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五章 急診室的故事 文 / 羊小寒
林風忙活完廠子的事情只覺得渾身無力滿腦子想的都是回家一頭栽倒在床上好好的睡上一覺。()
婉拒了三姨要留他吃飯的邀請林風讓崔石明天一早去車站接瀋陽來的技術員便昏頭昏腦的回到家在床上瞇起來。
才睡了不一會傳呼機就嗡嗡的響起來林風本不想看可是傳呼不停的響吵的他耳根子不得清淨只得爬起來看是誰這麼不開眼。
抓起傳呼一看卻是顧曉曦打來的信息簡短而讓林風有些驚愕。
「姐姐姐夫出事了快回電話。」
林風忙按照上面留的電話撥回去才剛一通那邊就應答了。
「喂曉曦姐我是林風怎麼了？」林風振作精神的問。
「他們出事了……」顧曉曦的聲音有點顫抖。
「別著急慢慢說。」林風心裡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當日劉宏濤車禍死去的時候他就有類似的感應沒想到這才沒幾個月那種感覺就又重現了。
「姐夫和姐姐上街去買東西路上碰到豁牙子他們。雙方不知怎麼就打起來了姐夫被打傷了。」顧曉曦帶著哭腔說別看她平時總欺負林風可實際上也不過是個十七歲的女孩見到血腥的場面當然也會花容失色。「送醫院了嗎？」林風問他一聽是豁牙子一夥就後悔當初怎麼不再狠狠的多教訓他們一番。
「送了……他流了好多的血。姐姐也嚇壞了好像是動了胎氣醫生說有可能早產。」顧曉曦終於小聲的哭出來她和表姐杜梅的關係很好一聽說早產就嚇的不知所措。她又不敢給父親打電話無助之中想到了林風。
「你在縣醫院是嗎等著我我馬上就到。」林風掛了電話。顧不得疲憊出了門直奔縣醫院而去。
衝進醫院林風一眼就看到在急救室門口的顧曉曦她一見林風就梨花帶雨的起身：「你說他們會不會有事？」
「那得先問問醫生才行。」林風說他想到趙旭日。忙安慰了顧曉曦兩句便去公用電話給趙旭日打電話。
趙旭日一聽林風打來的電話倒是很吃驚聽他說有朋友在急救室。便讓他放心他會打招呼的。
林風回到急救室門口對顧曉曦說：「我找人了你放心吧。林雷」
他見顧曉曦眼角還掛著隱約地淚水便輕輕給她拭去然後坐在急診室外的長椅上不自覺的握住了她的手。
顧曉曦的手有點涼。被林風握住讓她有點吃驚。可隨即就覺得對方地手掌很溫暖這樣的溫度給她一種難以名狀的安全感。
有些時候女人。尤其是女孩需要的就是一種莫名其妙地安全感。林風在顧曉曦最需要的時候握住她的手似乎也同時把握住了她的心。
兩人就這樣沉默無言的挨坐在長椅上不時有人從他們身前走過。都會以為他們是一對早戀的學生有些人還會竊竊私語評論幾句。兩人卻如同什麼也沒聽見般只是靜靜的等待著。
過了幾分鐘一個中年醫生走過來問：「誰是林風？」
「我就是。」林風起身道。
「你好我是高峰外科地主任。」中年醫生說他今天晚上值班。忽然接到院長的電話。說有個叫林風的朋友在急救室門口讓他來關照一下。
本以為趙旭日的朋友會是縣裡哪個部門地頭頭腦腦。沒想到卻是個孩子這倒是讓高峰有點吃驚。
「高主任我有兩個朋友在裡面。一個叫鮑二好是被人打傷的。還有一個叫杜梅據說是可能早產。我們在外面什麼情況都不清楚想請你幫忙問一下。」林風知道是趙旭日安排的人也就不客氣了開門見山的說。
「你等等我進去看看。」高峰推門進了急救室片刻就出來了跟著他出來的還有一個女醫生。
「慕姐……阿姨？」林風一看出來地女醫生竟然是慕瑤琴。兩人有許久沒見了慕瑤琴比出事那時候稍胖了一點可還是很清秀。
「林風！」慕瑤琴剛忙完被高峰給叫出來說讓她給病人家屬說說情況。
上次杜梅來醫院也是慕瑤琴診斷的不過時間有點久她已經給忘記了。此刻見到林風才想起來。
「慕阿姨裡面那兩個是我朋友他們怎麼樣了？」
「男的還好只是頭被打破我已經縫合完了還有點輕微的腦震盪需要觀察一晚上。」
「女的呢？」顧曉曦緊張的說她的手不知不覺地用力指甲都扣進林風地肉裡。林風暗暗吃痛又不好叫出來只能強忍著。
「女的有點嚴重她受了驚嚇還被推搡過現在有早產地跡象。婦產科的大夫正在想辦法。」慕瑤琴說。
顧曉曦的臉煞白如紙頹然的鬆開林風啜泣著說：「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姐姐救救孩子千萬不能讓他們出事啊。」
「放心吧我們會盡力的。」慕瑤琴安慰她說。
林風雖然也有點怕杜梅真的會出什麼事卻只能不停的安慰顧曉曦讓她平靜下來。高峰也表示會全力的保住孩子還特地打電話找來婦產醫院的一位經驗豐富的大夫來。當然他這都是看在趙旭日打過招呼的面子上否則一般的病人是無法享受到這種待遇的。
林風給家裡打個電話就說有事情要忙晚上可能回不去了。老媽嘟囔了兩句也就算了。自從林風搞起一大堆產業來老媽對他倒是管的沒那麼嚴格了。
時間過的很慢每一秒鐘都如同一個世紀。可握著顧曉曦的手又覺得時間過的很快每一個小時都如同一秒鐘。林風也不知道為何會有這樣的感覺。醫院裡的人來了又走走了又來。足足折騰到九點鐘慕瑤琴出來告訴他們杜梅必須要進手術室了。
顧曉曦聽到這個消息眼皮一翻就暈過去了。慕瑤琴忙給她掐人中好不容易才讓她甦醒過來。
顧曉曦幽幽的醒過來。第一句話就問：「孩子保不住了嗎？」
「我們會盡力地。」慕瑤琴也不知該怎麼安慰她。
「慕阿姨她的情緒不穩定能不能給安排一個病房讓她休息一下。」林風見顧曉曦渾身抖。忙扶住她。
「沒問題。」慕瑤琴轉身讓別的醫生給安排病房卻又拉住林風說：「手術需要病人家屬簽字你們誰來簽？」
林風望向顧曉曦鮑二好還在觀察期簽字的事情似乎只有顧曉曦來做了。
顧曉曦卻臉色白的擺手說：「我不要簽。」
林風歎口氣：「不手術不行嗎？」
「除非大人孩子都不要了現在手術我們還可以努力一下。」慕瑤琴說。
「那我來簽吧。希望二好不要怪我。」林風無奈地說。
「你真喜歡管閒事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慕瑤琴警告林風。
「沒辦法總不能眼睜睜看他們死。」林風何嘗願意攪和進來和他和鮑二好杜梅之間也算是朋友了。總不能怕擔責任就見死不救。
林風簽下了名字慕瑤琴安排手術去了。而有護士過來和林風一起將顧曉曦攙扶到一間病房讓她休息。
兩人獨處在病房裡林風想開燈。顧曉曦卻不准。
「你就坐在這裡哪也不要去。」年輕女孩總是有這樣那樣古怪的要求林風很清楚這一點。這個時候的顧曉曦最需要無微不至地溫柔。
他坐下來緊握住顧曉曦的手：「別怕一定會沒事的。」
顧曉曦沉默了好一會忽然問林風：「你相信命運嗎？」命運？」林風一笑。他怎麼能不信世界上有一種冥冥存在的力量。若是沒有命運他又怎麼會重活一回呢。
「其實表姐和姐夫在一起之前。去求過一個簽。簽上說他們在一起的話會……會沒有孩子。」顧曉曦聲音很低落的說。
「別相信那些……」林風的手指在顧曉曦地掌心輕輕的摩擦著「你睡一會等醒過來一切就會沒事的。」
「真的嗎？」此刻地顧曉曦完全就是一個十七歲的孩子而林風也忘記了他十五歲的身體他似乎恢復到三十歲的人生輕輕的摩挲顧曉曦地額頭讓她放安穩下來。
「一定會的相信我。」林風在顧曉曦的耳邊輕語著漸漸的顧曉曦安靜下來病房裡只留下她均勻的呼吸。
林風也很累可他不能睡。手術隨時都可能結束他還要負責照顧三個人。
而他還有一個更深的擔憂鮑二好明明已經開始努力的改變人生去做正經生意了。這一回地轉折會不會讓他回到老路上呢？
迷迷糊糊浮浮沉沉地林風也不知道潛睡又驚醒多少回耳邊終於響起來慕瑤琴的輕聲呼喚。
「慕姐姐怎麼樣了？」林風睜眼看到慕瑤琴在身前立刻問道。
「大人和孩子都保住了是個男孩。」慕瑤琴說。
林風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不過……孩子可能有點問題。」慕瑤琴接下來的話又給林風心裡澆了一盆涼水