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重新審視 文 / 午夜郎

    大概十幾分鐘。嚴久煦便從他的局長室回到了會議常。※

    回來後的嚴久煦，臉上有著絲絲興奮。看來他一定在電話裡將自己的責任推脫的一乾二淨了。再加上又提出了解決問題的辦法，市領導估計不僅沒罵他，可能還勉勵了他。

    此時已經七點多了，眾人這個會開了差不多兩個小時。大家的晚飯都還沒有吃。

    小焦，訂個飯店，一起去喝幾杯。」嚴久煦給焦美玉下著命令。

    柳原心中一歎：「這樣的局長，麻煩還沒完全解決，就又想著喝酒。」

    柳原和眾人吃過晚飯回到家後，已經差不多快十點了。想起席間網醒過中午酒勁的嚴久煦又是一頓狂飲，柳原心裡就有些搖擺，不知道今天晚上自己提出建議，幫嚴久煦解決了燃眉之急是對還是不對。像嚴久煦這樣的局長，其實早應該撤了才對。

    柳原想完嚴久煦，又開始琢磨趙力國。這位環保局的二把手在今天的事情後，不知道還會不會採取原來的方式對付嚴久煦。恐怕在對付產久煦的同時，還會防著柳原吧。

    就在柳原琢磨局裡的人和事的時候，李懷亮也回到了家，並且撥通了趙力國家中的電話。

    趙力國今晚一直守在電話機旁，就，是等著李懷亮給他匯報今天的事。

    電話接通後，趙力國的聲音有些興奮，「今晚省台的新聞報道很真實啊，呵斗懷亮，下午開會的情況如何啊。」

    「趙局。」李懷亮整理了一下思路，便將今天開會時的事說給了趙力國聽。

    趙力國聽李懷亮說完後，一陣沉默。李懷亮也不敢打擾自己的這位師兄，在電話機那頭閉口不言。

    李懷亮跟趙力國認識了近二十年，簡直太瞭解他的這位師兄了。趙力國不論在學校還是走向社會後，各方面的能力都非常出色。從一個貧苦的農家孩子，一步一步走到副局長的位置，實在是很不容易。

    在今年一月初，以前的老局長要退了。趙力國應該是完全有希望擔任環保局局長職務的。只是可惜，從長河縣來了一位流氓局長，那趙力國只有退居第二。

    一生好強的趙力國自然不會甘心。但是趙力國知道，他毫無背景，根本沒辦法和嚴久煦去鬥。於是深知環保工作易出問題的趙力國便假裝生病，等待不熟悉環保情況的嚴久煦自己出錯。

    只要嚴久煦一出錯，那趙力國就可以站出來，憑借他多年的環保知識來力挽狂瀾。到時候，自然就顯出兩人水平的高低差異了。

    趙力國也沒想到，他才等了一個月，就等來了他盼望已久的事。

    趙力國在知道省台曝光板場的事後，便告訴李懷亮去建議嚴久煦關停那些板場。到時候，必然會引起那些村民進行上訪鬧事。

    等到這事一鬧大。趙力國就可以帶病上班，然後提出一些建議對這些板場整改。

    趙力國其中的一條整改措施，就是建議那些板場增設除塵設施。但是沒想到，打著如意算盤的趙力國，最後因為柳原的出現而功虧一簣。

    在話筒旁沉默了一會的趙力國冷笑了一聲道：「咱們還真是沒想到這個新來的副局長懂的還真不少。我看他這麼年輕就當上了副局長，便以為他是靠著背景關係，自己本身絕對沒什麼能力。真是沒想都啊」這是我的失誤，看來我們要重新審視這個柳局長了。」

    「趙局，那現在怎麼辦呢。」

    「老嚴不是把選擇除塵器廠家的事交給你了嗎？你就幫他找幾家，一定要找些參差不齊的。老嚴這人走出了名的心黑，那些廠家哪個，餵飽了他，他才會同意用哪家的除塵器。你最好告訴那些質量差的廠家，讓他們多送些東西給老嚴。到時候，安裝了質量低、效果差的除塵器，恐怕不僅不會改善橋東和長河的空氣環境，還會讓那些板場老闆們怨聲載道吧。」趙力國說道。

    在某個地區的企業安裝污染處理設施並不是說裝就能裝的。

    因為企業既然要裝處理設施，目的就是為了能減少企業的污染排放。但是污染有沒有減少，還是要經過環保監測站的監測後，用數據來說話的。如果監測出來的結果。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那企業完全可以不付給安裝費，或者可以叫他們拆除。重新再購買另一個牌子的處理設施。

    這樣的話，當地的環保部門就會成為決定一今生產處理設施廠家，能否在本地區安裝生產的決定人。說這家行，這家就行。說不行，隨便找個監測不合格的因由，就能讓那個廠家白費工費料的安裝了一台機器。

    趙力國說完後，又補充說道：「雖然小噸位的除塵器不太貴，但是那些板場老闆花了錢卻沒達到滿意的效果。肯定心裡會不舒服的。到時候，那裡又會出現黑龍瀰漫的景象了。如果環保部門再去勒令人家重新安裝，你說板場會有什麼反應？」趙力國說完，便在電話那頭哈哈大笑起來。

    這次輪到李懷亮沉默了。李懷亮其實是個純粹的學術派，對勾心鬥角這種事非常討厭。但是基於多年對趙力國這個師兄的「崇拜」再加上李懷亮也為趙力國這麼有能力卻當不上局長感到不值。所以便不得已的，幫著趙力國來對付嚴久煦。

    有時李懷亮也在想，自己這個師兄真的是變了。以前兩人的願望是為了臨北市的人民能有個優美的生活環境而努力。現在卻變成了勾心鬥角，玩弄權術的一心往上爬。

    雖然李懷亮心中有些感慨，但是該做什麼他還是會繼續做下去」

    「趙局長，那柳原怎麼辦。」李懷亮追問道。

    「柳原？我想想。這事你別管了，柳原的事我負責吧。看看能不能挑起他和老嚴兩人之間的矛盾。嚴久煦背後是姬副市長，柳原的背後是誰，現在還真不清楚。他們兩個鬥起來，肯定很有趣。」趙力國冷笑一聲道。

    李懷亮知道局裡還有幾個科長也是趙力國的人，其中也有原中大學畢業的。這些人從一進環保局就追隨在自己和趙力國的左右。環保局很多員工在背後都叫這些人是原大派的。

    恐怕趙力國是打算利用這幾個科長去挑起柳原和嚴久煦的矛盾吧。既然此事不用李懷亮操心，那李懷亮也不打算再問。

    兩人隨後又閒聊了幾句後，便掛斷了電話。

    趙力國掛斷電話後，斜靠在沙上沉思了一會，然後嘴角露出了笑意。就嚴久煦那種喝了酒就飆的脾氣，想挑起他和柳原之間的矛盾，那真是太容易了。

    想到這的趙力國，看了看表。還沒有十一點，便拿起電話，撥通了局裡一個科長家中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