒有當年樓小雲的聰慧。
「看起來，似乎是這樣，鍾烈好像後來就完全不搭理她了……對了……」蘇苑苑靠近她的耳邊，說起了悄悄話，「鍾烈好多次到我們班的時候，趙芸芸，哦，就是那個你幫她撿筆的女生，都非常主動地去和他說話了……她好像也有些喜歡鍾烈，我們全班都覺得是這樣。」
程湘輕笑，一瞬間就明白了，趙芸芸對鍾烈，還有些心思呢，除了上輩子輸給了她之外，還有就是鍾烈本身條件就很好，家裡都是高級知識分子，算不上很富有，但也是絕對優渥的，自身硬件又好，長得帥，成績好，會唱歌會鋼琴，乒乓球游泳籃球樣樣都不錯，哪個女生不喜歡？
趙芸芸也不例外，她覺得上一輩子好歹勾搭成功過，那麼這輩子再接再厲或許能更上一層嗎？做夢……
「你不喜歡她？」程湘微微詫異，蘇苑苑很少討厭一個人的，她總是會非常客觀地去評價。
蘇苑苑有些糾結地擰了擰眉毛：「有點吧……就是有些看不慣，太嬌弱了，經常和好多男生曖昧來曖昧去的，我都看地出來了，她就是一時興趣勾搭人家，勾搭之後又對人頤氣直指，破口大罵地……一點也不尊重人。」
「是嗎……不過，她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會引火燒身的。」程湘玩味一笑。
蘇苑苑懵懂地點點頭。
整整一天程湘都沒有和趙芸芸有什麼交流，她是無所謂，趙芸芸是還恐懼著，有些不知所措。程湘閒地無聊，就打算去學校的藝術館就是將要舉行舞蹈比賽的禮堂去看看，她可以自由出入教室，不上晚自修，但是蘇苑苑卻不行，而且她也死活不願意跟著離開教室，她要乖乖地留著學習。
程湘也不逼她，自己一個人在傍晚時分的時候逛去了藝術館，偌大的藝術館作為全國聞名的在中學裡面一流的硬件，真的是十分地恢宏，就是晚上燈都關著的時候黑漆漆地一片，有些可怕。
程湘隱約看著幾個窗口透露出一些光來，想著大概是有些人在裡面，那進去看看也好。於是就摸著黑進去了，一邊走著，一邊打開走廊上的燈。
她的記憶裡還記得這裡的構造，很快就摸到了路，走到了舞台的幕後的地方，遠遠就看到這幕後的燈光大開著，前面層層疊疊的軟椅上面的燈也大開著幾盞。
幕後的地方站著幾個穿著校服的學生在那裡聚在一塊說著話，站在最中間的短頭髮的似乎是女生的樣子的學生一邊說著一邊往舞台上指指點點，身旁的兩個人紛紛點頭，低頭討論著，幾人談地正入神，完全沒有注意到程湘的出現。程湘也沒有出聲打擾他們，兀自仔細看了一圈這裡恢宏寬大的舞台，還是記憶裡熟悉的樣子，真是讓人有些懷念，曾經許多的事情，就是在這個舞台的幕前幕後發生的，竟然突然有些身臨其境，時空錯亂的感覺。
不知不覺，程湘陷入了對過往的回憶中，而那邊討論的幾人也結束了談話，回頭的時候，就看見了站在不遠處昏暗的地方的程湘，一束燈光打下來，煙塵朦朧四散，她靜靜站在那個地方，目光悠遠，氣質如水，直挺地站在那兒，有種飄渺如仙的感覺，彷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幾人幾乎呆愣住了，為了這個突然出現的迷人少女，沒錯，是迷人，不是單純地欣賞美貌，而是攝人心魄的迷人，這不是單純的外表能夠表現出來的氣質。
其他兩個人不認得這是誰，但楊秋卻知道這是誰，不是什麼記憶，只是直覺，和那三分像的面孔，讓她很快就認出了這長達幾年之久不曾見到的人：「你是……程湘……」
其實說出來連楊秋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但是直覺告訴她，她就是程湘，那個鐘烈始終不得的初戀，患有失語症的程湘，可是，為什麼她會在這裡……而且有如此卓絕的氣質，迷人的容貌，一切的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楊秋心中十分詫異，而她剛剛一聲叫喚也將程湘喚醒了，轉頭看向幾人，看見三人都正在定定地看著她，而她的目光一下子就停駐在了楊秋的臉上，目光露出一絲欣喜，沒錯，她也認出了楊秋。
還是她記憶中帥氣利落的短髮模樣，瘦瘦高高的，皮膚很白，丹鳳眼，氣質絕佳，但是，她是一個女孩，同樣是一個有氣質的迷人的女孩，鋼琴學得比鍾烈好多了，只是看起來更像是清秀帥氣的男孩子，其實性格一點都不男生，反而保有女生的細膩，溫柔，沉靜，喜歡看哲學、宗，教一類的書，包括這個年齡段冷門的加繆散文集，但她也是個很好的人，雖然說話有時候很毒舌。
上一輩子楊秋也是她很好的朋友，同時，她也是鍾烈的小學同學，住在同一個地方，也認識程湘，知道鍾烈的那些過去，她是少有的還知曉程湘是誰的人，但事實上他和程湘的交集並不多。
反而後來高中的時候和樓小雲的關係變得特別好，算是相互幫助的良師益友了，有時候樓小雲在一些事情上訓誡她的時候，楊秋都是百分百聽得進去的人，不像是其他一些，你費了再多的口說苦口婆心，她也是我行我素的人。
其實樓小雲就是這樣一個，她什麼都放得下，就是鍾烈這件事情放不下，三番五次地和鍾烈復合，不管楊秋怎麼惡狠狠地毒舌她，她都是我行我素，知道他們為她好，但是她知道自己無路可退，自己放手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直愣愣地衝上去，讓鍾烈傷害夠了自己，那麼自己痛到不能再痛了，心死了，也就結束了。她選擇慢性死亡，只是他們都不明白。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啊。
但是她打從心裡感謝這些朋友，能夠一直不離不棄地陪在她身邊，在最難過的時候，罵地最凶的他們還是二話不說地去安慰她。
程湘看著楊秋微微一笑：「楊秋……」
楊秋微微一愣：「你……記得我？」她覺得自己和程湘並不是非常熟，從小她就有點孤僻，屬於在人群外面看著別人在那裡打鬧的人。
程湘一步步走上前來，反正楊秋不知道樓小雲，也和程湘不熟不是嗎，她可以輕鬆地和她說話：「還記得啊，因為你很特別啊！」
和她一樣特別……
難得看到楊秋正常的疑惑的表情，程湘還是覺得挺高興的。以前啊，楊秋就是個冷不丁會來一句話嚇唬你的人，有時候還會冷嘲熱諷，唇角一勾，笑得十分寒磣，以前程湘一看她笑成那樣就怕地要死。
楊秋訕笑著，聳聳肩，也不生氣。她知道程湘說的是什麼事情，小時候因為她的性格，她還被孤立過一陣子，程湘也一樣，因為不能說話，幾乎沒有小朋友和她一起玩。
和程湘的狀況不同，楊秋患過嚴重的抑鬱症，不是別人口中隨口說說的那種，而是楊秋已經到了要吃好多好多藥的地步才能緩和下來，高中之後，倒是好些了，這也是楊秋後來告訴樓小雲的事情。
「已經沒事了，你們兩個先回去吧，明天把策劃和人員安排再交給我。」楊秋閒閒倚靠在鋼琴邊上，身上穿著男生的白色襯衫，大大的，但她的骨架撐的起，就是瘦了點，看起來倒十分灑脫有氣質，她一邊和身旁的兩個人說著。
「好的，那我們先走了。」其中一個女生看了程湘一眼就和身旁的另一個男生走掉了。
兩人一走，就剩下程湘和楊秋了，安靜地有些可怕，但這樣的氣氛，卻是他們兩個人喜歡的，他們都不是喜歡熱鬧的人，在某種方面，程湘和楊秋還真是知己。
楊秋看著程湘，心中微微疑惑，說起來，她和程湘真的不熟，今天算是第一次正式地打招呼，卻如此親切自然，不知為什麼，她對程湘有種十分親切的感覺，這是以前從來沒有的，可能是，現在她，看起來很和她的口味，楊秋心想著。
楊秋微微挑眉，看起來有些痞痞的樣子：「你什麼時候來的……」她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了。
程湘心中暗笑，楊秋還是和以前一樣啊，看起來很有氣質很迷人，又會彈鋼琴，彈鋼琴地時候樣子看起來深情溫柔地要死，女生都會為她瘋狂，但事實上呢，別看她這個樣子，熟了之後還是蠻死皮賴臉的還有些痞痞的感覺：「剛來啊……」
楊秋有些疑惑，她看到程湘就想到鍾烈了，也不明白為什麼她們之間的談話會那麼自然：「鍾烈在這……」
「我知道啊……不過，跟我沒關係。」程湘說著，真正的程湘，本來就和鍾烈沒有關係，如果沒有她重生，往後一輩子鍾烈都不會見到程湘了。
楊秋啞然：「這樣啊……」
她和鍾烈算不上關係多好，不過有些同學情誼，想到了問問，也沒有別的意思，她也知道一直是鍾烈單相思，程湘從來都沒有表示過什麼。
「在忙什麼……」程湘像是在和一個朋友閒聊一般。
「哦……」楊秋拍拍手中的一沓紙，「最近有場舞蹈比賽，你剛來應該還不知道吧，我在忙著安排到時候的台前幕後的人員。」
「是嘛……你管這個的？」程湘來了興致，她記得以前楊秋是音樂社的社長來著。
「嗯，我是學校藝術團的團長，這種大型的比賽都要我來安排，剛剛在和同學在討論著。」楊秋一本正經地回答著，語氣淡淡地，一如往常，聽不出情緒，程湘卻也習慣了，反正，她本來就這麼一直不冷不熱地說話地。
「哦……舞蹈比賽？我聽說過一點，是外面的來辦的吧，有節目單了嗎？」程湘明知故問。
楊秋頓了頓：「還沒有，節目單好像還要等一兩天出來。」
程湘突然心中一個念頭起來，有了個注意：「你會參加嗎？」
楊秋搖了搖頭：「我參加舞蹈比賽做什麼，我又不會跳舞。」
「我知道……不過我記得你會彈鋼琴的吧……」程湘笑著說道。
楊秋微微疑惑道：「是會……怎麼了……」
程湘神秘一笑，不繼續接下去了：「我就問問，這麼大的比賽，怎麼著你這個藝術團的團長也要露露臉啊。」
楊秋面對這樣的調侃露出了標誌性的冷笑：「讓人家看笑話嗎？我的琴音還搬不上這麼大的舞台。」
程湘吐了吐舌頭，她就是怕楊秋這個冷笑的表情，其實沒什麼，但是她本來就不動聲色地微微一笑就讓人覺得可怕。
她過去可是領教了許多回的。
不過楊秋的琴音是真的好聽，就她自己喜歡低調，默默無聞地：「不聽聽怎麼知道？」
楊秋繼續冷笑，意思不言而喻了。
程湘已經被她這麼笑習慣了，也不退縮，她現在可不是樓小雲了，這點膽子還是有的，反正在楊秋面前她也一向膽子挺大的。
「彈一下又不會懷孕……」程湘蹙眉說著。
楊秋微微瞪了她一眼，還是乖乖地掀開琴蓋，端正坐下，十指放好，準備演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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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更來了…軍訓結束了……還是用手機在發，麼麼嗒我會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