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12 偶遇 文 / 雲喜

    吃完飯之後三個嫂子沒有急匆匆地就把程湘拉去房間裡換衣服讓她們大飽眼福，而是林如詩提議明個兒去她工作室，她那個兒還屯著許多下一季的新衣服，挺多應該比較適合程湘，既然要看，那就一次看個夠好了。

    三個舅舅聽了也就笑笑隨她們去了，多多交流感情也是好的，就是注意別讓程湘累著了，順便讓嚴海也跟著她們去，其實不用他們說，嚴海也是會跟著去的，這麼好的機會，他怎麼會甘願錯過呢。

    林如詩的工作室位於南京路，這整幢大廈都是嚴家的產業，她的工作室在二十層至三十層，下面十幾層都是商場。原本平時都是直接上去的，今天林如詩上去先理理衣服出來，讓杜蘭若和陶清溪她們帶著程湘先逛逛，看有沒有什麼喜歡的，喜歡就買下。

    剩下的幾人也不著急，也就慢慢在商場裡逛了起來，女人們湊在一起，看的無非是衣服和首飾，嚴海也不覺得枯燥，笑容溫潤地守在程湘身邊，至於無意吸引到的狂蜂浪蝶，他已經習以為常，神色巍然不動，熟若無睹一般。

    旁邊一個大帥哥，身後兩個氣質非凡的世家少奶奶，程湘覺得真心壓力山大啊……眼神往哪兒多瞧一眼，舅媽們就要拉著她進去，導購小姐也是一臉慇勤的摸樣，看樣子，對除她之外的人員還是很熟悉的。

    今天恰巧是國慶節，商場又在搞些迎合節日的活動，所以今天商場裡的人格外多，還有很大一部分從外地來上海旅遊購物的人，其中大多都是拖家帶口的，和程湘一般年紀的人也不少，這一會兒，她就瞄到摸樣稚嫩的小姑娘和小男生們。

    「樓小雲？！」一聲短促而驚詫的叫喊聲忽然傳到了程湘的耳邊。

    程湘明顯地滯愣了一會兒，只是很小的一會兒，她原本走地就慢，不容易被發覺，那聲音……她死都認得，不用她仔細看，就知道叫她的人是誰了。

    程湘頓時心緒複雜起來，秀眉微蹙，她，怎麼也重生了……在學校沒有碰見，如今卻是在這裡碰到了。

    她不能快些走起來，否則一定會被懷疑，這人又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竟然一閃身就衝到了她面前，其實本來就離得不遠，程湘經過的時候，這個女生正好在這家店裡面看衣服，一眼瞟到程湘，就立刻叫出了聲。

    程湘停下步子，深吸一口氣，微挑著眉，眼中卻是滿滿的不耐，站在她身邊的另外三位大家長也有些不悅起來，這是哪來的沒禮貌的，就這樣把人攔下來了，看著眼生地很，想必根本不是她們那個圈子裡的。

    嚴海悄無聲息的握住她的手，程湘輕輕按了按，示意他放心，暫時不需要她出面。

    好久不見啊，趙芸芸……

    沒想到今天，你算是自投羅網了，上輩子的帳，咱們這輩子清算一下，也來得及，前世因，今世果，你也沒什麼好怨念的。

    趙芸芸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人，心中升起了莫名的恐慌。樓小雲長什麼樣子，她絕對不會認錯，絕對不會……可是，眼前這個漂亮地跟玉娃娃似的女孩子，真的是樓小雲嗎……樓小雲的氣質不是這樣的，也沒有這麼漂亮，更不會有這樣看著她的平靜無波的眼神，甚至有些隱隱的不屑，像是上位者對螻蟻的俯視。

    她在她的眼中，毀滅，只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只要她願意。

    趙芸芸瞥了瞥她身旁的看似儒雅俊美的男子，忍不住紅了紅臉，竟有絲羞怯，語調了也柔弱了起來，目光帶水，神情嬌弱，那眼睛，分明是看著嚴海的：「小雲……是你嗎……我找你找了好久呢……」

    程湘心中冷笑，長睫低垂，找我，找到我想幹嘛？是想先下手為強吧。

    她看著趙芸芸疑惑又漠然，絲毫看不出慌亂的模樣。

    趙芸芸的身子忽然抖了幾抖，有些不安，看看那張熟悉的臉龐，還有她生身旁那個如天神一般的男人，咬牙堅持了下去，眼睛紅了紅，擠出了幾滴眼淚，手湊上前就想拉程湘的手：「小雲……難道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嗎？你連我都忘記了嗎？」

    她的私心裡是猜測樓小雲失憶了……只有她自己知道，樓小雲有多恨自己，恨到，哪怕和她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她要下地獄，那麼，一定要拖上她趙芸芸，她過得不好，也不會讓她開心。

    事實上，趙芸芸著實沒什麼腦子，除了最擅長勾搭男人為她打抱不平，就是當小三。可是，她那些段數，在程湘眼裡，實在是不夠看的。

    但架不住，落花有意，流水也有意。

    在某種方面，她們也算是同類人了，知道在愛情裡面用一些小技巧，才能更長久，經營地更好。但是，趙芸芸的段數，根本是擺不上檯面的，而且根本不知收斂，濫用，她根本只知道索取不知道付出，只想要得到，脾氣也不是太好，毫無原則，根本沒有拿一分真心出來。

    但趙芸芸知道，會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那種溢滿胸腔的怒火幾乎讓程湘想要把眼前的女人撕碎，看著她紅紅的大眼睛，泫然欲泣的可憐摸樣，看似溫柔嫻淑的模樣，恨不得甩上兩巴掌。

    她想起來鍾烈當初在告知他和趙芸芸發生關係後，又想要擺脫找她來想辦法的時候說：「我覺得，你的心理承受能力要比趙芸芸好……像她這樣子，刺激一下就不知道會幹出什麼傻事來，我就怕她出什麼事情。」

    她能說什麼呢……嗤……她想死，就讓她去死好了，前陣子不是還和你說前男友跟她分手所以很想一死了之嗎，這麼快就和朋友的男朋友上床了，呦，還貞烈地很，教唆完了分手就立刻主動勾引上。床了。

    「姐姐！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一個長相秀氣的男生跑了過來，看著程湘的眼裡有些許的怒色。

    程湘的眼眸又冷了幾分，連嚴海都感覺到，她的手，是冰冷的。

    這個男孩子，她再熟悉不過了，是趙芸芸的弟弟，趙子星。曾經她和趙子星是很好的朋友，真的是很好的朋友，所以她和趙芸芸的關係也不錯，結果呢……這是她人生中唯一的交友不慎。

    她離開學校幾個月，鍾烈和趙芸芸就成了「好朋友」，天天晚上等在趙芸芸班門口送她回寢室，呵，這種待遇，連她都沒有呢，鍾烈有等過她一回嗎？每次都是她誠惶誠恐地問他晚上要不要一起走。

    怕他忙，怕他沒時間，怕他煩……

    都是借口。

    她努力了兩年多，卻還比不上認識才兩個月的人。

    可笑嗎？因為趙芸芸，他第一次狠狠地嘲諷了她一遍，甚至質疑她的人品，所有。

    分手，都讓她分地不安生。

    她第一次寒了心。

    她不是沒有警告過，這會讓她很難做，但他就是能仗著她的愛肆無忌憚。之後，很快就分手了，還不到半個月，趙芸芸把他勾引上。床，鍾烈沒有拒絕。

    之後也是次數頻繁，然後，當她得知真相的時候，她什麼都沒有做，沒有打鍾烈，也沒有找趙芸芸鬧事，甚至，笑顏以對，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她第一次面對這樣的事情，像是無數小說的開頭那樣。

    她出奇地冷靜，甚至果斷地不動聲色地把趙芸芸從鍾烈身邊清除掉，其實她心裡明白，只要她回來，在這學校一天，鍾烈絕對不會和趙芸芸在一起。

    可是，什麼挽救都修補不好她心裡的傷口，甚至，貫穿了整個人生。

    趙芸芸幾乎變成她的一個夢魘，每一次午夜夢迴都冷汗津津地醒來，噁心，痛苦，焦灼，就像是被人在背後恨恨插了一刀一樣，她一直處在這樣的煎熬裡，可是鍾烈怎麼都不明白她的痛苦。

    不僅僅是因為上，床這件事情，而是，她努力了兩年半才有資格站到了他的身邊，可是趙芸芸一出現，就輕而易舉地奪走了她的一切，甚至更多……

    而她看到自己的徒勞，自己的無能為力，卑微，可笑……

    她早就明白自己根本得不到鍾烈的心，那麼留住人也好，至少，有些東西，還只屬於她一個人。

    可是現在呢，趙芸芸把她僅有的東西都搶走了，她在這場愛情裡，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趙芸芸的初心不過是勾搭一個自己可以依靠的人，想要有人陪伴。

    可是，她不知道，她是踩著她樓小雲數年的付出、心血和夢，她棄之如敝的，於樓小雲來說，視若珍寶。

    －－－－－－題外話－－－－－－

    今天心情不太好，但想想還是寫了，卻沒想到結果爆發了一下……程湘即使永遠不恨鍾烈，但這輩子，也不會要他了。孤掌難鳴，但很愛一個人的話，可能有時候還是苦笑著去接受這種事情，不接受，又能怎麼樣，歇斯底里，又怎麼樣，只不過是把人推到對方那裡去罷了，就算你嫌棄了，把人拖著……也要膈應小三一下=—=其實這種恨意有時候真的能跟著人一輩子。希望姐妹了擦亮眼睛，誒，有個說法是如果一個男人突然一段時間反覆問你「他如果出軌了你會怎麼辦或者怎麼想」，那我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百分之九十八已經出軌了，這個在我朋友那已經驗證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