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格局改變 文 / 午夜郎
段時間。柳原每天都忙得不可開安六中午晚上基本麼八請客，所以每日晚上回到家也都十點了。
徐夢嬌除了前幾天在柳原到家後，罵了幾句柳原**外，隨後的幾天也很少和柳原說話。
柳原也樂的清靜。
如今國慶節就要到了，而且這個國慶節和中秋節的時間非常近，所以臨北也多次召開大會，力求國慶期間不出事。
黃行市政府也按照上級的要求，下了相應的文件，要求各鄉鎮辦事處要在國慶期間安排好值班人員，保證全市人民過一個平安的雙節。
這日，政府辦公室主任楊凱軍拿著一份文件來找柳原。
柳原接過一看，是黃行市駐都辦事處傳過來的申請資金的報告。如今很多縣都在都設立了自己的辦事處，黃行自然也有。
「五十萬？咱們黃行在都的辦事處沒幾個人吧，怎麼一下子要申請五十萬？」柳原拿著報告問道。
像黃行這種縣級市的都辦事處，就是一個主任帶兩個。兵。平日裡黃行的幹部不去都，他們也都沒事幹，日子過的也很滋潤，全靠著黃行政府花錢養著他們在都吃住。
「這不是快雙節了嗎？辦事處那邊資金有點緊張，所以就打了報告過來？。楊凱軍對駐都辦的申請報告挺上心的。像一般的辦公室主任可不會隨便拿著這種報告來找市長批字。畢竟申請下來的資金全給了都那邊，他又落不著一毛錢。而且這錢數目也不萬一市長批字的時候說個什麼刺話，辦公室主任還得受著。
但是楊凱軍對這個報告這麼上心，那不是他和都辦的主任關係不錯，就是他會從中獲得點好處。
「即使是雙節了也用不著這麼多錢吧？。柳原知道一般過年過節駐都辦的同志都要給國家部委的一些常打交道的幹部送些禮品。當然像黃行這種縣級市是接觸不到司長級別的，最多給處長們送點東西。但是那也送不了五十萬吧。
楊凱軍歎了口氣道：「這裡邊還有一部分處理上訪者的錢。其實像縣或者我們這種縣級市的駐都辦，最主要的工作已經不是打通部委的關係了，而是接待上訪人員。一旦有上訪人員鬧到都，那可就是大事了。所以碰到這種事，我們就會先給駐都辦的同志打個電話，讓他們先行截住他們。截住人了自然就要管人家吃喝，還要想辦法送回來，這都是需要錢的。平時都可以現找旅館讓那些上訪者住下。但是現在國慶期間都住宿緊張，旅館都要提前預定，住不住都要訂上幾間。還要管人家吃住，還要給人家買回來的火車票，這些都是錢。如今過節上訪，尤其是國慶節上訪已經成為了一個潮流。」
柳原聽完楊凱軍的話楞了一下，自己還真是沒想到，如今的駐都辦還有這種職責。
柳原批了申請資金的文件後，便坐著沉思了一會，是不是能想個辦法改變這個現狀。每年光在駐都辦上都要花上百萬，而且這錢基本上都是白扔了，很難看到什麼效果。
九月底市委常委會上，在幾項議題通過後，柳原便提出了自己關於駐都辦事處的改革方案。
「如今全國幾千個縣市、區幾乎大部分都在都有他們的辦事處。這當然是為了當地政府去都辦事方便，但是每年的花費也是不少。我已經讓政府辦的副主任曾玉明同志去都考察過了。我建議由政府一次性出資一筆款項，將都小商街的一處店面租賃下來，改為特色飯店並設置住宿區。有黃行去都跑項目的幹部，可以在那裡宴請部委的官員。平時沒事的時候，可以對外營業，做些創收，來節省市裡的開支
柳原這句話說完後，便有些幹部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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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種事柳原完全不用拿到常委會來討論的，只要政府那邊拍了板，這件事就可以去實施。
而柳原之所以拿來常委會討論，也是因為這種改革涉及到一個面子問題。黃行市經濟這麼繁榮的一個縣級市，難道連個駐都辦事處一年的經費都拿不出嗎？真一被其他兄弟縣市知道黃行竟然開始經營飯店了，那臉上不是也沒什麼光嘛。
宣傳部長蔡曉波先就跳出來反對，「柳書記，咱們黃行也不差那點錢吧。要是被其他縣區的同事知道，難免嘲笑我們黃行小氣啊
蔡曉波是管宣傳的，自然一切以好的方面報道，萬一會有不利的言論。他都要撫殺在搖籃中。
柳原笑了一下，「每年上百萬的經費我們黃行確實拿的出。我上周剛批了五十萬給駐都辦事處。而他們拿了錢都在做什麼呢？請客送禮、清回上訪人員。這些事確實要做的，那也無可厚非。但是他們除了這些又做了什麼呢？基本上全是用政府的錢養活他們。咱們不能死，要面子活受罪啊。這每年的上百萬幹點什麼不行呢，蓋學校、修公路，都是好事嘛
柳原說完，蔡曉波就不說話了。畢竟這是政府的工作，他也不好直接干預。
大家都將目光盯向了黃鳴，只見他沉吟了一會道：「你們政府商量過了嗎？如果商量好了，就這麼辦吧。」黃鳴也是見不得下面人太閒散，駐都辦事處平日除了要錢也沒幹過什麼大事。整個飯店讓他們經營，也能約束一下他們。
黃鳴了話，大家就都不出聲了。駐都辦事處只是這次常委會的一個小插曲而已，下面的
人勞局原局長萬寶已經被免職了。上次會議討論的結果是將萬寶停職，現在已經被免職。雖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是卻有天壤之別。
如果停職的話，那可以找個副職主持一下工作，說不定正印局長什麼時候就恢復職務了呢，雖然這種可能性相當的低。但是如果免職了，那就要決定新局長的人選了。
人勞局是市直部門，局長的人選自然也要聽下政府的意見。
會議前，政府已經把人選報到了組織部。政府那邊推舉的人是郜長林，而組織部考察的人選卻是謝朝輝。
關於人勞局局長的人選問題，自然又是黃鳴和任成功的一次對抗。
不僅是人勞局，政法委書記李鐵已經辭去了公安局長一職。
這次常委會也要提名一個新的公安局長，這個，人選十有**是要落在孫，國鋒頭上無疑了。
兩個重量級部門的一把手要在這次會議中產生，而且還關係到黃鳴和任成功兩人之間的對決，所以眾人都有些期待。
眾人如此期待的原因，也是由於政府那邊已經很少在幹部任命的事情上提出他們的人來了。()可能任成功知道即使提出來也通不過吧。
但是這次政府那邊在人勞局一把手的任命上提議了部長林，這多少讓人有些意外。
眾人先探討的是公安局局長的提名人選。提名孫國鋒的議題拿出來後，除了王大海用不滿的語氣說再考察考察外，其他的常委不是棄權就是贊同。最後以6票同意，4票棄權而通過。黃鳴一般是不表意見的，為了顯示他民主嘛，而王大海那貌似反對的一票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關於提名孫國峰為黃行公安局長的議題通過後，就該議論人勞局長的人選問題了。
「萬寶同志的問題已經查清了，問題很嚴重啊。經過研究，已經將其免職。如今關於新的人勞局長的人選，組織部和政府出了點分歧，大家討論一下吧。」黃鳴還是一副沉靜的表情。
李民生這時拿出幾張表說道：「這次人勞局的局長人選一共兩人，一個是人勞局副局長謝朝輝。另一個是園敬街道辦事處的主任郜長林。」
李民生說完，便將手中的表每人一份的傳了過去。表上主要是郜長林和謝朝輝的工作簡歷。
簡歷傳到王大海的手中後，他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就道：「我覺得謝朝輝同志比較適合。畢竟人事這塊和辦事處的工作有很大不同。謝朝輝同志從開始參加工作就在人勞局，對工作已經很熟悉了。部長林同志在辦事處的工作也又很有特色，人盡其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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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海是黨群副書記，常委的三把手。所以兩人的簡歷是比較早傳到他的手中的。而王大海說的有點急，等他說完話後，有些人還沒拿到兩人的簡歷呢。
王大海體現了黃鳴的意志，從王大海口中說出的話那自然就代表黃鳴的意思。
李民生到是沒那麼急，在眾人拿到簡歷並大致看過一遍後說道：「通過我們組織的考察，我個人覺得謝朝輝同志比較適合。」
黨群副書記和組織部長全部同意一個人，而這個又是黃鳴屬意的，那基本上已經定下了調子。
任成功雙手在桌下握著拳頭，面色卻沉穩的說道：「人勞局並不是一個專業性很強的部門。一把手主要是做好行政管理，用好人，業務方面可以再熟悉。誰生下來也不是什麼都會的。部長林同志做辦事處主任期間，將園敬街管理的很不錯嘛。而且也是公認的網正不阿。他的妻子在扶貧辦做副主任，也走出了名的對工作一絲不芶。他們兩人還被市裡評為模範夫妻。對於人勞局這種被萬寶污染的地方，恐怕局裡的女同志都有些害怕了。擔心下一個局長還是這樣怎麼辦。這正是需要部長林這種一身正氣的同志去改變一下女同志對局領導的誤解。」
任成功說的什麼一身正氣、網正不阿、工作敬業都是場面話。只要幹部沒出過大錯，都可以用這種話誇人。但是任成功話裡還帶出另外一種意思，那就是說謝朝輝做為人勞局的副局長，難道就一點都不知道萬寶騷擾女同志的事嗎？如果知道的話，那究竟是不說，還是跟著一起同流合污呢。
王田星做為常委副市長，自然也是跟著任成功的步子走。「我也覺得部長林同志比較適合。」
王田星的話一落，眾人的目光便來回在其他人的臉上飄忽。如今已經是22了，那第五個言的人會是誰呢。
「部長林同志我也同意。」柳原笑呵呵的表了態。
任成功雖然眼睛沒看向柳原，但是耳朵一直聽著柳原表態呢。此時聽到柳原同意了，才長舒一口氣。
黃鳴還是一句話不說，陰著臉等待眾人的言。
市委辦公室主任聶長青掃視了黃鳴一眼，看到黃鳴臉色有些不悅，忙說道：「我覺得還是謝朝輝吧。這個同志我瞭解，雖然有點古板，但是工作卻還是很有辦法的。」
表完態的聶長青又偷看了黃鳴一眼，看著黃鳴的臉色稍微有些好轉，心中才鬆了口氣。
別看黃鳴在會上很少表態，但是對參會人員每一個人都觀察的很仔細。誰的話裡有什麼意思，他都清楚的很。
對於黃鳴這個大老闆，聶長青可不敢讓其有一點不滿。
聶長青表完態後，那票數又成了弛。
師軍銳掃視了眾人一眼，他知」是黃行兩方勢力的次爭鬥，他這個新來沒多久的紀安口引不想摻和其中。
「我棄權。」師軍銳笑呵呵的說道。
王大海看了師軍銳一眼，心道：「如果還是之前的范一博在這。那肯定會支持黃鳴的決議的。雖然師軍銳現在不想摻和進來，但等今天的事情過後，他就知道該站哪個隊了。」
王大海又掃視了其他幾個常委，雖然和李鐵鬧了點矛盾，但是這老小子卻是黃書記的人，應該會支持謝朝輝的。蔡曉波也不用說，他這個宣傳部長如果沒了黃鳴的支持，那也幹不長。
如此就是3，如果再加上黃鳴，那就是的。雖然王大海知道，黃鳴這個「民主書記」一般是不投票的，但是拿到五票已經算是有很大勝算了。
因為政府那邊應該是很難再得到任何一票了。
雖然宋計軍也擔任著政府的副市長，但是他未必肯支持任成功。這老頭倔的很，對這種內鬥非常反感。當初方中華當市長的時候，聽說還在政府和他為此事爭吵過。
恐怕這老頭最後會是棄權。
任成功這市長真是不開竅，沒那本事就別想完全控制政府。以前那樣不是挺好嘛。
王大海輕蔑的看了任成功一眼後，便又將注意力看向了其他常委。
「我支持大海書記的說法。」王大海網琢磨完，蔡曉波就毫不意外的說道。
王大海心中在笑，嘴角也不受控制的揚起一絲微笑。
「我棄權。」李鐵忽然揚聲說完後，便舉起杯子開始喝水。
李鐵如此表態到是讓王大海有些吃驚，隨後王大海忙偷偷看了黃鳴一眼。
只見黃鳴還是不動如山，只是眉頭慢慢的緊皺了起來。
黃鳴這方只拿到了4票，那黃向陽和宋計軍的意向就尤為重要了。
不過王大海還是不擔心。政府那邊就是再得一票，即使是懈，那黃咯本身還有一票，最後助也能勝出。雖然勝的有些難看，但是至少是獲勝了。
雖然王大海心裡這麼想，但是還是有些緊張對宋計軍道：「宋市長。你覺得呢。」
「部長林我覺得很合適。」宋計軍的聲音很洪亮，這話一出讓在座的常委心中都顫了顫。
任成功的心終於是落了下來，前兩天任成功專門找宋計軍談了談人勞局長的事。當時任成功可謂放下了市長的身段和宋計軍在商量。當時宋計軍沒明確表態，就說看看再說吧。這讓任成功有些惱火。不過今天宋計軍竟然毫不保留的支持郜長林，這讓任成功既有些激動也有點意外。
任成功一邊想，一邊看向宋計軍，準備用眼神來感謝一下。但是宋計軍根本沒看任成功，而是看向了正在低頭喝水的柳原。
任成功心中微微一動，不過馬上又收回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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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計軍表完態後就變成瞭解。那黃向陽的票就是決定成敗的了。如果投給政府，那就是任成功動壓了黃鳴一頭。雖然黃鳴可以利用書記的那票扳成鈣，然後再利用他的書記身份，行使一票否決權拿下這次討論。
但是黃鳴會嗎。他一定不會的，他太注重身份了。倡導「民主」的他，從來不會這麼做的。
「向陽書記只剩下你還沒表態。」王大海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竟然微微透出了一絲緊張。不過王大海心中還是安慰自己道：「雖然黃向陽對黃鳴有些面和心不合，不過今天的事他應該不會去支持任成功的。」
「呵呵，是嗎？就剩下我了啊。很難抉擇啊，都是黨的好幹部。嗯」不過部長林同志應該是略勝於謝朝輝的。郜長林為主，謝朝輝為輔，這兩人一定能把人事工作幹好的。」黃向陽一臉微笑的說道。
黃舟陽的話一落口，王大海差點叫出來。
王大海連忙看向了黃鳴，希望他能做點什麼挽回今日的局面。已經是虹了，政府那邊壓倒一票，難道還要為了那心中的「民主」而放棄人勞局嗎？
「黃書記，您覺得呢。」王大海手在顫抖，不過卻盡量用正常的語氣向黃鳴問道。
黃鳴掃視著現場的常委，最後目光凝聚在任成功微笑的臉上，「既然如此，那就由郜長林同志出任吧。」
王大海聽到黃鳴如此表態，心中一陣長歎，莫非那個假民主就是如此吸引你嗎？
自古以來官員大部分都是貪的，有人貪金、有人貪銀、有人貪忠臣之命、有人貪賢臣之名，而黃鳴竟然為了一個假民主丟掉了人勞局，那真是讓王大海有些無可奈何。
不過王大海卻不敢再說一句話，因為他距離黃鳴最近，已經看到黃鳴眼角上的黑痣在不停的跳動。這是表示黃鳴心中已經無比憤怒了。自從方中華離開黃行後，王大海還是第一次見到黃鳴這樣。
黃鳴雖然心中極為憤怒，不過卻用依然平淡的語氣道：「那就這樣吧，散會。」
王大海目送黃鳴離開會議室後，便又將目光移向了任成功、王甩星、柳原等人。
最近市委常委改變的太厲害了，宋計軍、柳原、師軍銳的加入使得黃鳴在這一年多來次失去了對常委會的控制。
不過王大海相信，憑著黃鳴的手段，絕對可以拿回常委會的控制權的。今天的事絕對不會再出現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